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师傅交代的任务,风之柳辗转反侧,夜间难以入眠。思来想去,神龟给出的提示,十分的简单和模糊。寻找女娲娘娘转世之人,唯有采取最笨的办法,一路打听向前寻访。
第二天一大早,风之柳赶紧爬起身,简单洗漱吃过早饭,结完费用,走出客栈之外,接过店家小二牵来的坐骑。跃身上马,沿着东华镇由东往西疾走。想着师傅交代的寻人重任,心情一点轻松不起来。
“糖葫芦!糖葫芦!便宜卖啦,两文钱一串,两文钱一串啊!”“金陵制造的布匹,十文钱一尺!”来到摩肩接踵的街市,叫卖声嘈杂喧闹声此起彼伏。
街上人可真多,骑着马走是不行了。风之柳于是跳下马来,牵着马顺着人群向西走,却没有了凑热闹的闲情逸致。
差不多光景,晚间借宿农家的婵娟和青儿,一大早便起床了,帮忙农家干了点活。主人好心留她俩吃了早饭,感谢拜别,继续前往天柱仙山的行程。
无独有偶,三人走上了同一条街市,只是方向不同而已。风之柳牵着马向西而行。婵娟姐妹两人结伴由西向东而来。
在外奔波逃命半月,婵娟和青儿显得衣衫褴褛,人看上去倦容依旧,乍一看与逃荒的人无异。考虑自己是逃犯,为了防止被官差发觉,婵娟姐妹特意把脸上涂黑,除非仔细查看,甚至看不出来这是两个美丽的少女。
相向而行的三个人,距离不断接近。婵娟和青儿,低着头只顾向前急走。而风之柳牵着马人群中慢行,就这样冥冥之中相遇。
可是,低头行走的缘故,青儿不小心头部撞上了风之柳的马,“抱歉,抱歉!”青儿致歉,看了一眼牵马的少年。随后拉着低着头的婵娟匆匆而过。
风之柳刚想回应,两个姑娘快步向东而去。青儿明亮的双眼,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稍微一愣神的间隙,两个姑娘消失在街市的人群里。
“刚才牵着马的少年,看上去很是英俊和潇洒。姐姐,你看到了没有呢!”青儿对婵娟说。
“没有啊,只顾着低头走路了。”婵娟取笑道,是不是遇到心动的少年啦!
“怎么会呢,我青儿可不是那么容易喜欢别人的!”姐妹俩开起了玩笑。
“女娲娘娘转世之人,师傅告诫应当在雁荡山中,应该不会跑到雁荡山边缘的东华镇来吧。”少年心想,再说女娲娘娘转世是一个人,总不会是两个姑娘吧。想到这里风之柳继续前行,赶往雁荡山深处,找寻他要找的人。
婵娟姐妹沿着东华镇继续向东走,过了一天的时间,来到了天柱山脚下的宝安城。遭受魔灾的宝安城,原本数万人的县城,一大半的人,逃往它处,如今只剩下不足一万人。
走进宝安城地界,道路两边蹲着许多满面饥黄的灾民。“行行好啊,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给点吃的吧。”路边的灾民不断向路人乞讨着。
婵娟虽有心帮助,母亲阿国嫂给的那吊钱,早已在路途中用完了。换句话,她如今与路边的灾民,一般无异,身无分文,前途未知。
“宝安城,原本是富庶的地方,物产丰富,大家自给自足没有问题啊!”婵娟询问灾民,怎么变成了现在的光景呢。
“都是魔王走卒给闹的,钱粮被他们搜刮大半,剩下的粮食根本不够吃!今年又遇上罕见的水灾,大片土地绝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魔王走卒狼犬,似人非人,似犬非犬,吃人一点都不含糊,大家都很害怕,许多人都逃远了,我们是没地可去,只能回到城里乞讨过活。”……人们不断得倾诉着。
婵娟悲伤涌上心头,原以为雁荡山中,生活艰难,没想到雁荡山外,依然是人间炼狱。
饿殍满地,婵娟自顾不暇。只能拉过青儿,继续往前走。
继续行走了一天,终于来到了天柱山脚下。这里有很多逃难的居民的空房子,婵娟和青儿决定先对付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开始再上山。
天色微明,婵娟和青儿顺着山路前行。原本如青儿般武林中人,要想轻易进入天柱山并不容易,曾经的天柱山脚下布有坚固的结界。
可是在一个多月前,魔王冷寒冰攻击天柱山时,山中的结界破坏殆尽,山门之处,处处可见残垣断壁。
看到被魔王属下破坏的天柱山牌楼,婵娟心情不由得沉重了起来。堂堂天柱仙山,与传说中,相差甚远。
“姐姐,这天柱山,现在这么破败,恐怕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吧。”青儿有点失望跟婵娟说,咱俩是不是要寻找其他仙山,寻求庇护呢!
