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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补第二十七章 离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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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门下楼,打的去公寓取摩托,路上小月一句话也没说,头靠在车窗上望着城市兀自出神。到了公寓,小月站在门口等我。我取了摩托出大门停在她身边,她接过头盔戴上,坐在摩托后座抱紧了我。夜色深深,厚重的乌云笼罩于大地,光影交错,整个城市变得诡异而可怖。摩托划开寒冷的空气,急速向远处行驶。一道接着一道的车灯照亮了我们,树木面目狰狞倏忽出现,继而飞速流逝。道路异常熟悉,而我已失去了飙车的动力,对手死了,我也死了。明天小月离去,我们从此天涯相隔,或许永无相见之时。我什么都做不了,唯有目送她消失于地平线。沿着环湖公路前行,但见仙湖一改往日的温柔的性格,变成狂暴的妖魔。风大浪吼,声浪滔天,灰黑色的天空乃是巫师邪恶的脸。到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小月命我靠边停车。风兀自扫过山岗,卷起树叶漫天飞窜。小月下车穿过公路,伫立在湖畔眺望怒号咆哮的仙湖,黑色的长发四散飞扬就跟仙女一般。我下车站在小月身畔,见她双手怀抱于胸浑身哆嗦,揽过她腰紧紧抱住。小月一脸忧伤,仰头望我,脸上竟有泪水。我擦拭她的眼泪,更紧地抱着她说不出话来。小月道:“多年以后,我会想起在这样的一个冰冷的夜晚,一个男人用他仅有的体温温暖着我。而那个时候,我已经人老珠黄,空有一身臭皮囊留在人间。我的爱如同流水慢慢干涸,只有记忆还在。”

    我道:“别说了,我会哭的。”

    小月笑了,无比凄美。她道:“别哭,这就是生活。任鬼,你爱过我吗?哪怕就那么一点点。”

    “何止爱过,”我道,“我还想娶你,只是你离我那么远,我想抓却是抓不住。”

    “因为我是暗夜女王,好比这冷冷的风,从你生命里穿过淡然而去,唯留香风一缕。你知道吗?我在孤岛区爱过两个人,一个深爱,一个浅爱。深爱的那个人骗走了我心,然后抛弃了我的人。浅爱的那个人得到了我的人,却无法深入我的心。不过,他给我温暖,我很感谢他。”

    我道:“我就是后面的那一个。”

    小月咬唇不语,不置可否。风从阔大的湖面升起,挟裹极重的怨气迎面扑来,人就摇摇欲坠。小月反手抱紧我,我们合为一体。我们站立不动,就这样被冷风吹拂,寒气侵入骨髓,血液停止流淌,人慢慢僵硬。小月道:“若是这样一起死去那便好了,我不后悔。你呢?”

    “我也不后悔。”

    “可惜,我们终归活着,终归要离别。当日梁山伯十里相送祝英台,连个拥抱都没有给恋人便走了,再次相遇已然化作蝴蝶。千难万难,他们终究完美。而我们,明天之后便是熟悉的陌生人。”

    小月哀哀叹息,听了她的话我落泪了。天昏地暗,世界苍茫,风停的时候我们住进了湖边的酒店。温热的水从天而降,喷洒在两具颜色各异的身体之上。蒸汽氤氲,小月白皙的肌肤透出一层淡红的霞光,愈发显得动人心魄。她的美与谢筱不同,谢筱是成熟的蜜桃,她是青涩的苹果。

    我没有**,只有怜惜。当小月回到床上的时候,世界好似不在了,唯有风带走了我们。美好,终归会逝去。这是人人知道的道理,却无人愿意承认。这一夜,风声伴着雨声,点点滴滴打在心坎上。

    翌日,从梦中醒了,小月身穿浴袍坐在酒店窗户的平台之上抽烟。她抱着膝盖,一脸平静望着脚下的湖光山色,悠然地吐烟。我下床抱住了她,小月道:“任鬼,你看多美的景色。”

    我叹息道:“可惜,你要走了。”

    小月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即使生死相依,终会分道扬镳。只有这方山水,千年如此。你别忧伤,更莫难受,你早已在我心里留下了一滴泪。不管天涯海角,想起你来我的心就湿了。”她用近乎于冰块的手抚摸我脸,在我额头上又是一吻。我感受她温暖,自个的心却很冰冷。我们改变不了生活,而是生活改变了我们。小月轻轻哼唱一首不知名的山歌,曲调优美,旋律婉转,语调直白,讲述了一对恋人分离时的情景,亦如现在的我们。歌曲一停,小月望着我突然泪流满面,身子簌簌而抖,呜咽道:“我,我就要一个能与我相守之人,为何,为何这般的难。”我抱住激动的小月,也是泪如泉涌。摩托飞驰,小月长发迎风而展,烙印在记忆里成为永恒。

