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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古典式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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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见水红潮,说自己要去看望月奴。水红潮甚是高兴,从包里拿出两张银行卡递给我。他态度端正地盯着我看,我不敢拒绝只得收下。这可是我第一次收老丈人的东西,兴奋中有有些不好意思。水红潮淡淡地道:“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我做作地笑,感觉有点怪。聊了一会儿,他看看时间说还得主持议会,我识相地赶紧告辞,他送我出门,提醒路上小心。返回熙竹园的路上,我打电话问蒋涵汇款的事。

    蒋涵笑道:“钱昨天便到账了,你打电话核对一下数目。”

    “不必了。”我摸摸鼻子,笑道,“美女办事,一百个放心,谢了!”

    蒋涵道:“一点小事,何必言谢。有时间上来坐坐。”

    “你邀请,我敢不去吗?”我吐口烟,抬头望望脑门上的乌云,说道:“可惜,我要去加拿大探亲。”

    “那就改天。”蒋涵魅惑地笑了,语调干净空灵。

    我问道:“黄金周,有何打算?”

    蒋涵道:“返港,参加婚礼。”

    我听了竟有些失落,问道:“怎么不请我?”

    蒋涵啐道:“别人的。”

    我讪讪而笑,说道:“漫漫长路,一路平安。”

    “这话用在你身上更为适合,香港可没加拿大远。”蒋涵轻轻地道,我好似看见一缕风吹湖面,却什么都捞不着。

    我道:“不远不远,也就是半天的时间。”

    “我还有事,挂了。”蒋涵道。

    我说再见,结束这极其简练的通话。一直一来,我们的资金通过水无境的外贸公司往来,但我觉得单线过于危险,极容易暴露。为此,我找到蒋涵帮忙,毕竟她是这领域的专家,香港的人脉深厚,大额汇款应该不成问题。蒋涵同意帮忙,指挥我把资金转账至深圳某外贸公司的账户,剩下的事情由她全权处理,条件是要支付百分之五的抽水。我只在在乎资金的安全,抽水的多寡直接忽略,厚脸继续咨询转账的流程。蒋涵也不嫌我烦,详细讲解操作流程。我听了半天,还是不清不楚。心一横,试探性汇了一千万给谢雨。五天之后,谢雨打电话说钱已经安全到账。疑虑顿消,陆陆续续汇钱至谢雨的账户。她孤身在外无依无靠,手上没钱何谈安全感?就这样化整为零,我又陆陆续续往月奴的账户汇钱,金额达到五亿之后偃旗息鼓,蛰伏不动,以迷惑监控者的目光。

    我采购特产,赶去品雅居与孟轲见面。天台上,孟轲将她送月奴的包裹递给了我。我接过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重。”

    孟轲微微而笑,悠悠地道:“乱七八糟的东西,月奴看了自然明白。”

    我憋屈地道:“份量太足,能邮寄么。”

    孟轲看看包裹,又看看我,说道:“不行,这可是些很重要的东西,要不我陪你上去,省的你嫌累。”

    “这不是麻烦你嘛!”我望着孟轲道。

    孟轲很是灿烂地道:“我们是哥们,麻烦什么?明早我开车送你去机场。你回来,我再去接你。”

    我贱贱地问道:“为何对我这么好。”

    “你不觉的自己的问题很无聊么。”孟轲回收目光,神情肃穆地眺望远方,专注道望着天边红火的晚霞。我不敢打搅,静静喝茶。她回头望我淡淡而道:“有些感情放在心里最好,说了或做了反而不美。”

    我理理思绪,轻轻颌首。淡淡的音乐兀自清扬的飘荡,白色柔软的烟雾慢慢发散,高大是针叶林随着风摇晃脑袋。让人空灵的寂静照亮深秋的时光,孟轲变成一道美妙绝伦的风景,我有幸也成为了一道风景。夜更深的时候,我们约定时间,各自驾车离开了幽深寥廓的品雅居。