“如今,身逢乱世,只怕哪里都差不多。既然来了,那就到山上寻访一下吧。”
姐妹俩沿着天柱山仅有的一条路,不断向上攀登。可能遭受魔灾的缘故,上山过程中,鲜有香客上山,与先前人流如织的香客相比,大相径庭。
沿着山路攀登约三个时辰,婵娟和青儿来到天柱山前殿,殿前的石梯上,一位年岁很长的僧人,须眉皆已全白,长长的寿眉在风中飘荡着,正在清扫路面。两个姑娘,赶紧上前,帮忙打扫山路。
“姑娘,你们可真是好人啦!”看了一眼,前来帮忙的姑娘,老和尚开口说话,“如今,天柱山陨落,二位姑娘不知此行所为何求!”
“人间遭受魔灾,百姓水生火热,此行前来天柱山,寻求一处修心修身的所在。”婵娟答道。
“呵呵,姑娘啊,不是我打击你!你环顾四周看看,仙山天柱尚且自顾不暇,如何给人间以庇佑。这里恐怕也不是净土了。”老和尚不由得苦笑了起来,现在天柱山上,年轻的僧众,大多被派下山去,寻找一位重要之人。只剩他们这些老弱病残的僧众了,勉强着维持山门的日常运转。
“师傅,我们从数百里外雁荡山中,走了半个多月,才来到天柱山,无处可去了。求师傅收留我们吧,做饭打扫卫生我们都会做!”青儿上前央求老和尚。
“既然,两位姑娘如此坚持,那我就去跟掌门圆慧大师说一声,你们两个就在禅房厨房帮忙吧。”老和尚接着说,按照辈分,他比圆慧大师高出两个辈分,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不过,这个老和尚看上去有点奇怪,他根本没有问,这两个姑娘的姓名,就把人留了下来。
至于,后来老和尚如何跟圆慧掌门说的,不得而知。总之两个姑娘暂时就在天柱山栖身下来。
来到天柱山,令人有点惊异的是,挂在婵娟脖子上的那块五彩石,却开始微微发出温热柔和的光芒。贴身的五彩石,被衣服遮挡,婵娟自己感觉得到,可是光芒很是微弱,隔着衣服外人一点看不出来。
“脖子上的这块石头,自小就挂在脖子上,走进天柱仙山,却发出温热和光芒,在我记事起,好像是第一次。”婵娟心想,可能是什么预兆吧,只是不知是福还是祸。
对于这个心事,一路以来,青儿与她相互扶持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不过婵娟决定,晚点再告诉青儿关于五彩石发光的事情。
被天柱山收留,姐妹接到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打扫院落,清理魔头破坏时产生的垃圾。
婵娟自小在农家长大,经常帮父母做些农活,一般的体力劳动难不住她。可是青儿可就差得多了,明显是大小姐出生,这些粗活根本做不好。
在铲一堆垃圾时,青儿明显不能把握铁锹的平衡,刚铲起一铁锹的垃圾,经常倾斜一边,使得铲起的垃圾,最终有一半再次漏到了地上。
“还是我来吧,青儿,你这大小姐,没做过这样的事。”婵娟取笑着。青儿被取笑,突然用铁锹铲起一堆土,倒向婵娟,气得婵娟扔下篓子,追向青儿。青儿扔掉铁锹,快跑几步,向后叫嚣,“你来追啊,有本事来追吧!”
姐妹俩一个跑一个追,连日来的辛劳和苦闷,一扫而空,回复年轻女孩快乐。经历了先前的磨难,婵娟和青儿暂时在天柱仙山,获得了一段难得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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