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草原,她找不到回去的路。. 天火大道
何况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再次从容的钻进他的帐篷。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心情也十分的沮丧,漫无目的的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游荡。她想回家了,她不想再呆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无能为力。鼻子酸酸的,她揉了揉眼睛,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没有走太久,她看到了不远处聚集着很多很多的萤火虫,朦胧温暖的光亮萦绕着,宛如一片星云。是杜可风在那里她怔怔的走了过去。
只见杜可风白衣胜雪,随性自在的仰躺在草地上,他的双眼轻轻闭着,笑容温暖和煦。
“我们真是有缘,居然又碰见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安兮年问。
杜可风睁开眼睛,他清净的眼神宛如溪流,语气亲切而淡泊:“有明月,有清风,有烛虫,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他看出她神色的不同,反问道:“你又缘何一个人在这里呢”
安兮年笑了一下:“有明月,有清风,有烛虫,还有杜可风,我也不是一个人啊。”她依着他坐下,抱着自己的膝盖,幽幽的问:“你可有伤心的时候呢”
杜可风伸手将她脸边的乱发别到耳后,他温暖的手指无意间碰触到她冰凉的耳尖:“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的诸般痛苦。”说这话的时候有风缓慢的吹拂,他的一缕黑发从他的鼻梁前滑过,他的眼神温柔安静。
安兮年看到他腰侧的酒囊,悲喜交加的说:“我很冷,可以喝两口吗”
“自然是可以。”他解下酒囊,体贴的拔开松木塞后递给了她。.
安兮年接过酒囊,仰首豪饮,晶莹的青稞酒顺着她优美的颈线滑落。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她豪迈的举酒邀月,又大喝了一口。
“这样喝会醉的。”杜可风微笑着想要将酒囊从她的手里抽走,她想要去抢,却鬼使神差的抱住了他的手臂。
她是个能喝酒的,她只是忽略了自己在楼兰圣女的身体里,而楼兰圣女却是不胜酒力的。
“我的酒量好的很呢。”她有些口齿不清,脑袋重重的抵在了他的肩头。
杜可风望着她通红的脸,她原本冰凉的肌肤变得滚烫,眼神也涣散了起来。他坦然的笑了一下,安慰似的轻拍她的肩头。他的手掌很温暖,那两下轻而沉稳的拍打仿若落在了她的心头。让她感觉安全。
“我唱歌给你听好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杜可风闭耳倾听,不自觉地扬起微笑,这歌里的词甚绝,他是第一次听闻,是她自己撰的词意舒卷自如,思想深刻而境界高逸,他更加对她刮目相看,忍不住拿出竹笛来为她奏和。一唱一和,无限默契,甚是静好。
他的笛声总能够洞达人心,安兮年一下子畅快起来,短暂的忘记了诸多的烦恼,随性的卧倒在他的腿上,竖起手臂来在萤火虫的光亮中缓缓的柔绕着手指,似在轻弹着一把无形的竖琴,又似在编织着绸锦。
这样的相互依偎,这样的和睦相处,让杜可风清净的心湖缓缓荡漾起涟漪。她身上的香味氤氲着酒气,仿若有花瓣轻~盈无声的他的心田。
他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
说罢,他已经将她横抱起,往拓跋的驻营走去。
他在月下的身影皎洁飘逸,他的面貌温和俊秀,安兮年酒醉之中,仿若闻到了莲花的香气。只是这荒漠草原的,怎么会有莲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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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魔罗掀开帘帐,看到杜可风抱着安兮年,而安兮年全身酒气面红耳赤的埋首在杜可风的怀里。那酸酸涩涩的感觉是什么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们二人居然看起来是那么的登对,都穿着汉服,都泛着皎洁的光芒,都蕴含~着独特的灵韵。
该死的
他燃起强烈的占有欲,从杜可风的怀里将她抱走。
“多谢你送她回来。”焰魔罗抬起冷傲的红色双瞳。
杜可风温润一笑,在萤火虫的追随下转身而去。
“不许和别的男人喝酒,听见没有”焰魔罗狠声的告诫着安兮年,再一垂首,却见她双眼紧闭,蜜~桃般的侧脸直往他怀里磨蹭,生平第一次他寒铁一样的心生出了柔软,焰魔罗眼里的火焰悄悄灭去,将她抱进了营帐。
“杜可风”她柔若无骨般瘫软在焰魔罗的怀里,“陪我喝酒”
焰魔罗不动声色,声音冷峻:“他让你喝了多少没有酒量,自己还不知道吗”他一边没好气的凶她,一边竖起拇指拭去她唇边的酒渍,放进嘴里轻轻一舔青稞酒。
“嘻嘻。”她醉眼迷离,双~唇红艳欲滴,攀附在他的身上喃喃自语,“我喜欢你”
焰魔罗背脊一僵,她喜欢谁她以为自己抱着的是谁他没有说话,将她身上沾满酒气的汉服剥下丢到了地上,再去解她中衣的衣带,却被她抱住了双手。
“杜可风,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焰魔罗的双眼已经要喷出火来她是有多“单纯”在楼兰做圣女的时候一直被守护在象牙塔里是吗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一想到她会这样握着别的男人的手,用这样娇~媚的神态和语气与别的男人说话,他就要无法自控的发狂
“不愿意”他没好气的凶她,将汉人的衣服愤愤的掷到了地上。
岂知她莞尔一笑,支撑不住失重的身体往后仰坠,他无可奈何的再次拥她入怀,听见她嘻嘻笑着:“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
“为什么”他负气又敷衍的漫应着,一边解开自己的墨狐披肩遮住她的身体。
“因为你有一半的汉人血统”
焰魔罗猛然抬起眼睛:“你不介意我一半柔然一半汉人吗”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迟疑。
“怎么会”她大剌剌的搂住他的脖颈,双颊绯红,“因为混有别的民族的血统就低人一等,这是我听过最荒谬的事情了”
焰魔罗若有所思,又冷又狂的面容逐渐变得柔和,他将她轻轻的放到榻上,语调也不禁变~软:“快睡吧。”他帮她拉好毛毯,静静的端看着她。
她有一种特别的灵气。她的胆大妄为是非判断都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般的独特。对别人对自己对等级制度都充满不同寻常的看法与质疑,这可是因为她是楼兰圣女的缘故她不介意杜可风有一半的汉人血统,是不是也代表她不会介意他是一半的西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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