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得到许诺
两个心知肚明的人，对着扯谎，也是一个很难见到的场面。
叶晖知道聂怀柔是日本人，但井上芄当他不知道。
井上芄一身军装笔挺，虽身材瘦小，但腰板拔得溜直。尤其是刀条脸上那双小眼睛似乎有刀锋似的，让人不敢直视。
作为日本在哈市的王牌特工，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课长，我脸上很脏吗？”叶晖摸着脸，笑着问道。
井上芄收回目光，呵呵笑了笑，说：“我走神了，脑袋里不知道在想啥呢。哎，年龄大了，不服不行了。
井上芄说完做到了沙发上，又示意叶晖坐下。
叶晖边坐边说道：“您可不老，四十岁可是正当年！”
“叶处长会说话，知道是假话，但听起来很舒服。”井上芄微笑着说。
“哦，对了，南郊酒馆那个老板娘您审问得怎么样了？”叶晖假装突然想起来似的。
井上芄说：“我把她放了，她是良民。”
“放了？那条狗可是从他家抓到的，她窝藏罪犯啊！”叶晖故作惊讶地瞪着眼睛说道。
“我知道，你做事很认真。但你想想，那条狗是那雨琪的，我把那雨琪都放了，为什么不能放那个女人？你小舅子的狗杀了人，你还想牵连一个无辜的人进来？”
叶晖站了起来，脸上一副惊恐的样子，弓着腰说道：“课长，我可不敢牵连人，那条狗真的在她家后院抓到的。我就想，她和这条狗一定有关系，所以就带回来了。”
井上芄有点不耐烦地说：“那就是巧合，南郊酒馆有剩饭剩菜，就把那条狗吸引过去了。有没有这个可能？”
“有，有这个可能。”叶晖坐下后装作一副思索的样子。
“就是。你就别纠结了。没事了。”井上芄摆了摆手，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
“那个谢兽医呢？他为了保护那个女的，袭警了，打倒我好几个弟兄，我一会非得收拾他一顿不可。”叶晖咬牙切齿的说。
“我也把他放了，是你乱抓无辜，才让谢兽医动手的。”井上芄手摸着鼻子，躺在沙发上说。
“好吧，是我抓错人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叶晖有些泄气地说。
井上芄好像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你说谢兽医打倒你好几个弟兄，身手不错啊！他会武术？”
叶晖心里一惊，看着眼前的井上芄，心里想，真是老狐狸，一点蛛丝马迹都会引起他的警觉。
叶晖心思电转，嘴上忙说道：“我看不出来他有功夫，我也没学过武术。应该是我的兄弟没注意，要是注意了，整不死他吧。”
佐藤怀柔试过谢无尘的身手，知道他有一身很好的武功，还对反日份子有倾向，苏退的尸体就被他偷着给埋了。这些事都已经向井上芄汇报了。从叶晖的话里，可以侧面证实，谢无尘真的有功夫。
有一身武功的谢无尘到底是什么人？
佐藤柔子可能真抓到一条大鱼了！
想到这，井上芄笑了，摊着手说道：“人已经放了，再说还是板垣司令犬社兽医，打狗看主人。你就别纠结了。”
“好的。”叶晖干脆地回答道。
“叶处长啊！这警察局里就你还能为我分忧。你看邢鹿南这个混蛋，坏事让他做尽了，不除掉他，早晚是祸害。可把他除掉了，警察局和保安局都没了局长，这不得忙死我吗？”井上芄看着叶晖意味深长地说。
“愿意为井上芄课长分忧，只要我能效劳的，您尽管吩咐。”叶晖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表着决心。
“嗯，呦西，很好。司令部让我建议警察局和保安局两个局长的人选，我看可以给你加加担子，替我管好警察局。”井上芄幽幽地说。
“那就太感谢井上课长的栽培了。课长，我想起来了，俞飞虎和邢鹿南他们家里有不少老玩意，龟田副官还没来得及整理好交给你，明天我去给您送到府上。”叶晖连忙献着殷勤。
“也好，我这人就有这点爱好，喜欢古董，上学时就研究这老玩意，虽然后来去读了军校，但爱好一点没减。我就是愿意研究，把那些东西拿到我那，等我研究完了，在上交司令部。”井上芄口是心非地说着。
“还是您有学问。”叶晖竖起大拇指说道。
“就是爱好而已，不是什么学问。明天我请示一下，让你先代理一声时间警察局长，如果胜任，把你扶正。”井上芄情绪很高，当着叶晖的面开始许诺。
叶晖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厚爱，努力工作，为哈市的长治久安贡献全部力量。”
