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对于他的部下来说,他是一个传奇人物,威严肃穆,值得他们付出性命。对于,他的同事们来说,组长是一个有着钢铁意志,绝不妥协的强大人物,令人钦佩。
对于他自己,他只是一个前苏联希腊裔人,真名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承父之名。出生在冬日莫斯科郊外某个无名四处透风的农场,他出生的那一刻,母亲将他抱在怀中,忍受着寒冷饥饿。可在不远处城中,政府的高官正在温暖的大厅举行宴会,醉生梦死,享受人民的血肉。
他的成长历程伴随着一个大国的垂垂待死,欺凌辱骂,道貌岸然的亲戚,面目麻木的邻居。二十几岁他眼睁睁见到一个国家四分五裂,像一个昂贵古董花瓶,摔在地上粉碎,人民们风声鹤唳,各个政权抢夺已化作粉碎的国家,不顾面目,吃相丑陋。
人民在饱受痛楚中死亡,不得安乐。他束手无策,他也芸芸众生的一员。
他选择顺从,不去停不去看,令那颗脆弱的心麻木僵硬。
后来他获得进入匹兹堡大学学习的机会,那些种类许多的科系如高高在上璀璨繁星,却唯独有一个星辰令他如此着迷。
分子生物学及遗传学。他努力学习,日夜沉醉,以至于他的导师将不得不将他打晕,辛苦地搬回医务室。这样不顾生命的学习,换来的一年半就学完了整个大学课程的回报。他获得提前进入研究所的特批,更加疯狂如饥似渴做着实验。
为什么,他会如此疯魔呢。
伊万叩心自问,是什么让他如此着迷。大概是那个星斗漫天的新年夜,天气很冷很冰。站在繁星下的那个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个男人样子他早已回忆不清,只有那一抹笑容依稀可存。
那个男人就在这繁星之夜,举起双手,环抱整个星辰。身体从地球飘起,向天空翱翔。
飞翔,是人类的梦。
就在这充实劳累却美好日子的某个清晨,他遇到了一位自称对待特殊人群特别行动所的负责人。
他本想一口回绝,但却看到负责人露出双翼的纹身。他有千百般拒绝的话都堵在了胸口,最终,他如释重负握住了负责人伸来的手。
伊万办理了退学手续,匹兹堡大学少了一位未来生物学方面的教授。而地下设施多了一名没有名字的组长。
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
除了一个初来乍到的熊孩子。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对四周充满了好奇的孩子,就从他的眼睛看到了某道火焰。
勃勃生机的生命火焰。
那个孩子从他天真,走到少年的叛逆,再到青少年桀骜不驯,到最后的冰冷漠然。组长经历了他前半生的成长。
组长是真正将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不带一丝企图。他是一个已经自己的人生结局做好了准备的人,他没打算获得荣耀而归,因为故国已亡。所以他,没有**,没有野心,也没有那不顾一切的冲动。
这些东西,早在许多年间的不断退缩而消磨殆尽。
“10月,9日,繁华之年。
今天那孩子做出了一个令我吃惊的举动,而这个冲动举动的后果就是,我丢失了晋升的机会,失去了安度晚年终结一生机会。但是没关系,我知道我注定不会好死,他们不会容我带着秘密离开,而他们也不会任由我这个仇敌安稳度过晚年。
没关系,我不在乎。
可那个骄傲的孩子,却因此被暴怒的高层关闭前途。直接了当的告诉我就算这个孩子能选入内部人员,也注定不能晋升特派员而离开这个监狱。
这个监狱会是我的葬身之所,但不能是一个还有大好年华之人的坟墓。我要想办法让”
组长将笔搁下,不是因为找不到想写的东西。而是他听到了警报声。他把笔记本藏在枕头下,取出勃朗宁M1910。迈向中央监控室。
通道安静,明亮清光照面。没人任何人闯入此。
“怎么回事?”
组长站在监控室门前,内力传来声音:“入门口令。”组长皱眉:“什么口令。”
一蓬红血从组长太阳穴钻出,他连闷哼声都没发出就摔倒在地上,变成一具温暖的尸体。
手持勃朗宁M1910的组长面色淡淡跨过尸体,对讲机喊道:“门你吗的门禁,给老子开门。”
门禁内沉默一会儿,传来研究员们欣喜的声音:“口令正确,欢迎你,组长。”
“怎么回事?”
