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解下身后浩然正剑,合着剑鞘向身旁一棵大树砍去,待要砍到树身时又赶紧收回,仍旧背在背上。 w几个人盗贼原以为他要演示砍树,哪知道剑还未碰到树身便收了回去,均是大失所望,黑土儿道:“兄弟既然不想展现绝学给我们这些眼界低下的人看,那也没关系,就留着给大王看也是一样。”话完大有不悦之情,正这时,先前那棵大树应声倒在另一棵树上,发出咔嚓巨响之声。苏诚一笑,他是以剑气断树,演示的乃是凡间的上乘功法,只怪这几个盗贼不识货罢了。
几个盗贼大喜,黑土儿忙笑道:“以兄弟身手,定是我们的二当家无疑。”苏诚道:“先让我见见你们头儿再说。”那几个盗贼忙上前笑脸相迎,左右相拥,生怕他跑了一般,前面一个带头领路。
几人穿过山洼,又翻过两座山,一路行来多有放哨盯梢之人,见到他们向山上走,均是露头出来打招呼,又见有个长相俊美陌生少年,便加以询问。每到询问时,这几个盗贼便说这是二当家,叫这些人快来拜见。那些个听见是二当家,忙出来恭维。苏诚一一记挂在心,只等杀了贼王,顺便也把这些人收拾了。山路本窄,黑土儿插到苏诚身前道:“二当家,待会你见到我们大王可别被吓住了。”
苏诚心想他们大王不知是怎样一个怪物,反正也要死于自己剑下,也便不做理会,淡然笑道:“我若是没有一点胆子,怎么做你们二当家的。”几个顿时笑起来,连声称是。苏诚问道:“我们大王不知有哪些高强的本领?如果没我厉害,这个二当家我还是不会做的。”一人笑道:“嘿嘿,说起我们大王,那本领可高了。。。。。。。”黑土儿眼睛一瞪,把那手下吓住不敢再说话,自己却笑脸道:“嘿嘿,说起我们大王,那本领可高了,单就他练的血魔**,听起来也怪吓人的。我第一次见到大王喝人血,只吓得尿了裤子,大王笑道:‘我只不过喝这些人血来练法术,可不是真的怪物。’”就算黑土儿说得再骇人十倍,苏诚也不把凡人功法放在眼中,问道:“这血魔**有什么厉害之处?”黑土儿满是崇敬道:“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一来大王少有出手,且出手时顶多不过数招,二来大王出手快捷无比,我们肉眼凡胎看不甚清。”又反问苏诚道:“你知道西山脚下有一村子不?”苏诚心想自己便是从那里来,怎么不知道了,说道:“知道,怎么了?”黑土儿道:“那村子曾花钱请了多名好手来铲除我们,可是大王一出手,没有一个活命回去的,你说我们大王厉害不?”苏诚道:“厉害。”这时一手下提醒黑土儿道:“老大,你说得太远了,就说最近这一次。”黑土儿恍然醒悟,笑道:“就几个月前,有个汉子找到我们黑沙林,在林外叫道‘魔头,终于找到你了,老子要为死去的弟弟报仇,你有胆子出来’,还大骂一通野话。你想我们黑沙林在这一带凶神恶煞,多有名声的,岂会让别人骑在头上?当下二当家带领我们数百个兄弟下山,发誓要把那人杀了煮来下酒吃。嘿,不想那人真是厉害,我们照面便被他伤了百多个弟兄,还有二当家也算顶尖高手了,哪知那汉子扔出一个铁盘,那铁盘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飞来绕去,一下子把二当家脑袋搬了家。大王看了大怒,飞身上去与那汉子斗了几招,我们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结果那汉子便吐血身亡。大王说这人的血宝贵,叫我们把血用碗接住,他好喝了练功。”
