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度陈仓计谋有云: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很多人常常在意眼前的利弊,却忽视很多微小的细节,而往往决定成败的关键,正是这些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地方,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寒语
天都市的七号码头在市区南面,是一座著名的深水良港,建筑面积近2万平方米,每年的集装箱吞吐量可达到一百多万只,是市里的创税大户,二十四小时不断有轮船靠岸卸货。
郁寒到七号码头时已近中午,他按照电话里的提示,找到一辆停在码头的黑色悍马H2越野车,车旁站着四个身穿黑西服的彪壮大汉,看到他首先示意举手搜身,郁寒笑了笑举起双手,其中一个大汉取走他身上的手机,并让他坐到后座,两个汉子先后坐到他两侧,并要给他蒙上黑布。
郁寒笑道:“怎么越来越像电影里的情节……”大汉表情冷漠地蒙上他的眼睛,车子立即开始发动。
等他取下黑布,发现车子已开到海边沙滩上,不远处泊着一艘青灰色相间的快艇,看见这艘快艇,郁寒不禁心里一动,因为这不是艘普通快艇,而是时速高达62节的军用巡逻艇,这种快艇主要是军队用于沿海水域的海上缉私巡逻和打击海上犯罪活动,普通人根本卖不到。
莫非绑架素素的这伙人来自华夏军队?他暗想自己一向和军队很少打交道,最近一次也就是在银行劫案中和刘辉等武警有过接触,却不知何时得罪过军队里的人物?莫非是那件事……
海风强劲,带着咸咸的味道,蔚蓝的海面空旷遥远,成群的海鸟姿势优雅地掠过水面,碧波之下,成群的各色鱼群悠然自在,在清澈的水中有如飘拂的彩绸。骄阳高悬在天,耀眼的光芒之下,起伏的海面金光跃闪,好一派悠闲的美丽景色。
郁寒看上去脸色也是悠闲的,仿佛只不过是出海观景,没有流露出一点焦虑和紧张,他平静地望着大海远处,眼光微烁,不知道寻思些什么。
快艇越驶越远,几乎就在快驶出天都海域的时候,前方海面慢慢出现一艘豪华游艇。,
这是艘乳白色三层超大游艇,超过100米的流线型船身显得优美华丽,平坦的甲板上不但设施齐全,两个直升机停机坪上分别还停着两架军用直-11轻型多用途直升机。
看着船舱里野生橡木和上等大理石构成的奢华装饰,郁寒心里的疑云不禁更加浓重。
这显然是艘私人游艇,价值肯定超出千万美金,如此昂贵的游艇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而且身边四个大汉走路带风,一举一动无不显示刚劲之力,显然经过严格训练,莫非他们也是军人?
郁寒被带到游艇最上面一层,那里视线宽阔,四面海域一览无遗,宽敞的甲板上,摆着一张很大的方桌,桌子是用名贵红木制成,质地紧密,树纹清晰,桌上摆放着十几只水淋淋的奶白色生蚝,显然是刚从海底捞上来,一个人正拿着把小刀,埋头对付着一只大生蚝。
这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乌黑的头发湿漉漉地往后掠去,眉毛浓黑,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一张脸皮肤白里透红,显然保养地很好。
他吃得很仔细,先是用刀撬开生蚝壳,将柔软湿滑的肉柱与硬壳分离,然后小心地抹上芥末,才一口吞进嘴里。
他鼓着嘴巴不停咀嚼,脸上露出非常愉快的神情,看来吃得很开心。
男子身材并不高大,只穿着件枣红色连体系绳睡衣,光着脚上踩在甲板上,脚板下一滩水迹,看来这些生蚝是他潜水从海底捞上来的。
郁寒看到他这副吃相,不禁笑了笑,看到那些壮汉走到甲板四角沈默肃立,也不客气,拉过一把红木椅子在男子桌对面坐下,他向来不会亏待自己,可以坐的时候绝不站着。
男子居然也不抬头看他,依然埋头狂吃,郁寒更不说话,点起一根烟静静地看着那人,甲板上海风呼啸,一片乌已慢慢遮住了烈阳,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男子慢慢吃完第五只生蚝,拿起桌上一杯窖藏三十年的拉菲红酒一口灌下,才满意地舒出一口气,仿佛此时才发现郁寒的存在,身子慢慢靠向椅背,眼睛缓缓在郁寒脸上扫来扫去,似乎要把郁寒这张脸深深记在脑子里。
郁寒脸上带着微笑,扫了一眼吃剩的生蚝壳,缓缓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捞的?”