    站台之上,小月深情望我,转身欲然决然而去。当她瘦弱的身子消失在人海里,我的身体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我想真想把她留下来,但现实是我不能对不起谢筱。我就是一个懦夫,我就是一头猪,看着她从我的生命里消失。汽车消失于地平线,我木然离开车站。

    小月走了,飞到离我来说很远的城市,彻底从我的生命之中消失。不是她没给我机会,而是我没有能力把她留在我的身边。灵魂被抽干,我就像一个困兽无所事事,除了从谢筱身上找到安慰,什么都做不了。然而,就在谢筱即将回来的最后几天,我与她失去了联系。拨打她的手机,语音提示要么不在服务区,要么关机。心隐隐不安,又不知道谢筱同事的电话,只能安慰自她可能还在大山里转悠,信号不好,人也就释然了。人自由了,心却很空,总得做某事打发时间,吃了早饭就去图书馆看书。下午回家一直玩游戏至深夜。谢筱的手机还是不通,我不停抽烟不停打电话,终归是无奈。早上醒来,吃着老妈煮好的面条。老妈问道:“放假了么。”

    我道:“放了,接着去师院读书。”

    老妈道:“孩子,你的生活就像打战。我要去买菜,你在家吃饭吗?”

    我道:“不在。”

    老妈叹息道:“那我走了。”

    老妈离去,我尝试着拨打谢筱的手机还是无法接通,大骂一句挂了。到底怎么?内心越来越虚。枯坐半天,去书房里拿了学员证,便去学院报到。无论怎样,文凭总要混到手的,不然学费就打了水漂。从学院出来,回到我们温暖的小窝,给谢筱珍爱的水仙花换上水,百无聊赖地看电视。谢筱到底怎么了,电话不打,短信不回,难道是手机被人给偷了。但也不对,就算手机被人给偷了,借同事的手机给我回电便了。唉!突然间坐立不安,心里越来越毛。

    又过了一天,已然无法连接谢筱,心中猫抓狗咬似的着急,假设了很多很多种可能,但又一一否定。二十四小时过去,谢筱居然没与我联系,这样的事从未发生过,难道……?我推翻了自己的假设,用另一种更好的假设说服自己。忐忑不安的熬着时间,她的倩影总在眼前晃动,我无法集中精神做事。夜幕低垂,我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形单影只,辗转难寐,只能坐在床头抽烟,一个劲儿地想她,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我做了一个很是奇怪的梦,梦中谢筱穿着一套洁白的裙子,在无边无际的沙滩上奔跑跳跃。我叫她,她不回答,只是扭头对我无声的笑。突然,她消失不见了,沙滩只剩下了那件雪白的裙子静静地躺着。我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涔涔,发觉自己只是做梦而已。拧开电灯起身喝水,心还在慌乱地跳,倒出烟抽着,不知刚才的梦是凶还吉。条件反射似的拨打谢筱的手机,依旧不通,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靠在床头直到天明。

    我被奇怪的梦所干扰,谢筱就跟小月一样,好似从我的生命瞬间消失了。不同的是,小月是在我的注视之下离去的,而谢筱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什么都没留下。我像只无头苍蝇找不到方,去谢筱的单位询问情况,结果任何消息都没有。在街上茫无目的的寻找,飞蛾来电道:“任鬼,有事找你商量,过来我的狗窝一趟。”

    反正心烦,又无处可去,我骑着摩托向飞蛾的公寓驶去。飞蛾住在皇后区第9幢508室,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孩给我开了门。她在我的脸上喷了一口烟,笑道:“帅哥,你找谁?”

    我望着她饱胀的山峰,色色地道:“飞蛾那个混蛋真有本事,哪里找来这样漂亮的妞。”

    她听了并不生气,反而鼓起胸,格格道:“美不,喜欢不?”

    我伸手去摸,她大叫流氓闪开。房间乌烟瘴气,飞蛾正与一群孤朋狗友们打麻将,几个性感的女人在卧室里涂脂抹粉。飞蛾听见我的声音,叫来一个名叫小岚的靓妞替他打麻将。飞蛾领我去了阳台,随手将烟头丢到下面肮脏的世界。我道:“飞蛾,有事吗?”

