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上,此时的婵娟和青儿,充其量是个一心向佛,前来帮忙的女居士,并不属这里的俗家弟子。
先前遇到的扫地老和尚,不知为何,对她俩相当信任,并不过问日程安排。反过来,婵娟和青儿自觉每天打扫禅房,在厨房里帮忙准备斋饭。
“这两个姑娘为人真好,不但人长得俊俏,做起事十分认真和卖力。”看到的人们都说,天柱山什么时候收了如此好徒弟呢!
时间缓缓向前,过了大约一周,这一天上午,老和尚在厨房里找到婵娟和青儿。
“你们俩来到天柱山有了点时日。先前,与魔王一战,天柱山遭受重大损失,如今部分僧众下山寻人,山上主要都是些老弱病残,掌门圆慧大师决定明日招收徒弟,你俩不妨一试。”老和尚好像想起什么事,然后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婵娟怕自己逃犯的身份可能被揭穿,告诉老和尚,她的名字叫孙娟。青儿随后说,她俩是姐妹,名字叫孙青。
“奥,我记下了。明天早晨记得报名啊。”转身之时,依然不忘再次叮嘱提醒。
姑娘听山上僧人说,老和尚法号仁德,年轻时为一绿林豪杰,后来遁入空门,在天柱山上一直干着扫地等杂活。数十年如一日,从未见他生气和抱怨。
想着可能被天柱仙山收为弟子,婵娟和青儿感到既激动又紧张。虽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但是收徒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
原本以为仙山天柱收徒,应该众人云集,需要竞争一番,才可能入选。可是现场的情形,却让人大跌眼镜,现场总共只来了五个人,两男三女,接受圆慧掌门的检验。
“想我天柱仙山千百年的美名,如今收徒只来了这么几个人。历代祖师在上,您要我如何选择呢。”圆慧和尚欲哭无泪询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啊,为何想成为天柱山的弟子!
“我叫黑牛,宝安城里人,前来天柱山拜师学艺,为的是向魔道报仇,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
“我叫赵铁锤,俺是胶东人氏,老家黄河闹水灾,很多人饿死了,前来拜师学艺,只为能有口饱饭吃!”
“我叫金如意,我爹是一名大地主,他让我来学习武艺,能够保护自己!”
“我叫婵,我叫孙娟,来自雁荡山,拜师学艺,习得本事,只为能够更好照顾父母。”
“我是她妹妹,名字叫孙青,想成为一名行侠仗义的女侠。”
听完大家回答,圆慧大师的话,却让这几个人吃了一惊。“好了,好了,既然上天为天柱选好了徒弟,我就把你们都收了吧。习武,每个人的资质禀赋各异,只要努力终将会有所成。”
原本以为会有选拔考试,居然只是简单面试问答,即告通过。当然仔细一想,圆慧大师的想法,诚然有着无奈和必然。眼下天柱仙山,门前冷落鞍马稀,许多人避之唯恐不及,更不要说上山拜师了。在仙山最困难的时候,愿意前来应征学徒,其心意值得肯定。
成了天柱山的俗家弟子,留在此地变得名正言顺了,婵娟和青儿觉得生活稍稍安定,少了些颠沛流离。
生活处处,皆是修行。起初,婵娟和青儿的工作,依然是清扫山门庙堂和在厨房帮忙,关于武学的教授,师傅们并未提及。
寺庙位于山峰之上,布满石块,存不住水,打不了井。清扫山门和庙堂尚算轻松,对于从山谷间提水,路程约二里路,姑娘们的体力受到极大得考验。
年长的黑牛和赵铁锤,身强体壮,从半山腰把装满水的两只木桶,提上位于高山之上的寺庙厨房,前半段路尚可,到了后半段,每走一步亦气喘如牛,步履蹒跚。
在雁荡山区生活的婵娟,家中平常饮水,靠村里打出的一眼清泉,距离家中只有四五百步,更何况她有三个哥哥,疼爱着她,很少让她去打水。
婵娟和青儿每只手各提大半桶水,刚走了上百步,两臂酸痛,两腿发沉打颤,只能一步步向上攀登。
那个地主家的大小姐金如意更惨了,从未干过重活的她,刚走几步,水桶掉在地上,原本只装了半桶,里面水更是溅出了一半。提不动水桶的她,受了很大委屈一样,放声哭了起来。“重死了,重死了,我力气不够,提不动,你们帮帮我啊!”
