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皇入座,晓天机躬身道:“禀紫薇皇,廉贞虽未有进展,不过天机自作主张邀回有能者接天府之座,不知紫薇皇意下如何?”
紫薇皇一言不发,扭头望向星辰两人这边,兜帽下两点红光诡异至极,星辰瞥了一眼不为所惊,站到台前与紫薇皇对视而立。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眼前这位就是黑暗深处暗处的紫薇皇,皇者之风堪比吕武,在下佩服。”
紫薇皇缓缓抬手指住星辰,劲力忽生,指向星辰而去,星辰见状却是一动不动,劲力猛的透体而过,在天府之座后面的石壁强钻出一个深孔。星辰如若无事一般回头看了看。
紫薇皇轻轻点头:“嗯,果然不错。”声音十分低沉,收回手同时披风猛的一扬,一块黑铁令牌飞射而去,星辰轻松接住。
“赐字…幻,一座双坐。”说完后紫薇皇就起身离开。
星辰望着其背影微微笑了笑,紫薇皇离开后一旁平台上的通天贪狼就向星辰拱手:“幻天府,难得有一座双坐的规矩,在下通天贪狼,负责天下情报,往后若有所需要可往汉中贪得无厌寻在下。”
星辰拱手回应,权天相也随之道:“小弟于阁中倒无实务,不过私下喜爱收集天下之兵,平日都在顺天北郊藏器山庄,欢迎来访。”
“哼,就你这小气鬼还学着邀请别人呢…”厉天同裙如莲展,轻身从对面飞落星辰身前,纤细手指勾住星辰一缕发丝,声音娇媚道:“你的事迹我可是如雷贯耳哦,独挑泰山,如此气魄实在让人吃惊且喜爱呢!”
这时一旁梅胜雪有所不悦了:“哼,没脸没皮,他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女子呢!”
厉天同也不生气:“嘻嘻,只要我喜欢就可以啦。看你们如此亲密我可是很不开心呢,要不然这位小妹妹我俩换一换,让我跟公子锁一起好了。”
梅胜雪心头一怒猛掌拍出,天同身形如叶飘飞,借掌势轻轻飘回对面:“嘻嘻,一言不合也不必动手啊,好啦,我也该走了,公子再见。”说罢闪身进入暗道。
一旁炎武曲大笑起身:“哈哈哈,天府别介意,天同她遇上谁都是如此,在下与她还有任务便不奉陪了,告辞!”
寒暄一阵后贪狼与天相也相继离开,暗楼中只剩星辰两人与晓天机和一直一言不发的瑕天梁。
晓天机道:“暗夔阁中并没有什么约束,天府你可自行离去,只要持有黑铁令你随时可以回暗楼,也可将令牌交由常驻于此的巨门代为保管。”
“嗯…”星辰点头道:“还有一个问题,关于剑破军…江玉郎。”
“呵,原来你知道啊,放心,阁中不会干涉似仇,就算有一天他杀了你或者你杀了他我们都不会过问,阁内也不会随意将你们的消息泄露。”
“好,这样便没问题了,其他事我会再行了解,告辞。”星辰与梅胜雪起身离开。
两人离开后好一会一直一言不发的瑕天梁才开口向晓天机道:“邀请这种危险人物你就不怕让暗夔阁处于风口浪尖?”
“呵,风浪算什么,暗夔阁潜于暗中许久,也该是时候出现让世人震惊了。”
瑕天梁微微皱眉:“哼,不管怎么说我会听你的,不过你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说吧,留我下来有什么事?”
“呵,有一件事你一定会很感兴趣,此次泰来之行我遇到了一个人…”晓天机顿了顿,笑容诡异继续缓道:“…阳滨!”
一听阳滨两字瑕天梁浑身杀气猛然爆发,平台下池塘中的水都微微晃动起来。
“呵呵,别急,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还活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仍旧在为朝廷效命。”
瑕天梁猛一掌拍在身前石台,坚硬石台竟是瞬间化为碎沙:“可恶!不可原谅!告诉我他在哪里!”
晓天机摇头:“这便是我留下你的原因,阳滨狡猾,贪狼未必能找到他。”
“知道了,我会找出他的!”说罢愤怒转身离开,将入暗道时又停下脚步:“我可以杀了他吗?”
“当然,如果你办得到的话。”
瑕天梁低头沉默片刻,随后离开了暗楼。
“呵呵,阳滨啊阳滨,在老夫眼中你是个人才,相信就算是她也未必能解决你。不过,这样的情形老夫喜欢看到!哈哈哈…”笑声远去,暗楼回归了平静,暗楼深处石室中,紫薇皇正卸下一身铠甲,石室角落暗处,一个矮小身影伫立那里静静守候。
“怎么样?你觉得晓天机找来之人是否可靠?还是说将会像瑕天梁一般成为他的助力?”
“回娘娘…”
“诶,现在的我只是暗夔阁首领紫薇皇,叫我尊上好了。”
“…是!”阴影中的人继续道:“没想到那个人会被晓天机看中,他的确很厉害。”
紫薇皇微微点头,坐会铜镜前梳理着秀发道:“如今武林中尽是其传言,而且你曾经也向我说过他,是吧?”
