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拼了个不相上下,杯盏交错,四周的人早就停止了喝酒与交谈,纷纷围拢在凤铮和老者所在的酒桌旁。每当一碗酒被喝干都会有人发出一阵喝彩,甚至有的人居然开始暗暗下注赌一方的输赢。当然凤铮与老者却没有关注这些,而是全身心都投入在了拼酒中。凤铮的酒量从小就是非常好,当吃过那灵药‘茯苓果’后,体质更是有了质的飞跃。这使得凤铮的酒量再次提升。可是即使是这样凤铮面对老者却依然没有必胜的把握,老者虽然看上去满脸通红,身躯更是摇摇欲坠,似乎就差一点便醉倒在地。可是眼神中就是不带有半点醉意。
对此凤铮暗暗惊奇,看着高高摞起的海碗不禁甩了甩有些昏沉的头。此时凤铮的眼前已经有些模糊,反观老者仍然是不动如山。心中计较了一番,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凤铮在座椅上摇晃了几下随即倒在了酒桌上。周围瞬间掀起了一阵喧哗声,有的得意大笑,有的人则是摇头叹气显然是赌输了。又有喧闹间不觉将海碗打落在地所发出的脆响,混合着侍者的劝
解声。老者同样也不在意其他人,眼中只有凤铮这个对手,看到凤铮倒在了酒桌上顿时哈哈大笑几声随即‘扑通’一声也倒在了酒桌上。
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哗然,之后才逐渐散去。这一走便留下一片狼藉,侍者看看凤铮又看看老者不知如何是好。三人都醉倒在了酒桌上,可是这酒钱却没有了着落,况且还留下满地酒碗残骸。凤铮待人群散尽才眯起眼睛小心地观察着周围,对于醉倒的老者凤铮同样感到无奈,看老者喝酒的姿态还以为这是个‘千杯不醉’的酒仙呢。谁成想居然一直在死撑门面,凤铮本来没有喝醉,但是一来看周围围观者越来越多恐怕自己醉倒之后会发生什么,二来凤铮同样不放心老者,生怕自己也喝醉后他会打小韩休身上那把剑器的主意,于是装醉倒在桌上。
本来还指望老者带自己与小韩休离开,现在看来恐怕只能自己带他们走了。凤铮小心翼翼地坐直身体一手迅速向老者怀中摸去,事到如今自己只有祈祷这老酒鬼身上带着充足的银两,否则就只能在这里装醉了。还好不一会儿凤铮就从他怀里摸出一块事物,仔细一看居然是一锭黄金,掂在手中足有五十两!看来酒钱是有着落了,凤铮起身大喊道:“结账!”随即把金子拍在了案上,没想到这一声大喊却引来了不少目光。当人们看到依然醒着的凤铮时都是大跌眼镜,随即感到上了当,纷纷围了上来。
凤铮见形式不对连忙一把拎起老者扛在了肩上,另一手提起小韩休夹在腋下然后靠蛮力艰难地挤出人群飞快地向街上跑去,好不容易甩掉人群才向旅馆走去。看来自己的住处恐怕又得多出一个人了,凤铮看着肩上的老者苦笑不已。关上房门刚一转身却看见老者就站在身后笑咪咪地打量着自己,吓得凤铮椅靠在了门上定了定神半晌才问道:“老先生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老者笑道:“老夫根本就没有喝醉,小子,你不也没有喝醉吗?居然放水,怎么?看不起老夫还是认为老夫不配同你饮酒?”“呃~呵呵~先生您误会了,我刚才的确是醉了,只不过醒酒较快而已。”凤铮尴尬辩解道。
“哼,一派胡言!不过老夫也不屑和你计较,但是咱们有机会定要再较量一番,老夫不信难道论酒量我会输给你这个小娃娃!你虽然不是我的弟子但是我们倒是志趣相投,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老者问道。“小子名叫凤铮,先生叫什么都行。”“哦?你和他并不是亲兄弟?”老者看了看呼呼鼾睡的小韩休惊讶道。“我和他也是在这‘海角城’中认识的,他的身世艰苦,在这城里无依无靠于是就跟随我。”凤铮解释道。“原来如此。”老者恍然,随即眼神又落在小韩休身上的包袱上淡淡问道:“这么说你的确不知道他所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韩休的包袱从来不让任何人碰,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他家中传下的宝物。”凤铮眼中掠过一道精光同样淡然道。老者仔细地看着凤铮的双眼似乎看出了什么,笑道:“你们不用这么提防我,我虽然不知道包袱中是什么,但是那绝对不是凡物,不过我对它不感兴趣,我只对他感兴趣。”说完指向了小韩休。“他难道真的是天赋异禀?”凤铮忍不住问道。“那是当然,老夫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此子的资质即使放在那些修炼者门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实话说跟随老夫倒是有些委屈了,但愿他能走的更远吧,或许……”老者似乎欲言又止。
“或许什么?难道武者也能够匹敌修炼者?”