    翌日,孟轲如约驾车而来,红色的风衣,飘逸的丝巾,茶色的墨镜,将自己直接变成了某部电影里的女主角,站在峰顶的女主角。打开后备箱,放入鼓鼓囊囊的行李,然后向着阳光灿烂的地方出发。河流般的音乐缓缓流过心田,滋润着无数干涸的土地,绿色星星点点地展开。我看不透墨镜后面的那双深邃的眼睛,我只能感觉它的深邃。孟轲淡淡吞吐烟雾,古井无波理所当然地驾驭汽车。我问道:“小长假到了,你有何打算。”

    孟轲转头望我,我只能看见墨镜中的我,一张自己无比陌生的面部。沧桑寡淡,却一如往昔的平静,并未因内心的失落而有所变化。孟轲耀眼而魅惑的红唇开启,咬字清晰地道:“他说他要去出差,我却知道他要与某人去度假。不过,我已然无所谓。我想带孩子去看看美丽的雪山,小住几天返回孤岛区。”

    她的语调很淡,淡得我感觉不到情绪的波动。然而,我听了她的话,却如鲠在喉,浑身不爽。孟轲对我惊心动魄地笑,望着棉絮般的流云,很是认真的道:“下次假期,你若不走,能带我和孩子去看看海吗?”

    “行。”我毫不犹豫地道。

    孟轲满足地凝眸空旷的道路,轻轻哼出一串陌生的音符,不是汉语也非英语,而是法语。音色醇正高远,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这是一首我很熟悉的歌,名字好像叫《HeIene》。虽不明白歌词的意思,但更让人浮想联翩。路笔直上下起伏,人好似上山下山,在满是野花的林荫大地里行进。远方琥珀般的湖泊羞涩的显出她的柔美,好似仙女透明的眸子,点缀着干瘪呆滞的大地。时光在风中流逝,绕过彼此的手指尖,与现实往昔作别,轻轻悠悠绝尘而去。到了机场,我拖着沉重的行李望前行,孟轲拖拽行李不紧不慢地跟随,高跟鞋清脆的声音抽打在我的心间,叮咚叮咚地响。办理完托运手续,孟轲将单据小心递给我收好。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我在前面走,孟轲缄默尾随。她不想说话,我也不想说话。走完了,就站着不动,透过厚实硕大的玻璃远眺,雨燕般的飞机起起落落,送来无数的过客,又带走无数的过客。现代化让空间的距离陡然缩短,又让心灵与心灵的距离无限延长。此刻,孟轲却让我感受到了古典式离别的揪心裂魂般的苦楚,就像梁山泊与祝英台十里相送,一诀竟为永恒。可我们还会重逢,心却在此刻永远的诀别。广播反复催促,我望着静静盛开的孟轲欲言又止,说不出任何声音。她却骤然笑了,然后展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我,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迷失了自己,满目的葱茏翠绿,满目的姹紫嫣红,满目的莺歌燕语。我的身子轻轻抖动,被温暖束缚得难于呼吸。她好像哭了,又好像没哭,柔柔的声音传来:“任鬼,我还真的喜欢你。”

    说完,她转身毅然决然而去,白色的纱巾无风招展,人化作流云急速消散。我无声悲叹,转身步入昏暗隐晦的机舱。云端之上,世界一片漆黑,我们好似在众星之间穿行,愈发寂静的寂静包裹住身体,并屏蔽惊悸的灵魂。我们只是星空里的脆片,任何的意义都被消解的毫无意义。脆片,注定无不足道,注定无意义可言。貌似伟大其实很渺小,因为渺小进而拼命证明伟大。

