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浪淘沙餐厅空旷异常,中午人很少。我们品着咖啡,鸟儿望着窗外熙攘的人群,眼睛迷成了一条缝。我道:“穿这么少,不怕晒黑。”
鸟儿道:“我白得就像僵尸似的,故意晒黑点,性感,就是不知你老人家喜不喜欢?”
我道:“非洲妞没尝过,据说口味很重。你要变我也没法子,但经常在太阳下暴烤,容易患上皮肤癌,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鸟儿脸上洋溢着幸福,却无所谓地道:“我死了,好给你自由。”
我道:“僵尸,容易那么死么。你妖娆美艳,夺人魂魄,谁见过这么漂亮的僵尸吗?”鸟儿冷哼一声,我贼兮兮地道:“鸟儿,我真认识一个女僵尸。”
“谁?”鸟儿好奇地问道。
我道:“你也认识她的,猜猜看。”
鸟儿沉吟半响,摇头道:“我猜不到。”
我道:“小黄。”
鸟儿咯咯大笑,稍后啐道:“背后说人家的坏话,真不是个东西。小黄只是不爱说话罢了,你就给人家取这样的绰号,有你这么当上司的么。”
我想想小黄性感的体形,挠挠头道:“是不该这么说,她人很好。”
“有多好?能跟我说说么。”鸟儿来了兴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眼神不怀好意。
我道:“我说工作,你可别遐想。”
鸟儿娇笑,不屑地白我一眼,说道:“男人就是这点德行,不说话么,说人家不解风情;乱说话么,又说人家智商低;不打扮么,说人家是黄脸婆;打扮么,又说人家是坏女人,虚伪无耻,一群没智商的蠢货。”
我道:“说我。”
“嘻嘻,不敢!”鸟儿道,“有感而发,不可以吗?”
我无奈地道:“你就会打击我。”
鸟儿玉手抓住我的手,长长叹息,歪着头问道:“任鬼,跟我在一起,委屈不?”
“不委屈。”我转移话题,问道,“小黄的表妹有没有加盟你们?人怎么样?”
“加盟了。”鸟儿赞道:“她表妹跟我一个造型,疯狂自恋性感想不想深入了解。”
“打住。”我恐惧地道,“你就够我头疼的了,再来一个会死人的。”
鸟儿在我耳边吐气如兰,搞的我浑身发虚。她娇媚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不是你的口头禅么?”
我揽住她的腰肢,笑道:“你就是有毒的牡丹,我想死在你的手里。”鸟儿笑得花枝招展,服务员端来牛排,我们整理衣服,品尝牛排。鸟儿轻轻切割,用叉子叉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拒绝。我大块大块切下,饥不择食地吞入腹中。
“农民。”鸟儿突然啐道。
我差点把口里的肉喷出,赶紧咽下,问道:“农民,在哪里?我怎么没发现。”鸟儿微微一笑,继续切割牛排。我早已消灭干净,想抽烟又怕鸟儿斥责。鸟儿放下刀叉问道:“下午事情多吗?”
我道:“面世新员工,还有可饭局要应付。娘子,有何吩咐?”
鸟儿道:“要不我也去面试,就当你的秘书,如何?”
“这……,”我有点头晕,用柠檬汁堵住自己的嘴。鸟儿鬼鬼的一笑,放下刀叉,用餐巾抹去嘴角的油脂,古怪地望着我,我浑身发毛。她却笑了,说道:“不用那么紧张,老娘跟你耍笑罢了,就你们那个破公司,对我来说还不够格。”发觉我很是可怜,她凑来耳语道:“我不会妨碍你勾搭女人的。”
我望望自己,问道:“我有那么厉害吗。”
“嘿嘿,你乖不乖,自个心里有数,我去卫生间。”她起身在我脸上一吻,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扭腰去了卫生间。我望着曲线完美的背影,有种身在地狱的感觉,颓然而坐。这个死丫头,难道真是个妖怪?我无非迟疑了一下,便让她捕捉到端倪,她这是开玩笑么?直接就是威胁。很快,鸟儿回来,摇晃着果汁杯,然后喝了个干净。我问道:“真想去公司话,我立马安排。”
鸟儿笑道:“被逼上梁山了吗?”
“梁上在山东,这里是孤岛区。”我道,“我行得正,不怕你查岗。”
“很好。”鸟儿叹道,“傻子,开个玩笑也要当真,真是让人无语。我可不傻,绝不会把自个的男人关在家里当奴隶使唤,自由是你的人生理想,亦是我的人生理想。去吧!该干嘛干嘛。”
我抱着鸟儿道:“妖精,我爱死你了。”
鸟儿娇嗔道:“有人看着哪!”
