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尾敛目受之,谦逊地等着她下一步解释。
“本来嘛,你连姐姐都不喊,我才不愿意告诉你,不过看在你还算孺子可教的份上,期待你以后从良吧!”薛长桑撩了下眼角一丝乱发,风情凭生。然后忽地两手捧定辛尾脸颊:“午后人身体正气减弱,病情表现就更明显。我才好更有效地诊断。”
说完薛长桑伸了个懒腰,身体曲线毕露,辛尾赶忙别过眼去。非是他不想看,实在是看了肯定会给她一个在日后明争暗斗中打击自己的秘密武器了。薛长桑观察敏锐,人又是聪明绝顶,辛尾在她身边只有**的感觉,事实上任何来诊治的病人都有这种感觉。只是他们是欣喜被看光,对辛尾而言却是个大阴影。
双双在傍晚时分骑着大象满脸兴奋地回来了。看表情是玩得极嗨的。噔噔噔走下象梯,在大象耳边嘀咕了一会。便拉着辛尾说她遇到的各种有趣的事,大抵玩泥巴之类的,听得辛尾把脸一板:“还想不想当天下第一美女了!”
双双正兴奋,却被他的辛尾哥哥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嘴角撇起眼泪就要出来了。只得把记忆里的素质训练文念出来:“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
薛长桑看不过去,拉了辛尾就教训道:“你自己不也是上午才起吗?”说得辛尾一通羞愧。奈何只有一个卧室,没地可躲。于是辛尾提议在隔壁架床,薛长桑一口拒绝:“隔壁可是我的炼丹制药室。”见辛尾眼神望向第三间,又道:“那间是盥洗室,你想看我洗澡么?”
辛尾此刻想写本书----太监与美女同居的日子,不对,应该是妖女。
就这样上午练剑,下午陪诊,晚上闹点别扭,两个月一晃而过。双双则骑着大象满镇子乱晃,吃穿用人家都不要她付钱,简直成了馆象镇小公主。辛尾在知道整个镇子被北燕免税后也就释然了。除了土地所有权,这个镇子还真是薛长桑说了算。
薛长桑还有另外一处占地颇大的房地产----馆象苑,生活着一公一母两头幸福的大象,同时也是炮药房,镇民自发组建的一个药物工厂,由那个胖子镇长负责打理,薛长桑自任技术总监。
“都同居两个月了,都没见你唱首歌来听听,我就这么可怕么!”薛长桑在椅上摇晃着身子,天气变冷她换了身厚棉衣,把诱人的身姿遮住了。
“你给我另建个卧室我就唱!”辛尾觉得自己没点**,几次提议要另立居所都被拒绝了。
“在姐姐的读心术里,你总有要跑的念头,所以姐姐是不会让你有独处机会的。”薛长桑幽幽一叹:“谁让姐姐当初一听到那首歌,就迷上你了呢?”
这句话本来是十分之肉麻加恶心,可是从薛长桑口里说出,却尽显缠绵之意。
“在我没找到比你更合适味口的人之前,这个夫君就得你来当了。”薛长桑似乎觉得自己受了偌大委屈一般,做了最大让步。
在辛尾心里,薛长桑看重的是鼎弁儿,所以并不为所动:“你怎么对个小孩有意思!”
薛长桑坐起身来,盈盈笑意里似有漫天花雨喷薄:“你不是二十岁么?”
辛尾只觉脑海里惊天炸鸣,剑舞在半空僵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薛长桑又道:“弃如师姐找得你好苦,你心也太狠了。不过我不会告诉她你在这里的,你现在可是我夫君。可不能让弃如师姐抢了去!而且听说还有个剑术厉害的苗族姑娘也在寻你。”接着露齿一笑,紧紧盯住辛尾:“有人抢着才香!越来越觉得我的运气不错了!”
辛尾神色黯然,脑海里早没了别的东西,全是弃如坐在石台上弹琴时的仙姿:“弃如现今在哪?”他不想去追问薛长桑如何了解其中经过的了。只当薛长桑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罢。
“弃如师姐去春楚国了,听说那有个象你一样会唱歌的小孩。玄歌师兄也去了!你既然选择离开,应该不介意我没告诉她你在这里吧!”薛长桑倒也坦荡。她也是前几天才听到消息的。
辛尾虽在意弃如消息,却没勇气再去她身边当个小孩,只是让弃如为自己担心,委实有点过意不去。好在她有玄歌师兄相陪。至于苗女,只是一过路客罢了。只是辛尾不解:“你既知我二十岁,还让我和你住一个房间?”