    飞蛾面色浮肿,无精打采地道:“妈的,没有事就不能叫你过来吗?混蛋,我想你了。”他重重打了我一巴掌,又道:“我啊!就剩下你这个弟兄了。唉,当年的四大金刚,毒蛇飚车死了,蚊子被枪毙了,唯留我们两个罢了。”他又点上了烟,不要命地吞吐几口,眼神有种无法言说的痛。毒蛇,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在一次酒醉后与火车相撞,死得只剩下了渣渣。我叹息道:“飞蛾,我也很想毒蛇和蚊子。”

    飞蛾眯眼望我,好不暧昧。他突然一把抱着我,说道:“妈的,你可得好好活着,别给我乱来。你死了,老子也不活了。”说实话,飞蛾很臭,但他的话却很温暖。我道:“你也给我好好活着,我只有你只个朋友了。放开,你臭死了,全是女人的骚味。”

    飞蛾大笑一把推开我,递烟给我,道:“任鬼,我跟银行贷款与几个弟兄合伙搞了个舞厅,即将开始营业,现在就缺个能上台面的人物,好与制服鸟人们交涉。你是知道我的脾气,说话比较直接很容易得罪人。我的合伙人那就别提了,他们就是两个混蛋,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所以嘛,我们需要一个管理者,你在学校就是干这个的,因此你是最佳人选。”

    我道:“飞蛾,你开口我怎会拒绝。只是我白天要上班,恐怕忙不过来。”

    飞蛾道:“你白天照样上班,下午过来正合适,考虑一下。”

    我有些犹豫,心想闲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只是担心谢筱不同意。我道:“你自个闲着却要来拖我下水,真是没安好心”。

    飞蛾道:“我们晚上都有事做,叫你跟我们看场子就这么难吗?重要的是你要出面去与相关部门交涉,搞好关系,与给你在学校干的鬼工作一样。当然,收入那就另当别论,我们商量好了,每月给你十个点,你要入股也可以?”

    “入股,”我想想结婚需要一大笔钱,就道:“飞蛾,我答应了,至于入股,我还得想想。”

    飞蛾见我答应哈哈大笑。我道:“我怎么觉得好像上了你的当,地位一下子由弟兄变成了小工。”

    飞蛾道:“咱谁跟谁啊!你照样还是我的大哥。只可惜蚊子和毒蛇死了,要不我们兄弟又可大干一场了。蚊子真是值不得,为了个烂货就被人家给宰了,真******亏。”

    “蚊子乃是性情中人,爱憎分明,唉!我经常想起他。”我长长叹息。

    飞蛾难过地道:“我也经常想起那个杂种,他倒是一了百了,丢下了我们俩走了,让我们怀念着他在这鬼世界里扯球蛋。”

    抽完烟,我和飞蛾步入客厅。飞蛾拍拍手道:“别打麻将了,介绍个大哥给你们认识。”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在我的身上。这时候,我才仔细观察打麻将的二个男子,他们长得竟然一模一样,是一对孪生兄弟。飞蛾道:“任鬼,他们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后来又成了我的亲戚,现在是我的合伙人。胖的是大哥,名叫渡鸦。稍瘦的是兄弟,名叫寒号鸟。”

    我道:“飞蛾,你把我头都绕晕了。”

    飞蛾不好意思地道:“关系是有点复杂,不过你当自家兄弟就成。”

    我主动与二人握手,说道:“幸会幸会。”

    两人连微笑都一个模子,如不是衣服颜色不同,真是难于辨认。飞蛾指着我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任鬼,他的事迹我早跟你们说过,那就不介绍了。”

    我责怪道:“飞蛾,你莫不是背着我败坏我的名声!”

    “没有,”飞蛾摇手道:“反正,我是在提高你在江湖上的知名度,就拿渡鸦寒号鸟来说吧!他们非常非常的仰慕你,因为我说你这人知识渊博,作风强硬,能力极高,什么鸟事都敢做?耍起流氓来更是了得,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我甘拜下风,自愧弗如。他们心神向往,早想一睹你的风采了。”

    我对飞蛾道:“我早就改邪归正了,现在可是正在的良家妇男,苞都还没有开呢!”

    一群人让我给逗得一阵爆笑,女孩们更是花枝招展,浑身乱颤,就跟吃了迷药似的。飞蛾望着我,神秘地道:“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前提是你老人家想不想听。”

    我道:“说吧!别勾引我了。”

    飞蛾道:“我跟你找了个女朋友。”

    “什么?”我扫视几遍飞蛾,骂道:“你这混蛋,我刚刚有了女朋友,你就变着花样地拆散我们,你还是人么。”

    飞蛾嬉皮笑脸地道:“以你的能力,一个女人恐怕满足不了你的胃口,我就跟你找了一个。做兄弟做成这个样子,你还不满意的吗?”

