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墨城往事三
自那天起的一周时间，两人再没有和对方说过话，肖亮则是每天早出晚归，行踪恍惚。这之中，他们分别给家里打了电话。小猴电话的内容是，要他父亲派华夏特工去剿灭华清帮，否则他就再不进蔡家。肖亮电话的内容是，需要五万澳币，做点小生意。蔡挺的要求被拒绝了，并被父亲严厉呵斥。而肖亮的要求则被同意了，并受到家人的鼓励。
1999年9月29日，也就是汇款到达的当天中午，肖亮第一次主动找到了小猴。
“这三万给华清帮，但是不用拿照片，告诉他们，学期结束我们就离开澳洲，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要说一句多余的话，其他的问题等你回来再说。”肖亮十分简洁的交代了“任务”后转身离开，没有丝毫顾及蔡挺随时都要发作的情绪。
“你到底想干什么？”两个小时后，送钱回来的小猴质问着肖亮。再次见到James等人的小猴，已经几近爆发。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听肖亮把话说完。
“这里有还有两万澳币，找人宰了James只用一万五，还剩五千我们可以买机票离开这里，但是我们就再也拿不回南星她们的照片，也没办法亲手报仇了。”肖亮的语气和中午时一样平静，只是说话的内容，从送钱变成了**。
“再或者，我们去买两把枪，亲手宰了James，这样要八千左右。但是我们不一定成功，并且无论成败，95%以上的机会会被警方逮捕，就算侥幸逃脱，也必须隐姓埋名，躲在澳洲，哪也去不了，并且同样拿不回照片。个人感情上，我是不会选择这种做法的。”肖亮依旧面无表情的否定着自己提出的第二套方案。并没有理会在一旁，欲言又止的小猴。
“最后，也是我认为最合适的方案，只是……”一直没有任何情绪的肖亮，终于望向了小猴，望向了这个同病相怜的兄弟，眼神中流出淡淡的忧伤和疼惜。
“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再是我们了，对么？”在听完肖亮看似荒唐，但其实决绝的两个方案后，小猴隐约间明白了什么，明白了的这位好友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庞大的计划。他明白了为什么肖亮不让他去要照片，为什么给了钱，还要告James自己二人即将离开。小猴终于明白了，占尽先机的James，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两个“有钱”的傻瓜。而“我为鱼肉”的立场下，他们是永远拿不回照片的。而南星和Cecilia也将永远活在这件事的阴影中。
“我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首先我们要让这两万澳币，变成十万！”看着正在开窍中的小猴，肖亮的眼中充满了狂热。
世界上的人分为两种，制定规则的人和遵守规则的人。而大多数人都是后者，因为遵守规则要比制定规则容易很多。而肖亮则是少数那些，不怕麻烦的人。
小猴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天才存在。肖亮用了两周的时间计算出了一套从赌场赚钱的玩法规则。肖亮说，其实这种规则他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去论证，他的原话是“赌博的魅力就在于输赢之间的不确定性，如果确认了结果，那么赌博也就失去了它的魅力，并且也不能称之为赌博了。”当小猴质疑，为什么没有别人用这种方法赢钱的时候，肖亮的回答则有些让人生气了。肖亮推了一下鼻子上不知从何时多出来的科学怪人眼镜，满脸鄙夷的说：“你以为谁都能在几秒内，心算10位数的13次方根？”
“根据最后500次的测试，这种算法，胜率约为72.45%。如果我亲自操作，胜率则可以提高15%。但是这样会很容易引起赌场关注，心算是在赌场里是不被允许的作弊行为，而心算者的小动作和微表情是难以避免的，我也不例外。所以，必须由你去赌，我论证的这种规则只适用于骰子游戏。你只需要记住几个重要的节点，不用计算也可以达到超过70%的胜率。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小猴？”肖亮尽量用小猴可以理解的表达方式，诠释了这种普通人看来近乎于神奇的赌场金手指。
“我们为什么不多赢一些？”小猴亲身体验过这种神奇的玩法规则后，有些不解的问。
“这些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只是小把戏，时间久了，或者赢的多了，只要被人注意，最多两个小时。我们敌人就不是墨尔本的华清帮，而是包括黑手党在内的世界九大黑帮了。”肖亮后半段的话虽然危言耸听，但也的确是事实，因为o的后台老板的确是世界九大黑帮。只是人家，是不是也把他们当做“敌人”一样重视，那就很难说了。
1999年10月21日小猴第一次进入赌场，根据肖亮的指示，每天投注平均投注80次，赢到5000块或者输到2000块时离开赌场。11月17日晚，二人身上的现金总额为103200澳元。而小猴也不敢再进入o了，因为就在当天，赌场的保安人员在赌场内部，先后检查过他三次身份（这种检查通常只在入口进行）。而最后一次主持检查的更是一名亚裔主管，只是那时小猴已经准备离开了，并没有接受检查。
那个时代银行开户是不需要本人到场的，而11月18日到11月21日的三天中，肖亮分别在三个澳洲本地银行开了25个不同身份的户头，并全部开通了支票账户。小猴问其原因，肖亮笑而不语。
当天晚上，肖亮在此时已经换好地毯的客厅茶几上，拿出了一个小本子。递给了小猴。而打开本子后的小猴则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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