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季没有任何意外的,被周显找到了,在平安城造船厂里。
“爷爷?”周雨季不能置信:
“你怎么知道我......”
“宝宝回去了。”周显看着周雨季,脸色冰冷,眼角却含着含蓄的温柔。
“哦。”周雨季算了那么多,就没算到邱常居然会有一次,在没有监督,又没有期限惩罚的情况下,放弃腻歪的小女朋友而几乎没有浪费一天时间的帮她做事。真是,这样的邱常还是熟悉的那个宝宝吗?
“船的事情,怎么样了?”周显忽然问。
“船模型已经造好了,跟师祖带来的那艘船几乎一模一样。”周雨季说的师祖,自然是不死老人了。
“哦?带爷爷去看看!说不定爷爷还能提点建议呢,对那艘船,爷爷可比你这小丫头了解得多。”周显没说周雨季为什么为在这里,但周雨季知道,这已经代表了他不会让她去的态度,周雨季也没有辩解她为什么在这,但周显也已经知道,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带着船离开。
马车,渐渐的驶入宁静的望海城,马车的马踩在石头路上,踢踏踢踏,其声悦耳至极,犹如即将失去的春风谱下的生命的赞歌。
只是,赞歌再美好,也有停止的时候,停止的时候,驿站到了。
也不知道苏尤娜到底纠结出一个结果没,反正当马车停下的时候,她已经没有看车顶了。
“素素,起了,望海城到了,你不是要看海吗?”苏尤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唔,嗯。”归素当然不想起,可苏尤娜是什么人?她用上了所有赖床的人都极害怕的山摇地动**,然后,归素被苏尤娜拖出了车门。
归素忧郁的揉着虚着的眼睛:
“这么早,天这么黑,苏尤娜,你就忍心把我叫醒?我恨你。”
苏尤娜理都不理归素,她一眼看见了伫立在门口的人影,她走上前去,一个邋遢的中年人的形象形象的出现在了她面前,苏尤娜冷静的心重新开始跳动:
“大叔,你知道去不死宗的路么?能带我们去么?”
“当然,当然可以。”归甲当仁不让的回答,看来真的是邱常说的要等的人:
“你们可算来了,这几天常哥儿总往我这儿跑。”
“常哥儿?邱常?他回来了?多久了?”苏尤娜原以为再见到邱常的时候,自己的心一定会非常的平静,可此时,只是听到了可能是邱常的称呼,她的心就开始打颤,她不知道她的心为什么会打颤。
“回来咯。”归甲对这个词语并没有太痛苦的体会,这次邱常回来一直被李春华管着,一直没机会作恶:
“有十天了吧?”归甲没有什么时间观念,所以给出一个不太肯定的正确答案。
“呼。果然是提前回来了。”苏尤娜喃喃自语,她选择性的忘了,驿站有特快租车,速度是租车的两倍,是合租车的二点五倍左右。迟四天出发,早十天到达,对于这么远的行程来说,是完全合理的。
归甲和苏尤娜的想法一拍即合,二话不说,就开始出发,归素被苏尤娜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也走着。
走在去不死宗的山路上,吹了一路凉风的归素终于清醒了:
“大叔,去不死宗的路怎么,这样朴素啊?”归素本来不想这么说的,可这里的路况,天啦,归素敢发誓,这条路绝对纯天然,绝对没有被除了脚以外的任何的其它工具开垦过。
“路嘛,能走就行。”归甲平静的回答。此时的他没有再纠结要不要联系邱常,快到的时候再联系吧,那时候常哥儿肯定很激动,激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表示感谢,多给点感谢费,一点都不过分,吧?
‘路嘛,能走就行。’这是清醒状态下的归素听到归甲说的第一句话,然后清醒的归素又陷入了混沌,这句话,这个语调,她有点熟悉,似乎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听过。可是,为什么记不得了呢?
归素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事情,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邋遢的大叔随口的这句话非常的在意,一定要想起。归素在陷入混沌之前,最后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靠近不死宗越来越近,归甲平静的心开始动了:
‘要发信息吗?’归甲的心开始激动。
‘不行,还得等一会儿,这么早通知,等我们到了,常哥儿肯定没那么激动了,不激动,不给量石,或者少给量石,多亏啊,等一会儿,还远。’归甲扶着胸口,这样安慰自己。
很快,归素确定的范围,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肯定没有人那么说过,那在那之前?
归素恍惚之间,出现了幻觉,幻觉里有一个小女孩,有两个大人。
小女孩走在前面,一男一女两个大人走在后面,小女孩不是一个老实的孩子,走在路上还要欺负路上那些无辜的石头,啪,一块石头被一脚踢开,啪,又一块石头被一脚踢开,啪,还一块石头被一脚踢开:
“素素,乖乖走路。”女大人的声音带着温柔的责怪。
“哦。”素素答是这样答,脚却又朝着一块石头踢去,这次她踢的石头有点大:
“啊。”素素一声痛呼,然后,手指着踢石头的脚,哭了。
“没事吧。”女大人小跑着跑上来,帮素素揉脚,素素点头:
“有事。痛。”她的声音即使带着哭腔都那么可爱。
“痛忍着,让你乖乖走路你不听。”女大人埋怨。
“谁知道,谁知道路上有石头的。”素素发挥了蛮不讲理的天性。
“路上不总是有石头的吗?”妈妈指使男大人抱起素素,然后好气又好笑的捏了捏素素的小脸。
“才不是咧,路就不该有石头,爹爹,你说是不是?”素素扯着男大人的衣领撒娇。
“路嘛,能走就行,哪管有没有石头。”
“爹爹讨厌。”
归素想到了这,眼眶湿了:
‘爹爹,讨厌。’
“大叔,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归素偷偷藏起了泪,用神控制住声音,让声音像平常一样平静。
“归甲。”归甲漫不经心的回答,他还在纠结,现在,已经到了不死山脚,是不是可以联系了,于是,他没有半点好奇归素为什么会问他叫什么名字,于是,他随口回答了归素的问题。
‘归甲?’归素带着点疑惑的在心里重复,她清晰的记得,自己的爹爹名字不叫归甲,认错人了吧:
‘真丢人。’归素眼角的泪此时反而藏不住了。泪眼朦胧时,她还看着在前面带路的黑黑的身影:
‘爹爹似乎也有那么高,爹爹的肩膀也有那么宽,连说话的声调,都跟爹爹那么相似,可他不是爹爹,只是,等等,姓归,甲?路人甲?’
“大叔,你有一个叫归素的女儿吗?”归素的哭腔,再控制不住。
走路的两个人,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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