男子眼里的表情很有意思,似乎在寻思着什么,淡淡道:“我喜欢自己动手。”
郁寒微笑道:“吃这么多生蚝,不怕撑着?”
那人从桌上一只由紫檀木制成的雪茄盒里抽出一根古巴哈瓦那雪茄,先用雪茄剪将雪茄帽裁去一截,点着防风打火机,然后45度角握着雪茄,将雪茄头凑近火焰半寸处燃烧,他慢慢旋转雪茄,头也不抬地道:“只怕是有人已经吃得太撑,恐怕要大祸临头……”
郁寒一笑,抽了一口香烟,微笑道:“我这个人脑子有点笨,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阁下?”
那人关上打火机,横着捏住雪茄中端虚晃几下,叼住雪茄轻轻吹几口,然后才吸了一口,浓浓的烟气一吐出就被海风吹散,但一股雪茄独特的醇香气味还是散发开来。
他眼睛微眯,精光微闪,冷冷道:“你看上去好像很冷静,其实我知道你比谁都急?”
郁寒“哦”了一声,笑道:“我急什么?”
男子冷笑一声,道:“因为你女朋友在我手上……”
郁寒好像现在才想起这件事,拍着脑袋道:“是了,幸亏你提醒,要不然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对了,我女朋友怎会在你船上?”
男子脸色有点难看,缓缓道:“你不怕我杀了你的女人?”
郁寒哈哈一笑,道:“笑话,光天化日,朗朗大海,你竟敢杀人?不怕警察抓你?……不过我还真好奇,你我素未谋面,我哪里得罪你了?”
男子冷冷道:“因为你拿了我的东西?”
郁寒微笑道:“抱歉,我这人有很多毛病,唯独没有偷东西的毛病……”
那人淡淡道:“是吗?看来你记性不太好……莫非忘记了,在冯昌来那里你曾拿过一只黑色手提箱?”
郁寒一愣,心里叹道:来了,来了,终于还是来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那箱彩钻惹的祸。脸上却笑道:“你说的什么箱子?实在对不住,你好像找错人了……”
这男子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手指夹着雪茄指向郁道狠狠道:“你别在这里给我装糊涂,那只装有钻石的箱子不是你拿的就是你兄弟拿的……你在长虹帮所做的一切姓冯的老混蛋都已经跟我说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装傻?”
郁寒一脸淡然,却不说话,只是淡淡地望着对方的一双眼睛,嘴边一丝淡淡笑意。
这男子身子慢慢坐回椅子上,淡淡笑道:“噢,对了,你现在这么镇定,不过仗着自己武功了得嘛……我知道你很能打,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也叫了几个很能打的人……”他双手一拍,甲板上立即走上五个人。
他微笑着指着自己身后一个高个子男子,道:“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少林高手左少卿,别看他名字取得斯文,打起架来一点也不斯文,江湖上人称……”
“冷面佛!”郁寒已经微笑道接了下去:“现今武林有数的外家高手……据说他为了闯出少林寺,不但破了十八罗汉阵,还打伤罗汉堂首座,达摩院的明空大师说他本性残暴,不适合修炼禅门武功,结果被逐出少林寺,所以,他算不得是少林派,最多不过是少林弃徒……”
冷面佛左少卿留着一头寸发,一身健美先生般的强劲肌肉,撑得外套里的T恤几乎开裂,长裤里包裹的两条腿,可以显露出肌肉的线条,一双目露杀气的眼睛正瞪着郁寒,冷冷道:“我早就不是少林派,何需你提!”
