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见手术痕迹。”文怡对手术的成功显得汗高兴。
“都是你的功劳,你近来看看,有没有痕迹。”公主向她笑了笑道。
令公主意外的是,文怡并未打算要上来的意思,而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行啊。”
“为什么?没勇气?”公主柔声问道,公主担心她以公主身份一般的人见了她有种威严之感。因此猜测文怡也如此。
“这天气不对呀,我疑心皇母娘娘拍天兵天将你这个私下人间的仙女抓回去,来一顿严刑拷打,我可担当不起呀。”文怡一半调侃一半是实话。
女孩子都喜欢听好话,公主也如此,听了心花怒放,今天的精心打扮看来没白费,更重要的是手术后她的确貌如天仙,自己找回了自信。
“瞎说,你再不上来,我派锦衣卫来抓你。”公主板着脸忍住笑,伸出凝脂一般的玉手,捉了一个抓的动作。
文怡环视一遍,整个潭拓寺除了他两冷清得一个人也不见,扫地僧人也不见踪影。
文怡信步上了台阶,公主的目光一直在文怡脸上留恋。
文怡在她一丈之遥处听了下来,公主笑道:“你走近细细看一看,我嘴唇是否有痕迹。”
文怡心里还是有些顾念,走近一步,便听了下来。
“你靠过来一点,我又不会吃了你。”公主嗔怒道。
“说不定哟,女人是老虎嘛。”文怡说罢便凑上去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很淡的一个印痕,在下还有一个办法将这个小小的印痕也去掉。”
“这样最好,是什么方法。”公主问道。
“芦荟膏涂擦在这条印痕上,不出一月这条印痕便消失了。”芦荟在祛除瘢痕方面有神奇的效果,这在医书上确实有记载的。
“嗯,来你陪我走走。”公主说罢信不往前走,文怡便紧随其后。
“看你是一个腼腼腆腆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为了一个卖唱的女子,差点连命都不要了?这种行为道有几分像农民工。”
文怡本来面带微笑,听了这一句瞬间脸上结了一层严霜,低头无语了。
“听说上次当你助手的是你丫鬟,你对她倒是挺好,你现在很快就是进士了,总得要注意自己身份,要自爱。”公主以为自己说得有理。
“不错,我就是一个农民,农民咋啦?假设那天被欺负的是你,你身边的陪人见了都跑掉,公主殿下你又有何感想?”文怡听了显然非常生气,原本两人只是相距不过一两步,说话间文怡停了下来,公主继续往前走了两步。
“你这厮怎么拿我与卖唱女。丫鬟相比?”公主也生气了,在宫中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她说话的,刚才好好的心情一下想这阴沉的天气了。公主今日本来将文怡约出来说事情的,劝他爱惜自己,远离市井之人,倒是被文怡抢白一顿。
文怡见公主生气的样子虽然很可爱,但对于她的观点,对待下人弱势群体的态度让他不得不敬而远之。于是作了一个大揖,说道:“公主殿下,你我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下告辞。”说罢文怡真的转身离去。这一下子大大出乎公主意料,刚才还给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吗?怎么一眨眼功夫判若两人?说变就变。二人出身不同,一个皇宫,养尊处优,受人服侍,一个是从小受人欺负,嫉恶如仇,对待穷苦人有怜悯之心。在文怡骨子里,人天生平等,没有贵贱高低之分,虽说由于家庭原因来到这个世界,人便出现了贫富贵贱地位高贵与抵减之差别。
而公主则不同,皇宫里面一个丫鬟婢女确实不算什么,出了错误,被活活打死的宫女都有,何况是丫鬟婢女?但是让公主不解的是,她对文怡的印象很好,这厮比起那些每天摇着尾巴在他面前低眉下气的纨绔子弟皇孙贵族们要强得多,还有一点很吸引她的是文怡诗词俱佳,刘春在她面前天天夸他,最后也就是最重要一点是,她第一次去掉面纱面对着这个男人,她曾经发誓,如果哪一天一个男子让她去掉面纱,见到她芳容,那她便跟定这个男人。这也是今天约文怡出来的初衷。
“站住!”眼瞧着文怡快步吓了台阶,公主有点急了,文怡依然没有回头的意思,公主心里一阵子气恼,大声说道:“你最好当心一点,有人虽然暂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以后他会报复你的。”
