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静喜道:“太好了!爹娘,有两位大哥与我们一块走,你们就放心吧。”
长孙大人没有言语。一旁的妇人开口问道:“朱公子,听静儿说你是蝶儿的结义兄长?”
朱蝉点了点头道:“是的,伯母!”
妇人又问道:“蝶儿现在在哪儿啊?”
朱蝉道:“按时间来算的话,她现在应该在江州胡家了。因为我这次出来办事,可能会有些麻烦,所以就把她留在那儿了,托付两个好朋友照顾。不会有事的,老人家请放心吧。”
妇人听完,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了。
长孙大人看看他们两人,问道:“那就有劳两位了。不知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展飞飞微一沉吟,道:“这样,长孙大人,明日一早,你去找这儿管事的,让他去禀报金头领,就说准备离开。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兄弟了。你们只要等着就行,到时来通知你们,咱们立即启程。”
长孙大人微愣了一下,道:“就这么简单!”
展飞飞笑道:“对,就这么简单。暂时先不要提长孙姑娘同行的事情。等到离开时,我自有安排。”
长孙大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多少还有点疑惑。
展飞飞转身冲朱蝉打了招呼,起身道:“这样我们就回去了。几位按我说的,提前准备一下。”说完,抱了抱拳,微微躬身,与朱蝉一起离开了。
两人出了院子,展开身法越过岗哨,来到了饭店附近。刚要进院,朱蝉一把拉住了她,拽着她隐在墙角的黑影处。
展飞飞知道他耳力极佳,赶紧摒住呼吸,微一凝神,向远处望去。
只听到东北方向,隐隐传来一阵急速奔跑的声音,越来越响,接着从夜色中出现一个人影,渐渐的放慢速度来到饭店门外。到了门前,停下仰头看看,确认了一下,就要上前敲门。
两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白日跟随道士一起来的那个小道士。
展飞飞急忙咳嗽一声,从黑影中走了出来。朱蝉紧跟在后面。
小道士显然吓了一跳,扭头看清是展飞飞后,吐出一口气,单掌竖起,打了一个礼,低声道:“展大侠!”
展飞飞知道是来找自己的,问道:“道长,你要找我?”
“是的。家师让我捎来一句话,他今晚有要事,来不了,改日再会。”
展飞飞道:“令师已经走了吗?”
小道士道:“还没有,我回去就要北上。”
“北上?去哪儿?”展飞飞奇道。
小道士大概感觉说漏了嘴了,急道:“这个,我不大清楚。展大侠,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展飞飞心中一动,追问道:“令师祖还在山上吗?”
小道士一怔,站住了,回过头来,有些迷惘,竟然点了点头。
展飞飞一笑,道:“好吧,你回去吧。替我转告令师,展某随时恭候大驾。”
小道士回过神来,行了一礼,回身向远处奔去。
两人相视一笑,迈步向饭店里走去。路过外间时,见小伙计正坐在那儿嗑瓜子。于是掏出几纹钱来,塞在他的手里,笑道:“小兄弟,帮我们弄点热水来。”
小伙计眉开眼笑,连声答应,跑进里屋烧水去了。
两人回到屋里,开始商量眼前的这些事情。
朱蝉昨天一夜没睡,只在天亮前打了一会儿坐功。这会儿依然精力充沛,没有睡意。展飞飞昨晚因为不放心,也是一宿没睡,但精力就稍显有些疲累了。
依朱蝉的提议,想现在就去八公山,探探情况。顺便去见一下金刀将,问一下长孙一家的具体安排。
展飞飞则担心万一惊动了紫云道人,招来麻烦,前功尽弃。认为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在紫云道人知道之前,避开他,先把长孙一家人送走。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小伙计,提着一暖阁热水送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黄澄澄的葵花子盘,非要送给朱蝉尝尝。
朱蝉道谢后,笑嘻嘻的走了。
朱蝉知道展飞飞有晚上泡脚的习惯,笑眯眯的拿来木盆,给她兑好一盆水,端了过去。
展飞飞唬得一下站了起来,笑道:“我自己来就行,哪能让你做这些事情啊!”
朱蝉笑道:“这有什么啊,顺手的事儿。以后你就把我当成弟弟就行了,对,还有蝴蝶,咱们三个就算是异姓那个,姐弟,兄妹还有姐妹了。”
展飞飞抿着嘴只是笑,也不答他的话。
朱蝉道:“怎么了,你不愿意啊?”
展飞飞看了他一眼,低头道:“愿意!不过,长姐如母,以后你们两个就得听我的了。明白了吗?”
朱蝉笑道:“行,大姐的话肯定得听。有什么事情,咱们商量着来。”
展飞飞斜睨了他一眼,道:“言不由衷!”
