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春听皓雪提到红玉发簪楞住了,那红玉发簪正是方家祖传被他送给玉梨的信物”玉梨…。不知玉梨现在可还好?’方南春似询问,询问中还透着意思关切,甚至比关切了一份关心。
”我在京城时曾因为一些机缘入宫几次,偶然的机会得到宫中乐师玉梨师傅的指点。不知方公子所说的玉梨师傅是否和我曾结识的那位喜爱戴着红玉发簪的玉梨师傅是同一人“
看着方南春的神情不由得让皓雪想起玉梨师傅,如今眼前方南春起玉梨时的神情与玉梨述说自己怀念的恋人时的模样何其相似,皓雪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原本只为来江南避世却有幸见识到了一对深爱至深却又求而不得的眷侣。
方南春顿了顿稍微沉思了一下”姑娘弹奏的那首寂静,正是玉梨写给我的一首曲子,只是还未谱出结尾玉梨师傅就离开了“
方南春的话让皓雪彻底确信两人说相识的玉梨师傅是同一人”我见这琵琶上刻又玉梨两个字,不知是不是这玉梨就是这只琵琶原先的主人“
”那个朋友是器乐世家里长大的,祖辈上都是做琵琶的工匠。她自小受祖辈影响格外琵琶弹的非常出色,这把琵琶是他的父亲用毕生心血做出来留给她的,因为些缘故再下侥幸得到了这只琵琶“
”哦,并没有。再下的妻子到是擅长弹筝,如今身体欠佳常年养病已经许久不曾碰过器乐。这琴是一个朋友留下的“方南春说到一个朋友的时候明显神情黯淡下来,听他这么一说更让人疑惑”一个朋友“
”只是有些好奇,这样一把巧夺天工的琵琶怎么会被方公子得到,想想府上应该是有爱琴之人“
”姑娘为何这样问?“
”不,府上招待的非常周到。方才。方才我只是在想方少爷并非是擅长琵琶之人,不知府上的女眷里是否有琴艺卓越的“皓雪脑子里的原话是想知道方少爷的琴上怎么会有玉梨师傅的名字,脱口而出竟然转了风头
“你还没告诉我,刚才为什么愣神,可是府上有招待不周之处
“混话”皓雪原想在反驳对方一句,又感到有些那样做有些失礼值得打住了两个人之间快要打情骂俏的对白。
“那不知是我赶巧了还是姑娘愣神的不是时候”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少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嘴上却讨了个便宜。
“也真是怪了,怎么每次你都是在我发呆的时候闯进来”皓雪自觉有些尴尬可嘴上却没绕人。
几日后方少爷再次来到翠雅斋的时候皓雪正在望着琴愣神“好奇怪,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愣愣发呆的神态。怎么,姑娘可是有心事”
摆弄这琵琶,接着灯光猛然发现在琴的复手处有一处很细小的划痕按理说这样精致做工讲究的琴是不该出现错漏,皓雪担心自己看错了转身拿过一旁梳妆台的的一个烛台,借着两个烛火的亮光自己细看才分辨清楚,那划痕处是刻的非常细小的两个字‘玉梨’。看到玉梨两个字皓雪竟然愣住了,当初在京城教她弹奏寂静的那位宫廷琴师的名字正是玉梨。
皓雪原本只以为方少爷个难得的知音如今竟送了自己这样一把好琴。夜晚掌灯以后,皓雪独自坐在屋子捧着琵琶格外喜爱。上等紫檀做的背料,就连弦槽轸子匀衬合度且不说这背料,就这做工也是难得一见。当初在国公府里自己用的那把红木做背板的琵琶已经让人赞叹,如今在看看这紫檀的琵琶真真的人间商品。
方南春送给皓雪一把古琴的事情当天就在府里内宅女眷中传来了,几个好事的丫头婆子借故像乔婆子和千萍丫头打探皓雪的来头。甚至连少奶奶听到这个消息也感到有些吃惊,之所以吃惊并非是因为送了皓雪一把古琴,以方家的财富随便送什么是没人会去计较。到是那把古琴的来历几个老资格的仆从都颇为忌讳。一些来的比较晚的下人只知道那把琴每天都摆在少爷的书房里,多少年了少爷从不让人碰。每年三月少爷都会把琴从柜子里拿下来亲自一点点的擦拭,每每这个时候连老夫人看见了也只是唉声叹气的站在一旁不敢打扰。
依旧是那曲沁人心扉的寂静身旁还是哪个懂得她琴声的方南春。午后的暖阳照着秋日里的这个院落,院子一处石凳旁一个俊秀恬静的女子颔首抚琴一旁男子闭目倾听彷佛一切都在此刻沉静此景让人看了不知不觉中就会魂游天外。
“这只琵琶是再下多年前偶然有机会得到的一把前朝古琴,这么多年也从未有人弹奏过今日有缘就送给姑娘”皓雪擅琵琶也喜爱琵琶,接过丫头怀里的琵琶仔细瞧了瞧果真是难得的好琴欣喜之余随意坐在院子里的一处石凳上就准备弹奏一番“就弹那首寂静如何”方少爷淡淡的说道
皓雪打眼一看门口站着的一个丫头的怀里正捧着一个琵琶,丫头见少爷和院子里的姑娘正望着自己的方向立刻心领神会的抱着琵琶走到皓雪身边。
“姑娘可还记得再下曾跟姑娘提起过的,为府中贵客演奏的请求。不知姑娘如今是否改变主意”皓雪听罢微微一笑“如今我人就在府内,况且那日也多谢公子解围,眼下岂有违逆公子的意思”皓雪说罢两人相视一笑。方南春回头示意皓雪往院子的入口处瞧“你看,我把什么给你带来了”
“多谢公子款待,皓雪一切还好”
“几日不见,姑娘在府上可住的惯吗?”
“姑娘想什么,这样愣神”皓雪乍听是个男人的声音先是一惊,定下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方少爷。赶忙起身向方少爷作礼。
皓雪听千萍这么一说索性也就不在管这些事情,由着方府的下人们每日送来,怎么说自己也是做客的,一切也该按照府上规矩办。一切都好办唯独每天被困在这个小院子里难免显的有些无聊。这一日皓雪正在院子的亭子里发呆。
一连在方府小主了几日,每日到排饭的时辰下院的厨子就会送来他们的吃食。出了饭菜每天都有新鲜的水果送来,皓雪曾跟千萍说过不必每天都送新鲜的,奈何千萍说这是方府的规矩——府上无论客人还是主子每日都有定量的水果和吃食主子若不动自会在晚上撤下后由各房的大丫头分派给他们这些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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