    飞机颠簸着冲入跑道,从天空回归大地,渺小又转变为伟大。天空灰蒙蒙没有一丝颜色,厚厚的云层封闭辽阔的土地,寒风凛冽飞扬跋扈欲要揉碎上苍伟大的脸面。风锐利地刮过面颊,零碎的疼痛布满干裂的面颊,我拉紧羽绒服以躲避它的强势,取出鼓鼓囊囊的行李,拖拽着步入候机大厅。被封冻的目光冷冷扫视,发现远处的伊人,微笑上前去拥抱灵魂的挂碍之物。生命的意义,在于人有没有挂碍之人。若无欲无刚,了无牵挂,那存在就是虚无。

    熟悉的街道,枫树的红叶飘零不知所踪,光秃秃的枝干好似死去巨人身体的零件,横七竖八凌乱交错,毫无规律痕迹可循。街道人来人往,白色的水蒸气从各色皮孔溢出,证明生命的坚强与脆弱。古老的建筑物矗立在灰蒙蒙的苍穹之下,神秘而飘渺,宛如置身于玄幻小说里的想象世界。

    家温暖如春,脱下羽绒服挂在衣架上,身体轻松得不似自己的,靠在沙发伸伸懒腰,肉身与灵魂宣告安宁。月奴一手掐腰,小心翼翼缓缓坐下,肚子鼓得好似热气球。谢雨端坐一侧,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抬眼盯着月奴,轻声抱怨道:“身子不便就别去接我。”

    月奴白皙的脸微微臃肿,稍显变形,凸起的几个痘痘严重影响美丽。她疲惫地道:“小雨处于危险区,独自去我可放心不下。”

    我无奈摇头,继而又是一个哈欠。谢雨噗嗤而笑,说道:“熬不住就去睡,哈欠连天的,我看了都觉得累。”

    月奴道:“小雨说得不错,上楼睡觉。”

    我听从老婆的安排,起身指着最大的行囊道:“孟轲给你的礼物,我问是什么她惜墨如金,愣是不说。”

    月奴的眸子顿时明亮,望着我问道:“她过得可好。”

    “好。”我懒洋洋地道,“主动停止了与老公的战争,专心修理孩子。”

    月奴听了眉毛紧蹙,瞪着我许久不言。我耸耸肩,间接承认自己的嘴巴有些大。谢雨不解地问道:“什么叫专心修理孩子?”

    “就是教育孩子的意思。”我煞有其事地道。

    “喔!真是这样。”谢雨的目光写满了不信。月奴没好气地道:“小雨,别听他瞎说,你领他上去睡大觉。”

    谢雨摇头道:“还是你去吧!这差事很危险哩!”

    “客气什么?”月奴笑道,“我肚子太大不方便,不然哪会轮到你。”

    我无奈地笑笑,道:“你们乖乖坐着,我自己去便是。”

    “闭嘴。”两人不约而同地道。

    我凄苦无言,站立不动。月奴笑吟吟向谢雨努努嘴,谢雨跟着我上楼。卧室,她关门抱住我就吻,热情奔放,浑身火烫。我直接被她按在床上,谢雨舔舔红唇,口水直流地道:“我,我想你了。”

    我不无担心地道:“危险区,你想干吗?”

    “废话。”谢雨间接明了地道,“脱。”

    我成了待宰羔羊,很快就死在了她的温柔里。谢雨穿好衣服,轻轻吻我一口,说道:“你睡,我下去陪月奴姐。”

    我怎么觉得这场景有些怪异,就跟做生意似的,当即抓住她喊道:“别走,陪我。”

    “不行。”谢雨摇头道,“我得去陪月奴姐。乖乖的,相守的时间多得是,不急。”

    我低声问道:“钱收到了没有?”

    谢雨点头道:“你打那么多钱给我,怎么花的完?”