薛长桑玩味一笑,随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夫君当然要和我住一起了。再说你也只是梦里过了二十年而已。”
辛尾也不知道她话里真假。真把一个小孩当夫君的先例,电视里小说里都没出现过,估计没有哪个女人有这种心理。**百合可以有。恋童也只存在于男人视角。可是看薛长桑神情,似乎十分认真。说不定变态的女人有变态的人生价值观呢!
辛尾决定做个大胆的举动,犀利一回。
辛尾慢慢向薛长桑靠近,目光里带着狂烈的炽热,望定薛长桑俏丽红唇闪电般撅起嘴亲了上去。
一股芬芳之感,顿时在两人口齿间流溢,只霎那间便万籁俱寂,唯有彼此心跳可闻。天地间似乎已落英缤纷,这感觉绝对在辛尾意料之外,良久,辛尾回过神来,赶忙撤出。
“老子这是十二三岁么!”
辛尾有点后悔了,准备承受接下来的狂风骤雨。但是还是准备把台词说完,便轻轻凑在薛长桑耳边低声呢喃句:“这下不是梦里过了二十年了吧!”
薛长桑确实失神了。她虽然洒脱,但是还没哪个男子敢这么轻薄她呢,但是毕竟她是七窍俱通之人,听到辛尾最后那句自以为是,画蛇添足的话后,就回过味来,心里嘿嘿一笑:和姐姐玩小心思!
反手一把揽过辛尾,按倒在怀,张嘴就上,直把辛尾嫩脸亲得昏天黑地,满脸口水,才愉悦地松开手。
虽然二人互亲一通,却没情人间旖旎感觉,反到给了薛长桑以后取笑辛尾的借口。此时辛尾只想找个地缝钻了。当场发誓再也不和此女斗任何心思了。能避则避。不能避则装死......
“小辛子,小双子,过来帮姐姐捶捶肩。”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大雪纷飞的清晨,薛长桑裹了件厚毯,躺坐在竹屋窗前,欣赏着窗外雪景,旁边一个火盆里炭火熊熊燃烧。
辛尾自从上次反攻举动被薛长桑拿捏住之后,顺利晋级为“小辛子”,双双向来与他一条战线,嚷着也要改变称呼。辛尾和双双现在吃穿用都是人家的,只能开始幸福的仆从奴隶之旅,时不时还要被搓脸强亲。此刻又听见薛长桑颁布旨意了。辛尾虽留恋被窝里的热乎,却只得爬起来,她可不想被薛长桑冰凉的手伸到怀里又摸又捏来取暖。
“到底谁是穿越主角啊!”
辛尾心里一阵懊恼悲愤抱怨。嘴上最大限度只能如此抗议:“大早晨捶什么肩!”
双双早已起床,坐在火盆前端着一本《篆韵》在认字,口中却嘟嚷:“都要中午了,辛尾哥哥还在睡。”
天气严寒,辛尾才穿了衣服,就冲到火盆前,整个身子都要扑上去的样子。
薛长桑看得秀眉一皱:“小心别烧了衣服!”薛长桑也不真让他们来捶肩,只是找个借口让辛尾起床,都快中午了,早饭都没吃。这个院子不设厨房景色倒是美了,就是口腹之欲得不到满足,医家提倡节欲养生,如此也倒让他们膳食有了规律。
“哇,好大的雪!”辛尾才看到屋子外白雾霭霭,捋棉扯絮,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顿时心情一下亮了起来:老天待老子不薄,这么酣畅的雪景科技世界怕早已绝迹了吧!
辛尾便欲推门而出。
“去哪?”薛长桑和双双同时喊了起来。
“茅房!”说罢就溜了出去。
屋外天地素裹,院子里竹雪压枝愈显青翠,洼池微澜更添晶莹。此刻虽飘雪未霁,辛尾却冲进雪地,手捧起一团雪,凉而不冷,揉成个雪弹,用力摔了出去,院墙上即绽开一朵雪花,辛尾畅怀大笑。笑完就开始在石洼池边堆起雪人来。
屋子里薛长桑和双双二人见辛尾在屋外笑了一声,却许久不见进来,有些担心,每人披了件裘衣就寻向屋外,一眼瞥见洼池边辛尾一手竹片一手雪团忙忙碌碌在雕琢着什么,薛长桑走近一瞧:三个如生雪人,最右边一个女子跪坐弹琴,儒雅出尘,形容应是弃如,中间一个细瘦羊角辫小人是双双,最左边一个坐大象背上的女子就是自己了。只是还没完工,辛尾正在比划着眉眼,一会用竹片在额头面颊上削去一层,一会又捏着雪团抹上一层。
辛尾早已看到薛长桑和双双站到身边了,嘴里喃喃:“增之一份则太肥,减之一份则太瘦!雅态难描,丽韵难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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