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石脆惜败
三人走出蚕丛经阁,钟吟伸个懒腰,说道:“大哥二哥,我不管你们了,我先去吃东西了!”钟吟说罢离开了,钟梁钟甫相继离开。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来到了冬天。冬天的石脆山遍山是雪,白茫茫的一片,只有玉孚宫的房屋还露着太阳的金光下的一点金黄。有诗为证:白冬漏片黄,疑为蜃楼乡。信步顶登处,点点出脆光。这首五言绝句乃是明朝一位状元郎所写。状元郎进京赶考,路上经过石脆山,正直初冬。石脆山已经披上了白衣,白衣深处隐隐约约透出一丝丝金光。状元郎以为是眼睛花了,沿着山路信步上登。没承想,状元郎越往上金光越亮。等到登到山顶,状元郎发现隐藏在石脆山深处是一座殿宇。状元郎从山顶向着殿宇走去,知道了玉孚宫门口。玉孚宫早已是一片荒芜,只是玉孚宫的墙还散发着当年的金黄。状元郎在玉孚宫的墙上提了这首诗。
玉孚宫的弟子早已穿上了冬衣,踏上冬靴,褐色长袍罩住身体,遮挡着从天空向下吹来的风。这几个月的时间,钟梁在蚕丛经阁专心练着沧海剑法,进步神速。钟吟一心练着腿法,早已将风残腿法练会。钟甫则是一心在经洞里读者典籍。诸子百家无一不包,尤其衷心于墨家。
这日清晨,钟甫刚吃罢早饭,信步朝着蚕丛经阁走去。在蚕丛经阁练武的日子,哥仨儿的节奏早不在一起。钟梁起得最早,回来得最晚,钟吟稍次,钟甫则是悠闲地将经籍看了,记在脑子里,躺在床上仔细回味。
钟甫刚到蚕丛经阁,便听见吵嚷之声,紧走几步,走过通道,来到练武台。师兄弟们正集中在练武台上争执。
只听见周钟青说道:“怕他个鸟,来吧!让他们在石脆山试试青花引凤掌!”
张钟明接话说道:“师兄,我以为我们应该去和他们交涉交涉,到底是结下什么梁子,非得刀兵相见。争一时之胜非英雄也!”
周钟青说道:“梁子?能有什么梁子,师父从不让我们师兄弟下山,他们以为我们好欺负,来抢我们的夜白石罢!”
杨钟水说道:“师兄,我以为二师兄说的有道理。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相信江湖豪杰还是讲些道理的,总不能少了规矩!”
周钟青说道:“江湖规矩,他们可是没有忘掉,早拜了帖了!可气的是他们拜帖之前早就在石脆山下,看来是有备而来!”
玉孚宫的弟子还在嚷嚷,钟甫悄悄走到钟吟的身后,在钟吟耳边轻声问道:“三弟,发生什么事情了?”
钟吟扭头看见钟甫,离开人群,拉着钟甫到了经洞,说道:“二哥,你这几个月天天在这儿钻研经籍,从来不关心玉孚宫的事情。玉孚宫出大事情了!”
钟甫被这句话吓了一跳,问道:“什么事情?”心里寻思:玉孚宫能有什么大事情,难道是有人前来挑战?
钟吟说道:“前天师父受到一张东海十八仙山的拜山帖!他们要与玉孚宫比武!”
钟甫问道:“东海十八仙山是什么东西?”
钟吟说道:“听大哥说,东海十八仙山是一个门派,掌门人邹易明!乃是居住在东海外的十八个小岛上,所以号之为十八仙山。”
钟甫问:“他们为什么要来与我们比武?他们当不属于中原武林,怎会来中原武林挑起争端?”
钟吟说道:“这个着实不知。前日化凡将拜山帖交给师父,师父读了之后大惊失色,已经是两日没有出屋了。今日早上化凡给师父送饭的时候,偷偷地看了拜山帖,这才将这件事告诉我们!大师兄的意思是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二师兄的意思是要前去向东海十八仙山问清楚,为什么要来与玉孚宫比武,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所以两人在练武台起了争执。
化凡乃是杨钟水的弟子,平日里伺候着伍丘书的起居生活,功夫倒是没有什么长进,杨钟水索性请求伍丘书让化凡只是在玉孚宫挂个名,不属于玉孚宫正是弟子,玉孚宫的规矩在化凡这里就是笑话。
钟甫点头说道:“还是二师兄做事有分寸!多半是两个门派有什么误会!误会说开了,两个门派彼此之间是个照应,何必定要流血死人?”
钟吟问道:“二哥,你说是玉孚宫赢,还是东海十八仙山赢?”
