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太阳就快落山了,余晖映着天边的云彩,那情形仿佛成千上万的女子同时来了例假,红灿灿的。我看了一眼残哥仍旧抱着那本老人与海似睡非睡地睡着,八瓶趴在床上奋笔疾书,不知道写些什么。我推了推强子,“你去吃饭不?”
强子摘下耳机,将看到一半的电影暂停,站起身来说:“好啊,走啊。”我见他起身,马上丢掉拖鞋往上铺爬。爬到床上,盖好被子我说“你去吧帮我带一份回来。”强子斜着眼看着我说:“禽兽。”转身正欲出门,恰巧碰上老周进来,又对老周说了句“禽兽”才离开了。老周脸上堆着笑,很开心的样子,当然我是知道原因的。我冲老周笑笑,老周也笑着,说:“强子啊,太不理智了。”我说“怎么样,搞定了?”老周说“哪跟哪啊,要了个电话号码。”
晚上,大家伙都回来了,洗脚的时候,强子突然说有个提议:“谁要是先有女朋友了得不计一切代价帮助其他人,先富带后富嘛。”大猴马上反驳:“什么叫不计一切代价,难道我睡上铺,你和我媳妇睡下铺?”强子说“你要是觉得行,我当然也没有问题。”我问大猴今天逛街逛得怎么样。大猴带着怨气说:“还能怎么样,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东西也买了不少,还是不让近身。”八瓶说“谁叫你追那么漂亮的女生,就算你哪天得手了,也给你掏空了。”我说“那也不见得,老周也在追漂亮女生,才认识一天,就一起吃了饭,还要了电话,也就花了10块钱,是吧,老周。”老周笑着说:“别闹,注意保密。”强子说“要不是看你满脸疙瘩我早一拳打下去了,见色忘义的小人。”
残哥倒完洗脚水说:“强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周追小妹儿是他的权力,你也可以去追嘛,我们大家都可以去追嘛,这是公平竞争,窝里斗是没意义的。但是还要看人姑娘的想法,她可以选择老周,也可以选择你,选择我也说不定啊,就算人家想同时跟咱们六个好,这也是她的自由嘛,我们都得尊重别人的想法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大家伙听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五个人齐刷刷地向残哥竖起了中指。
5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算一算来到学校也差不多3个月了,回想这3个月除了认识几个奇葩之外,仿佛什么都没有。日子过得好像白开水一样,凉了热,热了再凉。我心里暗想:是该找个女朋友调调味儿了。
我的第一任女朋友——刘婷婷,我们在初中就是同学,而且同桌差不多半个学期,虽然班主任最后以“吴聪同学太能闹腾,不适合与女生同桌”为由强行把我们分开,但是到了高中,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记得同桌那会是冬天,天冷得要命,每个人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刘婷婷也不例外。但是每当她进入教室脱掉羽绒服后,她的毛衣上总是粘着许多白毛,看起来就像一只没收拾利索的鸭子。而且那些白毛总能不自觉地粘到我的毛衣上,为此我对她很是不满。后来她告诉我“那是羽绒,她的羽绒服不知怎么总是往外钻毛。”我说“你家那么有钱,买一件不钻毛的羽绒服行不行啊。”没想到我刚说完她趴在桌子上就哭了,我想她一定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
后来,有一件事证明了我的猜测。那是一次历史课,老师问:“同学们,资本主义道路在中国为什么走不通,谁来回答一下。刘婷婷,你来说。”刘婷婷显得很是心虚,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看了眼老师,随即低下了头,默不做声。老师又说,“你来说一下,中国为什么不能走资本主义道路。”她抬头又看了一眼老师,还是没有说话。这下把老师惹急了,老师气哄哄地吼道:“你是不知道答案还是听不清楚问题,倒是说句话啊。”见她仍是不说话,老师带着怪怪的腔调说:“半天嘣不出个响屁来,你快坐下吧。”
这样的训斥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的确有些接受不了,刘婷婷坐下后眼泪就开始打转,而一只手却按住了我的课本,将它慢慢地挪到她的面前,之后又把她的课本挪到我这里。正当我内心深表同情又很好奇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一页一页地撕我的历史课本了。我想阻拦但又怕把事情搞大,所以我选择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撕。
快下课的时候,她终于慢慢地停止了对我课本的残害。我对她说:“别哭了,这老师脑子有屎。”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继续说:“你才多大啊,中国能不能走资本主义道路你怎么知道啊,这题问的,没有水平。”她扑哧笑了,说:“把你书都撕坏了,对不起啊,还你。”我心想,这疯丫头,撕了一节课了,现在还好意思说对不起。你受了委屈拿我的书发泄,你是真理智啊。我接过课本,翻了翻,一共撕了73页,我发现每一页撕得都很巧妙,都是从下往上撕的,但是到了最上面并没有完全撕下来,全部留了差不多1毫米的地方。她告诉我“这样还能粘上,全部撕下来就不容易粘了。”
从那时起,每次历史课我俩便用一本书,一人握住书的一角。后来我发现我特别希望上历史课,因为我可以用余光偷偷地瞄她漂亮的侧脸和白皙的的手。