圆脸男子脸色微微一变,缓缓道:“想不到你知道的事倒还不少……那你看这一位又是谁?”他回手一指,指的是身后另一个男子。
这人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生得又矮又胖,整个人活像一颗硕大肉球,脖颈比脸廓还要粗大,小眼阔嘴,模样极是丑陋。
郁寒叹口气道:“江湖有十恶,最恶不肖生,国安局通缉令排行榜里他在第七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这种不肖之徒,我实在不想去看他。”
不肖生咧嘴朝他嘿嘿一笑,男子眉头却是一皱,指着郁寒身后几人道:“莫非这三人你也知道?”
那三人其中两人竟是长得一模一样,窄脸细目,高瘦的身材,仿佛随时会被风刮下海里。还有一个人长得气度不凡,不丁不八地站在那里,却稳似山岳,太阳穴微微凸起,目露精光,竟是位内家高手!
郁寒淡淡熄灭手中烟头,又抽出一根点起,淡淡道:“岭南双刀,出手无双,倪氏兄弟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有另一位武当派宫七,还算是个人物……”
这五人见郁寒年纪轻轻,却对他们几人来历了如指掌,不免内心震惊,他们却不知道,这五人郁寒本不认识,但他师傅乃是天下第一奇人,时常会与他聊起江湖上的一些典故,又跟着黑道大佬身份的师叔梅四厮混了好多年,这两人都是博学多闻的大人物,若论对江湖人物底细的了解程度,天下实在找不出第三个人,如此这般调教之下,郁寒的见识怎能不广?
男子笑着徐徐鼓掌道:“有趣,有趣,真******太有趣了,小小年纪居然认得这么多江湖名人,看来冯昌来折在你手上,也是他倒霉……不过,这五人如果一起上,你打得过吗?”
郁寒回答地很干脆:“不能!”
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郁寒道:“但我看你的神态居然一点也不紧张,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你在等帮手?”他环视着辽阔的海面,四下波澜起伏,只听见鸟鸣风吼,就是看不到任何船只。
他微笑道:“我这人做事一向小心,所以选了这么开阔的地方,还让海军把这里暂时划为军事禁区,别人根本进不来,所以,你若是在等帮手,恐怕会很失望……”
郁寒也环视下海面,转头对那人微笑道:“我一直在想,什么人有这样的权力,可以调动军队的快艇和直升机,还能命令海军封锁海面?甚至还能雇佣这样五名高手做保镖,看来你的身份很特别……”
男子脸色露出得意之色,懒懒道:“我怕说出来吓会死你……”
郁寒微微一笑:“放心,我胆子大,吓不死的。”
男子淡淡道:“我姓花……”
郁寒微微皱眉道:“花朵的花?……”
男子笑着点点头,郁寒感觉有点不对劲,试探问道:“你……是来自京都?”
男子靠在椅背上,盯着郁寒冷冷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郁寒徐徐吐出一口气,缓缓道:“京城四少,赵武花房……原来你就是京城四少里的花少,花千叶……”
京城四少指的就是华夏首都北京四个最有名的年轻人,还有这四个人身后的四股可怕的势力!
在华夏近代史上,每一代的京城四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非富即贵!而这一代的京城四少,权力之盛,财力之富,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京城四少,赵武花房,除了排名第二的武家是金融大亨外,其余三家均是军旅世家,其先人都是开国将领,为华夏国的创建立下不朽功勋,家族成员都在军队高层担任要职。
而花姓一族代表人物花四海,更是担任号称“华夏首都御林军”的北京卫戍区司令员,据说极有希望入选下一界**********常委,这使花家在京都的地位大大提升,隐约有超过武家的势头。
京城四少里的花千叶就是花四海的孙子,据说此人从小心思敏捷,总喜欢干些出人意料的事情,长大后按照家族传统进入部队,从最底层的列兵做起,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荣升为副师级干部,成为华夏军队晋升速度的上校军官。
郁寒曾听梅四评价过此人,他的评价就是八个字:聪明机智,心狠手辣!
从这八个字就可以看出,这位花少爷绝不好对付!