钟甫说道:“这个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能不能比武归比武,最后不要有人因为比武而命丧黄泉!”
钟吟哈哈一笑,说道:“二哥,你看那些经籍,把自己都给看糊涂了!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
钟甫说道:“是呀,死伤在所难免!”说罢,钟甫叹了口气,啪的一声,右掌击在洞壁上,嗡嗡直响。
钟甫双眼放光,双手在洞壁上摸索着。钟吟问道:“二哥,怎么了?”
钟甫对着钟吟说道:“你敲敲洞壁!”钟吟轻轻扣扣洞壁,咚咚之声从洞壁里面传了出来。钟吟旋即说道:“二哥,密室?”
钟甫回道:“多半是蚕丛经阁的秘密,师祖果然聪明,谁能想到蚕丛经阁的秘密会在这个经洞里?”
钟吟笑着说道:“二哥,若不是你在经洞看书,我们是决计不会发现这个密室的!那我们怎么进去?”
钟甫说道:“定有机关,找找看!”两人在经洞中看上看下,敲着石壁,石壁没有任何反应。
钟甫坐在一块石头上,转眼看见那堆经籍,说道:“三弟,去那堆书里看看!”
钟甫蓦然发现,这几个月的时间已经看了将近一半的经籍,笑着说道:“三弟,我已经看了快一半了,怎么样?也算可以吧!”
钟吟说道:“二哥,你说这机关会不会在这些书里?”
钟甫说道:“一心想着练武,我刚问你我看了一半书了,是不是很厉害?”
钟吟不耐烦地回道:“利害利害!”自己早已开始寻找机关。
钟甫用手指挨个拨着整齐摆放的书的书脊,让书稍稍地翘起一点,旋即放下。啪嗒啪嗒地响。
钟吟早已找得累了,坐在地上,说道:“二哥,多半这个密室是假的,或者机关就不在这里,找了半天也找不到!”
钟甫并不答话,只是啪嗒啪嗒地拨动着书脊。钟吟从地上起来,摇摇晃晃地说:“二哥,你自己找吧,我先回去了!”说罢,慢慢地朝着洞口走去!
钟甫拨着书脊,几乎是每一本书都能够撬动,只是摆在书架最深处的那一本书撬不动,钟甫高兴地喊道:“三弟,找到了!”
已经走出经洞的钟吟听到钟甫这样喊,跑了回来,问道:“二哥,哪里?”
钟甫指着最后一本书道:“就在这里,唯独这本书无法撬动!多半这个是机关,问题是怎样才能打开密室!”
钟吟说道:“管他呢,先把别的书移开!”说罢,钟吟将旁边的几本书推了下去。
钟甫生气地说道:“三弟,你捡起来,这是经籍,怎么可以这样对待!”
钟吟说了声对不起,弯身去捡散落的书。钟甫看看剩在书架上的最后一本书,竟然是《墨子》,也就是书架上的第一本书。钟甫想到:为什么第一本和最后一本会是同一本书?难道说师祖的功夫里有墨家的精华,还是说密室里藏得是墨家的遗物?
钟甫正想的入神,钟吟喊道:“二哥,快来看,这里有秘密!”
钟甫看见蹲在地上捡书的钟吟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凑了过去。只见纸条上写道:“壁闻三扣,玉孚夜白!”钟梁问道:“哪里来的?”
钟吟说道:“不知道!多半是刚才将书推掉的时候从书里掉出来的。”
钟甫看看钟吟,说道:“三弟,不要记恨二哥,刚才二哥态度不好!若不是你刚刚将书推掉,这个密室我们绝对想不到是这样打开。”
钟吟憨然一笑,说道:“二哥,我怎么会记恨你,刚才确实是我不对,不该将书推掉!好了,快试试打开密室!”
钟甫点点头,将地上的书收拾到一旁,在最后一本《墨子》上轻轻扣了三下,石壁缓缓地打开,没有丝毫声音。钟吟朝着石壁底看去,发现石壁下竟然安装了轮子。
石壁全然打开后,一股白气从里面飘了出来,顺着引光洞溢了出去。石壁里面黑洞洞的,看不见一丝光亮,白气还是不断得从里面往外飘。
钟吟问道:“二哥,这白气是怎么回事?”
钟甫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钟甫从石洞外面的通道里取下一支火把,和钟吟慢慢地摸进了密室。
两人刚踏进密室,密室的石壁悄无声息地关上,腾地一声,八把火把点燃了,照得密室通亮。钟吟不由得道了声神奇,打个激灵。
钟甫将手中的火把放到密室口石壁的把环上,恰好卡住。钟甫向密室望去,好一座气派的建筑,正中央悬挂着一张匾,上书遒劲的四个鎏金大字:玉孚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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