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带着一车东西回来了,一群小孩又唱又跳的围着陈非的马车打转,显然这些小东西意识到车上有好吃的,陈非烦不胜烦了,就赶紧从车上抽出一个包裹,里面装了一些糖果,拿出一些分给这些小屁孩儿,小屁孩七手八脚得接着,等把口袋都塞满了,看到包裹里还有好多,很不满意,伸着手还要,陈非见状立马吹胡子瞪眼了,作势要抽这些小屁孩儿的屁股,这些小孩多精啊,立马一哄而散,远远吊着马车,看还有没有便宜可占。
陈非驾着马车,挨家挨户的送了一个包裹,包裹里是一些布匹精盐蔗糖等一些山村不能自产东西。一路上那些人家都要邀请陈非留下吃饭,陈非当然一一婉拒,遇到实在好客的,着实要费一番口舌,只好喝了杯茶继续上路,村里一百多户人家陈非直送了一天,可真是心神劳累。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才送到孟觉家,孟青就十分好客,说陈非在村里奔波了一天,死活要拉着留下吃晚饭,陈非推脱不过,只好留下吃两口,孟青见陈非松口了,从屋里拿出存放了好久的苞谷烧,要喝两口,陈兰从院中捉了只老母鸡杀了,收拾了一番,做了盘辣子鸡送上桌,还炖了条鱼,炒了些菜,顺便闷了一大锅米饭,中间孟觉也从外面溜回来了,孟觉当然知道陈非今天大派送,可看他的路线,也知道到自己家是肯定到下午了。没想到父亲竟然能留下陈非吃饭,陈非可是拒绝了一路呢。孟觉帮忙烧火,并把做好的饭菜端到桌上。
等全部上桌吃饭时,这边孟青和陈非已经半瓶酒下肚了,苞谷烧可不是什么低度酒,而是老祖宗孟正阳搞出来的蒸馏酒,度数高着呢。不过看他们说话四平八稳的样子,想来是没喝醉。
孟觉自从练武后,吃肉时就连骨头带肉一起嚼碎了咽下肚,所以桌上见不到啃完肉留下的鸡骨。孟觉听着父亲和陈非在那边吃边聊,也不插话,所以吃的很快,一会儿就两大碗米饭下肚,吃饱了也不下桌,就在那边蹲三体式边听父母聊天,往父母那里一瞧,见他们似乎也站着三体式,只是比自己要随意舒展些,但一举一动也都无不合拳义,看来自己功夫还不到家啊。
孟青和陈非一直从小时候陈非欺负孟青,聊到闯荡江湖时遇到的人和事,但陈非提到的一件事让孟觉精神一提,八卦之火孟烧。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孟青闯荡江湖时差点将当年汴京城一个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娶回家,说到这件事时,母亲陈兰还悄悄的在父亲孟青的腰间狠狠活动了一番,看父亲那眉头跳动的样子,显然挺疼的。
父亲母亲当年结伴闯荡江湖,在路上遇到贼人正在行凶,出手相救,其中父亲孟青表现最好,一路打人如拔草,如入无人之境,三下五除二就将贼人打跑了,而他们救下的就是要到京城为官的司马光一家,而司马光恐路上还有歹人,便相邀孟青两人一同前往汴京,司马光的女儿司马清茹也将这些一一看在眼里,芳心暗许,一路上找着机会就去找孟青聊天,孟青看一大美女找自己聊天,还很高兴呢,哪会拒绝。陈兰在旁看了也暗暗着急,却不知如何阻止。
到了京城,碰见了在此落脚的陈非,老乡见老乡,当然是两眼泪汪汪,孟青陈非喝了个酩酊大醉,却被司马清茹接到自己的闺房醒酒,陈兰却扑了个空。第二天酒醒的孟青一见自己在别人的香闺,又见到旁边脉脉含情的司马清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亏那边陈兰得了陈非的指点,揪起孟青离了这温柔乡,出了京城往别处去了。
陈非讲的高兴,孟觉听的兴奋。没想到自己老爹身上还发生了这么狗血的事情,忍不住要问:后来怎样了?可想起那是自己的老爹,就呐呐闭了口。
饭饱酒足,陈非牵了门口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告辞离开了。
转眼间,孟觉练武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来孟觉一直只站三体式,功力也水涨船高,现在站起三体式,不管站多久,也不会觉得累,照孟青的说法:这是找到了身体的阴阳。随着功力渐深,体内升腾之精气带来的困扰也慢慢解决了,或者说适应了,每次孟觉站起三体式,就像一个洪炉般立在那,不停地往四周散发阵阵热意,皮肤依然红通通的,但痛苦已经在忍受范围内了。现在的孟觉体力充沛,爆发力极强。可孟青还是没提起要教孟觉五行拳,其实如果平常的话就可以传授这些动功了,但孟青认为自己家的孟觉前途无量,现在更要好好的打基础,到时迸发起来也会惊人无比,所以他决定要让孟觉站一年的三体式,也给孟觉说了,孟觉知道这是父母为自己好,所以也点头应下了。