“嗯,不过尊上大可放心,邝星辰确实厉害,但以奴才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掌控住的人。他入暗夔阁的用意也不难理解,如今他是武林公敌,自然需要有能够依靠的势力,从各方面看来加入暗夔阁都是他如今最好的选择。而如若有一天他生异心我们也可以利用武林势力解决他。”
“说得不错,但晓天机也能想到这一点,如果他以此威胁于他…”
“尊上放心,晓天机如果如此的话以邝星辰的脾性定会与他死磕到底。倒是您必须暗中注意邝星辰,此人行事出人意表,说不定他已经发现您的秘密了。”
紫薇皇微微点头:“嗯,好了,我会让天相注意的。对了,前段时间贪狼那边有报说神乐宫最近动作有些怪异,你走一趟天山吧,看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顺带将川寒乐师请回京城,我想见见他。”
“是!”暗处之人回应一声便消失了。
回到暗楼之外,领回风铃后三人离开了钱庄,梅胜雪轻声向星辰道:“你也发现了吧?那个紫薇皇…”
“嗯,他修炼过逍遥律。”
“呵,这还不止,难道你没看出她是个女人?而且修为并不高。”
“嘿,当然,那种香味怎么可能是个男人,我断定她一定是个很美的女人。”
星辰正说着时梅胜雪就没好气的扭头走开,因为走得突然,星辰被锁链带得一个踉跄,无奈摇头急忙跟上。
三人并未离开京城,因为梅胜雪说什么也不走,几乎是拖着星辰到了一家豪华客栈投宿。到了客房便让小二准备热水沐浴,说来星辰也习惯了,因为这一路上梅胜雪总是如此,因为铁链连住两人,在她沐浴时星辰就只能在一旁守着。
一如以往,星辰背过身去一动不动,其实梅胜雪心里倒不介意他看,双手搭在浴池旁笑道:“星辰,我都说我不介意了,你可以跟我共浴哦。”
星辰摇头正欲说话就被梅胜雪打断:“男女授受不亲是吧?哼总是这句,你们中原人就是规矩多,在我们东瀛男女共浴又不是什么奇怪的时。”
“可这里还是中原。”
“那又如何?难道你们中原人男孩出生就不让母亲碰,女孩出生就不让父亲碰?”
星辰摇头坐下:“强词夺理,礼在自心,行为上的约束自己明白便可。”
“哼,呆子。”
两人无言片刻,梅胜雪又问道:“喂,呆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梅胜雪转过身靠在浴池边缘道:“如果这个问题让你难过的话我先说声抱歉。嗯…凤凰姑娘她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
星辰突然怔了一下,轻叹道:“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好女孩,她曾救过我,甚至我身体里流的血液都是她给予的。是我负她,我对不起她。”
“其实当初你完全可以留在南疆与她厮守一生的吧?如果你能再次选择你会留在她身边吗?”
沉默了良久星辰才缓缓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想做这种毫无意义的选择。”
“怎么会没有意义,难道此时你心里都接受不了她?”梅胜雪显得有些激动。
“我心里对她的愧疚已盖过一切,又谈何接受?我根本没有资格。”
“是吗?呵,那她还真是不幸,若她此时还活着也许就能被你接受了吧?”梅胜雪起身出浴,不一会已经穿好衣裙。
“抱歉又让你等了这么久,不过以后我们也许就要这样一辈子了,久而久之你会不会接受我呢?”梅胜雪双眼紧盯着星辰。
星辰毫不避让她的目光:“也许会,不过那只是害了你。”
“哎,什么嘛,你放心,本姑娘耐性不好,如果有一天腻了我就会自己斩断脚离开的。”转身间湿漉秀发摆过星辰面前,一阵幽幽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星辰嗅了嗅奇怪道:“这香味…”
“嘻嘻,这叫玉蕖琥珀,这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珍贵香料。”
“哦?你是想说你不是一般人吗?”
“笨蛋!”梅胜雪白了星辰一眼:“我这一瓶是从你那便宜外公庄上偷来的,我一个姐妹对这很了解,她很肯定的说在大明朝有香料非福即贵,因为这是皇宫之中才有的东西。”
“皇宫?难道紫薇皇是皇室之人?”星辰疑惑询问,却见梅胜雪做出一个噤声手势,眼神往门外瞟去。
“呵…”星辰轻笑直接拖着铁链走到桌前坐下:“不必紧张,我相信此人是自己人。”
梅胜雪一脸疑惑,这时门口笑声传来:“哈哈哈,白魂兄弟…啊不,该称你为幻天府才对,你又开我玩笑,此时拜访不打扰两位吧?”
“请进吧贪狼兄,或者该称你为敦煌恶少!”
房门打开,通天贪狼进入屋子,笑道:“哦,我和那胖子可一点都不像,白魂兄弟你何时发现的?”
“泰山初次见面之时。”星辰望向他道:“你该不会认为瞒得了我吧?”