    我道:“你有钱在身,我才安心。”

    谢雨道:“月奴姐对我挺好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四百万美金,够我花上一辈子,以后别再往我卡上打钱。”

    “你可别省吃俭用的,不然我饶不了你。”我欲抱她,她轻灵逃开。

    “睡吧!我走了。”她一把我推到在床,又为我盖上被子匆匆而去。我腰酸背痛,好不难受,从包里掏出药片吞下,重新倒下便睡。迷迷糊糊之时,脸颊被人轻轻打了几下,月奴笑吟吟凝视着我。因为怀孕的缘故,面颊失去了光泽,但和其他孕妇相比,并没长胖多少。我抱住她就吻,手脚很不干净。月奴任我抚摸,轻轻劝道:“猴急什么?晚上,现在有碍观瞻。”

    我道:“老婆,我太想你了。”

    “知道。”月奴拿开我的爪子,

    我苦逼的道:“生活越来越美好,苦难越来越深重。”

    “作孽的下场便是如此。”月奴露齿一笑,啐道,“谢雨还在等我们,乖乖跟我走,幸福就在前方。”

    她拉着我下床,晃晃悠悠下楼,却不见谢雨的踪影。月奴问了女佣,来自福建的女佣说她在卫生间呕吐。我暗道不妙,难道是因为亲热的缘故。月奴莞尔一笑,道:“小雨妊娠反应较大,整日吐得眼泪婆娑,痛不欲生。我看着都心疼,身为肇事者的你,更应该好好关心人家。”

    我苦笑道:“我心有余而力不足,除了安慰还是安慰。”

    月奴笑道:“用心,懂不懂?”

    我重重点头,靠着月奴小声道:“娶你为妻,这辈子最正确的决断。”

    “去你的,”月奴推开我道,“你就会花言巧语骗女孩子。老实交代,你勾搭上了谁。”

    “没,没有。”我低声而道,“你们我都受不了,还有能力作恶吗?”

    “那么乖!”月奴白了我一眼,冷冷地道,“老公,你就装吧!反正我是不信。你能守身如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我能容忍谢雨,那是看在鸟儿的情分,换做其他女人你想都别想。我不管你在外面如何?但是千万别传到我耳里,否则我就让你孩儿好看。”

    太狠毒了,我直接投降,说道:“不敢,绝对不敢。好歹做了父亲,为了孩子我要好好做人。对了,孟轲送你什么?”

    月嘻嘻一笑,说道:“孩子的衣服,各式各样的玩具以及很多东西,这就叫理轻人意重。”

    “真搞不懂你们女人,直接给钱不就结了,快把我给累死了。”我抱怨道,想起孟轲临行前决然而去的样子,暗自神伤。吱呀一声,卫生间的门开了,月奴立即与我保持适当的距离。谢雨脸色惨白,双目红肿,萎靡不堪而来。月奴扭下我的大腿,我会意上前搀扶谢雨,轻声问道:“你受苦了。”

    谢雨打开我的手,坐在月奴身旁,恨恨不已地道:“吐死我了,这个天杀的孩子,真想要了自己老娘的命。”

    我后悔不跌,觉得不该与她亲热。月奴轻拍谢雨的背脊,啐道:“死丫头乱嚼舌头,她可是你的心头肉。”

    谢雨问月奴:“姐,你好像不是个样子的?”

    月奴道:“我也经历过,但没你这么夸张。小雨,说不定你怀了的是男孩,才这么闹腾。”

    我听了大喜,得意地道:“真是男孩那就热闹了。”

    月奴白我一眼,笑道:“书上说妊娠期间反应强烈,多数为男孩子。至于准不准确,那就不知道了。”

    “三个男孩儿整天打架,多好玩啊!”我陷入了幻想,极其兴奋地道。

    “生儿子就为打架,好没出息的东西。”月奴鄙夷地望着我。

    “男孩子好养,不用人操心,女孩子太娇贵了难养活。所以,我还是喜欢男孩子。”我说着坐到了谢雨的身侧,她狠狠苦大仇深地望着我。我赶紧握着她的手,觉得有些冰凉。

    月奴道:“我倒是喜欢女孩子,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像一个小公主,多有成就感啊!可惜天不遂愿,我怀的偏偏是男孩。唉!他们长大跟你一个德行,非气死我不可。也不知道小雨怀的是男是女,假如是女孩那就好了,你这个坏人那就儿女双全了。”

    我问道:“三个月过后去医院拍片子,答案立马知晓。”

    “可以,这里管得不严。”月奴想想道,“不过建议你别知道,留点悬念嘛!”

