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雨琪杀狗
佐藤柔子气得快疯了，井上芄是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让她消了气。
“柔子，为了让你开心，我让你看一出好戏。”井上芄搂着佐藤柔子的后腰，轻声说道。
“那我倒要看看。可不许骗我。你要是骗我，我就跟我叔叔说，让他撤了你的职。”佐藤柔子身子一拧，挣开井上芄的搂抱，蹬着井上芄的小眼睛，威胁着说。
井上芄一脸讪笑，忙说:“可别，佐藤桥南可是军部的大官，我可惹不起。我不骗你，你就站在窗前，看着院里就行。”
哈市宪兵司令部是一栋五层的红砖楼，井上芄在三层办公，办公室的大窗户正对着大院里。
井上芄叫来石野松，当着面交代了一番，石野松领命出去了。
没多大一会，石野松带着几个宪兵，押着那雨琪从后院的看押房走出来。
叶晖等人都在院子里站着，蹬着井上芄的命令。
石野松走过来，对叶晖说道：“叶处长，井上课长命令你，把那个兽医交给我，我先把他关起来。等一会我回来，让那雨琪就在院子里把狗打死，打死后就可以带着那雨琪走了。”
“是。”叶晖打个立正答应着，又向那雨琪走去，低声问道：“雨琪，这几天受苦了。”
“这里也太苦了，不但吃得不好，还很冷，我都冻感冒了。”那雨琪哑着嗓子，带着哭腔说道，完全没了纨绔的味道。
那雨琪没受过苦，老那家有钱，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从小就没遭过罪。他只有这种状态表扬才符合他的身份。实际上，那雨琪有点武术底子，身子骨很硬朗，三两个人还不是他的对手。
“我前几天给你送了被褥和棉大衣，还冷？都是狗惹的祸，你要是能学学好，别一天就知道玩狗，也就好了。那条白狗被我抓到了，你过去打死他，就可以回家了。”叶晖大声说着，主要是给石野松听的。
叶晖趁着给那雨琪送东西，把杀狗的过程仔细地交代给了那雨琪，让他好好配合。
“狗在哪？”那雨琪问道。他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现在需要酝酿情绪了。
叶晖命令人把狗从车上抬下来。四五个警察费了半天劲，才把貔貅从车上抬下来，叶晖亲自抬着狗脑袋，生怕别人抬得时候碰到貔貅脖子上藏得血袋。
把狗放下地上后，叶晖蹲下身子，把狗毛梳理了一下，嘴里念叨着：“一会好好上路吧，谁让你咬死人了，这回就以命抵命吧。”
貔貅嘴被绑着，很不舒服，看到叶晖梳理自己的白毛，心里很是火大。
雪獒很忠心，一生就会认一个主人，被不熟悉的人抚摸，对它来说就是遭罪。
貔貅用力扭动着身体，想躲开叶晖的爱抚，可四肢也被捆着，根本动不了，气得嘴里发出呜呜的吼声。
“姐夫，你别碰它了，它难受。”那雨琪走过来推开叶晖，哭唧唧地说。
那雨琪跌坐在雪地上，摸着狗头，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叨咕着：“你说你多笨，一条大活狗就能被人抓到，你就不能跑吗？你长得这么大，就是没脑子。这被抓了，就是等于死了，你知道吗？貔貅。”
貔貅跟那雨琪也不是很熟，被那雨琪摸着也不是很舒服，只能用力地拧着身子，想躲开抚摸。可外人看来就是，却是很亲昵的感觉。
过了有一会，那雨琪逗哭了半天了，石野松才回来，还把邢大头给带来了。
邢大头这几天除了挨揍，倒是没遭别的罪，身上被打得没有好地方了，警用棉服里的棉花都被打出来了。血糊糊的大脑袋耷了着，原来梳得流光的大背头也变得乱蓬蓬的，两眼充血，鼻子下面都是血迹，门牙还被打掉了几颗，嘴唇肿的翻翻着。
“邢鹿南，你看看认不认识这条狗？不许胡说，胡说现在就毙了你。”石野松硬着舌头说道。
“不敢不敢，我不胡说。饶了我吧。”邢大头已经被打怕了，听到石野松这么一说，吓得哆哆嗦嗦快要下跪了。
“这条狗，你见过吗？”石野松问道。
邢大头绕着狗走了一圈，佝偻着腰哆哆嗦嗦地对石野松说：“就是它，那天拦路的就有它。”
“没认错？”石野松再次问道。
“不会，白狗，鼻子上有一条金毛。不会错，就是他。”邢大头低着头小声说道。
石野松看着坐在地上的那雨琪，大声说道：“那雨琪，现在轮到你了。”
叶晖走过去，掺起那雨琪，大声说道：“雨琪，打死这条狗，就是它让你遭罪了。你当着太君的面打死这条狗，也能让太君不在怀疑你。一条野狗，早就该死。”
