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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 悲催的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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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省军区大院,我靠边停车,点烟抽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鸟儿死看。她被我看得浑身发毛,恨恨然道:“有什么好看的,开车。”

    我不为所动,鸟儿道:“搞什么名堂?”

    “骗子,”我冷冷地道,“说,你究竟得了什么病?别跟我说偏头痛,我不相信。“

    鸟儿见我声色俱厉,眼神慌乱,闷声不语。我道:“哑巴了吗?咱们是夫妻,直言不讳行不行?”

    鸟儿扬起头,目光凶悍,愤然道:“我说偏头痛就是偏头痛,你若不信,我们就此一刀两断,省的互相猜忌,这样婚姻不如不要。”

    太,太不讲道理,我丢了烟头,心憋得慌,忍住怒火道:“你说过你妈死于脑瘤,你每天都在吃进口止痛药,而且计量越来越大,你以为能瞒过我。若你患上的真是偏头痛,止痛药应该能缓解病情,可事实恰恰相反,现在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你嗑药抑制疼痛。鸟儿,你患上的到底是不是脑瘤,说真话好吗?你放心,若真是脑瘤,我照样娶你,我们一起面对好吗?”说到最后,我双手扶住鸟儿的双肩,等待答案。

    鸟儿缄默片刻,咬牙切齿地道:“任鬼,你知道我的性格,说一不二,从不废话。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得的是偏头痛,不是脑瘤,你不信可以离开。”

    “我不是不信。”我嗫嚅道,“要不,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鸟儿面如寒霜,冰冷地道:“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任鬼,我那么爱你,那么的信任你,什么都给了你,到头来却换来了你的猜忌。你好有本事,好有手段,出轨我忍了。你真以为我那么大方吗?老实告诉你,我心早碎了,你这恶心的混蛋。我之所以原谅你,是因为割舍不下这份情。然而,现在我明白了。你,你不值得我这样付出,再见。”

    车门一开,鸟儿跳车跑了。糟糕,我大叫一声,顾不得许多,跳下车去追鸟儿,路人好奇地看着我们一前一后地奔跑。好容易追上鸟儿,我一把抱住了她。鸟儿哭着使劲挣扎,挥手给了我一个耳儿,奋力摆脱我的控制。我顾不上疼痛,她的德行我清楚得很,倘若让其逃了,今生恐怕再无见面的机会了。双手紧紧箍住她,轻轻说道:“别闹了,我相信你。以后,我再也不提及此事,否则天诛地灭,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周遭全是观众,鸟儿无所谓地道:“你勒得这般紧,我如何走。”

    我急忙放手,拉着鸟儿回到车上。鸟儿望着远方发愣,脸上苍白,眼里布满了血丝。见我看她,怒道:“不许看,死乌龟。”

    我无奈地摇头,心想叶大伟都管不了她,我又能如何呢!想到未来长相厮守的日子,她三天两头这样发作,我的人生肯定提前结束,暗自悲叹不已。斜眼看鸟儿,她居然无声地落泪,我真是无语了。想走,又走不了,从储物柜内拿湿纸巾给她。鸟儿不理会,一味哭泣,让人好不揪心。我只得承认错误,好言相劝,发誓从今以后如再让她失望,违反去死。鸟儿不为所动,不依不饶,我真没招了,任由她痛哭涕零。

    枯坐半天,鸟儿才恢复正常,也许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过份了。她道:“任鬼,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真的害怕医院。一进医院,我就想起死去的妈妈。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悲惨,孤孤单单一人死去。你相信我好吗?我就是头疼而已,并没你想的那般严重。你那样猜忌我,我真的无法忍受,就像你渴望我得绝症似的。”

    她竟然这样想,我的怒气顿时消失无踪。鸟儿有心里阴影,才那样的抗拒。内心深处,她一直缺乏安全感,怪可怜的。我本来可以融化她内心的坚冰,然而随着我的背叛,她不再相信我。我颓然靠在座椅抽烟,为当初的选择而后悔,为何要把自己的生活搞的一团糟。当年我和鸟儿一无所有,却心意相通,快乐得发疯。一起飚车嗑药,一起听风看云,何等逍遥快活。而今,我们什么都有了,却再也找不到快乐。

    鸟儿见我脸上阴晴不定,许久不言语,担心地问道:“任鬼,你不要我了吗?”

