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撮没毛的死让单小娇想到一个人,就是盗窃马桶学院三万元钱的小蜜蜂。
小蜜蜂的案还没有结,还在看守所羁押。一审时让她交待宿罪,她便应付道:某年月日在东菜地拔过别人的红萝卜,某年月日在西菜地抱过别人的绿窝瓜,菜市场拿过小贩子的西红柿,大道旁摸过大贩子的咸鸭蛋等等。小蜜蜂出道这么多年,道上又有鬼影三只手的美称,难道就练这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了?显然是胡说八道,在抵赖。
抓捕小蜜蜂,在火车站派出所搜出了她身上一千元钱,她声称那钱是从一撮没毛小姐那借来的。说明她们之间存在亲密关系,有过来往。单小娇把上述情况向大案组反映后,郑毅同意再审小蜜蜂。
苏丹陪小娇来到看守所,小蜜蜂被传到审讯室。几天前的对手互相望上一眼。小蜜蜂两眼眯缝着,自进了看守所她的两眼没大睁开过。
单小娇开始审问。
?小蜜蜂,死去活来歌舞厅的一撮没毛小姐,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小蜜蜂摇头,小娇厉声喝道)
说话
:不认识
?她能把一千元钱借给你,这能说不认识吗?这个茬儿忘了吗
:是,有点忘了。以前以前很久很久我俩是朋友
?你认罪的态度很不好。你不想争取宽大处理了吗?如果这样,我让你在这疙瘩呆上一辈子
(小蜜蜂眼珠在眼皮内游动了一下)
?回答问题,为什么要向一撮没毛借钱
:生活需要
?你还跟谁借过钱
:没有啊
?这就对了,你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无业人员,平时生活需要的钱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为什么偏偏在你那位朋友被人杀害之前你去借钱
(对方的眼睛忽然睁大)
:政府政府,我没杀她。我借钱是因为……
?你当然不能去杀她。为什么去借钱,交待清楚
:那是,那是因为……
(小蜜蜂的眼睛流出几滴眼泪)
我是被人逼的,我想逃走……
(小蜜蜂把当时跟没毛小姐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小蜜蜂交待的情况引起了大案组各位的质疑,死亡案的性质变得更加离奇。
郑毅把目光投向在那沉思默想的吴元。
“吴队,有什么见解大胆地说吧。咱大家都说说,集思广益嘛。”
吴元刚刚解答了众人的一个疑问,就是他怎么会在尸体毫无异常迹象之处发现创口。吴元说受创的组织在毒素的作用下,有对温度欠敏感的反应。冷冻后其它部位僵硬,而创口处有微弱的柔软感。
吴元在尸体创口处提取的检材已经由市局派人送省厅做鉴定。
大家又在讨论小娇苏丹带回的小蜜蜂交待的与死者有关联的信息。
那神秘的一女四男是什么身份,跟这起死亡案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他们目前在哪里?
那只被小蜜蜂认为是价值连城的钻戒是怎么回事?小蜜蜂说当她戴着那钻戒时,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他们找到,而取下它之后就再也没见到那几个人。
吴元判断道,那戒指应该是一只微型信号发射仪,使用同频信号搜索器就可定位它的方向。戴在手上或与身体接触就如同连通了电源,信号才能发出。可是据小蜜蜂所述,那只信号发射仪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仪器的灵敏度,已经超越目前世界上资料所能记载的由特工使用的任何跟踪或监听仪器。难道我们的身边真潜入了为实现某种目的而来的特工人员?
盛放那枚钻戒的首饰盒在现场收集物中被找到了,并得到了小蜜蜂的认定,因为那本是她的东西。而钻戒却不翼而飞,杀死没毛小姐的凶手是为钻戒——或是为那只信号发射仪而来?