6
我们系每周五下午都会搞一个讲座,2点开始,一直持续到5点半,讲座内容主要以《校园守则》为主,比如怎样做一个优秀的大学生,如何成为社会主义合格的接班人等等。甚是无趣,我和强子从来没去过。
一天,我和强子在宿舍正用他的电脑看《返老还童》这部电影,强子唾沫横飞地跟我讲解着这部电影多么多么经典,是人类电影史上最伟大作品之一,无数唾沫星子落在屏幕上,清晰可见。他还说“很怀念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那时候他的身边还坐着她的女朋友,女朋友对这影片很是着迷,每每当他们对电影里的一些细节进行激烈讨论的时候,强子总会不自觉地把手伸进女朋友上衣里面。”说着,就把手放在了我的胸前。我一机灵,赶忙从床上站起来。我说“强子你别激动啊,人不能总活在过去,美好的未来还等着我们呢。”强子不以为然地说“真怀念那时候的感觉啊,柔柔的,软软的。”我说“可惜我替代不了的。”强子说“没关系,反正摸起来感觉差不多。”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地抓起了电话,残哥打来的。我使劲地按下了接听键:“喂,残哥啊,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随叫随到。”
残哥说:“讲座快开始了,系主任让我通知你们一声,你和强子要是再不来参加,以后的讲座就由你俩主持了。”我把情况告诉给了强子,强子说赶紧去啊。
到了会场,只见黑漆漆的一片人头攒动,我找到残哥,挨着他坐下说:“没想到咱们系有这么多同学啊。”强子也接茬说:“可不是,我还以为咱们系就咱6个呢。”这时主持人走向讲台,距离太远,光线太暗,也分不清是男是女。主持人拍了拍话筒,又喂喂喂了几声,开始说道:“大会现在正式开始,首先欢迎各位同学的到来……”我和强子同时一惊:“这他妈的不是老周吗。”
正当我和强子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是哪个不长眼的主任选了老周这傻B当了主持人的时候,坐在我前面的女同学转过身来看了看我,笑着问我:“你认识周杰?”我发现她笑的时候,嘴角是一点一点扬上去的,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让我感觉好像正在观赏一只漂亮的花朵缓缓地绽放。我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对强子说:“说了多少次了,少说脏话,你就是不改。”转而对女孩说:“我们是一个舍的。”女孩又问“那你也是学雷锋小组的喽。”我看了一眼强子,强子冲我微微点了点头。我心想:原来是你啊。嘴上却说:“没错,我是副组长。”女孩又笑了。
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我俩的,我和女孩天南地北聊了许多,也互相知道了名字,当然我早就知道她的名字。我发现她爱好很是广泛:读书画画写作看电影,有时间还会去网球馆打球。相比之下,我发现我的生活是这般无趣。我问她“你这么多爱好,不觉得累吗。”她说“喜欢就不会觉得累啊。”我说“我喜欢你这句话。”她问我“你喜欢什么啊。”我没头没脑地回她:“我喜欢睡觉。”她又笑了,我说“我不是开玩笑。”我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专心记笔记的残哥和带着耳机抱着笔记本看电影的强子说:“今天要是没有你,我早睡糊涂了。”
强子看完电影,摘下耳机,关掉电脑,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包白将军,在我面前晃了晃,问我:“找个地方抽颗烟去。”我看了一眼强子手中的烟,又看了一眼橙橙,我发现她正面带微笑地看着我,我将强子的手推了回去说:“我不抽烟的,你也少抽点吧。”强子拿出一根烟放在嘴边,一边找打火机一边说:“虚伪。”强子走后,橙橙又笑了,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看着她笑。
快散会时,橙橙又转过来对我说:“一会儿散会的时候,咱们一起走,我有事情要问你。”“没问题”,我答应得很痛快。心里七上八下,激动不已。
在回去的路上,她先是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快到女生宿舍的时候她终于停下脚步对我说:“吴聪,就我目前对你的了解来看,你应该是一个诚实的人,我接下来的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我一愣,心想:这小妮子搞什么名堂,莫不是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吧,这发展也太快了吧。我嘿嘿一笑说:“你不会是要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吧,目前没有,真的,不骗你。”这时,橙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心里一阵狂喜,怕是被我猜中了吧,看来她对我已经有意思了。没想到她突然又严肃了起来:“你倒是够坦白,不过不是问你,是你们宿舍的老周。”
短短的一条小路走起来却感觉如此得漫长,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橙橙的各种问题。
“他这个人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
“他人品怎么样,平常抽烟喝酒吗?”