“我，我下不了手啊！我连鸡都没杀过，哪敢杀狗啊？”那雨琪是鼻涕一把泪一把，一副熊蛋包模样。
“下不了手，也得下，不把这条狗杀了，你就摆脱不了嫌疑。动手！”叶晖拔出手枪，递给了那雨琪，嘴里大声喊着。
那雨琪又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嘴里不清不楚地说道：“我不敢杀，我下不了手，别逼我好不好？我不敢啊！”
叶晖气得瞪红了眼睛，拎着那雨琪的领子，就把他提溜起来了，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大声对那雨琪说道：“看着我的眼睛，完蛋玩意，你连狗都不敢杀，以后怎么做大事情。你连狗都不敢杀，以后怎么为皇军效力。马上开枪！快！”
那雨琪哆嗦着身子，眼睛看着叶晖，咬了咬牙，大声喊道：“好，躲开，我杀！”
貔貅躺在地上，不知道这俩人在喊啥，眨着狗眼傻乎乎地看着。
“大冷的天，你快点动手，我们也好回去休息了。这都累了好几天了。”周围站着的一些警察嘀咕着。
那雨琪拉开手枪的扳机，一步步向貔貅走去。
“稍等，井上课长让你们把狗拖到大门口再开枪，他说不能让狗血留在院子里。”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宪兵司令部大门里传了出来。
大家回头一看，特高课机要秘书松本智子出现在了大门前。
松本智子二十出头，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身材高挑，说话声音清脆悦耳。她是刚从日本军校毕业，才分到哈市特高课来工作，中尉军衔。
“石野副官，井上课长让你安排人把狗拖到门口去。”松本智子站在大门口搓着手，重复着说道。
石野松一挥手，示意叶晖把狗抬出去。叶晖又去抬着狗头，四五个警察抬着狗身子，一步步向大门口走去。
那雨琪听到松本智子清脆的声音，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位俏生生的美女正站在大门前。
松本智子二十出头，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身材高挑，说话声音清脆悦耳。她是刚从日本军校毕业，才分到哈市特高课来工作，中尉军衔。
那雨琪似乎是中了邪，直愣愣地看着松本智子，把松本智子看得满脸通红，站在那不知所措。
叶晖在大门口放下狗，回头一看，那雨琪愣愣地站在那，傻呵呵地看着松本智子，知道这小子见到美女就迈不动腿了。连忙跑回去，拉着那雨琪就往大门口走去。
“都啥时候了，看到美女还那熊色！没出息的样。”叶晖边走边再说。
“我在梦里见过她，我一定是以前见过她，我感觉和她好熟悉啊！”那雨琪嘟嘟囔囔地说道。
叶晖抬脚踢了那雨琪一下，骂道：“快醒醒，人家是日本人，你什么时候见过？就能胡说。快去杀狗。”
一提起杀狗，那雨琪醒过来了，又耷拉脑袋了，无精打采地朝大门口走去。
松本智子红着脸，上楼去了。
石野松也等急了，离那雨琪很远喊道：“快点，动作麻利些。大冷天的，就等你呢！”
那雨琪背对着狗，仰着头，不停地深呼吸，脸上全是眼泪。忽然间，他转过身子，手里的手枪对着貔貅的脖子，扣动了扳机，乒乒乒，六声枪响，貔貅的脖子上血流如注，狗眼睛努力瞪了几下，也慢慢地闭上了。
那雨琪扔掉手枪，哭喊着跑了。
虽然他知道貔貅是假死，但开枪打自己心爱的狗，还是很难克服心理障碍的。之前都是表演，可现在却是真的哭了。自己的命是用貔貅得命换来的。这条狗已经和自己有了过命的交情。
叶晖让人把车开过来，把狗抬到了车上，带着几个警察向城外开去。
来到城外，叶晖让那几个警察挖了个坑，把貔貅埋进去后，又回到了宪兵司令部。
抓了南郊酒馆的老板娘和狗场的谢无尘，还没妥善处理呢。
等到叶晖进到井上芄办公室时，佐藤柔子已经在回南郊酒馆的路上了，还是井上芄派车送的，连同谢无尘一起送回去的。虽然井上芄心里有很浓的醋意，但为了让佐藤柔子更好地潜伏，更好地利用谢无尘，也没有别的办法。
现在需要编好谎言，骗过叶晖。井上芄看着叶晖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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