    我道:“这里真是天堂,自由民主。”

    月奴还未回答,谢雨插嘴道:“想得美,此地什么都得按法律要求行事,一个不留神就会犯法,不是罚款就是坐牢。举个例子,将来你揪孩子的耳朵,被人举报就去坐牢。”

    我咂咂嘴,骂道:“太没天理,不打能成气么?”

    谢雨冷冷望我,继续丢炸弹,说道:“再如你欲要与姐姐离婚,很有可能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拿不到。”

    “真这样。”这颗炸弹直接炸死了我,尸体在天上飘啊飘。

    月奴得意地道:“依据法律条款,你真会倾家荡产,灰溜溜地滚蛋。因为这里的法律更倾向于保护女性和孩子的权利,明白了么。”月奴不坏好意地笑,我浑身冷汗直冒。

    “什么狗屁民主?什么混蛋自由?”我很是憋屈的抱怨,进而怂恿道,“来这里作甚?咱,咱们立即回老家。”

    谢雨和月奴扑哧笑了。月奴啐道:“你有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假若你们那天看我不顺眼,找个借口起诉到法院,我焉有命在?”我越想越恐怖,握着谢雨的手微微颤栗,接着打起来小算盘,以后汇钱的金额至少得消减一半。

    谢雨发觉我的不安,慰藉道:“我们不会抛弃你的。”

    “我知道你们不会那么干。”我瞪大眼睛,极其厌恶地道,“但是,相比较而言,我觉得还是老家好。有权有势便可作威作福,百无禁忌。”

    “白痴!”月奴直接将我定义为猪的另一种品种。她柳眉挑了挑,恨铁不成钢地道:“有权有势你就安宁了,若得罪权势比你更大之人,怎么死都不知道。这里虽非绝对公平,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基本还是保障的。毕竟,宪法是无人敢触及的红线。当然,有钱有势也可以有限度的左右法律,比如花钱参加竞选,比如花钱去游说议员……,这样一来法律有些变味,但仍然约束权贵。忘了告诉你,我表哥正是渥太华的市议员。”

    我好奇地道:“捐官,花了多少银子?”

    谢雨掩嘴而笑。月奴揪住我的耳朵骂道:“说的这么难听,参加竞选和捐官那是两码事,你懂不懂?”

    “老婆放手,耳朵掉了。”我心想都一样,无非换个称呼罢了。

    “看你还敢乱嚼舌头不。”月奴松开了手,我哎呦哎呦哼了几声,继续问表哥花了多少银子。

    月奴立即崩溃,无奈地道:“土贼就是土贼,眼里只有钱。哎!我怎么会看上只未进化的猴子。‘

    “因为你也是猴子。”

    “啪!”月奴打我,笑道,“前前后后三百多万,不过很值。当选为市议员,就意味着表哥真正融入了主流社会,再也不是腰缠万贯的土贼。

    谢雨呵呵地笑,说道:“姐,你表哥都是土贼,我岂不是成了非法移民。”

    “你不是。”月奴指着我道,“他才是。”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笑。月奴自豪地道:“小雨,你现在身份可是我们公司的首席财务官,高级白领,专业技术人才。对于你这样的高级人才,本地政府是非常看重的,你的永久居住证很快就到手。”

    谢雨粉脸通红,感激地道:“姐,我那是什么高级人才?要不是你罩着,哪有资格申请永久居住证。你,你的好,我真报答不了。”

    “得得,又来了,你想我吐血啊!”月奴不以为意,愉悦地道,“报答不了,那就休提,好好做我妹子便了。你也别轻视自己,就拿语言来说,你不知比我强了多少倍。若不是你天天训练,我恐怕到现在都不敢出门。你的好处,姐记在心里。”