    唉!我叹气道:“我都成了坏人,哪有资格不要你。鸟儿,你在怎么骂我打我,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鸟儿破涕为笑,爬过来抱着我,问道:“那你告诉我,是真心想娶我呢!还是被我逼得走投无路之下做出的选择。”

    我假装考虑一番,认真道:“不娶你我又娶谁为妻呢?月奴和谢雨无非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美是美了,终归会黯然逝去。而你,是我的另一个生命。”

    鸟儿在我脸上咂了口,笑道:“这还差不多,我原谅你了。”

    “又哭又笑,还拍什么婚纱照,不如改天。”我笑话鸟儿,这次她没有生气。反而坚决地道:“不行,就今天。”

    “行行行,都听你的,谁叫你是老大呢!一不开心撒腿就跑,丢下我怎么办?”

    “简单啊,你去找月奴和谢雨便成了。左拥右抱,岂不快哉。”见我阴着脸,她捅了我一下,爬回座位上道,“不揭你的伤疤啦!下一站,小西门。”

    到了小西门,在“天长地久”影楼下了订单,我们先行返回月亮山。等待了一个小时,影楼的工作人员按照我的指示来到别墅。化妆梳头选试婚纱,开始拍摄。别墅里拍了一组镜头,接着在小区的假山选景拍摄,最后在人工湖拍摄。我们按照摄影师的要求不断变换姿势,我觉得自己成了僵尸,任由别人摆布,非常不爽。鸟儿却乐此不疲,摄影师要她如何便如何,温顺的好似小猫。三个小时的煎熬,婚纱照好歹拍完,轮到鸟儿拍写真。我脱去身上的道具服,守在一旁看摄影师为鸟儿拍照。摄影师对鸟儿的形象气质赞不绝口,鸟儿飘飘欲仙,不知所以然,造型越来越离谱。又过了三个小时,写真集也拍完了,我累德腰酸背痛腿抽筋。影楼负责人让我们明天去影楼里选照片,我说不必那么麻烦,照片全部冲洗出来,价钱不是问题。不过有一个要求,底片须得全部删除,不能用于商业用途,若违规,你们等待我的报复。负责人唯唯诺诺地答应,我给了他一万元钱,说是出场的小费。他兴高采烈地接过钱,领着手下消失在暮色中。

    用完晚餐,鸟儿叫我去车里取相机,她还要拍不一样的写真。我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心里那个狠啊!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在卧室,我临时客串摄影师,指挥鸟儿摆出各种妖娆性格的造型,不断按下快门。鸟儿善于化妆,又善于装扮,造型层出不穷,时而青春少女,时而豪门贵妇,时而妖娆女王,时而性感站街女郎……,令我目不暇接,为她以身俱来的气质而骄傲。很快,地板上皆是衣服,连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稍不注意便会被绊倒。休息一阵,鸟儿换上各式性感内衣,摆出魅惑的姿势让我拍照。我边拍边流口水,鸟儿索性脱了衣服,玉体成横,姿态优美,没有丝毫的羞涩忸怩,矫揉造作,自然得不能在自然。我机械般地按下快门。拍了十多张,鸟儿缠着我一起拍。我禁不住她的哀求,脱衣跟她抱在一起自拍。反反复复,直至相机的储存卡饱满才作罢,我们累瘫在地板上动也不动。我坚持着爬了起来,把相片存入鸟儿的笔记本电脑,暴露的部分单独存入特设的文件夹,并设置了加密密码。无力收拾混乱不堪的房间,伸个懒腰拉起地板上的鸟儿去浴室泡澡,出来便上床睡觉。

    第三天,我们呆在月亮山没出门,吃饭散步睡觉爱爱。早上,鸟儿温柔得好似黏人的小猫,躺在我的怀里讲述她小时候的生活;白天,我俩在游泳池里游泳,呼吸着清凉甘甜的空气,享受着夏日的阳光,快活似鱼。晚上,看了一部名叫《英国病人》的电影。情节很感人,鸟儿边看边垂泪。我劝她别哭,再哭眼睛就肿了了,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你本来就欺负我。鸟儿说了一句,哭的更为悲戚,还说跟影片中的女主演一样,怀着爱孤独等待恋人回来,最后心碎而死。女主角死了,男主角最后也死了。你却不会,你在其它女人的怀里开心得不得了。我心想看部电影,她也能扯到我身上,真是无理取闹。正要起身离开,鸟儿却抱着我不放手,说是要与我同归于尽。一整夜地索求,我欲哭无泪。

    第四天,鸟儿催促我返回YX市。我害怕面对两个女人,赖着不走。鸟儿逼紧了,我只得说晚上回去,并让她跟我一同回去。

    鸟儿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不能陪你去。况且,也得留点空间给你,处理那些风花雪月的美事,对不?”

