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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二十节 西风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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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实话,得到了一根麻花条的奖励,黄莺的危险化解了,我的危险如何解除?

    我嗅着麻花的香气,和黄莺以及她一家人告辞,忐忑不安地出了门。

    我一边走一边盘算,我如何应付那些大孩子呢?

    我把目光盯在了我手中的麻花条上,我决定装傻。

    我小口小口地吃着麻花条,装作啥事也没发生,出了黄莺家的门。

    来到小胡同里,看见几个大孩子正出头探头地从我姥爷家的门楼子下向外张望,我就走过去了。

    几个人看我没把黄莺带出来,急切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黄莺的奶奶问我那几个孩子在干什么呀?

    几个孩子就急眼了,说,不是不让你告诉黄莺奶奶的吗?她找上门去还了得?

    我就傻乎乎地说,我没和她说呀!她能隔着墙看见人呢!我刚才一进她家的大门,她就说,是晨风吗?快进来吧!那可是隔着大门,她就在西屋门口,她就已经看见我了呢!

    原来,我进了黄莺家大门,想找个拖延的办法时,有两个孩子蹑手蹑脚地跟着我,监视我呢,黄莺奶奶的那句话,他俩也隐隐约约地听到了。

    那两个孩子离我有几米远,黄莺奶奶的话他俩没听清楚,不过黄莺的奶奶确实是说了一句话。我一复述黄莺奶奶的话,就提醒了他俩。他俩一想,确实是真的!

    几个人一下子乱了手脚!

    那两个跟在我身后的孩子证实了我的话,他俩迟疑了一下,撒腿就跑,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他俩一跑,其余的几个孩子就乱了阵脚,溜出门楼子,赶紧跑出了小胡同。

    我小舅在门楼子的夹角处依着墙,看到小伙伴们都跑了,也慌了,急切地问我,说,黄莺的奶奶没看见我吧?

    我就安慰他,说,你站在那里,隔着好几道墙,黄莺的奶奶应该看不到你。

    他约略放了心。

    我就抱怨他,说,你和黄莺一家子,你去找黄莺玩也不是不行,你带着那些孩子来干什么?

    他说,他们年龄大,我惹不起他们呢!

    我说,黄莺的奶奶不愿黄莺和那些孩子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我抱怨,小舅没再言语,我回了家,他就追那些小孩子玩去了。

    我“成功化解”了我和黄莺的“危险”,对于那些大孩子来说,我还把他们吓了一跳,我这个小毛蛋蛋子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不再和我玩了,我也落个清静。

    **十岁左右的孩子不和我玩了,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却对我露出了笑脸。周围的小孩子也不怕我这个“法西斯苗子”了,他们就和我玩在一起。

    我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打“摔牌”或者“打耳”或者“跳房子”。我大多时间只是跟在他们身后看,我还做不到这些游戏。除了玩泥巴,我还没有强项。

    摔牌,就是用一张或者两张纸叠成四四方方的纸包,看谁能把对方的牌打翻过来,就算赢,这个游戏需要技巧更需要力气。

    打耳也一样,把一扎长的小木棍两头削尖,用小木板一敲小木棍的一头,小木棍会弹跳到空中,趁着小木棍在空中的时候,用木板狠击小木棍,把它打到远处去。

    这个比的是灵活眼疾手快和力气大小。因为,为了增加难度,第二回合就得蹲下,把小木板从身后穿过裆下伸到前面来敲打小木棍,小木棍弹起时,人要迅速起身,同时从双腿间抽出木板,再去击打空中的小木棍。

    最常见的丢沙包好办,我虽然抓不住飞来的沙包,但身体小,跑起来灵活,被沙包丢到身上的机率就少,却不算强项。

    我的强项就是玩泥巴,把泥巴揉搓到软硬适中时,就做成一个小碗状,把碗底弄得薄薄的,然后翻过小碗,把它扣着摔到地上。受空气的作用,随着砰的一声,小泥碗底部会爆出一个小洞。对方就得团一个泥团给堵上,这就赢了对方的泥巴来了。

    跳房子,就是跳格子,我也勉强能应付。

    随着玩游戏,我和小孩子们混熟了。

    一天上午,我们东头的几个小孩又凑到一起了,领头的小军提议,说今天不玩游戏了,中午去园屋子偷瓜去。再不去偷瓜吃,瓜田就拔园了,想偷也没机会了。

    大家都说好。我不太情愿,我姥爷就是看园屋子的,去园屋子偷瓜,不是去偷我姥爷家的东西么?

    小军五岁,是我们这帮小孩的“孩子头”。

    小军给我解释,说,园屋子里的东西是队里的,不是你姥爷家的。

    我半信半疑,却不好违背大家的决定,就同意了。

    我们沿着南北小街,过了青砖拱桥,就顺着小河南崖向东走。

    沿着小河南崖有好几个生产队的园屋子,我们刚走到第一个园屋子,有个在园屋子菜地里拔草的老头就说,你们这帮小调皮干什么去?是不是打谱去偷瓜啊?我这里的瓜地拔园了,没有了,可别给我祸害了菜地!

    大家吓了一跳,这还没偷到瓜呢,就被人看出来了!

    大家都愣在那里了。

    老头又说,东边那两个园屋子还没拔园,那里有瓜!

    小军就说,我们不是来偷瓜的,我们来玩。

    老头说,要玩回村里去玩!别来小河边玩!这要是掉到河里去,怎么办?

    大家悻悻地往回走。

    这么明目张胆地沿着小河崖走,还要从园屋子旁走过去,也不像偷瓜的样子呢,这可怎么办?

    又过了青砖拱桥,看看四下没有大人,我就把我跟着大孩子偷粉皮吃的事说给他们。

    我说,要偷东西,必须等老头睡了觉才好办!还得有放哨的!

    老头们什么时候会睡觉?中午才睡呢!要偷瓜,就得那时候才行!

    小军说,我们不能从北边走,我们一去,看园屋子的老头早就望见我们了!我们要从南边过去!

    商量了一番,大家决定不再过青砖拱桥了,那个老头已经发现了我们,如过再往南边去,那个老头就猜到我们要去偷瓜了!

    我们就沿着小河北崖向东去,小军知道路,小河往东,大约有二里多地,那里有个水漫堤,(水漫堤,水小时是路,水大了,河水就漫过去,是不阻碍河水流淌的坝子。)可以从那里过小河,就能迂回到园屋子和菜园子南面去。

    路是远了点,可是很安全。

    现在离中午还早,小孩子本来是出来玩,时间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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