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你看看就知道了,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保准卖个好价钱!
这时柴房外传来了那包子店老板的声音,睡梦中的卜秦柯霎时惊醒了起来,睁开眼才发现,这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哼,上次你小子卖给我的那个娃娃,在李府做了不到一个月就偷东西,被李府的护院打了个半死,扔到了大街上。这次你要是再给我弄个手脚不老实的娃娃,我可没法跟李老爷和何姑爷交代了,我在李府这个总管的位子上就再也坐不住了!这时那个被称为王哥的人说道。
不会的,王哥,这个保准老实,不信,我打开柴门你看一下就知道了!那包子铺老板匆忙答道。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打开了,这时包子铺老板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中年男子便是包子铺老板口中的王哥。
哎呀,我去!怎么伤成这样,满身的伤痕,再说了穿成这样怎么到李府当佣人呐,你看他灰头土脸的,跟个黑炭头一样!快快!抓紧给他洗洗身上的灰尘,再给他涂上些药水,换件像样的衣服!那王哥说道。
好吧,王哥,您稍等一下,我这就打扮打扮他。那包子铺老板说道。说罢,笑眯眯地冲卜秦柯走了过去。
卜秦柯见那包子铺老板向自己走来,昨天被他殴打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了眼前,便吓得缩身往后退去!
小兄弟,不要怕,叔叔不会再伤害你了,叔叔给你洗个澡,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再给你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你看怎么样?见卜秦柯依旧害怕自己,便柔声柔气地说道。
初次见那包子铺老板好颜好色地跟自己说话,卜秦柯的心中稍稍感到了一丝温暖,便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一个浑身上下洗的干干净净,穿得工工整整的少年便站在了那王哥的面前。虽是穿了一身不是很合体的粗布衣裳,脸上还浮现着一道道的瘀伤,但那王哥还是忍不住赞叹道:好一个俊俏的娃子,十两银子值了!
站在那里的卜秦柯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听不明白那王哥在说些什么!
殊不知这名字唤作王虎的中年男子便是江南富商李崇炎府内的现任总管,总揽李府上上下下的一切闲杂事务。经常与苏州城内的一些店门销户联络,靠他们召集一些无家可归的少年到李府内做长工。如此以来,这包子铺老板是要把卜秦柯卖给王虎了!
那是自然,王哥!包子铺老板一听到十两银子,不禁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时,王虎从怀中掏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交给了那包子铺老板,那包子铺老板欣然收下。随后转头对卜秦柯说道:你跟着这位叔叔走吧,以后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卜秦柯依旧是不明不白,不知道他二人在说些什么,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了!
哈哈,小子,跟我走吧!以后你就是李府的长工了,只要你好好干,工钱是不会少你一分的!王虎笑呵呵地跟卜秦柯说道。
做李府的长工有饭吃吗?做李府的长工可以学习武功吗?卜秦柯接连问向王虎。
王虎望着卜秦柯幼稚而又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着说道:小子,不要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做个长工,能让你吃饱饭,发点工钱就不错了,你还想学武功,你以为李府是门派帮会呀!
那我不要去李府了,我要去门派帮会,我要学好武功,我要为我死去的爹娘外公高壮叔叔轻风叔叔报仇!卜秦柯认真地说道。
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花十两银子把你买下来了,你若是不听话,我可要再打你一顿了!这时那李府总管王虎面色刷的一下变的严肃了起来,恶狠狠地冲卜秦柯说道。
见那王虎强逼威胁自己,此刻的卜秦柯势单力薄,却也无可奈何,想想自己的武功这么弱,就算是真的找到了包星同,也无法亲手杀死他,反而会命丧他手,那这大仇就再也报不了了!
想着想着不禁委屈的哭了起来,但那王虎又怎会体谅他的苦衷,不一会便被带到了李府大院内。
你们两个过来!这时刚刚走进院内的王虎对着两名站岗的护院说道。
那两名护院立刻小跑到王虎跟前,说道:王总管,何事,请吩咐!
把这个娃子带到厨房,交给闫大鹏,让他帮忙做一些零活,顺便把住宿给他安排了,每月发给他一两银子。
说起闫大鹏算是李府内数一数二的厨子了,做得一手好菜,很合李崇炎的口味,因此李崇炎便让他接管了厨房,厨房内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归他管。
闫师傅,这时那两名护院带着卜秦柯来到了厨房,见闫大鹏正在厨房切菜,一群厨子围观左右,眼神中流露出的满是钦佩羡慕之色,便大声喊道。
闫大鹏闻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望去,见两名护院带了一个英俊的少年,心中便已明白,是王虎给自己“送人”来了!