秋意渐渐浓了,又到了收获的季节,村里家家户户都忙着农活,把地里的庄稼都收拾起来,这几天学堂也放假让学生帮着家里干农活。收获的喜悦浸满了整个山村,每天忙完农活的人们都带着欢笑一路谈笑着回家。前前后后近一个月,村里的庄稼都收完了。一年又到了最闲的时节。
闲下来的村民总要找些事干,有些村民就拖家带口的到广义镇走亲戚,有些则拿起放了一年的弓箭上山去打些野味,有些则拿起长刀长剑,一脚闯入江湖,去寻找那些还在江湖上飘得伙伴。
孟觉一家也有规划,开始时孟觉也很吃惊,原来是全家趁着农闲看望孟觉的姥爷陈端,孟觉早就知道自己的爷爷死的早,那时村中爆发瘟疫,其实孟觉怀疑是病毒变异的感冒,村中患病者者极多,郎中对此病也无可奈何,只能任其自生自灭,当时父亲孟青一家也不幸患病,那些功夫高深的抗抗也就过去了,但孟觉的爷爷奶奶着实功夫不怎么样,病来如山倒,最后死在了榻上,而当时父亲孟青在外闯荡江湖,而孟觉的叔父也不幸感病,只是运气好扛过去了。
而孟觉的姥爷陈端呢,则是早早就考取了功名,现在在河北东路恩州下面的清河县当县令,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挪过窝,也就在清河县定居下来了,大前年姥姥生了病,也不治身亡了,只有舅舅在那里陪着他。
这也是孟觉魂归以来第一次听母亲说起老爷陈端,而且姥爷竟然在水浒名县清河县,县里出了个打虎武二郎,还有采花大盗西门庆。
孟青夫妇二人把家里归置了一下,孟觉也去和黄易告了别。三人二马就出门了。其实孟觉也吵着要骑马,可惜自己斗不过孟青的强权,只好和母亲陈兰共乘一骑,沿着山路一路走到广义镇。在广义镇叔父孟成家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取出寄存在孟陈坊的马车,又买了些路上的吃食,准备妥当就上路了。
父亲赶着车,母亲陈兰和孟觉坐在车里,出了广义镇,沿着官路一路向东往恩州走,一路上,孟青还给孟觉介绍一些碰到的风土人情,这一路上,孟觉第一次对宋朝有了比较直观的印象,沿途有很多荒无人烟的地方,风景倒是很秀美,放到以后就是风景名胜,可惜少些人味儿,到了人聚集的地方才能感受到人文气息。看到这些荒无人烟的地方,对能出现那么多土匪也就不奇怪了。那些城池倒是修的很高大,人来人往的,显得很热闹。
这样的旅途很熬人,总之灵魂从现代来的孟觉感觉很苦闷,马车晃一天才走出去二百多里地,这要放到现代,汽车一个小时就到了。怪不得要等到农闲的时候去看望姥爷呢,这要是农忙时侯,这么多天下来,地里的庄稼早就荒了。
到了第三天,马车走至一片密林时,果然遇到了传说中的山匪。
路上横着一棵巨木,阻了去路,看这情况,孟青就知道遇见山匪了,对车内的陈兰提醒了声,跳下车,走到巨木前左右看了看,说道:“两边的朋友,何不出来见上一见?”
就听林中悉悉索索脚步声,一群人从林中露出了头,个个都擎着武器,远处还有几个张着弓对着这里,孟青看了看笑道:“让我们过去如何?”人群里走出一个手持板斧的壮汉,对着孟青道:“兄弟们自从落草在此,就从没有走空过,今天你们非要留下点什么。”
“哦?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兄弟们!亮家伙,开抢!”那群小喽啰听了老大喊话,立马擎着兵器嗷嗷叫的往马车围去。
孟青丹田一抖,人就窜出丈远,对着那些小喽啰就迎了上去,马踏连环,手随身走,拨甩顶丢,这些人就飞将出去,摔在地上惨叫连连。这是孟青知道孟觉在车内,手下留了情,那些人免不了要受些伤筋断骨之苦,要不然,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
那持斧头领见孟青这样厉害,也不管地上惨叫的小弟,拔腿就套,占了身高腿长优势,转瞬就钻入密林不见了。孟庆对逃跑的头领嗤笑一声,就走到横在路中的巨木前,右腿一绷,丹田一抖,就将其挑到了路边。回身跳上马车,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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