苏诚道:“听起来大王是很厉害,不知道和我相比,谁更厉害一些?”黑土儿一听,面上作难,幸喜精灵,笑道:“二当家厉害我们是有目共睹,那是没话说的,可是在黑沙林,还是我们大王最厉害。你们说是不是?”几个手下连连点头,不敢说不是。苏诚曾听师父说浩然正剑乃绝世仙宝,心想就算魔头有些世俗法宝,也不用放在眼里,眼下傲然道:“你们看到我身后的这把浩然正剑没有?”黑土儿连道:“见了,见了,早看见了,名字当真好听。”他心想自己从来没见过这等巨剑,又赞道:“二当家这把神兵是从何而来?”苏诚道:“山上石头里拔出来的,这可是神仙用的兵器,只不过我现在法力不达,还不能完全使用。就算如此,我只要拔出剑鞘,也要杀尽天下妖魔。”他说完便知说错了话,见黑土儿等人用讶异的眼光看来,改口笑道:“我是说杀尽与我们作对的妖魔。”黑土儿笑道:“原来如此,二当家是想称霸盗贼这一行当,果然有远见。”苏诚干笑几声,心里念道:“我怎么忘了,满口尽是妄语,以后一定要谨记,不论是对什么人,我都要做个老实人。做个老实人,做个老实人。。。。。。”他当下默念了十几遍‘做个老实人’的五字真言,顿觉好受一些,不过不敢再随意说话罢了。
苏诚随盗贼来到山腰,突然路旁一棵大树里探出一个头来,叫道:“黑土儿,你不在山下巡视,上山做什么?”黑土儿见了那人,立忙拜见道:“报告红土儿老大,我带了高手前来进献大王。”红土儿一听,头一缩即便不见,留下一个脑袋大小的洞口,不一会从树后转出身来,说道:“大王眼界高得很,不知道你带的可是好货?”苏诚心想原来那树中空,可以藏人。这红土儿乃是当前红人,黑土儿不敢得罪,忙道:“这位少侠有多厉害是有目共睹,属下不敢信口胡说,不信红土儿老大问问手下之人。”那几个手下皆是夸赞苏诚厉害。红土儿见苏诚背着巨剑,瞥一眼道:“你若真有本事做我们二当家,那时我再行属下之礼,现在你随我上山去见大王。”黑土儿原想借此机会立功,哪知被红土儿看破,无奈只得把功劳白白让出去,对苏诚道:“二当家的,以后属下还望你多加照顾。”苏诚一路受黑土儿礼貌相待,对他略有好感,此时心想:“等我杀了你家大王,你们全都要遭殃了,那时我顶多不过放你一条生路罢了。”想罢便随红土儿仍旧往山上行去,而黑土儿等人却不敢再跟来,只是驻足仰望。
行到山头,只见眼前一座豪宅甚为气派,两头是两排木屋,里面吵杂声不断,多是赌钱喝酒之声。红土儿挥手指着木屋道:“这些是我们住的。”指着豪宅道:“这是我们大王的寝宫,我们二当家原也是住在里面,不过前不久有人来闹事,他本事不及被杀了。”言下之意暗含讥讽,好似说苏诚年轻本事不佳。苏诚不理,装作没听见一般。那门口站着两个看门人,见红土儿带着一人前来,忙笑脸迎上。红土儿规矩道:“这是黑土儿找的高手,是来顶二当家的空缺,你们进去禀告大王一声。”盏茶工夫,那看门人出来道:“大王有见!”红土儿这才敢领着苏诚进去。
苏诚进去豪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许多鲜红的花,顿时满鼻扑香,在进去数十丈,行过一道偏门,又见许多紫色的花,香气与前一种不同,有胸闷之感。苏诚又经过两道门,眼前见到的全是各色不同的花,再嗅一嗅自己身上,也是花香袭人,满身的臭汗味全都消失殆尽。他大为疑惑,心想这个妖人当真是妖人,住的地方种的全是花,堪比女子的闺房还秀美十倍。此时两人来到大堂,只见正中坐着一个人,全身穿着尽是大红之色,两边站着数位女子,面色粗糙,想来是山下做农活的村妇,被抓上来做下人伺候的活。因正中那人埋着头在岸上不知道干什么,忽动忽停,苏诚看不清模样,但料定就是那个吸血的魔王无疑。
红土儿跪下恭敬道:“大王,属下把人带来了。”那魔头嗯的一声,如女子声音一般婉转轻柔道:“听门人说是个高手?”红土儿道:“属下听黑土儿说是高手,到底有多高,也没亲眼见过。”苏诚正疑惑是何妖怪,声音竟那般好听,猛然间见那魔头抬起头来。苏诚不看则已,看了大骇,脸上神色由红转白,由白再转为红色,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只见那魔头全然女子模样,长发披肩,脸蛋极美,初看是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再看而有四十女人的成熟柔情,虽然如此,她嘴角上却沾着鲜血,又显恐怖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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