“人品怎么样得看和谁比,跟雷锋是比不了了,比周扒皮强点。”
“你好好跟我说说啊,他跟我说你们舍就你还靠点谱呢。”她假装很生气。
真没想到老周在外面是这么说我的,让我多多少少有些感动。我对橙橙说:“老周这个人除了脸上疙瘩多点之外都挺好的,个子高,篮球打得好,课程也跟得上,入学一个月就被选进学生会,有上进心,还乐于助人,自发创立了“学雷锋一帮一”互助小组,发展组员100多名,遍布校园各个角落。对了,他偶尔喝点小酒,从不抽烟。”
“你就别骗我了,哪有什么学雷锋小组,老周都告诉我了。”她笑着说。
“那你还想知道些什么。”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我最想知道的是他这个人是不是一个花心大罗卜。”
“他是不是萝卜我还真不敢说,但是男的没有几个不花心的,你懂的吧。”
“好吧,就这样吧,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踏上台阶转身对我说。
我尽可能显得很风趣地说:“你住这里啊,真巧,我就住对面的男生宿舍,顺路。”见她并没有马上上楼的意思,我略显紧张地问她:“你俩准备什么时候,那个,确定关系啊,那个,谁先表白啊。”
“不是我,是我一个舍友看上他了,谁先表白我也不知道,你别太八卦。”说完便上楼去了。我呆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无法抑制的兴奋情绪在我体内翻江倒海,内心深处分明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好耶。”
前半夜,我好像喝了一件红牛似的亢奋异常,睡意全无。后半夜,我睡得像死猪一样,满脑子都是橙橙甜甜的笑容。
7
第二天一大早,我发现几个舍友围着窗子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什么,我以为是对面哪个女生寝室没拉窗帘,赶紧下床挤到窗边,发现外面白茫茫一片,原来是下雪了。
大猴买了早饭去女生宿舍接他媳妇,我们5个相互搀扶着向教学楼走去,八瓶很动情地说:“雪,就是上帝给这个世界披得一件白色外衣,让这个世界看起来既纯洁又庄严。真想写首诗来抒发我现在激动的心情。”强子说“抒发个屁啊,咱这破学校,上课跟爬山似的,你见过谁下雪天还爬山的吗?”老周说:“就是,天越冷女生穿得越多,到时候咱只能回去看毛片儿了。”我和强子听后都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残哥批评道:“下雪了就证明快考试了,你们还看毛片儿,考试考毛片儿吗。”我们几个就这样闲扯着往教室走去。
我知道我又睡着了,因为我看到了婷婷,她对我笑着笑着,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本书就开始撕,全部撕成了碎片又洒向了空中,那感觉就像下雪一样。我拾起一张碎片一看,这不是我的历史课本吗。我心里一惊,便醒了。
我问残哥“还有多长时间下课。”残哥说“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这才过了10分钟。”我又问“咱们上什么课呢,怎么没看见老师。”残哥说“天儿不好,老师没来,说上自习。”我看了看几乎都在埋头苦读的同学们心想也是,“快考试了,老师在不在已经无所谓了,看来考试远比老师牛B得多。”我看了一眼带着耳机看电影的强子和趴在桌子上胡写乱画的八瓶。我说“残哥,你看看他俩,也太不着调了。”残哥说“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说“都是朋友我可不得时常关照一下,不然他们在社会主义建设的大潮中,会掉队的。”残哥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觉得没趣,就呆呆地坐着。
又过了会,我觉得无聊,就问残哥“你有没有小说,给我看会儿。”残哥说“只有一本,《我与地坛》,你要不要。”我说看过了。我问他“你现在看的是什么书,怎么看起来不像课本啊。”我心想他看的不会是“闲书”吧,保不准还是本色情小说呢。他没搭理我,更坚定了我的想法。我悄悄地按住书的一角,使劲一拽,将书拽到我的面前,来了个人赃俱获。不料定睛一看,《冲刺英语8级》赫然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当时我就被这几个字的光辉震慑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4级还没考呢,就开始冲刺8级了,看来他800度的眼镜真不是吹出来的。”我问残哥“学习这般不要命是为了什么。”他却问我“看过《天下无贼》没有。”我说“看过。”他说“21世纪最需要什么?”然后自顾自地说:“人才”,同时目光看向遥远的地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仿佛看到旭日东升,朝霞满天。我问他“像你这样天天看书就能成才?”他说“那是自然。”我问“那像我这样天天不看书又会成为什么?”残哥想也没想便说:“人渣”。