组长问出,研究员一指监控录像,语气不安地说:“看这个。”组长望去监控,那是警备室的摄像头,总共十三组备用。比男女浴室的摄像头稍少一些。
那是许多正在休班的安保人员,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打牌,甚至有些在上网聊天玩游戏。
先开是睡觉的,然后是背对着的一些人,紧接着是惊恐大叫的安保人员全部死去。
从头到尾,什么都看不见。所有安保人员无声地死亡。
“调低录像伽马值。”研究员照做,屏幕上的空气透露出一股不规则。
“是他。”组长平静地说。
“准备通知三号小组。”
“是。”研究员刚想要通知三号小组的单方面通讯,忽然中央监控室的所有大门紧闭,铁栏紧锁。电脑仪器自动锁死。
“自我防卫系统开启。”
电子合成的声音响起。组长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目光锐利:“他们预谋许多,这不是一次单方面的对持。”
“他们将我们锁死在这里了,怎么办?”研究员问。
“关闭所有通往这里的电梯,他们既然要将我锁死在这里,我们就圆他们的妄想。自动防卫系统只有半个小时,半小时之后,就是我们掌握主动权的时候了。”组长拿起了笔,默默计算那些人会参与此次计划。
那个超能者是肯定,还有这个光线超能者。紧接着还有谁呢……组长一个个记下将要写的名字,却在一个名字从脑海中冒出后,笔头停在了纸上。
收容训练开发,就是这座巨大的地下设施存在意义。
“我是这间研究所最早的几个人之一,是我研究出了‘血限’和‘血继’。是我是我都是我!”那人疯狂大叫起来:“研究所最大贡献的就是我。”
楚跋眉头一跳:“那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那人的疯狂骤然消失无踪,他有些茫然,想了想,咧嘴大笑着说:“因为我和你们一样啊。”
“和我们……”楚跋重复着这句话,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专门负责研究收容在这里的异常者,创立实验课题,与同事一起研究他们,不知何时,我变得越来越沉醉其中,切片解剖,基因混合,病毒注射,只要能更加深入的了解,哪怕一丝一毫,我也会抛弃顾虑放手一干。”那人叙述起来,回忆起昔日的荣光。
“之后,在实验的过程中,我发现我身体的不对劲。终于在某次实验中,我误杀了同伴,我伪装成了实验事故,处理了实验体。获得了‘共鸣’的力量。”
“后来……后来……”那人害怕起来,缩在禁闭室的一角:“他们终于还是发现我了……发现我了!发现我有了能力,一种可以轻易杀死他们的能力。”
“于是他们,害怕了,恐惧了。他们开始尝试收容我,我不愿被当做狗一样被研究,我反抗,我杀人,我一直杀人,我欢乐地杀人,我痛苦地杀人。”
楚跋皱眉。
“那些瞧不起我的,那些我的朋友,全死吧,全死吧。”那人癫狂大笑。
“他们原本捉不住我的,一直到我杀死了第十七个研究老教授,曾经共事的同事告诉我,我再这样肆意的杀人的话,我将失去探究你们真理的机会,我不能……不能失去那种机会,我束手待擒,然后再杀了三个安保人员,哈哈哈哈哈。”
“自那之后,送饭的只有一些普通的D级人员了。哈哈哈,那些劣等生物,不值得我耗费精神去杀人。”
“你的能力应该是四大基础能力的念动力吧,这个课题的研究,我交给了一个年轻的研究员,也不知道他现在完成的怎么样了。”
“无论怎样也不会告诉你的。”
苍老的研究员自信微笑说:“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吗?四大基础能力:念动力地风水火强化能力精神力。万象森罗千奇百怪的能力都逃不出这四大基础能力的范围,要么是复合属性的能力,要么是纯粹的能力。没有人能拥有两种基础能力。”他断定某种事实,叙述宇宙既定的真理。虔诚像是主的狂信徒。
楚跋不置可否,没有说话。那些日常课程教导的东西早已牢牢记载他的脑中,这个研究员虽疯,却仍然记得那些归类的信息。
一时,沉默。
“你呢?你喜欢杀人吗?”疯狂的研究员忽然面目扭曲地问。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