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对竹沁浅浅一笑,扶起老人家,对老人说道:“老人家,说来惭愧,我从小就没有父亲,见你老人家慈祥,你就当我的干爹吧,金莲就当是我的妹妹。爹爹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说罢便行一大礼。
老人家摸索这将文怡扶起来,两眼展现了春天般的笑容,抖抖索索抚摸文怡的脸蛋,说道:“好啊,我有个状元郎的儿子,老夫算是没有白活了,金莲赶快给哥哥磕头。”
“哥哥在上,请受妹妹一拜。”金莲早已在文怡面前亏了下来。
“我与文怡是兄弟,他是你大哥,我就是你二哥了。”江奎有些廉不知耻,眯起小眼盯着金莲的胸前。
金莲赶忙下跪拜见“二哥哥”了,只见老汉一把抓住金莲,说道:“非亲非故的,你哪有那么多的兄弟。”这一句话将江奎气得两个小眼直翻,不过他倒是反应快,说道:“说得对,不是兄妹,便是朋友。”
行礼完毕,金老汉父女在上毛驴车,文怡与蕙兰骑马跟在后面,在后面的便是江奎,桂秋生他们。竹沁早已走到前头去了。由于毛驴速度慢,文怡也只好骑着马慢慢地走。突然前面传来竹沁的声音:“喂,状元郎,你们到底走不走呀?照这个速度太黑前出不了房山。”
“竹沁妹妹,你慢一点走,我们跟不上。”文怡由于要照顾金老汉,只能跟在驴子后面慢慢地走,出不了房山也没有办法,走到哪里黑就在哪儿歇息。
竹沁真有些哭笑不得,怪只怪文怡哥太多情了,跟这些人婆婆妈妈,还将一个老汉接回家做爹,真是闻所未闻,照他这个性格将来不知道要吃多少亏才罢手,现在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了,从京城出来时,天刚刚蒙蒙亮,现在已是日上两杆子高了,才走了不过三十里路,口渴了先喝一口水吧,喜欢一个人真的好辛苦呀。竹沁叹了一口气,便继续赶路,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一个人走得太远容易离队。于是策马返回。
文怡向竹沁招了招手,大声道:“竹沁妹妹,天气热起来了,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吧。”
“要歇息,你一个人在这里歇息,我才不管你。”竹沁嘟着嘴。
“妹妹,你的斗篷呢?把你嗮黑了我怎么想打个招待呢?”文怡带一丝调侃的味道。
竹沁一摸脑袋,果然没有斗篷,一时急了说道:“我斗篷哪去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斗篷,我得回去找一找,文怡哥你带着他们慢慢走,我一会就赶到。”
“这个不是?”文怡从身后摸出一个黑色斗篷,红色系带。
竹沁见了便过来拿斗篷,文怡将手往头顶一扬,竹沁够不着了。竹沁柳眉一竖,威严中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你藏起我的斗篷不给我,我可生气了。”
“我最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了。”说罢将斗篷递给了竹沁。竹沁带上斗篷,放慢马速,与文怡并辔行走,竹沁将水壶递给文怡,文怡拿起喝了一口水,便给蕙兰喝水,蕙兰笑道:“文怡哥,你忘了我们出来时有个水壶,藏在我腰间呢。”说罢取下水壶。喝了一口水。
文怡胯上两步,将水壶递给金老汉,说道:“干爹,你渴了吧,这里有水。”
竹沁早已瞪着铜铃似的眼睛,一把抢下水壶,说道:“别那我的水壶到处做人情。”
“我以前觉得你听大方的呀,今日怎么变了。”文怡望着竹沁道。
“那要是看在谁面前。”竹沁慢悠悠地说道。
“好孩儿,爹爹不渴,我这个葫芦里面装满了水。”老汉说罢从腰间拔出一个葫芦,他拧开葫芦盖,咕哝咕哝地喝着水,完毕擦了擦袖子,说道:“前面不远处有口井,喝干了到那儿装水吧。”言语间对这一带路况非常熟悉。
恩义捏着辔头慢慢骑着,说道:“从京城到家乡不过三千五百里路,每日行走一百二十里,一个月便到家,若每日行走一百里,三十五天到家。上任的时间要到六月份,因此咱们有的是时间,边走边游山玩水倒也轻松自在。”
竹沁说道:“看起来时间甚是充裕,可这一路上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要是碰上阴雨连绵的日子,在祛除意外耽搁是时间,真正赶路的时间到不是太多,早到家找安全。你妈也是盼星星盼月亮早日盼望你回去。因此最好每日行走一百八十里路。”
“一百八十里。”文怡做了一个极大的惊叹号。
“看你样子,没有出过远门吧。”竹沁问道。
“我来京城,应该也算是出了远门,不过一路上倒也有许都赶考之人,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倒也没留意赶路去了。”
“你赶考时,路上夏末秋初季节,一路不会有长时间下雨。但是我们现在回去正是春末夏初,赶上我们南方梅雨天气,路途耽搁时间便多了。”竹沁侃侃而谈。
文怡道:“看来你经常出远门,旅游的经验不少。”
“那是!”竹沁突然停顿一会,望着远方,说道:“等我老了,一定要游览大江南北,一览祖国河山,到时候就死而无憾了。”
文怡说道:“何必等到老呢?趁着年轻,到处游览才正经,等到老了腿脚也不灵便了,那些名山大川只怕爬也爬不上去了。”
竹沁白了一眼文怡说道:“你这位状元郎,正是青春年少,报效祖国的好时机,不想为大明社稷干出一番大事业吗?”