    她咯咯地笑。我道:“你放心,我会理清一切,然后与你结婚。”

    “鬼,我令你为难了吧!”鸟儿长叹,略微忧伤地道,“老实说月奴和谢雨都是极好女人,失去她们你肯定心痛。哎呀,好端端的姐妹,转眼成立仇敌,这该死的人生,太让人无语了。”

    “当然心痛,”我没在忽悠鸟儿,说了实话:“不过,我也想通了,人总不能脚踏两只船,选择了就不后悔,她们不会恨你的,只会恨我。我走之后,你好好调整心态,等着做新娘子吧!头不疼的厉害就别吃止痛药,更别嗑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我们将来的孩子想想。”

    鸟儿泫然欲绝,狠狠地点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不再嗑药。”

    我道,“那就好。”

    “途锐就留在这里,你开揽胜回去。”鸟儿要求道。

    “为何?”我很是不解。

    鸟儿古怪地道:“留下做个念想。”

    “神经病,”我暗骂一句,却不敢忤逆她。到了出库,把途锐后备箱里的东西整理好,放入揽胜的后备箱。鸟儿让我把她卖的东西也搬到后备箱,然后吩咐道:“分给小妹和谢雨吧!本来也给月奴备了一份。但你和她摊牌,以我对她的了解,打死她也不会收。唉!月奴运气太差,要她早认识你,我绝不与她相争。”

    我不满地道:“什么话,我又不是礼品,你怎么随便处置。”

    “你就是我的东西,我要如何就如何,滚吧!千万别回头。”鸟人发疯地叫道,在我额头一吻,转身离去,人很快消失不见,

    我怔怔地坐在车里,想着鸟儿忽冷忽热的表情,让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按下启动键,引擎晃动一下就启动,初时声音略显高亢,运行一会儿逐渐低沉平稳,再后来轻若鸿毛。挂挡,关窗,踩下油门驶出车库。昏黄的阳光洒满山川树木,金灿灿的耀眼。出了大门,眼望着金黄的世界,有种身临仙境之感。伴随着风景的变幻,最初的激动戛然而止,内心刀光剑影,结局将会如何,心里没谱。

    进入高速公路,车贴地飞行,好似一抹黑色的风掠过大地。天色渐渐昏暗,天空中盘踞着一朵巨大的乌云,内部电闪雷鸣,暴风雨马上便来。进入市区,我决定先去煕竹园,先搞定了月奴再说,然后在对付谢雨。心里忐忑不安,月奴会怎样?水红潮又会怎样?生米做成熟饭,已无退路可言,打不了辞职不干。至于小雨那丫头,反倒不担心,她聪明而又善解人意,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忽然觉得,她在我的心中位置反而比鸟儿和月奴重要,跟她在一起没有过多的想法,纯粹自在。本想立刻给她电话,最终还是放弃,今夜我必定与月奴厮守,也许这是最后一夜,清清静静地度过。

    我打电话给鸟儿报平安,却已关机。变态,我嘟囔一句,打通了月奴的电话。

    月奴焦灼地道:“鬼,你在哪里?没事吧!”

    我心一暖,说道:“没事,刚回到市里,你在何处?”

    “煕竹园。”

    “我马上就来。”

    挂掉电话,驶向熙竹园。到了别墅前,陡然间觉得腿好似千斤重,难于迈步。想逃之夭夭,又无处可逃。输入密码看门,但见月奴一袭白纱长裙,婷婷玉立,宛如静立水边的荷花。她一直在等我,如同妻子等待远归的丈夫,而我只会让她痛苦失望。门一关闭,我们紧紧相拥,她那柔软温润的身子筛糠似的颤抖,幽香扑鼻,令人难于忘怀。今后,这具身子或许就不属于我了,悲愤欲绝,痛楚无法与人言说,脑子里这有一个念头——占有。未及月奴开口相问,我的嘴已经堵住了她的檀口,把着她上楼而去。

    温存之后,我抱着月奴无声落泪。月奴大吃一惊,起身为擦拭眼泪,轻声问道:“鬼,你怎么了?别吓我。”

    我没有回答,一个劲儿的悲伤。我曾以为自己的心早成了钢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与月奴只是逢场作戏。然而,此时此刻,发觉自己要永失我爱,不由得泪流满面。月奴心疼地望着我,幽怨似的叹息透露出无尽的悲恸,满含无奈,失落绝望等情感。月奴道:“鬼,你左右为难,实在太苦。”

    我抹去泪水道:“我,我……”

    月奴道:“鸟儿要怎样?”

