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师妹!”弃如第一个迎了上去。玄歌却不敢显得太殷勤,直到薛长桑走近才低低喊了声“薛师妹”。采儿则被薛长桑的容貌惊住,嘴里只道:“姐姐好好看!”
“是吗?”薛长桑一把拉过采儿,捧着她脸蛋就亲了一个,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颗果子来,递给采儿。
弃如玄歌四下一看,怎么少个人,辛尾不知何时不见了。正迷茫间,只听得“哎哟”一声,却见辛尾被薛长桑提着耳朵从门页后揪了出来。
“姐姐不好看吗?要躲着姐姐!”薛长桑似笑非笑,她还没上楼梯就已经看见了辛尾,见他竟然要躲自己,还是有点生气的。
薛长桑属于那种初见会让人惊呆,相处久了就让人害怕的类型,她虽然对辛尾不错,可是辛尾总感觉一举一动都被她拿捏住,不很爽。
“不是,不是,是姐姐太美,我不敢看。”辛尾耳朵在她手上,虽然捏得不痛,可是还是得服软。好在马屁说顺口了,张嘴就来。
弃如,玄歌见辛尾平常都是大人口气,此刻遇到克星,都笑出了声。弃如忽然看向玄歌耳朵,眼神意味深长,玄歌忙止住笑。要是被弃如掐住,估计也只能如辛尾这般。
薛长桑继续微怒道:“亏我还特地跑回去向师父借钱,要买把琴送你,竟然这么不待见姐姐。”
掌柜一听,见都是为了这个小孩买琴,不仅暗猜辛尾来历。
采儿这时拉住薛长桑衣服:“薛姐姐不是这样的,哥他早上还说她有两个心愿,其中一个就是说要和你住一起。”
辛尾老怀大慰,幸好早上莫名感触了一把,不然还真不好意思。
“是吗?”薛长桑松开辛尾耳朵。把他脸扭了过来看着自己。
辛尾连忙说是,他现在真心是有点怕她了。换二十岁的真身来都要头痛。
“啵”的一声,脸上又被亲了一下。
“这家伙见了比她小的都要亲的么?”辛尾老脸一红。要是换真身来,那得多爽,可现在这般完全是宠物待遇。
“还算有点良心!”薛长桑丢下一句,才开始向弃如和玄歌打招呼:“多谢弃如师姐和玄歌师兄帮我救下小辛子,不然我可要后悔终生了。上次回琴师谷应该把他带身边的,才走一天就出事。”
弃如一听,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怎么感觉这个薛师妹把辛尾当她的人一样。便道:“辛尾师弟也是我认的弟弟,救他应该的。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去十二桥边填肚子边聊?”就要示意玄歌付钱。
薛长桑当然知道弃如心里如何想,只是她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辛尾可是我为自己选的未来夫君,所以对我更重要些!”说完就把一个口袋扔给掌柜:“百两黄金,一分不少。”
虽然琴师谷的钱他们三家不分彼此,可是从谁手里拿出来,意义重大。弃如见她都认定辛尾为未来夫君了,只是皱了下眉头也没说什么。玄歌也没带多钱,掏出琴师谷的令牌做了个抵押。
辛尾则瞠目结舌地看着两百两金子就只买两把琴,这焦尾琴再好也不过一块木头,几根金丝。
“简直挥金如土!”辛尾心在滴血。薛长桑一看辛尾两眼瞪直,就知道他想啥,下巴微扬:“金子放家里不用和石头没区别,不用可惜。”
辛尾怎么能不可惜,本来学琴就是为了未来能弹琴赚钱,可是以后怎么也弹不出一百两金子吧!辛尾怕薛长桑读心术,都是闭着眼睛才敢暗想:“不如直接给我,吃喝嫖赌斗鸡遛狗。”
薛长桑为了打听辛尾下落,花了不少心思,直到前几天才从二皇子手下那个俊美男子身上听到伏楚城外交换人质的事情。便立即赶来琴师谷要把辛尾接回去。却没想到他要习琴学医,准备送面琴给未来夫君。
她自小孤独长大,除了药材连个玩伴都没,也是实在看不上别的男人,所以要准备亲自培养一个熟悉的,倒不是她有恋~童癖好。
辛尾却没在意她的未来夫君之说的真假,只是觉得感动,弃如和薛长桑怎么对他那么好,他除了唱过几首流行歌,就没一点特别的地方。这般惶恐的感觉,让辛尾不敢丝毫擭取这种关爱,生怕下一瞬间,这些关怀都化成泡影个个消散。
十二桥二楼,一面八仙桌前,辛尾心里暗奇:科技世界的历史记载古人都是跪坐,可是自他到这世界以来,除了野外,各家户桌凳椅样样齐备,而且锦毡皮垫比什么沙发舒服多了。
辛尾现在就坐在一张十分宽大柔软的长凳之上,扭着脖子看着窗外微澜河面,怔怔出神。时已初春,燕影轻~盈,新柳参差而舞,一叶小舟双桨嬉波,舟上一渔家小妹扣网舷侧,准备择地而下网。
“看什么呢?”