    “你们都是人才。”我终结道,“相反,我就个乌龟,身子底下捂着八个蛋。英语除了那句我爱你,以及再见就一窍不通。想想将来彻底没戏。”

    二女大笑,笑过之后月奴道:“老公,其实英语挺好学的,比起中文来说不值一提,我现在深有体会。”

    “是吗?”我眼睛发亮,眉飞色舞地道,“你好好学,以后当我的老师,加上谢雨,我就有两个英语老师,且都是美女。水平一定会突飞猛进,比老外还老外。别光顾着说话,赶快动手吃饭,菜都凉了。”

    二女咯咯娇笑,三人一同去了厨房。饭菜为名叫王雪晶的女佣做的,是平正中和,清淡爽口的粤菜。王雪晶来自福建,三年前跟随丈夫移民。粤菜乃是大名鼎鼎的中国四大菜系之一,以前我极其讨厌,现在却是推崇备至。不为别的,就因为此菜系选料严格,制作精良,能将食材的原味还原出来。对于食品安全灾难深重的当下,这一点极其重要。

    西方人皆以面食为主,肉奶为辅。二女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只得高价购买进口的泰国香米,实在是奢侈。用完餐,王雪晶过来收拾碗筷,我们坐在沙发上聊天。我讲述自己的生活,说到精彩的地方,两人目不转睛望我。她们也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我听得津津有味。期间,谢雨不时跑进卫生间呕吐,我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发现就是干呕,口水鼻子直流,就跟吸毒人员似的。谢雨提前上楼休息,王雪晶告辞离去。家空旷异常,月奴说累了想睡。我便关了电视,守着动作缓慢的月奴上楼。卧室,月奴平躺,我侧耳在鼓鼓的肚皮上倾听。听来听去,变化几个位置,仍是声息全无。我无奈地道:“他们怎么不叫我爸爸。”

    月奴满脸幸福地啐道:“神经病,他们会叫你爸爸,那便不是人而是怪物。”

    我眉头紧锁道:“老婆,好像没动静啊!”

    月奴道:“睡了,自然听不到。”

    我抚摸肚皮道:“好孩子乖乖睡觉,千万别醒来。影响老爸和老妈的好事,不然我让你们屁股开花。

    月奴噗嗤而笑,说道:“你打得着吗?“

    我嘴凑在月奴的耳畔,低声道:“用棍子捅。”

    “你……流氓。”月奴扯着我的耳朵,气咻咻的大骂。我高深喊救命,闹腾一阵,月奴累得直喘息。我欲要亲吻,月奴不肯,很是伤心地道:“我又老又难看,你还要我吗?”

    “废话,你可是我的女神,一直都是。”我念叨着,抱着无比庞大的她轻轻倒下。我们一起攀登高峰,犹如在迷雾里行走,眼前五彩缤纷,幻像层出不叠,时而云层之上,时而高山之巅,时而深海之底……

    一直天亮,沐浴更衣下楼,谢雨蜷腿而坐喝牛奶,电视剧叽里咕噜鬼叫。我坐下靠着她,盯着电视屏幕好奇而看。英文。电视剧。不懂。问。谢雨对我莞尔一笑,目光炯炯有神,精神好得不得了。她充当我的翻译,我觉得剧情实在老套,索然无味。一天慢慢过去,晚餐出门散步,沿着河岸缓步而行。街道灯火辉煌,商品玲琅满目,顾客极其稀少。我们关顾了几家特色店铺,看见喜欢的东西当即买下。夜幕慢慢降临,古老的城市在灰暗天幕下巍然屹立,宛如蒂姆伯顿电影中奇幻诡异的世界。气温骤降,冰冷的风带着远古的寒气不停涌来,二人怕我不适应严寒的气候,提议尽早回家。原路折返而回,感觉还是家里比较舒适,挤在沙发上吃东西看电视,兴致勃勃地聊天。深夜天寒地冻,暖气开到最大,大被同眠,抱团取暖。