    我实在说出那句话,只是望着月奴。月奴理理散乱的头发,淡淡而道:“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或许你还爱着谢雨。然而,在我们之间你必须抉择。那天接到你的电话后,我静静考虑了许久,想通了一些问题。鬼,相遇相识只是缘分作祟,但你我之间没有未来。我爱上了你,为了得到你而不顾一切,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我们的世界永远横着一条无法逾越的壕沟。时至今日,我明白了,错误是我造成的,我不想让你为难,分手吧!”

    月奴咬着红唇,纤细的泪水顺着脸颊潺潺而流,变成两条醒目的伤痕。我哽咽道:“我不要,我不跟你分手。难道,你不要我了吗?”我真心而哭,泪水像断线一般滴滴答答飘飞。月奴抱紧了我,我也抱紧了她,仿若放开就会永远失去对方。然而,失去是注定的。虽然知道,仍旧垂死挣扎。

    月奴轻声唤道:“快憋死我了。”

    不舍地放开,我无力地坐下。月奴挽住我的胳膊,头斜斜的垂在我的肩头。我身心俱疲,灵魂飘离城市。月奴道:“累了,洗澡睡觉。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月奴这般温柔,我愈发割舍不下。她更像一个妻子,永远不会给我任何压力,宁可独自忍受痛苦,也不表露内心的孱弱。她不清不白地跟了我,我却给不了她什么?这样维系下去,她会被别人会耻笑一辈子。可是,分手,我不想。人就是这样自私。月奴去浴室为我放水,我呆呆抽烟,神魂遁入天空。片刻,浴室传来月奴的喊声,我按熄烟头,步入浴室。水汽蒸腾,雾气缭绕,月奴泡在水里,头发成髻。被温热的水包裹,心灵渐渐安稳,月奴拿毛巾为我擦背,看见我肩头触目惊心的咬痕。月奴掩嘴惊呼,关切地问道:“鸟儿干的吗?这么恶毒。”

    “没事,”我谈谈地道。

    月奴将毛巾重重地丢在水里,叱责道,:“她的心忒也毒了些!是我抢走了她的男人,有气冲我来,这样虐待你。我,我……。”

    “算了,”我握住月奴的手道,“月奴,你别怪她。我背叛了她。她咬我一两口是应该的,就算打我杀我,我也任了。反正也不痛,你别耿耿于怀。”

    月奴粉脸煞白,怒道:“我哪里耿耿于怀了,你是她男人,也是我的男人,她凭什么乱咬。咬人,她是狗变的吗?”

    “她就是狗变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对月奴惨然笑笑,月奴也笑了。捞起毛巾拧干,继续为我擦背,累得娇喘不止。我心痛了,让她坐下,给她捏肩头。羊脂般的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捏完,擦拭身子返回卧室。

    躺在床上,月奴黑漆漆的眸子凝望着我,悠悠而道:“睡吧!我很累。”

    我点点头,许久不曾见月奴闭眼。我握住她的手,问道:“你不是说累了么,怎么不睡?”

    “一觉醒来,君在何处?”充满诗意的语调无比的凄凉。

    “我不想走。”月奴笑了,双手环绕着我,闭上眼睛很快睡去。皎洁的月光照在她异常娇美的脸庞,为其镀上一层冰凉的银华,圣洁庄重。我痴了,思绪万千,难于入眠。到了下半夜,再也无法忍耐,轻轻起身摸黑去了书房,静静坐着吸烟。一支接一支,尼古丁侵入大脑皮层,人混混沌沌。一个洁白的人影进入书房,灯光大亮,月奴怜惜地道:“鬼,睡吧!事情总有解决的法子,你不必如此煎熬。”

    她伸出手掌,我轻轻握住,乖乖跟她返回卧室。这次,很快睡去。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窗外鸟儿啾啾,阳光星星点点洒在地板,清风拂面,一切显得那样的祥和。床头柜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我伸个懒腰下地,穿好衣服下楼。月奴在厨房里忙碌,墙上的指针指向十一。我抱住月奴,锅里哔哔剥剥的响。月奴吻我一下,甜甜地道:“准备吃饭。”

    “外面吃就行了,何苦这般操劳呢。”我责备道。

    “做一次,少一次。我很珍惜这样的机会。”月奴痴痴地道。我轻声叹息,月奴又道:“你看我真是啰嗦,无望之事说来作甚?乖乖去外面等着,别妨碍我炒菜。

    月奴将我推出了厨房,拉上玻璃门。我坐在餐厅里,透过玻璃看她在厨房里忙碌,不禁万般感慨,若能与月奴相守,此生无憾。抽着烟,定定望着月奴,任时间从指间流走。十多分钟之后,月奴拉开玻璃门,叫我去端菜。厨台上摆放着五六样菜,荤素各一半,还有一大盘鲜汤。摆好菜肴,月奴开了瓶葡萄酒,斟满两大杯。坐下,她为我舀了一大碗汤。我品味着,百般滋味萦绕心头。

    月奴饮酒,说道:“多喝几碗补补身子。”

    “嗯,”我答应,慢慢喝光。月奴边喝酒边望我,半天不动一下筷。我道:“你也吃,别光望着我。”

    月奴道:“我想把你留在心里。将来,你若想吃我做的菜,就偷偷地来吧!”