从此,我对自己又有了新的认识,也怪造物弄人,将我生错了年代,也不知道哪个世纪需要人渣。
8
我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实在无聊。心想:反正也没有老师,我出去转转吧。
走廊里出奇得安静,我甚至能清楚得听到我走路的声音,这在非考试期间是很少有的。走廊的尽头,两位保洁阿姨手拿着拖布,远远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幽灵。
我走向楼梯口,因为建筑(3)班就在楼梯口边上,而橙橙,就在建筑(3)班,她昨天告诉我的。
我是这么考虑的:马上就考试了,考完试就意味着放寒假。假期一过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或许家里边有人给她介绍对象了,或许有奸险小人对她图谋不轨,趁着假期对她穷追猛打,再或许出于某种原因她转学不来了也是有可能的。我决定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快刀斩乱麻,至少能要到一个电话也好。于是我鼓起勇气,径直走到了(3)班的门口,透过窗户往里看,教室里竟然空无一人。我注意到门边墙上贴的(3班)课程表,周六上午:CAD,上课地点:微机室。
我心里顿时空落落的,感觉像是缺失了身体的某个部位,很不自在。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极不情愿地走向了宿舍。
回到宿舍,我发现强子正坐在床上看电影,声音很大,都是我一句也听不懂的英文,时不时还有枪声伴着尖叫声传出来。强子看得眉飞色舞,满脸喜悦。我问强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强子头也没抬,说:“你刚走,我跟着就出来了。”
“你在教室看得不是好好的,怎么又跑回来看了。”我问。
“这个电影太有意思了,不能戴耳机看。”
“什么电影?”
“《两杆大烟枪》,你看过吗?”
“听说过,但是没看过。”
“我也是,早就听说了,但是听片名就感觉不是什么好片,一直没看,本来打算今天上午用来消磨时间的,没想到这么有意思,就回来看了,你看不看?”
我脱下鞋子,爬到床上说:“你看吧,我睡觉了,你小点声。”
强子按下暂停键,世界顿时安静了。强子说:“我一路上怎么没看见你,你去哪了?”
我说“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强子拍着胸脯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我随即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强子,强子说“不就是要个电话吗,老周不是有吗,你问他去要呗。”
我说:“我让你保密就是这个意思,我担心老周在追橙橙,到时多尴尬。”
强子也犯了难:“要不你先追追试试,追不上就拉倒,追上了再跟老周解释,怎么样?”
我心里犯嘀咕,说:“这样不好吧,万一我成功了,老周会跟我拼命的。”
“那你说怎么办。”强子耸拉着脑袋。
我说:“要不我先去找老周,试探试探他什么意思,再做打算?”
强子说:“他要是承认在追橙橙,你会放弃吗?”
我说:“我还是不想放弃。”
强子表情坚定地说:“那老周当时就会跟你拼命的。”
俩人陷入了沉思,一阵沉默之后,强子提出了一个我俩都认为无比绝妙的好办法,那就是我去问橙橙,老周是不是在追她。既不用打草惊蛇,还能摸一摸橙橙对老周的态度。我对强子的聪明才智赞不绝口。强子说“正好明天是周末,我可以帮你把她约出来,你们好好聊聊。”我跳下床,无比激动地抓着强子的胳膊摇来摇去,“兄弟啊,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改天我请你吃真正的羊肉串儿。”强子笑着说:“小意思,等你们成了再请不迟。”我突然觉得头脑很清醒,所有事情似乎都有了条理,方才的郁闷早已烟消云散,我坐到强子边儿上,与他一起看完《两杆大烟枪》。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