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钟吟跟着钟甫寻找练武的石洞之后,钟甫发现一个石洞不甚干净,拉着钟吟向里走。
钟吟问道:“二哥,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怎么不如其他石洞干净,好像许久没人进来的样子!”
钟甫说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进去看看再说。”
两个人静悄悄地往里走,一股寒意向着两人袭来,钟吟裹裹身上的衣服,说道:“二哥,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吧!”
钟甫笑道:“还说要练武,胆子这么小!”
钟甫的话令钟吟有一丝不舒服,钟吟说道:“谁怕了,走就走!”钟吟大踏步向里走去,钟甫紧跟其后。
越往里走,寒意越来越重,光线越来越暗。走进洞里,钟甫仰头向上看看,说道:“原来是引光洞被遮住了,怪不得有些冷!”钟甫说完,看看四周,说道:“三弟,去找找看有没有能登上去的地方,我们把这个引光洞打开!”
钟吟说道:“这么高!得会轻功才行!”
钟甫说道:“轻功?你会吗?反正我是不会!”
钟吟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何难,我教你!”
钟甫问道:“三弟,你什么时候学的轻功?”
钟吟神秘一笑,说道:“轻功嘛,顾名思义,就是让人身体变轻的功,你去旁边撒泡尿就会了!”说完,哈哈大笑。
钟甫却没理会钟吟的玩笑,说道:“三弟,我们来个空中接力!这样我差不多就能够到那个洞了!”
钟吟眼里放光,问道:“怎么空中接力?”
钟甫指着洞壁说道:“我先借洞壁的力量往上跳,你紧跟着我跳之后跳,这样当你跳到最高点的时候,我正好再借你的你往上跳,应该能够得到!”
钟吟拍着双手说道:“这是个好办法,快点,我们试试!”
钟甫倒退几步,瞅准洞壁,跑了过去,钟吟紧随其后。嗖的一声,钟甫径直向上跃去。又是嗖的一声,钟吟在钟甫下方向上跃去,约莫一丈多不到两丈的高度,钟甫开始往下坠落,正巧钟吟达到顶点。钟甫在钟吟肩头稍稍使力重新向上飞去,钟吟却是直线下落,钟吟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在地上,仰头说道:“二哥,抓住!”
钟甫这次借力并没有用全力,只向上跃了约莫一丈的高度正巧抓住固定洞顶的横梁。钟甫身子稍稍一躬,翻了上去,站在横梁上,轻身跃起,用手指捅开了引光洞,洞内顷刻间变得光亮。钟甫从横梁上轻轻跃下,双脚在洞壁上轻轻两脚,立在地上。
钟吟跑过来说道:“二哥,大功告成,你看这洞内是什么?”
钟甫环顾石洞,蓦然发现石洞内整齐地摆放着一本本书。钟甫拿起一本,拭去灰尘,定睛看去,上面赫然写着“墨子”两个大字。钟甫翻了几页,随手换了一本,乃是“道德经”。钟吟拿起一本又放下一本,并不拭灰,挤着眼睛看清字便罢。看了约莫五六本,钟吟说道:“二哥,这里不是练武之地,反倒是考状元的绝佳去处!”
钟甫说道:“不承想蚕丛经阁里还能有这些典籍,不管他,我们出去。”钟甫将墨子塞在怀里,拉着钟吟走了出去。
两人从洞中出来,径直去了掌洞,不少玉孚宫弟子正在练掌法。钟甫看了一会,对着钟吟说道:“师弟,这些掌法不学也罢,我走了,你学吧!”
钟吟看得正起劲儿,于是说道:“二哥,我学会掌法,你自己去吧!”说罢,沉浸在洞壁上的掌法之中。
钟甫从掌洞里出来,进了几个洞又出来,心里盘算着:钟梁说得没错,这些掌法拳法指法全是一路功夫,全靠着北流木丹拳打底。与北流木丹拳无大区别,只有靠着内力,功夫才能有大进步,这种功夫不学也罢,索性去经洞将典籍看它一通。定好主意,钟甫转身回到经洞。
钟甫看了不到十页,钟吟跑了进来,嚷道:“我还道是你去学习什么高深功夫,没想到你竟躲在这里看这些无用之物!”
钟甫说道:“三弟,你怎么回来了?”
钟吟说道:“觉得甚是无聊,我还当蚕丛经阁的功夫有多高深,不承想竟与北流木丹拳同路,既然同路,不学也罢。二哥,你跟我去找找看看哪个洞内有内功心法。我们还是需要内力支撑!”
钟甫拍手说道:“三弟,来,我给你读一段话!”
“什么?”
