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说道:“你家文怡属木,木遇土而升,前日我遇见一个精通星象之术的人,央求他帮文怡算了一命,这先生算命可灵了,说文怡近日有一坎要越过去,越过这一坎以后的路就平了,要想夸过去就得娶一个属土的人帮扶他,冲冲喜才好,不然就有性命之忧。我家小女正好属土,既不应了那句‘土木姻缘’之说。说难呢只怕你不相信,众乡亲都在,还有这位德高望重的郑老爹,你们是要文怡呢,还是随他去呢,你们且商量商量一会。”
桂氏看看大家都沉默不语,对郑老爹说道:“郑老爹,你的意见如何?”
郑老爹说道:“文崽是有主见之人,如果我们瞒着他把他的婚姻大事办了,他清醒过来可能不同意倒是闹起来如何是好?”
其中有一个邻居说道:“但是为了救治他,我看这条路是可行的,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桂氏说道:“文崽所喜欢的兰香姑娘已经不在了,他目前没有别的选择,我看就把这婚事定下来吧。”
杨金说道:“目前你我两家没有婚嫁禁忌之事,两个孩子又有木土之约的道理,合婚之事我早就办好了,挑个好日子,将先前我准备的礼物悉数尽然归小女做嫁妆。”两家于是商量了日子,收拾了一间屋子,一鼓乐队也不要,乡邻亲友一个不请,不排宴席,预备一顶花轿子将蕙兰抬了过来就算了事。那日郑老爹来看望文怡,说给他娶亲,问他高兴不高兴。文怡听了只管瞅着郑老爹一言不发,郑老爹说道:“给你娶的是一位大美女,你平常最喜欢的?”文怡听了呆呆地说道:“兰香?”郑老爹说道:“正是。”文怡又说道:“兰香不是死了吗?”
郑老爹说道:“兰香没有死,是他们骗你的。”
桂氏听了在一边低声说道:“说到兰香,他就清醒一些,如今只有把蕙兰说成是兰香,说不定能蒙混过关。”郑老爹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有这么办吧。”
花桥从村门口进来,后面跟住的是一行挑嫁妆的,个个均披红挂彩的,六对彩灯,走在最后,村民纷纷评论嫁妆之丰厚,乐声清扬。花桥来到朱家门口,傧相将新娘从轿子里扶了出来,文怡见一个丫鬟扶着新人进了屋内,又看见杨金全家进了屋内,杨慧玲也跟在后面,个个喜气洋洋。文怡看见尽是杨家人甚是纳闷,独不见骆家之人,内中有一个长相如张妈的妇女在屋内忙着忙那招呼客人,文怡又想:“张妈都来了,骆攻略也会来的”于是略略放了点心。傧相开始唱礼,拜天地,伴郎扶着文怡拜了天地,拜父母,桂氏出来受礼,行礼毕,一对新人送入洞房,文怡毕竟还是有些呆气,他与兰香成婚大礼已经想过数十遍了,在他面前这个新娘亦真亦幻,于是上前说道:“妹妹可好?好些日子不见你了,”走上前要去揭开,旁人差点惊出声来,文怡觉得今天较为庄严,不可造次,又歇了下来,但内心对兰香的渴望驱使他继续揭盖。红盖揭开,文怡见新娘不是兰香,好像是杨金小女,似乎不信,提着灯到新娘跟前睁大眼睛细细打量,只见她盛装打扮,身材姣好,清秀面貌,淡雅好似粉荷初开,娇羞恰如杏花烟雨,文怡见她三分似兰香,愣在那儿,凝心自己在梦里,呆呆地无所适从。丫鬟接了灯去,扶着一对新人在床沿坐下,文怡对新娘重新打量一番,问道:“我是在做梦么?”桂氏说道:“你没有做梦,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文怡指着床前新娘问道:“坐在床沿的美人是谁,我好似不太认识。”桂氏说道:“是你的新娘。”文怡说道:““这个不是兰香。”站起来口口声声要出去找兰香。桂氏急了叫文强将哥哥拉了回来,又把杨金找来。郑老爹拉着杨金的手说道:“还是请岳丈大人打他一耳光,将他打醒来也未尝可知。”杨金脸上早已失去了以前那种骄横,显得和颜悦色,要他打文怡似乎很困难,他说道:“如今女婿是大官人,是天上的文曲星,打了他可是犯上作乱之罪。”
桂氏急了,内中有个乡邻说道:“你是他岳丈,女婿就是半个儿子,老子教训儿子有什么不应该呢。他现在犯糊涂,你轻轻地打他一下,他醒来不会怪罪于你,他若真的醒来了,你为朱家做了一件大好事呢。”桂氏说道:“文儿若真的醒来了,要对你千恩万谢,绝不会怪罪与你,我在这里给你担保。”杨金看看坐在床前的女儿,女儿点头表示赞同。杨金这才下定决心试一试,喝了一碗酒壮壮胆,走到文怡跟前,举起手来在文怡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两拍。文怡一时清醒,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我?”杨金说道:“因为我是你的岳父,打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婿。”文怡似乎还记起以前的事情来,对着杨金说道:”咱们的关系不是一刀两断了吗?你干嘛还要做我的岳父呀?”桂氏苦笑着说:“你看看坐在床边的是谁,是杨员外小女,蕙兰。你的兰香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想了。”