郁寒苦笑道:“原来坐在我面前的是大名鼎鼎的花少,难怪可以调动军队资源……不过我很奇怪,以花少如此身份,怎会干起绑架的勾当?莫非和身后这些人时间呆长了,也变成恶少?……”
花少冷笑道:“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那位娇滴滴的美女,只要交出钻石,我可以放过你们……”
郁寒叹了口气,淡淡道:“花少爷,我实在不知道你的钻石在哪里,你若真想要钻石,倒可以去珠宝店看看……”
花少冷笑道:“看来你真是不想你的女人活着离开这条船了……原来你也只是玩玩她而已,在金钱和美女之间,显然你选择了金钱。……也难怪,在这么大一笔财富面前,没有人会不动心,有了钱,还怕找不到漂亮的女人?……只是,恐怕你是没命拿那些钻石……有如此五位高手盯住你,你能走得了吗?就算你侥幸逃了出去,这里离海岸有十几海里远,哪怕你水性越好,也游不到岸……”
郁寒又点起一根烟,悠悠道:“花少,今天你把所有事情都算准了,却偏偏漏算一个人……”
花少冷冷“哦”了声,道:“什么人?”
郁寒索性翘起二郎腿,神情悠闲,微笑道:“你绑架的人,也就是我的女朋友,你可知道她的底细?”
花少嗤笑道:“不过是政府机关的一个小职员而已,她的底细我早摸清楚。”
郁寒吐出一口烟,笑道:“但你恐怕不知道她还有一个身份……”
花少眼里一丝疑惑,不禁问道:“什么身份?”
郁寒缓缓道:“我女朋友是小职员不假,只是她最近刚认了个人作师傅,如果知道你绑架了他最疼爱的女徒弟,我想这个人肯定会很生气,后果肯定会很严重……”
花少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立即哈哈大笑,大声道:“莫非她拜的师傅像阎罗王?叫人五更死,绝活不到三更?”
郁寒叹了口气,淡淡道:“说老实话,她师傅就是个阎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梅四这个名字?……”他故意将“梅四”两字说的极重,好让旁边五人听得见。
花少一脸疑惑,喃喃道:“梅四?……梅四是谁?”但旁边五人的脸色就变了,变得很难看,尤其最丑的不肖生,更是脸色煞白,丑陋的眼角不禁抽搐了起来。
左少卿不由问道:“你说的梅四,可是那个开超市的梅四?”
郁寒轻笑道:“除了他,还能是谁?”
五人面面相觑,脚步慢慢后移,眼睛不禁四下朝海上看去,花少皱眉道:“一个开超市的就将你们吓成这样?……这梅四到底是什么人?”
不肖生颤声道:“花少,恐怕我们惹了大麻烦……这梅阎王最是护短,要是知道我们动了他徒弟,我们一个也别想活……”
花少看了看五人,惊道:“这梅四有如此厉害?”
宫七叹道:“梅四最可怕的地方,是他控制的一批冷血杀手,这些杀手个个神秘莫测,武功了得,对他唯命是从,甚至江湖传言,那个可怕的杀手会就是他一手创立,而且他还是洪门七大长老之一……这样的人,实是惹不得……”
左少卿眼睛盯着郁寒缓缓道:“也许……这小子是在虚张声势……江湖上没听说梅四又收新徒弟……”
郁寒叹了口气,心道:你这脑子也真够可以的,难道梅四收徒弟还要向你汇报?老怪物不但收了徒弟,还一天收了两个……
他淡淡道:“梅四有件信物,叫四梅戒,江湖上人称阎王戒,他给其中三个徒弟送了一只,这个想必你们都知道,最后一只就在我女朋友手上……你们可以去看看……”
左少卿脸色一变,身子一晃,已从甲板上跳下,往底层船舱奔去,郁寒悠悠望着花少道:“花少爷,你真的把整个海面都封锁了?”
花少正要开口,突然脸色一变,骤然站起,眼睛看向前方海面,只见远处海面上有三个黑点迅速靠近,他又朝四周看了看,才发现每个方向都有三四艘快艇正朝游船冲过来。
花少这下才真的急了,吼道:“怎么回事?这些快艇从哪里冒出来的……”急忙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打过去。
“喂!洪司令吗?怎么回事?让你把所有船只拦在外面,你干什么吃的?……什么?国安部亲自下的命令?……****!”花少气急败坏地将价值不菲的手机狠狠扔入海中。
郁寒笑了,他当然知道这是梅四搞的手笔,老怪物的大徒弟现在正掌控整个国土安全部,可以轻易调动国安资源,连军队都不敢惹!