“今有五锥,此其铦,铦者必先挫;有五刀,此其错,错者必先靡。是以甘井近竭,招木近伐,灵龟近灼,神蛇近暴。是故比干之殪,其抗也;孟贲之杀,其勇也;西施之沉,其美也;吴起之裂,其事也。故彼人者,寡不死其所长,故曰:太盛难守也。”
“这是什么玩意?”钟吟问道。
钟甫指着书说道:“《墨子》里的一段话。你看,三弟,上面说道‘太盛难守也!’这与我们练武是一样的。北流木丹拳的精髓是什么?是或虚或实,也就是以柔克刚。这里说的是太盛难守,也就是太刚了会断,太强了也会败!道理是不是一样?”
钟吟说道:“貌似是一个道理,但是我学不下典籍,我去找心法,你去不去?”
钟甫说道:“但是貌似这个也有所不对,你看,如何才是太盛,怎样才是太强,如何辨认对手是实还是虚,我看还是强的好,以大强对中强,以中强对小强!”
钟吟推推钟甫,说道:“二哥,你不去我去了!”钟甫没有回答,钟吟愤愤地离开了经洞,恰巧遇见钟梁。
钟梁拉着钟吟在蚕丛经阁内闲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只是为了打破沉寂而已。
钟吟想到伍丘书离开之后钟梁说道玉孚宫的高深功夫定是在其他地方,便问道:“大哥,我刚刚看了许多功夫,发现正如你所言全是一个套路,不学也罢,你说玉孚宫有没有其他高深功夫?”
钟梁说道:“当然有,沧海剑法云帆剑法就不属于一个套路,应该是祖师爷走得另一条路。多半其他高深功夫还是在蚕丛经阁之内,我们找找看吧,也许会有所收获!”
两人在蚕丛经阁里寻觅了一回,也没能找到高深功夫的丝毫,反倒是碰到了从经洞出来的钟甫。
钟甫从经洞里出来,气定神闲,口中念念有词: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据财不能以分人者,不足与友;守道不笃遍物不博辩是非不察者,不足与游。本不固者末必几,雄而不修者其后必惰,原浊者流不清,行不信者名必秏。名不徒生,而誉不自长,功成名遂,名誉不可虚假,反之身者也。务言而缓行,虽辩必不听;多力而伐功,虽劳必不图。慧者心辩而不繁说,多力而不伐功,此以名誉扬天下,言无务为多而务为智,无务为文而务为察。故彼智无察,在身而情,反其路者也。善无主于心者不留,行莫辩于身者不立。名不可简而成也,誉不可巧而立也,君子以身戴行者也。思利寻焉,忘名忽焉,可以为士于天下者,未尝有也。
钟吟笑着说:“大哥你看,二哥走火入魔了!”
钟梁笑笑说:“我看像!”两人走过去,钟梁拍拍钟甫的肩膀问道:“二弟,念什么呢?”
“《墨子》!”钟甫答道。
“可是墨翟的著作?”钟梁问道。
“多半是,我不知道墨翟是谁,就觉得这里面的话对我很有启发,只要我们将里面的字词稍稍地换一种理解,那便是一种心法!”
钟吟眼睛发亮,问道:“二哥,好好讲讲!”
钟甫说道:“譬如‘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我们倘若把改为‘力不强者功不达,功不信者力不果’这就是说功夫与我们付出的努力是有关系的,努力不够,功夫自然是达不到的,功夫达不到,拳无力,掌无力!”
钟吟想了一番,说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是和我们练功有什么关系?”
钟梁哈哈一笑,说道:“三弟,这句话还有另一种理解,你等钟甫说完!”
钟甫继续说道:“我们要将力作其他理解,就好比是枪头,剑尖,刀刃一样,先练优势,优势练出来了,便可以补其他的不足!”
钟吟拍手说道:“我懂了,就好比我腿法灵活,身子灵活,那我就专练腿法,练绝了,便可以补其他上面的不足!大哥剑法好久去专练剑,二哥你是双臂有力,要么练掌要么练拳!”
钟梁说道:“此法甚妙,贪多必定是嚼不烂!有如摆在面前山珍海味,这也想尝,那也想吃,一股脑地咽下去,必定是品不出味道来的,应该是一个个尝一个个吃,这样才能领会到其中的好味道!”
钟吟问道:“大哥,你吃过山珍海味?”
“并不好吃,还不如家常便饭好吃!”
“我可没吃过,我记得我吃得最好的一次是那次在山中打猎打的野猪,那味道,鲜美极了!”
钟梁说道:“有机会大哥请你吃山珍海味!”
钟吟笑笑,看看钟甫,钟甫早已沉浸到《墨子》的世界。
钟吟拍拍钟甫的肩膀,说道:“二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钟甫缓过神来,说了声好,心里却在想着:名不徒生,而誉不自长,功成名遂,名誉不可虚假,反之身者也。在功夫的提升过程之中确实是需要努力,那么有没有一种内功,可以模仿对手的招式而混淆视听?如果有的话,那岂不是可以乱敌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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