凤铮急切问道。对于小韩休拜老者为师其实凤铮是从内心深处不愿意,如果老者是一位强大的修炼者也就算了,可是居然只是一个武者。在凤铮看来这种修炼者恐怕连自己都能够对付,毕竟自己的实力早就今非昔比。之所以没有执意阻止小韩休除了尊重他的选择之外其实也存在着一定的想法,实在不行完全可以劝他再拜其他修炼者为师。老者对小韩休的评价如此高,想来被修炼门派收留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听到老者话中似乎有未竟之意不禁使凤铮心中浮想联翩,连连追问。
“这个……难上加难啊!”老者含糊叹息道。凤铮心中一冷,脸色微沉,脑中已经有了一些其他想法。相比于上次醉酒,这次小韩休显然醉得更厉害,自从倒下之后就没出过一声,只是沉睡。凤铮与老者也没有叫醒他,只是坐在桌边喝茶,同时也给凤铮讲解着一些修炼界中的事。虽然老者本身不是修炼者,但是他走南闯北,知识阅历非比寻常,不管凤铮问起什么老者几乎都能够回答。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小韩休却连一点醒转的意思都没有。凤铮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前辈,咱们是否应该先去吃饭?”经过一番畅谈凤铮已经被老者渊博的知识深深折服,就连称呼也变得尊敬了许多。“再等等吧,等我那徒弟醒了再说,这小子无论什么都好唯独酒量实在是太差了,这怎么能行?我‘剑妖’的弟子酒量怎么能这么差!看来以后得多多培养他。”老者看着仍然昏睡的小韩休摇头感叹道。听到这话凤铮险些大笑起来,但还是忍笑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恐怕他今天是醒不了了,前天我们也在那家酒馆中喝酒,所要的不过是‘十年陈酿’,这小子只喝了一碗就倒了,今天的酒恐怕够他睡上三两天!”