叶晖嘴里这么说，心里想，一旦我当上警察局长，用不了多久，我就把警察局掏空，所有军火武器军用物资都拿去武装抗日力量，到那时，单凭你哈市驻军，就是等死的命。
“好，今天晚了，你也忙一天了，回家吧。我也要睡一会。哎，还有件事，明天处决邢鹿南，你也带着警察局的几个头头也过来，和行动组长田中贺牧石野松一起去，给那几个头头一点警示，和大日本作对，都不得好死。去吧。”井上芄交代着。
“是。”叶晖行了军礼，转身走了出去。
井上芄躺了一会，没睡着。张三贾送来的电报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国民党的中统好久都没有动静了，这回又活动了，难道真的跟宁安县那个关押战败国战犯的监狱有关？这件事情要重视起来，刚才处理得太草率，那个田中贺牧打打杀杀还行，动脑筋就不靠谱了。一定要抓住这个来到哈市的中统特务，解开这个谜团。
想到这，井上芄叫来石野松田中贺牧，仔细研究起如何抓到中统特务来。
叶晖回到家，那雨晴做好晚饭在等他吃饭呢。
那雨晴的厨艺是不敢恭维的，作为那家的大小姐从小就没做过饭，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享受惯了。
但今晚，那雨晴坚持要自己下厨，很用心地吵了几个菜，还打开了一瓶红酒。
傍晚时，又亲自出去买一了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看到桌上的生日蛋糕，叶晖想起来了，今天是自己三十三岁的生日。
一天到晚地忙，连自己的生日都给忘了。还是那雨晴有心，给自己心爱的人做了一份准备。
倒上红酒，两人端杯轻碰了一下，互相含情脉脉地看着，都没说话。
相濡以沫的夫妻，相对而视，胜过千言万语。
叶晖心里感觉暖暖的，一口干掉了杯里的红酒，眼角隐隐有泪花出现。
那雨晴站了起来，小巧匀称的身子跳了几下，一副兴奋的样子，点燃蛋糕上的蜡烛，看着叶晖含情脉脉地说道：“晖，祝你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叶晖笑着说：“我希望你永远年轻漂亮。”
“不行，说出来就不准了。”那雨晴噘着嘴说道。
这时，房门被咣当推开，那雨琪走了进来，身上带着寒气。
“你就不能慢点，敲敲门再进来？”那雨晴假装生气地说。
“呵呵，”那雨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进来了才想起来敲门，要不我重新进来？”
“去吧，还怕你不成？”那雨晴憋不住笑着说道。
“别了，大冷天，别折腾他了。”叶晖笑着说。
“还是姐夫心疼我，不但把我从鬼子手里救出来，还给我买蛋糕吃。”那雨琪跺了跺脚，就要奔蛋糕扑去。
“停，你姐夫过生日，你有点样行不？老弟，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那雨晴用自己小巧的身子挡住了那雨琪瘦小的身子，嘴里训斥着。
“我知道，你不都告诉我了吗？我是逗你玩呢。”那雨琪躲在叶晖身后说道。
“你就欠揍，再嘚瑟，不给你蛋糕吃。”那雨晴笑着说。
那雨琪拿起那瓶红酒，作出要干杯的样子，嘴里说：“不给我吃，我就把红酒干了。”
“干吧，就你那酒量，这瓶酒能让你醉三天。”那雨晴太了解自己的小弟弟了。
叶晖看着那雨琪问道：“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那雨琪拉把椅子，坐在桌前，眼睛依旧盯着蛋糕，嘴里说道：“和长啸去玩了。长啸把貔貅送回家，就来咱家找我玩。”
“你看到貔貅了？”叶晖放下筷子，想把嘴里的菜吐出来，又怕那雨晴伤心，就含在嘴里含糊地问道。
那雨琪急忙说：“没看到，长啸说没事了。姐夫快吹蜡烛吧，一会都淌蜡油了。”
叶晖急忙吞掉嘴里的菜，双手合十，许了个愿，几个人一起把蜡烛吹灭。
那雨晴看到叶晖吃菜的表情，问道：“菜很难吃吗？”
“不难吃，好吃。”叶晖笑着说道。
“我姐的厨艺，还用吃吗？”那雨晴嘲笑着说。
那雨晴一巴掌打在那雨晴的肩头，嘴里骂道：“欠揍，我做的菜真的很难吃吗？”
“有一点！”叶晖手里比划的手势，非常小声地说。
那雨晴噘着嘴，身子一拧，装作生气的样子，嗔怒道：“你俩气我，不和你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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