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殷红的血。
烫,烫眼,更烫心。
景砚仰躺在床榻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中指和食指尖上的刺目血迹,她无论如何也难以从震惊中醒过神来。
此一刻,她浑然忘却了自己还赤|裸如婴儿般横陈于宇文睿的身下——
明明……明明自己是被索取的一方,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眼前的情状?
莹白如玉笋的手指尖端,原本泛着淡粉色的圆润指甲上,此刻沾染了触目惊心的鲜红,是那样的不相称。
不相称得令景砚心生罪恶,还有难以遏制的强烈怒意。
为什么!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躲走她的处|子之身?
就算是强夺,也该是她对自己的啊。
景砚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作答。
宇文睿忍着剧痛撑起身体,故意似的,面对着景砚,好整以暇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衫。
景砚下意识地闭眼。
勉强止住心口的流血,宇文睿看着景砚,发现她已经拉扯过一旁的锦被裹住了整个赤|裸的身体。
宇文睿依旧语声冷冷的:“太后不爱朕,心里没有朕,可是朕……偏要太后记住朕,永远……记住朕!”
景砚几乎要咬破嘴唇,心中凄苦难耐。
宇文睿说着,一件一件穿好了衣裳。
着下裳的时候,不小心牵动那处,她蹙了蹙眉,继而冷笑道:“童|贞算什么?痛又算什么?就算是为你死了,也心甘情愿!”
景砚闻言,如遭雷击,倏的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宇文睿。
就算为你了……
心甘情愿……
这话,听着耳熟得让人心惊肉跳——
景砚的眸光骤然凌厉,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要做什么?”
宇文睿哂笑道:“太后还在意朕做什么吗?”
她说着,劈手摘下供在书案上香炉前的“非攻”宝剑,擎在手中。
景砚的心中划过极其强烈的不祥的念头,她不管不顾的,裸着身子赤着足挡在宇文睿的面前。
“你……你跟哀家说清楚!”她攥着宇文睿的衣袖,全身轻抖,不知是因为没了衣物的遮蔽而寒冷,还是因为其他。
宇文睿被眼前的光景惊呆了,目光不受控制地,从攀住自己衣袖的柔荑向上,划过景砚的皓腕和玉白色的手臂,经过滑腻的肩头和好看的锁骨,最后落在了景砚胸前让人移不开眼光的起伏上,喉间一紧,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景砚大羞。可不等她惊慌跳开,眼前一晃,继而一暖,整个娇躯都被裹进了宇文睿的怀里。
“真舍不得啊……”她听到宇文睿在她的耳边轻声喟叹着,更觉不安。
宇文睿手掌一抬,微运内力,“呼”的劲风过处,景砚之前缝制好的外袍已经落在了她的手中。宇文睿将它披在了景砚的裸|身上,恋恋不舍的,“这么美,怎么忍心,被别人看了去?”
她轻轻地推开景砚,擎着“非攻”剑,头也不回地往外便走。
“你去哪儿?”景砚惊问,只觉得她衣衫上的血迹让人心悸莫名。
宇文睿闻言,驻足,转头,却只给景砚看到半张脸,并不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凄然道:“这衣衫,太后留好了,将来……或许用得到……”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徒留景砚痴然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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