文怡听了还是吃惊不小,京城里对他有仇的当然是刘景生父子还有就是刘健,对刘瑾刘景生父子,那日在顺天府文怡是给足了他面子。文怡还是一副泰然的样子,回头拱手笑道:“多谢公主提醒。”
“谢倒是不需要,对我道歉还行。”公主得意笑了,你朱文怡也有害怕之事了吧,还不快来求我?哪知道文怡就是一根筋强到底,继续迈步下山。
“喂,你给我站住!”公主一看这阵势不对,赶忙脱下狐裘,追下台阶来,这一追有点过急了,高高的鞋子在台阶上踩空了,整个身子往前摔去。
“公主小心!”寺院外墙侧面隐藏的侍女看得真切,急忙叫喊起来。文怡听到叫喊,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公主斜着身子正往石头台阶下摔下,文怡上前张开双臂,一个香喷喷的身躯便飞进文怡胸膛,接着又是一个女子的身躯飞进文怡胸部,文怡准备不充沛,自己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后脑勺这地,身上压着两个女子,一个是公主,另一个是公主的侍女。这侍女本也是公主的护卫,见公主摔倒飞身下去便来救公主,哪知道也飞进了文怡胸膛里,由于她的劲力十足像是一枚弹射出去的炮弹,其冲力相当巨大,要是一般人早已一命呜呼了。文怡只觉眼冒金星,头颅钻心地疼痛,瞪着眼睛大声说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不知人间冷暖,一点人情味道也没有。”
公主有些羞愧,看着文怡愤怒而变形的面容,她倒是软了下来,羞赧的说道:“也不用这样对待人家嘛。”
后面跟上来的锦衣卫,见了大惊,这厮吃了豹子胆,竟敢以下犯上,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架在文怡脖子上。
“大胆奴才,竟然对公主殿下不敬,活得不耐烦了?”锦衣卫一声喝端,文怡便从梦中清醒过来,这是公主殿下,当今圣上的妹妹。
“噼啪!”公主还没有直起身子,居然给驾刀子在文怡脖子上的锦衣卫两巴掌,接着呵斥道:“谁叫你上来的?好要动刀子,伤了朱公子可小心你的脑袋,”
那家伙还愣在那儿,公主怒道:“滚!”接着指着翻爬起来的侍女道:“你也一起滚!在这里碍手碍脚的。”锦衣卫只得灰溜溜地离开,那侍女站起来呆在一旁。文怡摸了一下后脑勺,感觉有些粘糊糊,知道流血了。抬头见公主焦急的样子,文怡有点不忍心骂她了,爬起来说道:“公主殿下,你的手下对你倒是挺忠心耿耿,你为何还打骂人家?”
侍女将公主扶起来,蹒跚这走路,显然右脚崴了,水红色的衣服也弄脏了,她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说道:“都怪你,脾气这么强,将来不晓得还要栽多少跟头,平常对丫鬟那么好,今日你这么不体谅一下呢?我也是一个女孩子也。”公主说了两句,见文怡脑勺子流出血来,掏出一块手巾丢给文怡,说道:“你流血了。”
文怡摸了摸后脑勺上,只觉得那儿凹进去一块,手心是粘糊糊血迹。
“来人!”公主大声叫道。
“公主,什么事情?”刚才离去的那位锦衣卫有回来了。
“快,快看看他,他流血了。”
那锦衣卫不管文怡同意不同意,按下文怡头,扒开文怡头发,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瓶子,散了一些药粉在伤口上,说道:“应该不碍事,只是破了一点皮。”
文怡起来要回去,只见不远处来了三个人,分明是蕙兰江奎桂秋生,他们找过来了。
蕙兰见文怡脸颊上有血迹,怒视着公主,问道:“公子,谁上了你?”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文怡摆摆手说道。
桂秋生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为文怡包扎伤口,公主上前,柔声地说道:“朱公子,对不起你,刚才是我不对,但我不是故意的,你用我的手帕包扎,干净一些,来人给朱公子包扎伤口。”
“公主,朱公子伤口已经不流血了。”锦衣卫口气也软了下来。
“我要你给他包扎,你就去给他包扎,别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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