辛尾脖子又被薛长桑强扭过来,可是一看她那张几无瑕疵的脸,盈着的全是在乎关心,又生不起气来。虽则生气也是无用。
“采儿呢?”辛尾问。
“如厕去了!”薛长桑答。
“我也去!”辛尾起身。
薛长桑把他手一拉:“一起!”
辛尾顿觉头顶乌鸦飞过,这什么人啊这是。四下一顾,还好方圆一丈除了弃如玄歌没其他人。此情此景,换做薛长桑是男的,他要是女的,那不是无比之猥琐。
走到楼下,问明茅房去处,辛尾便走了过去心道:薛长桑,总不能老子大便你还在旁边看着吧。
可是事实正如他所想,一直到看到茅坑,薛长桑还是跟在身后。
“那个,长桑姐姐,”辛尾难得喊她一回姐姐,都用上了哀求的语气了:“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不能!”薛长桑眼睛一眯:“姐姐是大夫,什么没见过,观大小~便都是学医必修。你就当我不存在就行。”
辛尾感觉分明很过分的事情,怎么理都在她哪里!只得又求道:“就算你要培养个未来夫君,也不用看这么紧吧!给点私人空间行不行?”
薛长桑这才背过身去,却又听她道:“上此我前脚才一走,你马上就被绑了,姐姐我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
辛尾忽然想到她不会就一直待这里了吧,那不是在自己生理成熟前,都要过暗无天日的日子?当即问道:“你不会不回馆象镇了吧?”
“嗯”声传来,辛尾忧心如焚。
薛长桑继续道:“师父说我已经达到他要求了,以后去留都我自己决定,馆象镇已经转交给正寒师弟了,师父说正好你要习医,而九针师兄又忙,便由我来教你。你放心,双双我也带来了。双双深得师父喜爱,被师父留下亲自教导医术。你只须去前山便可以见到她。”
辛尾本来有点便意,现在全被惊回去了。很有战战兢兢汗不敢出的意味。
出了茅房,正要转身回去,人来人往中,忽然闪现一道剑光,接着眼前一枚剑尖在瞳孔中迅速放大,接着眼前紫影一闪,一声闷~哼,薛长桑一手捂腹,一手护着辛尾跪倒在地。
辛尾来不及反应,不知道为什么薛长桑忽然按住自己,忙挣扎开来,却见人群中闪过一个熟悉的面容,蕉燕,她怎么来了。还拿着一把剑,剑尖还在滴着血。
蕉燕看了一眼倒下去的薛长桑,咬着嘴唇,回身没入人群中。辛尾脑袋顿时轰鸣:竟然被刺了。
“长桑姐,薛长桑,你怎么样了。”辛尾扶着薛长桑,大声急喊:“弃如姐,玄歌师兄。”周围人群也一下围圈拢来。薛长桑跪在地上扶着辛尾肩膀,小腹上被刺了一剑,痛得她身体有些痉~挛,咬牙抵抗着疼痛。见辛尾着急,忙颤声道:“没...没事。”
辛尾见薛长桑额头有点冒汗,地上一滩血,吓得手脚颤软。如果,如果薛长桑出了意外,他该如何自处。
“放...放心...姐是...大夫。”薛长桑说一句,牵动腹部更痛,无法说下去,但是她却知道自己没事,感觉到痛说明伤得只是皮肉,死不了。只是见辛尾吓得全身发颤,倒反而担心起他来。
早有人去医馆喊大夫了。弃如和玄歌早已赶来,但是薛长桑嘱咐他们不要动,以免流的血。
辛尾从没见过遇刺是什么情况。也不晓得如何处理。只待弃如玄歌赶到,才觉安心不少。可是见薛长桑手紧紧抓着他肩膀,痛得眉头都皱起来了,又害怕起来:“长桑姐,总不能就这么待下去吧,你不是会金针止血么,你教我,我帮你止血。”
薛长桑倒是也想,可是自己痛得手都发颤,根本无法施针,让别人来,中剑的地方偏又在腹部,这大庭广众,要宽衣解带,饶是她胆大自我,也不免羞赧。附近有琴师谷的医馆,只有等同门来解救了,流点血便流点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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