朱蝉笑笑没有言语,自顾自的盘腿坐在椅子上,开始运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炼气,朱蝉体内的真气,无论在数量还是纯度上,已经快达到巅峰状态。只是,自下山以来,每日奔波,始终无法深度修炼。就好比酿酒,发酵程度已够,现在缺少的只是进行提炼了。虽然有多位前辈高人的指点,但都限于自己摸索,一直没有进行系统整合,使之去芜存菁。
即使是这样,服用了大还丹,又巧获何首乌后,在药力作用下,已经将他体内真气,推到一个很高的水平。
正所谓因缘遇合,成就在人!为朱蝉以后的辉煌成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展飞飞一边泡脚,一边打量朱蝉。见他额头上隐隐浮现一层紫气,若隐若现。不由惊讶,知道这是真气上冲紫府所致。十七八岁的少年,竟然达到如此高度,实在让人瞩目。假以时日,成就不可限量啊。
匆匆洗完脚,展飞飞来到床边,盘腿坐下。按照醉翁所传法门,也开始运转真气。待到真气走完一个周天,感觉神清气爽,浑身舒坦。这两日来的疲劳感,一扫而光。
等到过了子时。朱蝉苏醒过来,下地稍微活动,叫醒了展飞飞。
展飞飞睁开双眼,问道:“怎么了?”
朱蝉道:“大姐,我要到八公山走一趟?你自己小心一些。”
展飞飞没有说话,知道他之前已经拿定主意了,只是刚才没有说出来而已。只好嘱咐道:“那你小心一些。”
朱蝉应了一声,推开窗户,纵身出去,一飘身上了房顶,往北消失在夜色中。
展飞飞起身下床,将门窗插好,吹熄了蜡烛,将长剑取出抱在怀里,又坐回了床上。
朱蝉离开饭店后,闪身向八公山方向疾驰。借着幽暗的月光,穿过丘陵田野,不大一会儿来到一个大湖边。知道已经不远,顺着湖边向前奔去。就在这时,耳中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音,足有十几匹马。从远方向自己冲来。赶忙躲在路边大树后。
不一会儿,随着几声吆喝,果然有十几区马从身前疾驰而过,向南奔去。
朱蝉从树后出来,借着淡淡月光,看到马上人的衣服闪闪发光。竟然穿着盔甲。不由纳闷,这是官军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再一想,八公山上的强盗不穿盔甲,应该与他们无关。哎,先办正事要紧,不管了。
加紧速度,向八公山疾驰。不一会儿,越过了大湖,来到山脚下。上次已经来过一趟了,轻车熟路,很快上到山上,来到议事大厅的院外。整个这一片,灯笼高悬,灯火通明。
躲在暗处,借火光一看,不对,感觉跟上次有些不一样。同样是那些兵丁站岗,但却都换成了身穿甲胄。一个个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松散,站有站相,手中兵器攥着笔直。巡逻的兵丁,穿着闪闪的盔甲,端着钢枪,非常整齐。
心想坏了,看来八公山出事了。这跟两天前完全不一样了,至于是不是那些人,也无法分出。
想到这儿,四处了望,想抓个人问一下。眼光转到西北角上,见那儿有一个兵丁,手拿钢枪,笔直站着。旁边没有其他人。于是悄悄掩了过去,见四周无人注意,一闪身过去,在他后颈击了一下,打晕过去,双手提起他向一边的山石堆走去。
朱蝉将他拍醒,又重复以前的手段,拿着短剑一番恐吓,小兵老老实实的交待了一些事情。
朱蝉听完不由吃了一惊。原来今天白天八公山确实出事了,来了一帮官军,但不是当今朝廷的官军,是盘踞在江淮一带,已经起义反隋,自立为王的杜伏威所辖。小兵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们是在一位老道士的帮助下,抓住了金刀将,接管了八公山。
朱蝉又问金刀将现在在哪儿,小兵也不知道了,只是听说已经被关了起来。
朱蝉又想起路上碰到的那批骑马的人,小兵说只是听到他们议论,说是去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子里抓人。具体什么人,就不知道了。
朱蝉不敢再耽搁了,看小兵年龄也不大,笑道:“对不住了!”一挥手将他打晕过去。站起身就要往回走,走了两步又站住了,想起金刀将来。心中盘算,何不将他救走,这样在护送长孙一家时,也多少有个帮手。
于是展开身法,快捷无比越过岗哨,进入议事大厅。接连拷问了两个兵丁,最后在东厅一个角落里,看到了被绑着的金刀将。奇怪的是,没有看到紫云道人。弄断绑缚的绳索,一把扛起他,飞身就走。出了院子,拣黑暗的地方,快速向山下奔去。
来到山下,放下他,将他弄醒。金刀将见是朱蝉,竟然非常愿意跟着他走。朱蝉简短解说,叮嘱他在后面跟着,到村中会合。自己施展出轻身术,向来路疾驰而去。(拜求收藏,推荐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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