依据对钻戒的推理,一撮没毛的死因逐渐明朗。
根据小蜜蜂的交待,苏丹单小娇率领刑警来到那栋宾馆,搜查神秘的一女四男。
那是个临江的小型宾馆,在旅游季节住宿的客人很多,去留频繁。按小蜜蜂所述的时间,到现在那两个房间已经更换了四批房客,但还是在登记资料上查明了那五名客人的身份:
女客人:李香香,男一:王贵贵,男二:刘无根,男三:马石提,男四:张郎要
五人身份证上的居住地同一:滇南市红景镇
宾馆服务人员回忆说,那五名客人是南方的珠宝商,向她们兜售过钻石项链。
“假的,全是假的。”吴元认真看完从宾馆提取来的五人的身份证影印件后说道。
五名珠宝商的嫌疑点上升了。
郑毅局长请示了市局,立即对五名珠宝商人实施搜查布控。
省厅对从尸体提取的检样的鉴定传回,鉴定为一种与载体完全不同的植物性物质及其它化学物质。吴元的判断被证实。吴元又找出一本译介书,书名是《红黑年鉴》。其中记载着某特工组织曾发明了压缩纤维弹头,目的是协带时可以通过安检。不过那种弹头在人体内不会融化。
大家又讨论道:“会不会在那之后,又发明了一种可以在人体内融化的弹头,安装到微型手枪中击发?”……
一撮没毛之死,还是悬案。
单小娇下班回到家中,见老爸向她招手。
“老爹啊,又要说什么?”
单老蔫笑吟吟地说:“孩子,我今天又想起一个事儿。”
“说吧,你又想到啥了?”
“咳,都怪我老脑瓜筋啊,那天咋没想起来呢。我是说那天到咱家找你的那两个丫头,那高个子的,长得白的,那脸蛋上有酒坑儿……”
“什么,酒坑儿?”小娇停在那里,认真地回想起来,“高个子,白净的脸蛋上两酒坑儿——难道是她?”
单小娇想起三年前那一幕。
那年冬天,马大合派出所的警长马长发带人对还乡团活动地点进行搜查,并将她和唐高中带走,以组织团伙斗殴扰乱社会秩序罪名对她实行拘留。
一天,女监室又关进来一位犯人,二十多岁,体态优美,个头很高,长得白白净净,脸蛋上两颗小巧的酒窝儿,右唇旁还一颗美人痣。在铺头的命令下她进行身份介绍,说她绰号洋娃娃,吸毒犯。
铺头浑号烂菜缸,是名屡教不改的****犯,四十多岁,生得虎大三粗。脸上不知是梅毒还是青春美丽痘,红红的一片。她一把拉住洋娃娃,喊道:“小妞,归我了。你挨着我睡。”
当天深夜,小娇被洋娃娃一声惨叫惊醒,透过监室外照射进来的微弱的灯光,看见烂菜缸压在洋娃娃身上,对她挥拳殴打。身旁一位悄声地告诫小娇,说烂菜缸流氓成性,经常找年轻漂亮的女孩跟她同性恋。今天洋娃娃不干,遭到毒打。说你小丫头今后千万小心。
小娇早就看不惯那个横行霸道的烂菜缸,今晚身边那位劝她小心点,更激起了她一腔怒火。她起身下地,来到铺头面前,低声喝道:“住手!”
烂菜缸停了一下,瞪着小娇骂道:“小崽子,滚开!”
小娇伸手接住了她往下落的拳头,谁也没看清小娇用了什么招法,就见烂菜缸粗大的身躯像一条破口袋,从床上摔落到地上——扑通!
“哎呀妈呀!”一向专横跋扈的女魔头半天才缓过气来,叫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扑向小娇。
大家又没看清小娇使了什么招术,烂菜缸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叫起来。
小娇一指地上的铺头,低声而威严地说道:“你再敢欺负人,我叫你满地找牙!”
“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啊!”烂菜缸一骨碌爬起跪在地上,“我再也不敢了……”
单小娇自然成了洋娃娃的难中朋友,也初步了解了洋娃娃的一点情况。原来她是从省城来的大学生,为了躲避一场麻烦——小娇从来不愿打听别人的**——故意称自己吸毒,向警方交出一点毒品,就进来了。小娇想到了一起被抓来的唐高中。
没过两天,被提审回来的洋娃娃拉住了小娇的手,说:“咱们得再见了。”接着拿出一个布包,委托小娇代为保管。小娇把还乡团常聚会的地点和自家的地址告诉了她,让她来取东西时可以找到她。
两年多小娇再没见过那个洋娃娃。
“难道是她?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哦,是因为老爹说我在糖果店工作,市内的糖果店又太多——是这样吗?”
单小娇在思考,那个奇怪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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