他转身狠狠瞪着郁寒道:“你别得意,我这条船是注册在北京卫戍区名下,国安部也没资格搜查……”
郁寒望着十几艘快艇正绕着游船飞快绕圈子,缓缓道:“他们没想要搜这条船,只不过给你个警告而已……”他站起来,盯着花少的眼睛,冷冷一字一字道:“梅四让我带来一句话:谁要是敢动他的宝贝徒弟,就是与他为敌!……今天我不杀你,给我滚回北京去!”
花少指着郁寒,颤颤道:“你……你竟敢这样……这样和我说话?”
郁寒微微一笑,突然“啪”地一个耳光抽在花少脸上,他和花少本来隔着张大桌子,原本不易打到花少脸上,但郁寒偏偏一伸手便已打着,众人竟看不清他的出手。
郁寒冷笑道:“本来以我的性格,对于敢拿我女人做威胁的人绝不轻饶,不过看在你是花家的人,我也不想多事,这一巴掌就当是给你长记性!”
花少被他一掌扇倒,倒在地上捂着脸,眼里充满不信,他不信这世上竟会有人扇他耳光,大叫道:“你敢打我?……给我杀了他!”他长这么大,何曾受过如此侮辱?
只可惜旁边四人都在犹豫不前,这时人影一闪,一人从下面蹿了上来,正是左少卿,看了看地上的花少,又看了看其他四人,叹气道:“各位,有麻烦了……”
宫七声音有点颤抖,问道:“你看见戒指了?”
左少卿缓缓摇头道:“没看到。”
宫七一愣,喜道:“这么说这小子真是在唬我们?”
左少卿徐徐望向地上的花少,道:“那姑娘……不见了……”
“什么?”这些人都是一惊,郁寒却是哈哈一笑,朝地上的花少道:“花少爷,你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你确实够谨慎,连换好几个地方,居然还把我拉到大海上……只可惜,你根本不知道梅四的势力有多大,我和你在这里胡扯的时候,他的人早把人救走。……最后我奉劝你一句,没事就不要来天都瞎逛,这里的水有多深,你完全不清楚……回去多问问你爷爷吧……
他缓缓看向四周五人,道:“各位,我要走了,谁要拦我?”
花少在地上大吼道:“杀了他……他又不是梅四徒弟,怕什么?”
这几个人看得出这少年和梅四关系不浅,想到传说中梅阎王的可怕,没人敢出手对付郁寒,除了一个人!
不肖生看了看地上的花少,牙齿一咬,突然朝郁寒扑来,右手微翻,一把闪着绿光的短刀毒蛇般刺向郁寒肋下!他知道人体肋骨之间有间隙,而肋间肌比较柔软,他不需太大力气就可以穿过肋骨刺进心脏!
他杀人一向快速有效,这次也不例外!他所有的开支都来源于花家,现在正是表现忠心的机会!
只可惜他找错了机会,也找错了对象!若论杀人手段,郁寒绝对不比他差!
刀光一闪,刺入肋骨,插进心脏!
不肖生眼睛睁得很大,他怔怔地瞪着眼前的年轻人,实在想不通刀怎会到对方手里,更想不通自己的刀怎会刺进自己的心脏?他只觉手腕一麻,刀就不见,然后心脏就被刺穿!
郁寒看着他的眼睛,冷冷道:“我就知道会动手的只有你……我最想杀的也是你……因为你这人实在太丑!”
不肖生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长得丑就要杀他?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看不到自己丑的地方,只因丑陋的不一定是在外表,他们真正丑陋的地方在心里!
郁寒冷冷看了其余四人,哼了一声,慢慢朝楼梯走下去。
宫七突然道:“这少年夺刀手法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好像是逍遥派的拂尘手?……”
众人又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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