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十八月棍法最大的特点是棍随耳走,耳随心走,心随意走,意随神走。棍法第一招“童子拜月”,第二招“猿猴叩月”,第三招“流星赶月”,第四招“拨云赏月”,第五招“海底捞月”,第六招“镜花映月”,第七招“冰壶转月”,第八招“九天揽月”,第九招“披星戴月”,第十招“龙筋掸月”,第十一招“无边风月”,第十二招“犀牛望月”,第十三招“飞菱击月”,第十四招“烟柳含月”,第十五招“弹荷荡月”,第十六招“芦笛啸月”,第十七招“霸王推月”,第十八招“众星捧月”。
每次来,何任侠看到混元法师一招一式地耐心指导教授一郎,甚是从心底感激。转眼间,一郎跟随法师习武将近一月。这日,趁法师收势歇息间隙,何任侠跟法师提出想代表儿子举办一次满月谢恩酒宴,感谢法师日日不辞辛劳,竭尽全力传授武艺。法师听后,手捋长髯对何任侠“呵呵”朗声笑道:
“何贤弟,想法差矣。不是你要感谢我,而是我应该感谢你。世间习武者能拜在武林中顶尖高手门下不易,同样,在习武者中能寻得一个顶尖高徒传授衣钵同样不易。自立门户三十余年,令郎是我见过的天分最高的徒弟,如此小小年纪,悟性与十几岁的孩子相差无几,有些方面甚至高于他们。我教他的三套棍法,就是那些武功基础较为深厚的徒弟,想要掌握要领,就是一套也至少要一个月以上,而悟得其中精髓,用的得心应手,则至少要半年以上,令郎却在一个月不到就全部娴熟掌握,运用的虎虎生风,让我不得不提前教授他另外几套棍法了。”
说完,他捋着长髯沉吟了一下,对何任侠低声说道:
“何贤弟,请借一步说话。”
何任侠跟在法师身后,来到晤客室,法师关上门后,向何任侠拱手问道:
“何贤弟,你可知道令郎额头上的那只眼睛是天眼吗?”
“哦?愚弟还真的不知,法师如何看出的,愿聆听一二。”
“难道贤弟以前就没注意过令郎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哦——,这倒也不是。一郎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会长时间盯住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看,把他调转方向后,还是要扭过脸去看,有时还会扬起手笑着“啊啊”的好像在招呼什么。记得四五岁时,走在路上,曾经多次听他说过看到路边有人下棋,说笑,骑马游玩,可是,我们抬眼搜寻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以为小孩子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根本没在意,也没往心里去。”
“呵呵,何贤弟,这就是了。其实,令郎所说并非妄想,都是他用天眼看到的阴界景物,而这些景物即使在我们身前,他指给我们看,我们这些凡胎肉眼也是看不到觉察不到的。也难怪令郎说他演习棍法时,常常有一满头白发的老人贴在他的身旁,指点他出手要领,纠正他的动作。我问他那老人长的什么模样,他说是长长的眉毛,高鼻阔嘴,鼻尖上有一颗圆圆的大豆豆,我听后不禁暗暗吃惊,因为令郎所说之人,正是本堂已经故去十年之久的恩师堂主的模样。后来我多次留心令郎习棍,发现他中途确实屡有迟钝变化,似乎有人在校正他的身势手法,而这些细微变化没有多年的感悟和深厚的功力,是觉察不到也纠正不过来的。因而可以说,我和令郎,既是师徒关系,又是师兄弟关系了。”
何任侠闻听此言,赶紧拱手说:
“法师此言差矣,一郎拜在法师门下,此生只能是法师之徒,即使师爷指点二三,也是改变不了这种关系的。今日小儿有幸,能得法师衣钵真传,待其他犬子大一些,愚弟仍带他们投在法师门下。”
此后,各子均拜在混元法师门下习武,法师根据九兄弟生理特点,融汇十八般兵器特点,给他们每个人制作了一根九筋青龙浑天棍。九兄弟个个天资聪颖,各路棍法,法师贴身稍一指点,就能牢牢默记在心,如法炮制。尤其是十八月棍法,悟得真谛,练得炉火纯青得心应手,一棍打出去,时而如蛇出洞,悄无声息,时而如虎下山,啸声震耳,最令人生畏的是九子联手,一路打去,狡捷过猴猿,剽悍若豹螭,百千人阵中来去自如。
建南老夫笑曰:
因缘世事多蹊跷,
莫做庸人枉自扰;
经年水落石出时,
方信天机难探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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