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一匹,身无外物,吴尚一路北上,走走停停,十日之后,终于离开荆州地界,进入豫州地界。
豫州是中原腹地的大州,占地面积不大,只有荆州的三分之一,但人口稠密,由于距离汉朝的都城洛阳更近,显得更加繁华。
豫州颍川郡文风鼎盛,东汉末年最著名的书院颍川书院就坐落在颍川郡,颍川书院出了很多人才,郭嘉,荀彧都曾在这里就学。
汝南郡则是袁氏家族的老巢,即使曹操占领了汝南,袁绍的影响还是存在,因此有很多流寇和袁氏家族的旧部都响应袁绍的号召,在汝南郡搞风搞水,让曹操疲于应付。
然而豫州几经战乱,早已是民生凋敝,十室九空,一路骑马而来,吴尚并没有见到多少人烟,三天后,他终于进入汝南郡的郡治汝南。
汝南城池破败,街道上没有行人,显得十分萧条。
吴尚牵着马在城内寻找可投宿的客栈,突然街道尽头传来吵杂的喧闹声,顺着人声吴尚来到一处广场。
广场大约有数十丈方圆,广场正中央的高台上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手拿木剑,口中念念有词道:
“太上老君急如律令,妖魔鬼怪迅速离去。”
高台四周则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群众,一个个面黄肌瘦,目光呆滞,十分虔诚的看着道士。
道士大声念咒三遍之后,用木剑缠上几张符箓,用火点燃,然后往口中灌入不知名液体,猛地一下将口中液体全部吐出,火焰放大数十倍,将整个道士笼罩在火焰中。
百姓之中传出热烈的庆祝声,仿佛战胜了什么鬼怪一般。
吴尚嘴角上扬,对道士的一番做法嗤之以鼻,但是这个道士还是有些技术的,至少这糊弄人的手法就不错,花了不少心思。
火焰熄灭之后,道士宣布道:“妖魔鬼怪已经退去,你们还不快快献上祭品。”
言罢,几个大汉扛着数个大包上前,打开一看却是白花花的粮食。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的走上前去,哀求道:“仙师,城中百姓口粮已经所剩无几,老汉无能为力,这次只勉强凑到300石粮食,希望仙师不要动怒。”
道士冷哼一声道:“若是人人都以此为理由推脱,我就不用吃饭哪?”
道士语气忽变,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可要知道若不是我为你们驱妖降魔,你们现在可都早被妖邪入体而死。”
“若是你们下次上缴的粮食还不够数,我只能离开这里,让妖魔将你们杀掉。”
道士话音刚落,广场的百姓们纷纷下跪求饶,祈求仙师怜悯,不要放弃他们。
吴尚见到道士装神弄鬼,而百姓愚昧无知,竟被这小人骗的团团转,大声呵斥道:
“兀那妖人,在此装神弄鬼,欺骗百姓。”
顿时广场所有的人都看向吴尚,脸上流露出可怜的表情,仿佛看到死人一样。
道士面色不变,危言耸听道:“竟然还有人敢不尊神灵,若是现在跪下参拜,还可因刚才无知而免去惩罚,否则神灵不会保护你,让你被妖魔缠身而死。”
吴尚身旁的一个老汉也走过来劝说道:“小伙子,赶快下跪参拜,否则大祸不远了。”
吴尚毫不在意,严肃道:“小子拜天拜地拜父母,岂会拜你们这些妖人,若是还不离去,我就拆穿你的把戏。”
道士见吴尚不停劝,面色变得铁青,指挥左右道:“快把此人拿下,莫要让他叨扰神灵,否则神灵降下惩罚,大家都要遭殃。”
四五个大汉立刻从高台冲了过来,将吴尚团团围住。
大汉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岂会是吴尚的对手,连吴尚的衣角都没沾住就被吴尚打翻在地。
吴尚收拾完打手,径直向高台走去。
道士见吴尚如此厉害,五六个大汉都那他不下,已经慌了神,大声诅咒道:“你不要过来,否则亵渎了神灵,你会遭殃的。”
吴尚走上高台,看都没看一眼道士,拿起木剑,故技重施,熊熊大火又重新燃起。
吴尚高声说道:“父老乡亲们,你们看,我也能沟通神灵驱除妖魔,莫不是我也是仙师不成,哈哈哈。”
广场里的百姓先是疑惑,后是愤怒,纷纷叫嚣着要打死道士,最后在吴尚的劝说下,让道士将平日搜刮的财货交出来,放他一条生路。
道士屁滚尿流的走了,但是他阴狠的看着吴尚,狠毒的骂道:“小子,等着瞧。”
汝南城内百业凋敝,早就没有商家在此设立客栈,吴尚也只是在一个大户人家哪里租借了一个独立的小院。
院子不大,但胜在安静,夜间修炼不会受到打扰。
天下大乱,百姓不堪其苦,转而寻求神仙的庇护,这才给妖道提供发展的温床。
时至酉时,整个汝南郡彻底沉寂下来,与襄阳城的灯火通明大相径庭,汝南郡一进入夜晚就看不到一点火光,连鸡鸣犬吠都听不到,仿佛进入一座鬼城一般。
正因为这个原因,今夜的月色特别的明亮,灵气也似乎异常的浓郁。
吴尚盘坐在床上,进入空明的修炼状态,一丝一缕的灵气缓缓的向吴尚身边聚集,将吴尚包裹成一个发光的光球,灵气缓慢的顺着手上的穴位进入身体,顺着经脉流向丹田,然后又从丹田中流出,在身体里运行一个又一个周天。
时至子时,汝南城内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高两米,身披铁甲的大汉从东城门走进汝南城,由于身披重甲,大汉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沉重的声音。
大汉身后100米处又一个黑色的影子阴狠的笑着:“小子,我要用铁奴将你抽筋剥皮,方能一解我心头之恨,还有哪些贱民,一定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将我的财产交出来,哈哈哈。”
大汉似乎不知道疲倦,身披重甲走了半个时辰,步伐依旧,甚至没有喘息声传出,仿佛并不是活人一般,更像九幽而来的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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