    弹指之间,短短七天假期宣告结束。仅有的148个小时里,我窝居家中陪伴心爱的女人。期间,我们抽时间去拜访水无境,他的家位离城很远,位于大山深处的一座古老庄园,主题建筑是一幢有着历史悠久的古堡,巴洛克式风格,占地面积十多亩,房间多得就像迷宫。水无境和张娜拉领着我们到处参观,详细讲解古堡的历史,我听了大为震惊,没想到张娜拉的家族底蕴这般的历史悠久。古堡留宿一夜,第二天午餐之后返家。这次没有见到水亦寒,月奴说他们去澳洲度假了。国庆节长假结束,我多呆了三天方才启程回国。

    走出机场,看见孟轲的奔驰停在路边,照旧红色的风衣,白色的纱巾,茶色的墨迹,纤长手指间雾气萦绕,气质好得不得了。行李急剧缩水,打开车门放在后座上,然后爬上前座,我定定望着孟轲。她感觉到我目光不同以往,淡淡地道:“怎么了,仅仅过来148个小时,你就不认识我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灿烂一笑,说道,“哥们,我怎能越看你越觉得喜欢,要不咱们别坐哥们了,该做情侣算了。”

    “做梦。”孟轲微微而抖,然后淡定地递烟给我,说道,“我是很喜欢你,可惜暂时不会与你发展,除非你那天感动了我,否则就是一辈子的哥们。对了,说说你是怎么感动月奴的,我很是好奇,真的。”

    “月奴没告诉你?”我望着她道,车子向前而行。

    孟轲瞟眼反光镜,猛地一把房间掉头,汽车瞬间倾斜,我紧贴在了门上。车身重新平稳,我点燃烟赞道:“掉头很有我的风格,但不值得提倡。”她的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说道:“请回答我的问道。”

    我回忆一下,烟雾飘渺,然后如实相告:“我救过月奴两次,一次在电梯里,一次在路上,仅此而已。”

    “喔!”孟轲虚眯丹凤眼,沉思许久感叹道,“她还真傻,以身报恩,但她也聪明,晓得能为自己而死的人值得托付。你如能够救我一次,我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那就算了。”我挥了挥手,说道,“我宁愿否定自己的提议,也不想让你以身犯险,那既不人道,又令我心痛。”

    “是吗?”孟轲回头望我,墨镜上还是我自己的嘴脸。我提议道:“能摘了你的墨镜吗,我看不见你的眼睛会心虚。”

    “那你继续心虚吧!”她回头望着路,车速陡然提升,车窗迅速关闭。

    “看见雪山了。”我问道。

    孟轲点头道:“雪山雪白,晨钟暮鼓,我心凄凄。”

    “太文艺了,我一时间无法接受。”

    “雪山很高,钟声很大,我他娘的心碎。”孟轲气咻咻地喝道,强横的气场让我沉迷。

    我不露声色的笑,好想触摸她的手,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孟轲问道:“那边有没有下雪?”

    “下了,但不大。”

    “月奴好吗?”

    “还行。”

    “你感觉如何?”

    “还行。”

    ………………

    我们简洁对话,在阳光的追随下返回孤岛区。小尖山崖顶,我和孟轲相对而坐,我取出钻石项链递给了她。孟轲理所当然地接过,把玩一阵儿便戴上,低头郑重其事地审视半响,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好看吗?”

    “好看,就像是专门定制的。”

    孟轲笑了,浅浅地笑。同样的风景,同样的人物,但故事并没同样。这次,她没醉,我有点醉。这次,我躺在死鱼般躺着,她送我回家。古典的爱情很美,因为男女主人翁知道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故而很美很煽情。古典的爱情斩断了诸多庸俗的身体接触,剩下的只是不断地追问往昔的美好,所以更他娘的煽情。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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