婵娟心软,放下手中的水桶,来到金如意身边,“两个半桶提不动,先提两个小半桶吧,每天增加一点点,等习惯就好了!”
金如意想着,哭解决不了问题,在婵娟鼓励下,提着两个小半桶水,一步步往前走。前方等待的青儿有些不耐烦,“大下姐家家,在家享清福多好,何苦出来受这份罪啊。”
三个姑娘一起提着水,相互鼓励着往前走,走了大半个时辰,才提着水,来到厨房。将水倒入水缸中,姑娘们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年长的黑牛和赵铁锤,比她们早回了好一会,再次赶往山谷提水。
仁德师傅路过,看到姑娘们累坏了,安慰她们道,生活处处,都是修行,修身亦是修心。上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日后,你们会理解其中的含义的。
受到师傅鼓励,姑娘们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如此过了半月,姑娘们的体力明显增强,下山打水不再那么步履维艰,身体壮实了不少。
新弟子渐渐适应了修行的艰苦,危难中收下的五个徒弟,掌门方丈圆慧倍加珍惜,他们代表着天柱山的未来。于是,圆慧决定,亲自督促教导他们武学。
习武之人,站桩最为基本,婵娟她们也不例外。“双腿分开,大腿和小腿成直角,两腿之间为直角。两手伸直,开始!”圆慧师傅一边示范一边教导着。
五人之中,青儿的根基最佳,站桩可谓小儿科,站上一时半刻无妨。婵娟天生骨骼惊奇,柔韧素质佳,从未练习站桩,做起来可谓有模有样。剩下三位唯可四个字形容,“差强人意”。
黑牛体质好,柔韧素质亦不错,练习站桩起初尚好,可是坚持久了,根基不牢的问题显现了出来,不到一刻时间,两腿发酸,摇摇欲坠。
赵铁锤天生蛮力,家人世代打铁为生,站桩此种需要静心静气,起初很不适应。刚劲有余,柔韧不足的他,站桩遇到了不小的困难。两条粗腿根本蹲不下去,只能先靠着墙练习,要是没个支撑,随时都会向后倒下。
那金如意则更不用说,大小姐脾气,从未吃过苦,站桩这种枯燥乏味,一动不动的练功之法,她感到苦不堪言,刚站了一会,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当看到师傅一双铜铃般锐利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赶紧爬起来继续练习。天下没有后悔药,唯有坚持一途。
白天习练站桩等武功基础,到了晚间,圆慧师傅教授他们“小周天”吐纳之法。
“黑牛铁锤,你们都过来,端坐在蒲团之上。现在,我教授你们“小周天”运气吐纳之法。小周天,实为内功的根基。习练时,舌头轻触上颚,鼻孔中徐徐吸气,下压丹田,肚脐之下一寸的地方。试着将丹田之气,继续下压。”圆慧师傅徐徐讲解。
“咕咕,咕咕!”按照师傅的方法习练,黑牛铁锤一时忍不住,放了两个屁。引得三个女师妹,忍俊不禁。
“听我继续讲解,当鼻中之气,下到丹田之后,需要提臀收肛。聚散的真气,才不会跑掉。”师傅面无表情,过会阴肛门之后,沿着脊柱督脉,上到头顶。其后,继续运气,通过面部双颊,回到舌部,与任脉相连。沿着起初道路,下还丹田。真气运转一周,则为“小周天”。
多日勤加练习,五人对站桩及“小周天”内功入门之法,能够熟练为之,自此五人在天柱山的习武,可谓“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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