这一下把文怡吓得更厉害,六神无主,问道:“果真死了?”桂氏正在为自己的话后悔,于是答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是生是死为母又没有亲眼所见,怎知道她是死是活,说不定还活着也未可知,反正你自己也没有见她死了,你说对不?”文怡听了这话舒了一口气,穿衣服出门要去找兰香。好在家里人手多,将他拉住,室内点起安息香,又叫上一个医师开出一剂安神定志汤服下,文怡才安稳睡去。桂氏及众乡邻略略放心,新娘蕙兰倒是知情达理,无话可说,也和衣睡下。文怡迷迷糊糊睡了,好似有回到了骆家,与兰香在追逐嬉戏。骆攻略全家又准备给他与兰香举行婚礼,二人披红挂彩无比喜悦,拜堂完后两个人被簇拥着送入洞房,文怡揭开兰香红头盖,两人相拥而睡,文怡帮助兰香宽衣解带,伸手往兰香胸前一探,兰香满面绯红,心如鹿撞,文怡问道:“我们已是夫妻了,如何行房事。”兰香只管笑,并不答言。文怡觉得兰香太美了,捧着兰香的脸开始轻吻,兰香吹香细细,红唇如樱,肤如凝脂,文怡春心浮荡,双手顺着兰香的胸沟慢慢向下滑动,摸到下面凸凹有致,往下探去,探了好一会儿,找不着门口,兰香此时已经被文怡弄得兴起,下面不停迎合他,此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废了很大力气,兰香“啊”地叫了一声,于是阴阳合一。文怡完成了人生最大的一个任务,也是最甜蜜的一个一处探险。文怡此时突然醒来。发现正骑在新娘身上,浑身不停地在抖动。片刻之后,文怡看看新娘却不是兰香,是蕙兰,慧玲的妹妹。他掀开被子,只见床单上留下一滩猩红的血迹。文怡开始明白是怎么回事,新娘开始嘤嘤哭泣,文怡很内疚很想安慰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良久,新娘先开口说话:“咱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你以后就慢慢将你的兰香忘了吧。”文怡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文怡披衣起来,案几上红灯亮着,窗外明月当空,蟋蟀在低吟。文怡一时思绪万千,梦中明明与兰香结婚行夫妻之事,醒来见着的却是蕙兰,这是天意吗?兰香呀,兰香,我现在既愧对咱们割臂之盟,又让蕙兰受委屈,这个如何是好。你能告诉我吗?文怡觉得自己铸成大错,甚至是在犯罪。他不能原谅自己,拼命撕扯自己,头往墙上撞。见蕙兰已经起来,拉着他说道:“这又何必呢?”文怡说道:“我对不起你,又对不起她。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蕙兰说道:“相公,你又何苦如此呢?说不定他还活着,咱们找到她把她再娶回来不就是了。”说完蕙兰也哭起来。文怡抱着蕙兰说道:“我已经对不住兰香了,不能在对不住你,我会好好待你,对你负责的,对这个家庭负责”。蕙兰听了这些话难过,觉得文怡似乎较前些日子好了一些,也略略放了心。宽慰文怡道:“你既然舍不得我和兰香姐姐,如果有朝一日找到她,把她也娶来,我们两个侍奉你我不会有半句怨言。”文怡抱着蕙兰,抚摸着她的头,无限感慨地说道:“难得你如此通情达理,人人说你贤惠,今日方知。”蕙兰说道:“你不知道,当年我将你从我家后花园放走后,就一直等着你回来,后来你回到家里…。”
文怡抱着蕙兰说道:“这些我知道,难得你有此心,有你和兰香两个为我知己足矣。”蕙兰还陶醉在过去,说道:“小时候,姐姐老是欺负我,你来我家玩耍,经常帮着我,看见我哭泣,为了哄我经常画一些小鸟,昆虫给我玩耍,长大以后我看了很多知名画家之画,觉得没有一件比得上你作的。有些画我现在还保存着。”文怡吻了吻蕙兰,说道:“你是我的好妹妹,好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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