我道:“怕什么,又不是没被看过。”
鸟儿推来我,告诫道:“红颜祸水,就算我也不例外,望你好似为之。”
我心一激动,哀求道:“嫁给我可好,省的夜长梦多。
鸟儿一脸胭脂之色,拍拍我的脸蛋嬉笑道:“想得美!等你达到我的要求再说吧。我金贵着呢?没那么好忽悠。”说罢,美目变成弯月,可见心里挺滋润的。我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发自真心之言,经历那么多的事,人也疲惫了,不想再苦苦挣扎下去,就想找个家。
我抓住鸟儿的手,深情地道:“别转移话题,我说真的。我们相伴到老,了此残生。
鸟儿微微变色,异常慌乱,手都颤抖起来。我诘问道:“你怕什么!一切有我,用的着这样吗?”我真急了,声音有点震耳,望着一脸冰冷之色的鸟儿,喝道:“你到底受过什么伤害?能告诉我吗?我们一起去面对,说话!”
鸟儿咬唇不语,转瞬之间面色惨白,呼吸急促,人也软软靠在了我身上,肌肤就像寒玉似的。我彻底懵了,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鸟儿哆嗦道:“我,我很冷,快扶去车里。”
我惊慌失措,在餐桌上丢了几张百元大钞,搀扶起鸟儿连抱带拽往外走。服务员发现情况不对,迎上来问道:“怎么了?”
我道:“我女朋友病了。”
服务员道:“快打120。”
我抱起鸟儿道:“我亲自送她去医院,饭钱在桌子上。”
在灿烂的阳光奔跑,怀里的鸟儿面色铁青,呼吸微弱。我带着哭腔喊了她几声,鸟儿不停呻吟,好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你娘的,到底怎么回事?”我想起了谢筱,恐惧得泪水直流。打开车门,轻轻将鸟儿放在后座躺好,启动车子向医院冲去。阳光耀眼,眼前一片黑暗,连续闯了几处红灯,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深重。正当我疯狂超车的时候,鸟儿微弱的声音突然响了。她颤声道:“鬼,快……快停车。”
“别说话。”我没理会继续向前冲。
鸟儿道:“傻……傻子,你想……害死我。包里……有药,快拿给我吃。
我闪灯猛打方向,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开门找到包,拉来拉链胡乱翻找,满头大汗却是一无所获。
鸟儿低吟道:“药在侧面的暗包里。”
“白痴。”大骂自己一句,从夹层里掏出一个橘红色的小药瓶,问道。“几颗。”
鸟儿伸出两个指头,我倒出两粒,扶起鸟儿把药送入她的口中。鸟儿艰难的吞咽,我又喂了她水,关切地道:“好点了吗?”
鸟儿点头,呼吸缓和下来,面色仍旧苍白。我道:“不行,一定要去医院看医生。”
鸟又是摇头,低语道:“我冷,抱我。”
没有办法,只得抱住她,森森寒气袭来,不禁哆嗦了一下。鸟儿凝望着我,眸子空濛虚无,手紧紧抓着我胳膊,好比抱住一根救命稻草。我度日如年,脑子里乱糟糟的虚浮,一个念头闪过,鸟儿会死吗?不禁泣泪沾襟,苦不堪言。鸟儿见了低语道:“傻子,我不会死,你哭来作甚?”
我不吭声,鸟儿为我抹去泪水,说道:“我保证不死,别哭”
如果失去了她,我活着毫无意义,愈发伤心欲绝。时间点点流逝,鸟儿的身体慢慢暖和,脸也红润了许多,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我瞟了一眼红色的药瓶,标签全为英文,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把脸紧贴鸟儿,说道:“我不逼你结婚了,你把我给吓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鸟儿幸福地道:“傻子,我舍不得离你而去。唉!忘了吃药,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疼得我死去活来。”
我问道:“什么病?这么厉害。”
“偏头痛。”鸟儿微笑道,“医生说这病无法彻底治愈,只能吃药控制。我为何要嗑药,便是为了缓解疼痛。以前比这还厉害,直接想撞墙而死,学了舞蹈瑜伽之后,发作的间隔时间长了。没想到今天突然发作,把你吓坏了吧!”
“没有,”我咬牙不承认。
“那你干吗要哭呢?”鸟儿伸腰,喊道:“热死了我了,把玻璃放下来。”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浑身大汗,赶紧放下车窗。清冽的风吹来,鸟儿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我道:“今天你就别去上班了,回家修养一天。我也不去上班了,可好?”