    我没好气地道:“你这是巴不得我后院起火,然后好看我的笑话。你自个没了女友,就拿我来开心,真够变态的。你们这群混蛋乱搞,小心搞出问题来。”

    飞蛾脸色一变,骂道:“装什么君子,你不一样见了女人就跟发情的公狗似的,现在还来教育我们。大哥,我可是为你好。女人嘛多多益善,这叫青春,你懂不懂。”

    大家望着我哄笑,我真想一走了之。渡鸦察言观色,说道:“鬼哥,你真是误会飞蛾哥,那妹子非你不见,飞蛾哥快被人家给逼得走投无路了。”

    听了渡鸦的话,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瞪着飞蛾道:“说吧,你干了什么好事,我认了。”

    “事情是这样的,”飞蛾眉飞色舞地道,“我女友不是跑了么,我空虚啊寂寞啊,于是就在网上泡妞,认识了一个名叫鸟儿的妹子。为了勾引她,我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鸟事都干了。为了故作高雅,我就把你写的诗歌发给了她,令人无语的是那妹子比贼还精,说是想要与她约会,必须每天一首诗歌相赠。我有什么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你的存货发完了,自己学着你的手法写了几首,结果露了马脚。她穷追不舍死缠烂打,逼得我走投无路,只得把你给供了出来。任鬼,我真不是故意的,这妹子根本就是个魔头,搞得我晕头转向就快疯了。”飞蛾一脸无奈地望着我,神情极为痛苦。

    “自作自受,活该。”我笑了。

    寒号鸟道:“哥,那妹子喜欢你的诗歌。”

    我道:“崇拜我干啥?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不值得崇拜。”

    渡鸦道:“人家可是个文艺女,这样的妹子快成珍惜品种了。”

    我质问飞蛾道:“肯定是你乱说。妈的,你就想让我不得安生。”

    “混蛋,”飞蛾道:“我才亏呢!一不留神给你做了嫁衣,不谢也就算了,你还来抱怨我。我可告诉你,那妹子是个倾城倾国的极品尤物,可悲的是人家就喜欢你这种写烂诗的流氓,对我们几个不怎么感冒。你不上可别后悔,我们哥几个想上人家,人家还看不上眼哩!不然这种好事岂能轮到你,你们说是也不是。”

    “那是那是。”三人齐声呼应,就当我是傻子。我懒懒地道:“飞蛾,我求求你别给我添乱了,我决定跟谢筱结婚。英雄,你放过我吧!”

    “真的还是假的,”飞蛾望着我。

    “真的,我累了,想找个归宿。”

    “可惜,”飞蛾楼过新女友,一个红发小太妹。飞蛾吻吻女友的脸,笑道:“忘了告诉各位,鬼哥的女友那可了不起,国税局的大盖帽,骚死了。”

    我警告道:“飞蛾,谢筱可你的嫂子,你说话可要注意分寸。”

    飞蛾道:“你妹的,开个玩笑都要翻脸。你中毒不是一般的深,而是太深了。话又说回来,我还挺羡慕你的,至少你还可以有个人爱,我嘛连亲娘都不爱,还会爱其他的人么。我就是狼,一头孤独的色狼。”

    双胞胎怕我和飞蛾翻脸,连忙劝道:“淡定,开玩笑嘛!”

    我和飞蛾不约而同地道:“娘的,谁动气了。”我们相视大笑,快乐极了。我觉得满口脏话真过瘾,比在学校说假话好得多。后来,飞蛾搂着我道:“那妹子很想与你见一面。大哥,有没有兴趣。”

    我委婉地道:“过段时间再说吧!”嘴上答应,心思却在谢筱的身上。

    “可惜,”飞蛾好不失落地望着我。

    一伙人放肆的谈天说地,然后去“巴巴”火锅店吃了晚饭。我打了无数个电话给谢筱,依旧无法联系上。我真是慌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谢筱究竟怎么了,为何与我失联,想起昨夜奇怪的梦境,一种不祥之感萦绕心头。

    飞蛾见我多次打电话未果,面色越来越难看,问道:“怎么了?”

    我道:“谢筱去外地学习,我们每天都通话。但从前天下午开始,她就与我失联了。娘的,到底怎么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飞蛾一听愣了,劝道:“你的就是你的,再怎么着也不会飞走。不是你的,你强求也无用。放心,她也许是遇到了某事,完了就与你联系,别大惊小怪的。开心一点,别板着那张苦瓜脸就跟黛玉似的。来,喝酒。”

    我干了一杯,浑身气气腾腾,心却冷得好似冰晶。眼瞅着他们与自己的女伴打情骂俏,做出各种不堪入目举动。想想离去的小月,又想想失联的谢筱,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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