“嘿,哪里话,我这点小手段又如何瞒得了你,不过相信你明白,我并无恶意。”
“嗯。”星辰点头:“不过我很感兴趣,为何大名鼎鼎的敦煌恶少会是暗夔阁中的通天贪狼。”
贪狼神秘一笑:“嘿,我既然来了自然就是要与你说明一切,关于暗夔阁的真正面目。”
真正面目?暗夔阁之神秘着实让星辰一惊,而此时贪狼如此一说更是引起了星辰的猜想。暗夔阁,究竟有何惊人本质?
泰来之乱已过了半月之余,在一处不惹尘埃的海外孤岛上景象一片和谐。察觉暗夔阁中风云涌动的破军与七杀回到这心归岛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岛上院子又多了几排矮屋,正屋大堂中一个年迈老僧正督促着一群孩子念书。院中一个帅气青年正摆弄着满地机关。院子外不远处的空地上,荀羽正拿着一根树枝照着破军的样子舞着,破军时不时的回停下指正其错误之处。空地另一头则是刀光剑影,一个看上去才十多岁的孩子正飞快的武动长剑与手持木棍的七杀拼斗。
“喂,大家都停一停,准备吃饭咯!”院中传来绯樱的呼声,破军停下手中之剑,荀羽扔开木棍开心的揽住破军手臂应道:“来了,绯樱姐。”
破军则是看着另一边那少年与七杀的斗场,看了一会指点道:“阿乐,你七杀大哥的刀势正直霸道缺乏变通,万勿心急,剑虽意走,以身引剑,剑心合一,灵动四方。”
阿乐一听剑招瞬变,不像之前那般急于进攻,而是配合身法游走而攻,不过显然这样十分吃力,七杀笑了笑道:“嘿嘿,我承认冷面怪厉害,但阿乐你小子还是比较适合学我的刀法,看好这招:十方俱灭!”话声一落,七杀旋身抽棍,木棍离手飞旋于身周,突然间就消失在视野中,只见地面沙石被一股淡淡红气推向四面八方。
阿乐见状欲退,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已中招,一连挨了十多棍,长剑也已脱手。
“喝!”七杀沉喝一声,木棍突然出现在手中,随吼声而出的劲力推得阿乐倒飞出老远。
荀羽一脸紧张,阿乐一个翻身起来直跺脚:“啊…又输了…”
破军上前安慰道:“好了,别介意,并不是你弱,而是你七杀大哥太强了。”
七杀得意道:“嘿嘿,怎么样?要学我的刀法吗?”
“哼!不学,我一定要用剑打败你!”阿乐扭开脑袋。
“嘿!你这小子…啊!”七杀正要上前教训,却是先被荀羽给拧住耳朵:“七杀哥,你怎么这样,就会以大欺小。”
“哎呀哎呀,我这哪里是欺负他,不给点压力他怎么进步啊…”
“你还说!”荀羽手上一加力,七杀急忙住口。
破军摇头笑道:“好了,我们回去吧,别让大家久等。”
几人回到院子,绯樱已经将饭菜摆好,孩子们则簇拥着院中还在摆弄机关的青年看他手中那些千奇百怪的玩意儿。
那老僧苦笑走来:“哎呀,看来孩子们喜欢小唐豆的机关术要多过喜欢老和尚教的四书五经啊。”
荀羽急忙道:“觉果大师您千万别生气,孩子们有时是顽皮了些…”
“哈哈,无妨无妨,老和尚也觉得那机关术要比四书五经有用得多。”
看众人都到了而唐斗还在摆弄着机关零件,绯樱怒冲冲的上前抬脚就将机关踢散:“好你个小唐斗,还要大家等你不成!”
“啊!我弄了一天的抽水机,绯樱你这母夜叉!”唐斗嘴上虽这么说,但看上去却好像很怕绯樱,急忙躲得老远,最后挨了绯樱愤怒的几个暴栗被拖到了饭桌上。
“咦?我们不用等慈因师太和无名大哥吗?”荀羽问道。
觉果和尚摆手道:“不必不必,老婆子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带那小子外出历练,少说也要三五天才会回来。”
“噢,这样啊。对了觉果大师,无名大哥是你们的孩子,但为什么叫无名啊?”荀羽好奇问道。
绯樱一边给大家盛饭一边道:“小羽你有所不知,大师和师太都是出家人,早就舍弃了本姓,孩子出世没法改名就干脆叫无名了。”
觉果和尚大笑:“哈哈哈,真有你的绯樱,你说的也算有点道理,不过也不全是因此,其实无名非无名,世间一切是空,名自然也是空,无名即名,名即无名,阿弥陀佛。”
荀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干笑两声低头吃饭。众人正吃着时破军突然一楞,望向门外就见两人进入饭厅,一个年迈道姑和一个面容刚毅浓眉大眼的青年。
觉果和尚皱眉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慈因师太皱眉看了看破军道:“刚到沧州就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简直就是天下大乱。”
“嗯?什么消息?”几人异口同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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