鸟儿摸着我的胸,说道:“今天李蝶不在,我得去会所守着,懂么?我清楚自己的身体,不会有事。”感觉到我的狐疑,她苦道:“任鬼,我是有事隐瞒于你,但是真的爱你。你得给我时间考虑,想明白了我对你坦白一切,然后便做你的新娘。今天是这些年来我乐的一天,因为有人愿意娶我,我想与人分享这份快乐,呆在家里我会闷死的。”
我道:“我陪你。”
鸟儿含情脉脉地道:“我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哪需要你来陪。乖,去追逐你的梦想,别因为我而碍手碍脚的。”我沉重地点头,紧紧抱着她,享受这甜蜜的午后时光。许久之后,鸟儿在我耳垂咬了一口,坐正捋捋头发,笑道:“时间不早了,送我去上班。”
重新坐好,系上安全带,我确认道:“真没事。”
鸟儿生机勃勃的笑,银铃般的声音传得老远,痴痴望着我道:“有你,我舍不得死。走吧!别搞的生离死别似的。”
去到天元商务楼,目送鸟儿的背影,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这丫头莫不是忽悠我,偏头痛会有这么凶猛吗?虽然疑窦丛生,但却无法证实,唉声叹气回公司。
飞蛾哈欠连天,引的我也跟着他打还欠,眼眶全是眼泪。会议室气氛紧张,空气在寂静中无声爆裂,热浪席卷着置身于其中的人们。细小的汗珠从毛孔深处爬出,探头探脑望着完全陌生的世界。我目无表情,正襟危坐,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态,冷峻地望着面试者,不厌其烦地聆听他们千篇一律的话语。
小李问道:“请问你的职业理想是什么?”
面试者高声答道:“我的职业理想是在为了五年之内成为公司的核心高管,为此我会努力奋斗。”
我和飞蛾面面相觑,均想哪个白痴设计的问题,太没有才了。
小李接着问道:“在你所谓五年之内,如果遇到更好的发展机会,你会离开公司吗?”
面试者一愣,旋即说道:“我需要的是发展机遇,如果对付给我的平台比公司更宽阔,我会考虑离开。”
“啪啪啪,”飞蛾拍掌而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栖,你很真诚,过关了。”面试者面露喜色,鞠躬而去。飞蛾望着我道,“我喜欢真诚的人。”
“知道,”我笑道,心思还停留在鸟儿的身上。她承认对隐瞒了我许多事,但为何要隐瞒呢,真叫人摸不着头脑。“算了,”自我安慰道,“既然爱了,就别问为什么?”面试继续,我神思飞扬,不知所以。
“下一位,谢雨。”小李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无比期待地望着门。门开了,一个美丽的女孩点燃了寂寞的空间,但见她一声职业套装,却掩饰不住曲线饱满的身躯,发若绸缎,脸如新月,目亮似水。她略带紧张的向我们鞠躬,款款而坐,调皮的目光直视我们。
“咦!”飞蛾面露惊喜之色,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目光久久不动。谢雨步入之后,我便癫狂了,直勾勾的目光解剖着她的灵魂。因为,她跟谢筱实在太像了,无论外貌神态,语调动作都分毫不差,真假难辨。与此同时,谢雨怔怔望着我,长大嘴巴道:“你……你是……”
她把后面的话活生吞入腹中,清澈的目光泛起了涟漪,继而夺目,锐利得就像刀子,充满了仇恨。飞蛾的目光凝固在我身上,凑身耳语道:“任鬼,艳福不浅嘛!”
我瞪他一眼,目光转向谢雨,发现她身上的阳光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寒冷。小李也听到了谢雨的话,笑意满溢,示意谢雨可以开始了。这小子意味深长地望我一眼,目光满是热切,见我望他便微微颌首,好像洞晓了我的机密。他还真是善解人意,你爷爷的。
谢雨清清嗓子,开始自我介绍:“各位考官,我叫谢雨,今年23岁,毕业于YN大学商学院,主修酒店管理。毕业之后,我曾担任过一家四星级酒店的大堂经理,但因为家庭的缘故,辞职回孤岛区发展。我具备扎实的专业知识,清楚酒店的管理流程,因此能够胜任酒店大堂经理一职……”她的语调动听婉转,如空山清泉,韵味悠长。谢筱的语调则娇柔清淡,如山风簌簌,不留痕迹,这便是两人唯一的差别。耳听她的话语,记忆里的声音不停回响,与谢筱相守的画面一桢一桢纷沓而至,无穷无尽,心慢慢沉入黑暗。待灵魂归来,谢雨已经开始回答小李的提问。
小李故作深沉地道:“请问,什么原因促使你离开之前的酒店,前来我们公司应聘呢?”