哈哈,王总管果然细心周到,知道我厨房缺人手,便又招了个娃娃来做佣人,不错,果真不错!闫大鹏笑着说道。
这时卜秦柯不禁抬头望向闫大鹏,但见他高高瘦瘦的样子,年龄已经不在五旬以下,不过看他说话的表情,倒不像是很凶的样子,反倒给了卜秦柯一种温暖的感觉。
对了,王总管还吩咐了,给他安排好住处,每月发给他一两银子,这时前来的其中一名护院说道。
哈哈,我怎么会让他没地方睡觉,不给他工钱呢,放心吧!闫大鹏说道。
这时两名护院已经离开了,闫大鹏用手拍了一下卜秦柯的肩膀问道:娃子,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我叫卜秦柯,我家在刀马镇。卜秦柯回答道。
刀马镇,在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时闫大鹏禁不住疑惑的问道。
那里是一片幽谷,与世隔绝,可惜我爹娘,还有许多亲人都在那里被坏人害死了,我拼命爬了出来,为的就是报仇!卜秦柯说道。
见卜秦柯说起父母均已被坏人害死,闫大鹏不禁生起了一股怜悯之情,便开口安慰道:小伙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先在这里好好的做工,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他日等有机会了,再去练好武功,给父母报仇好不好?
秦柯自出谷踏足中原大地以来,屡屡遭人欺负,此刻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人,竟然会柔声柔气的安慰起了自己,内心不禁流过一阵酸涩的暖流,掉起了泪滴。
很快时间过去了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内闫大鹏倒也没有安排他做多苦多累的活,周围一同做工的人见闫大鹏对他极是关照,也便没有敢欺负他的。但他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因为他的心中只有练武一个念想,只有练好武,才能够杀死包星同,才能够给死去的亲人报仇!
这时后院传来了一阵剑击树枝的声音,这声音一下子牵动了卜秦柯跃跃欲试的心,于是他也顾不得什么规不规矩的了,寻声找去,这时看到一堵墙,他远远的一个助跑,等快靠近墙时,猛地往上一跃,便一下子登上了墙头,这时站在墙头上望后院看去,但见一少年,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手中拿了一柄木剑,正跟着一个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学剑,刚刚那剑击树枝的声音,便是那中年男子发出的。
那中年男子每展示完一招,便停手耐心地指导着那手拿木剑的少年,只是那少年学起来总是很费劲,一遍一遍的模仿着,总是学不到位,而站在墙头上的卜秦柯,每看完那中年男子演示完一招,闭目略微沉思一会,整个动作便深深地烙在了脑海里。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卜秦柯总共看了十余招,闭目略一回想,招招历历在目。心中不禁大悦,竟忘记了自己置身高墙之上,手舞足蹈地练了起来。
那高墙的厚度尚且容不下双足,他又此番兴奋地试招,后果可想而知!
只听得“啊呀”一声,卜秦柯失足从墙头上跌落了下来,好在他反应迅速,着地之时顺势翻了一个跟头,又踉踉跄跄地往前跌撞了几步方始停了下来,这才不至于跌断双足!
你这个小佣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吗?那少年怒火冲天地质问卜秦柯道。
我…我在墙头上看你们练剑,看的入迷了,便情不自禁地比划了起来,一不小心,从墙头上跌落了下来!卜秦柯说道。
卜秦柯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有阅历没有心计,加之他生性又是温和诚实,因此不懂得撒谎,只是知道一味的吐露事实的真相。
哈哈哈哈,就凭你,一个佣人,还学剑,你看的懂吗?这时那少年不禁嘲笑地说道。
嗯,我看懂了,我都看懂了,卜秦柯又是一脸真诚地说道。
哈哈,大言不惭,我都看不懂的剑招,你居然说你全都懂了。那少年又是嘲笑地说道。
我真的全都看懂了,卜秦柯又是一脸诚恳地说道。
好,好,没想到你这么能吹牛,那就让何小爷我教训教训你!那少年冷峻着脸说道。
言罢,挥着手中的木剑使出刚刚学会的剑招,向卜秦柯猛攻过去!
卜秦柯定然一看便已明了,那少年使得正是刚刚所学的一招,只是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不够到位罢了!
这破招之策登时在脑中蹦了出来,只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佣人,看对方穿得绸丝绫缎的,在府中定是很有地位!便只是一味地闪躲开他的进攻,没有去攻击他!
但卜秦柯毕竟只是看了一个时辰的招式,纵使学会了招式的形,但招式的变化,招式的灵魂之所在,他一时之间确是难以领悟。因此还是被那少年踢了一脚!
那少年趁势追击,挥左拳向卜秦柯的面门打来!
卜秦柯原本只是一味地躲闪,现在被那少年猛地踢了一脚,心中的斗志禁不住一下涌起,只是手中无剑,刚刚所学剑招却是丝毫用不出来。
这时,也来不及多想,先行躲过了那少年的一拳,随后猛地跃起地面,从树上折了一条树枝,回忆着刚刚所学的剑招,一招接一招地向那少年攻去。
只听得“啪”“啪”一阵树枝与木剑的交击声,那少年已是被卜秦柯攻的手忙脚乱,眼看卜秦柯的一脚就要踹到那少年的小腹。这时那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猛地冲将过来,一把把卜秦柯提了起来,说道:好小子,敢偷看我猛虎剑派的武功。看我不摔死你,言罢,就要将秦柯往地上扔去!
原来这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是来自“扬州三虎”之一的猛虎剑派派下之人,数月前被何渊请来传授何丰武艺,何丰便是何渊之子,也就是刚刚与卜秦柯打斗的那少年。
住手,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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