    我放下筷子,说道:“月奴,我对不起你。”

    月奴凝视着我,目光秋水的深远,情意柔柔。月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一直待我很好,我时时感动。”

    我握住月奴的手,羞惭地道:“我真的对不住你。唉!说来一言难尽,我,我和鸟儿在省城登记结婚了。”

    “是吗?”月奴叫了一声,酒杯跌落于地,瓷瓷碎裂。她抚着胸,喃喃地道:“为什么这么快,为什么这么快。”手不停颤抖,我紧紧地握住。她想摆脱我的掌控,我坚持着。我不想解释,现在说什么都无用。我不想打击月奴,却不得不告诉她实情:“婚礼定在本月二十四日,在省城举行。”

    “知道了,”月奴面无表情地道,“二十四日。”她夹了一颗肉丸子,放在嘴里细细咀嚼,慢慢下咽。紧紧捏着筷子,月奴自言自语地道:“做肉丸子要用上好的土猪,精选上等五花肉,手工剁细,佐料腌制,捏成丸子。可惜啊,现代的肉都不怎么好,我这能用料酒祛除腥味,配以各种香料,温火慢炸,虽不能十全十美,但可勉强下咽。”

    她痴痴呆呆的模样着实吓人,我抓住她的手道:“月奴,你别吓我。”

    “没事,”月奴凄然而笑,轻轻地道,“任鬼,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

    我道:“记得。”

    月奴道:“那时我是什么样子?”

    我极度紧张地道:“很美,很冷,就像金庸笔下的小龙女。”

    “是吗?若是不遇见你,我真跟她一样了。无欲无恨,无悲无喜,心无挂碍,亦无所求。然而,她遇到了杨过,结果爱恨交割,波折半生。我遇见了你,结局远不如她。但不管怎样,有你的日子是我此生最美好的回忆。我参加不了你的婚礼了。就,就在这里,敬你水酒一杯,以示祝贺。”

    月奴端起酒杯,似笑非笑。我端起酒杯与之相碰,一饮而尽。她又斟满,我劝她少喝。她道:“好事成双成对,焉能不尽兴。”

    我心如刀割,说道:“月奴,我知道你心里苦,你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别这样,哭吧!哭出来就快活了。”

    “我找不到眼泪,你告诉我怎么哭?”月奴咬着嘴道,仰脖喝酒。

    这一刻,我骤热觉得自己太坏了。一时冲动,用头狠狠撞在了墙上,只觉天旋地转,人软软倒下。月奴抱着我叫道:“任鬼,你,你怎么这么傻。我真没怪过你。”

    “你越是如此,我的心越痛得厉害。”我惨然而笑,任由鲜血流下。

    月奴泪如雨下,找开云南白药贴在我伤口上,血很快止住,毕竟伤口不大。她抹去眼泪,问道:“痛吗?”

    “心痛,”我道,“月奴,你怎么办?”

    月奴轻轻地道:“不怎么样?照旧独自过活。就算你结婚了,我还是你的女人。我曾经说过做你一辈子的情人,便信守承诺。何况,在法律上我还是别人的女人,我就等你一辈子,不行再加一辈子。”

    我急了,喝道:“你傻啊!这样委屈自己了。”

    “不傻,”月奴苦笑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只会爱我多点,爱鸟儿少点。总之,我绝不放手。任鬼,我已经失去过一次,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你明白吗?我不后悔,绝不后悔。”

    恋爱中的女人全是疯子,我也成神经病了。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问道:“你爸妈能咽下这口气吗?他们非要了我的小命不可。”

    “有我在,谁敢!”月奴道,“你的小命只属于我,谁难为你我就跟他拼命。当年他们不那样对我,我岂会沦落到做小三的地步,想起来我就恨的牙痒。”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心寒,我给了她希望,最后又生生的抢走了她的希望。恨,是爱的延续。

    “月奴,别记恨父母。这一切皆是命运使然。我们也许能够改变一切的一切,却无法逆转命运。我错了,真错了。”

    月奴黯然道:“命运让我做小三,那我就认命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凌乱道。

    “有你,不苦。”月奴惨烈地笑了,问道:“现在,鸟儿一定很恨我。”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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