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代价
“噗”，发着寒光的青峰宝剑刺进了叶清玄的胸口，鲜艳的血液染红了素袍，一阵绞心的疼痛遍布叶清玄全身。
叶清玄紧蹙着眉毛，拧着嘴巴，脸上尽是不解。
“为什么，我可是三军统帅邵文广的义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哈哈，三军统帅，真是天大的笑话。”
黑甲军官一手握着剑，一边仰头大笑，笑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表情竟然开始变得狰狞。
“邵文广乃是当朝最大的乱臣贼子，是他亲手毁了国之大事，其罪可诛九族。我在军营生活多年，可从来没听说过邵文广有义子，就算有，现在也随他一起锒铛入狱了。”
“不可能，将军他，咳咳，将军他对皇帝忠心耿耿，咳咳…..”
叶清玄不停从口中咳出血来，嘴唇和下巴沾满了妖艳的红色。
黑甲军人用轻蔑的眼神俯视着叶清玄，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一般。
“小子，你倘若不信，我便证明给你看，将士们，当今的三军统帅是不是我莫行云，莫某人。”
“是，将军。”
士兵如雷霆般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不可能，不可能。”
叶清玄双手自然下垂，眼睛空洞无神，他没有理会军官的话语和士兵的高喊，他没有理会身上的疼痛和流淌着的鲜血，只是偏执地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啧。”
黑甲军官显得有些厌烦了，脸上腾起了杀意。
“算了，你去死吧。”
黑甲军官开始扭动剑柄，剑锋在叶清玄的胸口里搅动了起来，发出“嗞嗞”的响声，鲜血染红了大半个素袍，叶清玄只是愣在原地，同样的表情，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不可能！告诉我，将军在哪里。”
叶清玄突然暴怒了起来，垂下的右臂用力一抬，握住了青锋剑。
“你那所谓的义父正在巅州大牢里享受呢。”
叶清玄晃动着脑袋，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浑身发抖，手上慢慢渗出了元力，企图捏碎剑锋。
“原来是个会些武道的疯子。”
黑甲军官的嘴角扬着不屑的冷笑。
“萤火之光还妄图与日月争辉，今日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黑甲军官轻轻一拔，那剑便脱离了元力的束缚，从叶清玄的手中硬生生地划拉过去，溅起血肉，叶清玄猝不及防，身体前倾，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右手不停地颤抖，手心一道巨大的口子张开着。
军官用军靴顶着叶清玄的额头，用力一推，叶清玄便向远处翻滚了好几圈，“砰的一声”径直躺在了地上。
叶清玄用左手擦拭掉了嘴边混着泥沙的血迹，强忍着疼痛又站了起来，时不时有倒下去的趋势，虚弱地叫喊着：
“告…告诉我，将军在…在哪里？”
“不告诉你又如何。”
黑甲军官看着傻瓜一般的叶清玄竟起了玩意，双手交叉在胸前挑衅道。
“不告诉我，我…我就杀了你。”
“那来杀了我吧，你身上包裹里的是武器吧，来，用它杀了我。”
军官褪去上身的黑色铠甲，随手丢弃在一旁，用手拉开红色的内服，张开双臂，露出坦荡的胸口。
“我要杀了你。”
叶清玄没有多余的动作，脚下一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军官，发出破空的声音，瞬息到了军官眼前，他左手握拳，用尽全部的元力往军官胸口上一击。
连声音都没有，那全力的一击好像瞬间化为了乌有。
叶清玄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那张淡然的脸。
突然，军官脸色一变，一手抓住叶清玄的头颅，把他提了起来。
“人要为他的无知和鲁莽付出代价。”
那雄浑的声音在叶清玄脑海中久久回荡开来。
军官身边的泥沙随着风扶摇而上，快速地旋转着，蓝色的流光从军官手中侵泄而出，一颗颗包裹着叶清玄，突然，蓝色的流光向叶清玄眉心处汇聚而去，叶清玄只感觉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空白的空间里，一颗颗红色的圆点相互连结，闪着微弱的光芒，突然，一颗颗蓝色的流光从空间上方流入，快速在空间流动着，“嘭”，好像泡沫破裂的声音，一颗蓝色流光吞噬了红点。
“啊！”
叶清玄发出了骇人的长啸。
“不要，不要。”
叶清玄的脑袋仿佛被人用针一针针地刺着，头痛欲裂，他慌乱地舞动着四肢挣扎着。
“嘭，嘭，嘭，嘭……”
脑海中不断传出这声音，而且越来越急促。
叶清玄忍受不住这痛苦，再度昏死了过去。
约莫半个时辰，军官的手上不再有蓝光流出，四周的风沙也缓缓停下，他眼神冷漠看着叶清玄，轻描淡写道：
“可惜了一个好苗子，这天下的天才都是这副模样的吗？”
叶清玄闭着双眼，完全失去了意识，鼻子，眼睛，耳朵都流出了一道纤细的鲜血。
军官如同丢弃一堆破铜烂铁一般，把叶清玄往旁边的急湍一扔，扑通一声，河流瞬间吞没了叶清玄不堪的身躯。
军官捡起黑甲重现披上，四周的士兵保持着不变的表情，仿佛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军官把手一招，大吼道：
“真是浪费时间，走。”
士兵抬起脚步，气势汹汹地往这卧龙山上走起。
两天后，苍州苍江。
一艘几丈长的红木渔船收着风帆飘荡在一片碧绿的江面之上，江面四周，环绕着青色的山脉。
已经是晌午，日照高头，江面平静地反射着粼粼金光，没有一丝风声。
“老大，都等多久了，一条鱼也没捕到，这方法靠谱吗？”
渔船上，一个穿着灰色布衣，戴着乌毡帽，拉着一条粗白绳的麻脸少年抱怨着。
“砰。”
一个光头大汗往少年额头用力一弹。
“你这个瓜娃子，一点耐心都没有，就知道抱怨，鱼都被你吓跑了。”
光头大汉甩着他满脸的肥肉，大声呵斥道。
“这一个月才这么点收成，今天要不能有大收获，明天回去肯定要被东家骂了。”
麻脸少年用左手摸着额头，轻声嘀咕着。
突然，绳子抖动了起来，在少年手上跳动着。
“老….老大。”
“哈哈，有大家伙，赶快拉上来。”
光头大汉满脸兴奋。
少年咬紧牙关，脸上冒着汗，人向后倒去。
“老大，太重了，拉不动。”
“你这个废物，饭都白吃了，换我来。”
光头大汉接过少年手上的绳子，“嘿呀”一声大叫，一个白色的渔网从水中被拉了出来，上面缠着许多绿色的水藻，大汉一把把渔网扔在了黑色甲板上，一下子瘫坐了下来，揉着肩膀，呼呼喘着粗气。少年急忙跑到渔网旁，扒开水藻。
“老大，这是鱼吗？”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不是鱼难道是妖怪啊。”
大汉起身走近渔网旁烦躁地说着。
“去去去，一边去，让我看看。”
少年被赶到了一旁，大汉俯下身子一瞟，脸上布满了惊愕。
渔网中躺着的是一个素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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