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当真要回丞相府?”一旁恭敬候着的侍女,一身青衣,容貌清丽。
“有些仇自然是要算的。”
白九把玩着手里晶莹剔透的玉杯,翠绿欲滴的杯子在她白嫩的芊芊玉手中游移,却除了靠得近的青衣侍女和东陵寻以外,没人注意到白九手中的玉杯越变越剔透,最后如同一张薄纸般。
呵呵,白九眉眼弯弯,轻轻笑了笑,然后玉杯一瞬间变成了粉末,她笑得更为欢快,轻轻一吹,粉末飞扬,却丝毫沾不到她的身。
“便让那些人跪着迎我回府,我们该去丞相府玩玩了。”
白九一甩衣袖,利落地站起来,英姿飒爽地踱步走了出去。只余青音和东陵寻在风中凌乱,感叹自家阁主的内力之雄厚,以及为丞相府的人默哀。
陈国国都安阳城内,当地最豪华的酒楼内,在褪了黑衣,隐了杀气的东陵寻,和依旧一身青衣的青音的陪同下。
白九点了一桌子的美食,却是吃得兴趣缺缺,她偶尔抬头看看正埋头苦饮的白清。
心情不好吧?想将自己倾尽心力培养出来的女儿嫁给太子,却不想皇帝却下旨赐婚给了八王爷。
女儿若是嫁给了太子,那便是未来的皇后,他便是未来的国丈。可是若是嫁给了不思进取,只知享乐的八王爷他白家顶多就只是个皇家国戚。
想必她的后母林碧和妹妹白婉若也是如他此刻这般焦躁着吧,白九讽刺地轻笑了声,拿着筷子轻轻敲打着杯子,轻声哼着歌。
待一曲哼完,白九挥挥手,示意东陵寻结账。
小二快步跑来,恭敬地弯了弯腰,“客官,您这桌一共是五两银子。”
东陵寻没有做声,去掏自己的钱包,却在袖口摸了半天后,惊讶地一怔,说道:“荷包不见了。”
小二一听到这话,脸上的笑脸不见了,他上下打量了下三人的衣着,不算太差,便提醒道:“银两不见了,那便拿身上的饰物补上吧。”
白九假装惊慌,忙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捂得严严实实,她这一刻意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小二的眼,小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将白九的手撇开,伸手去夺那玉佩。
“请把玉佩还给我,小女子还要靠这玉佩去寻父亲。”白九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怯怯出声。
“明明有钱还想吃霸王餐,当真想得美,要不是看在你貌美的份上,我早将你打出门了。”小二不客气地嚷嚷道,看着质地上乘的美玉,心想着今天捞到了一笔。
白九她们这边的动静自然迎来了无数人的目光,白清心里本就烦躁,现在又听到有人在他附近争执,便拍案而起。
却是在看到白九的脸后,惊得说不出话,白九假装没看到白清的注视,她继续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泪流满面地说道:“如果这玉佩给了你,我便再寻不到父亲了,我已经八年没见到父亲了。”
说完伸手去夺那玉佩,小二身形一闪,那玉佩便赤果果地亮在了白清的眼前。
八年了,没想到这贱人所生的女儿既然寻到这来了,当初为了别的男子,带着女儿私奔,现在又让女儿来寻自己,难不成是想来敲诈银子!
白清暗叹了声晦气,便甩下饭钱,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却是在走到酒楼门口时,生生停住了脚步。
如果白婉莹没死的话,那么白家的长女就不是白婉若,而是白婉莹了。那岂不是自己既不用违背圣旨,又可以拉拢太子,一举两得。
白清精明的眸光一闪,这个贱人生的女儿倒是终于做了件对他有益的事,他如此想着,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慢慢地转头。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二手中的玉佩,呆呆地往前走着。
真能演戏,白九的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被命令在一旁看好戏的东陵寻和青音看着白清的演技,再看了看自己阁主的演技,暗自感叹真不愧是父女。
“莹儿,你是莹儿是吧?这玉佩是你母亲给你的。”白清声音颤抖,一把拿过小二手中的玉佩。
“白大人。”小二自然认得眼前之人是丞相,惊讶地看着白丞相之举。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八年前被师父所救,而他在看到我的时候,我只说了句我姓白,然后便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便已经失去了记忆,我师父说这玉佩我一直贴身带着,我也许可以靠着这玉佩找到亲人。”
“那你的母亲呢?”
“我不知,也许该是去世了,我师父救我之时,我身上满是鲜血,似是遇到了什么不幸的事。”说到这,白九又流了几行泪。眼泪这种东西她可不需要像白清一样硬生生地挤。
原来那贱人已经死了阿,白清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喊着:“我可怜的女儿,我是你的父亲啊,这是你母亲的玉佩吖,我一直以为你们断然不会有事,却不想你母亲早已离我们而去了,幸好,幸好,我今天在这遇见了你,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白清又笑又哭地将白九抱在了怀中,而白九也是哭得梨花带雨,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和谐画面,酒楼里不少看戏的人都被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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