谢雨面色一寒,说道:“这问题关乎我个人的**,我能拒绝么?”
飞蛾赞道:“有个性,我喜欢。你可以不回答,继续。”
我斜眼望着神采飞扬的飞蛾,在心里嘀咕道:“王八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小李尴尬地问道:“你确定能胜任大堂经理一职吗?”
谢雨道:“我很有信心,原因有以下几点。其一,我具备成为大堂经理的专业素养,还有从业经验。其二,我的沟通协调能力比较出众,善于处理各种关系。其三,我精通四国语言,与外宾交流不成问题。综上所述,我胜任此工作。”
小李道:“我们会认真考虑,今天的面试到此结束,请你静候通知,谢谢!”
谢雨起身深深鞠躬,狠狠瞪我一眼转身而去,那神情就跟我害死谢筱似的。这丫头为何这般恨我?我百思不得其解,怅然心若地望着大门。面试结束,小李把岗位分配名单递给我,率先走了。飞蛾道:“走吧!发什么呆,任鬼,你肯定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我看出来了。”
“闭嘴,”我悻然而去,飞蛾跟了上来,望着我贼笑不止。到了办公室,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递烟给我,色迷迷地道:“刚才那妞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真野,我喜欢。可惜!人家应聘的是高管,不然的话就把她调入品雅居,当头牌绰绰有余。做我的秘书也成,养眼嘛!哈哈哈。”
我知道他心里的坏水,那就直接跟他挑明了,省得他贼心不死,这个天杀的混蛋。我问道:“飞蛾,你真想不起她了。”
飞蛾听闻一怔,想了半天还是摇头,说道:“可真想不起来。”
我淡淡地道:“想不起就算了,总之一条,这女孩你们谁都不能碰,别说碰了,想都不能想。谁不听招呼,我跟他拼命。”
飞蛾诧异地望着我,继而放声狂笑,指着我道:“你,你真跟她有一腿。我说怪了,她看你的样子好生奇怪,就跟要杀了你似的。你妹的,原来事有蹊跷,好好好,你的东西我不碰。唉!我还以你有了鸟儿那小妖精就改邪归正,从此收山做个温良贤淑的良家妇男,没想到狗改不了****,背着我们偷食,坏死了。”
飞蛾捧腹大笑,其行龌蹉之极。我做到他身旁,问道:“你当真想不起来。”
他摇头晃脑地道:“直说不就结了,有毛病。”
我道:“我得知谢筱死讯的那晚,你陪我去了她家,见到过一个女孩,正是这丫头。”
飞蛾一拍大腿,叫道:“怪不得这么面熟,原来是她。任鬼,你别说她们姐妹还真像,你看我这脑子越来越不成了。你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
我告诫道:“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飞蛾大急,问道:“我像禽兽吗?”
“像,”我直言不讳。
飞蛾脸上一横,嘛道:“你去死吧!我再怎么混蛋,也不会对大哥的亲人下手,虽说有点肉痛,只好忍了。”
我点烟道:“肉痛,你还缺美女吗?再这样发展下去,我怕你连老母猪都要上,也不怕肾虚。”
飞蛾听了更是得意,笑道:“知我者,任鬼也。”他一把搂住我,耳语道:“任鬼,不瞒你说这次招聘来的那些女孩,绝大多数都是绝品。我追求了一个,艺术学院的高材生,还清纯的很,美死你老子我了。改天,介绍给你认识,包生活不能自理。”
我问道:“你许了什么好处给人家,别跟我说凭个人魅力泡上的。”
他伸出拇指,坏笑道:“现金交易,八万而已,那女孩值这个价钱。”
“八万,还真是舍得。”
飞蛾无限感叹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及时行乐才是大道嘛!我不出手,品雅居一旦正式营运,还不是便宜了别人。此次招来的女孩皆为高素质的学生,综合素质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比我还贼精。我们高薪聘请她们做什么?人家心知肚明,抱定了一条真理前来扑火,与其毕业之后被人挑挑拣拣,受人鸟气,倒不如趁青春美貌把钱赚够,然后去享受人生。你妹的,这年月除了钱之外,其他的都是虚的。因此,我们也要趁着机会敛财,继而放肆的挥霍青春,享受人生。倘若像蚊子那般呜呼哀哉了,也对得起自个。记住,千百年后谁也记不得谁。”
这本就是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理想被消解,信仰崩溃,除了疯狂追求金钱,我们还能干什么?我道:“飞蛾,你说完全正确,我们除了当坏人之外,别无他途。”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