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墨城往事二
这天的Salt好像与往日不同，平时周末的这个时间，Salt的门前总是人声鼎沸。而此时的门前却无人排队，甚至原来门口两个胖胖的白人保安也不知所踪，换做了两个体型彪悍，面目凶狠的黑人。
肖亮等人虽有疑惑，但却仍然走进了店内。而随后映入眼帘的一切，则让众人呆在了当场。往日以白澳客人为主的Salt，此刻却见不到一个白人。所有的舞者也都由亚洲人代替。海洛英和**燃烧后产生的浓烈味道，配合诡异的越南HIP,HOP舞曲，让整个Salt充满了堕落的沉溺。
“我们走吧，这里感觉怪怪的。”南星和Cecilia似乎很不喜欢现在的Salt.
“诶？Cecilia，好久母见啊，哩个系你新凯子啊？”一头金发却是黄色皮肤，一口华夏内陆口音，却用半吊子粤语打招呼的James。很成功的在第一时间博得了所有人的反感。
“他就是你以前那个不成才的，小马仔？”马仔是对当时最低级的华裔黑帮份子侮辱性的语言。肖亮一向性格倔强，即使明知对方来者不善，在语言上也没有丝毫的退让。
“小白脸，你蛮**的嘛，什么来头？”James不是第一天出来混，见对方气势不弱，便想要先摸清对方底细再做计较。
“黄毛怪，我什么来头关你什么事，总之什么头都比你大就对了。”肖亮的话引来了小猴的捧腹大笑，甚至连James的手下也都忍俊不禁，而Cecilia更是红着脸低下了头。看来这个James某个位置的头，的确很小。
就在肖亮有些洋洋得意，打算继续损James几句的时候。一阵沉重的风声自右耳传来，紧接着自己的头部似乎被硬物击中，并不是很痛，但是强烈的震荡却伴随着无法抗拒的麻醉感。四周吵杂无比的重金属音乐，肖亮充耳不闻，此时的他好像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那样的富有节奏，那样的性感……身边的南星和Cecilia好像在喊些什么，可他却听不清楚，小猴好像和James打在了一起……他挣扎着想要帮忙，却抓不到身边的那个VB（Victoria..Bitter,一种澳洲本地的啤酒）的酒瓶。又一阵沉重的风声，肖亮终于倒下不动了……（笔者也很想写，肖亮大发神威，打败了James和其手下，并救出了小猴和南星他们，但这不是YY小说和科幻电影）
肖亮醒来时是在医院的急救室中，他在圣.文森特医院躺了十天，医生说这是奇迹。如此强烈的重击下，居然没有造脑内出血等严重后果，只是轻微脑震荡和局部颅骨凹陷。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全部恢复。这段时间，小猴来过两次，他看起来比肖亮伤的更重。左臂有一道二十厘米长的巨大伤口，和刀伤不同，玻璃造成的伤口无比狰狞，据说那只酒瓶多插半厘米就到动脉了。而肖亮询问小猴，南星和Cecilia的情况，小猴则总是敷衍推诿。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在可以独自行走后，肖亮第一时间返回了公寓。返回了这个本该充满欢笑，充满甜蜜的三室一厅。但此时的客厅里，却充斥着浓重的酒精和烟草味道，虽然蔡挺和肖亮都是烟鬼，但因为南星和Cecilia，他们都不会在家里抽烟。HiFi的声音被开的很大，王菲的“人间”如空灵般反复播放着，“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由彩虹……”这是两个女孩儿最喜欢的歌。
肖亮默默的坐到了小猴的身边，接过了他手中喝到一半的啤酒，干了下去。
“她们怎么了，告诉我。”肖亮的声音不大，但却语气却毋庸置疑。
“走了，都走了……”小猴的声音低的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他不像是在回答肖亮，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去哪了？为什么？到怎么了？！！！”情绪激动中的肖亮，又开始头痛欲裂，情绪也似乎难以控制。
“我们到底算什么人，亮？我们算富二代，官二代么？每天牛X哄哄的看不起这个，看不惯那个。我们算什么？你要是那天被人打死了，你爸会给你报仇么？我知道我爸不会……你不是你爸的儿子，我不是我爷的孙子，我们TMD的是什么？？我们就是TMD大傻X，大废物……我们就TMD是废物啊……”小猴没有理会肖亮，自问自答间有些歇斯底里了。
“她们出事了，是么？”看着小猴的样子，肖亮反倒冷静了一些。
“华清帮的人让她们俩每人喝三瓶酒，才能放了咱们俩……酒里下了药……”说到这里小猴已经嘴唇发紫，握紧的拳头开始颤抖，左臂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鲜红的血迹。
“把话说完……”不知道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是极度压抑的结果，肖亮此时的胸口如有一块巨石，让他感觉恶心，无法呼吸。但他的理智却要他必须去确认，当天的全部经过。
小猴一字一句的叙述着当天的经历，这一字一句就像把利刃在肖亮的心中一刀一刀的刻下了仇恨二字。是的，南星和Cecilia被华清帮的人**了，还被拍了照，要他们拿三万澳币去赎。两个女孩儿不知道拍照的事，她们申请了休学，一起离开了墨尔本，她们说，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肖亮和小猴，让他们自己保重。
“报仇么，小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肖亮淡淡的说。有人说怒火攻心会吐血，而肖亮却感觉，这口闷血吐出来，反而让他清醒了。只是那惨白的脸色，和嘴角并未擦干的血迹，在旁人看来却阴森至极。
“你说呢？”小猴也在接近疯狂的咆哮哭喊过后，恢复了平静，但言语中，却没有一丝生气。
两个身心俱疲的男人，就这样背靠背的坐在被掉落的烟头烧的，伤痕累累的地毯上。一夜无语，只有那反复播放的人间，和偶尔烟头点燃地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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