“什么?这可不行!”老者眉头一皱走近小韩休身边伸出手在他后背连点几下,点头道:“我已经替他化解了一部分酒力,大概再过一阵子他就会醒来了。”凤铮诧异地看着老者,对于他来说这一手虽然不如修炼者的法诀神秘,可是落到凤铮这个门外汉眼里同样也是高深莫测。“前辈这指法能否教我?”凤铮忍不住道。老者笑道:“这不过是一点小把戏罢了,算不了什么,如果你想学握便传给你。”凤铮大喜,连忙请教起了老者,所谓技多不压身,能学一点是一点,况且这也是一种实用的法门。
“咚~”正当凤铮学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只听到窗子响动一个影子窜了进来,老者耳朵一动转身就向影子扑去。凤铮大急连忙拦住老者,影子落到地上显出身形,原来这影子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消失了数天的青狼,也就是青寒!自从几天前出去后就没有回来,凤铮甚至以为它又跑回了山林里,没想到在这深夜居然又跑了回来。凤铮仔细观察青寒发现它的嘴角有些血迹顿时一惊,难道它受了伤?青寒刚一落地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韩休与站在凤铮身边的老者,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刚走几天居然又多了两个人。不过它也没有怎么在乎只是看了一眼凤铮随后就趴在了床下,间中还不时伸出舌头舔着嘴角的血迹。凤铮顿时明白过来,毫无疑问,它这几天在外面是吃香喝辣。甚至刚刚还吃过活物,凤铮只能祈祷那不是人。
“前辈不要误会,这头狼不会伤人的,它是我的宠物。”凤铮在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青寒,他可是知道青寒早就已经通灵,自己这么说难保不会激怒它,还好青寒并没有什么反应。“哦?你还有这种宠物?”老者听到凤铮的话放下了警惕却又对其起了好奇之心。“其实我是在来到这里的路上发现它的,青寒不是一般的狼,它有着一些非同寻常的能力,而且……脾气很大。”凤铮补充了一句。“这当然不是寻常的狼,最起码没有哪头狼的眼睛是纯白色的,应该是一种异兽!”老者打量了一番青寒皱眉道。“您知道它是哪种异兽吗?”凤铮忙问,青寒的神异之处是有目共睹的,先不说它的寒冰能力与强大的防御力,只凭它完全不输于人的智慧也知道它绝非凡物!对于它的来历凤铮也十分好奇。
“这可不好说,世界上的奇珍异兽数不胜数,老夫虽然也听说过不少,但是真正见到的却不多。这狼的来历我也不清楚。也许那些修炼者会知道吧。”老者感叹道。凤铮闻言有些失望,本来以为能够知道青寒的来历,不过对于青寒的好奇之心却更重了,直感觉它从头到脚满是谜团。不管是在山林之中还是在这繁华闹市之中它总能够生存下来,对此凤铮一直都很惊奇。有时候问它一些简单的问题它也不搭理自己,总是独来独往。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使它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凤铮从来不认为这是由于自己的什么人格魅力,恐怕它是别有所图。
“你刚刚说它有些非同寻常的能力是指什么能力?”老者盯着青寒向凤铮询问道。“它有着非常强大的防御力,恐怕一般刀剑都不能刺穿它的皮毛,而且速度极快,奔跑起来只能见到一道影子。”凤铮沉吟道,却下意识将青寒的寒冰能力隐瞒了下来。“也许它是什么不出世的异兽吧,也或许是传说中神兽的血脉!”老者回答。“神兽?您说神兽?这世上有神兽!!?”凤铮震惊道。“传说是有神兽的,不过老夫也没有见过,但是听说当今‘大汉天朝’的开国大帝刘骥曾经有一尊神兽麒麟作为坐骑。”老者缓缓道。神兽为骑!这是多么让人震惊的事情。在凤铮的记忆中,只有传说中伏羲神农与轩辕这种万古人杰才有资格乘坐神兽!
可是那些毕竟只是传说,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神兽是真正存在的!凤铮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埋藏着无尽神话的世界!“不过这些距离我们都太过遥远了,像我这种武者穷尽一生都不可能见到神兽,其实别说是神兽,即使是一些异兽也不是想要见到就能够见到的。这些东西是那些真正的修炼者才有资格去触碰的东西。”老者叹息道。凤铮沉默不语,自己必须要成为一个修炼者,不惜一切!“是啊!这些都离我们太远了,对了,前辈,听您的名号是‘剑妖’,那您一定是一位剑道高手了?”凤铮问道。“哈哈~剑道高手不敢当,不过剑术高手还是当的起的。”老者自谦道。
“无论是修习什么功法的修炼者追求的都是大道,可是大道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寻到的?古往今来真正的得道之人从来都只是存在于神话之中。甚至都不能确定他们到底存不存在。修炼者虽然能够踏上真正的大道之路,可是也没听说哪个能得道成仙。”老者叹息。“或许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仙人吧。”凤铮猜测道。“这只是我们凡人的猜测罢了,在修炼界所有人都相信仙是存在的。因为似乎不论过了多少年他们始终都是有迹可循的,人们把他们代代相传用来鞭策修炼者,于是追求大道的脚步也从来没有停止。”老者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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