“我的理想并非那么宏大,做好一个县令足矣。”这确实也是文怡的心里话,如果能做好一个县令当然也能够做好一个知府。许多工作具有相似性。
“人生苦短,青春稍纵即逝,咱们不负青春,也不负这大好河山。”说罢便纵马向前。
“孩儿呀,年轻的时候既要努力工作,又要学会享受。到老了才不会后悔。”坐在驴车上的好汉也发表意见了。
他们一行走了一个都时辰后,在一处竹林,找到一处山泉,泉水叮咚叮咚地往山下流去,半山腰间有好几户人家。山林了杜鹃声声。大家在小溪出喝水洗脸,有将水壶装得满满的。几个女子在溪水边打水,整个山村显得恬静。村舍飘出一阵子饭香,江奎拍着肚子从后面走向前,说道:“文怡哥,眼看正午了,咱们在这儿歇息,找个好人家吃一顿午饭再走。”
文怡正准备答应下来,“不行,反正大家都有干粮,胡乱吃一点填充一下肚皮,天黑前感到驿站在好好饱餐一顿。”
美女说话了,江奎不依不行,于是掏出干面来与丫鬟啃起干面来,大家见了便都啃起干粮来,文怡的干粮是蕙兰做的,营养倒是很讲究只是味道差了一点,竹沁分了一份随身带上的干粮给文怡,轻声说道:“可不要在做好人分给他人。”
文怡尝了一口,果然觉得清脆爽口,他本想给蕙兰尝一口,但蕙兰早已看出来,说道:“文怡哥,我们这个好吃,有营养。”
文怡见金老汉拿起干粮都是一些糠饼,于是朗声问道:“爹,妹,你们那糠饼很难吃吧。来吃我的干粮。”文怡知道竹沁嫌弃老人家,于是将蕙兰给他的干粮抛去一大块给金莲,金莲分了一大半给精老汉,老汉接过,说道:“文怡呀,我虽然瞎了眼,可我什么都不缺,你看我还带来烧酒。”说罢掏出一个小葫芦,喝上一口,继续说道:“别看我在外面卖艺,金银我都不缺,女儿金莲乖巧懂事,长得怎么样,你们都看见了,比一般的姑娘倒要强几分,所以孩儿你根本不用担心我将来她的婚事倒是我头疼的事情。”
“爹!你能不能少说一两句。”金莲羞赧地低着头。
“将来的婚事好说,好说,你看我们这一批进士,那一个不是相貌堂堂,别说你的状元郎,老人家你看看我这摸样,往堂上一坐,威风八面,低下那些刁民见了双腿打颤。”
竹沁听了江奎的话笑得喷饭,金莲听了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金老汉自然看不见他的“英俊面孔”但金老汉似乎感觉到金莲对他不是满意,于是说道:“婚姻之事,全看缘分,有缘之人千里相会,无缘之人眼前难成。”金老汉说的无缘与有缘已是非常明确了,江奎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屁,你虽然也是一位进士,你丫根本不配我天仙似的闺女。这里最为沉默的便是桂秋生,桂秋生有老妻跟着,年纪一大把了,他倒也不想与大家凑趣。
吃了东西后便继续赶路,文怡不知道平素非常阳光的竹沁,今日变得像一个男人婆似的,当然他明白一个女子如果对一个男人爱得够深的话,未免就会都一些唠叨,多几分约束,这一切都为了对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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