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有些惨淡,屋子里两人相互对望,时光仿佛回到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妇女依稀记得在自己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自己的相公也同时离开了自己,她欣喜,她迷惘。或许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初深爱她的那个人了,只是她依旧不想面对现实,心中还有一丝渴望。
和尚缓缓起身,站在门口,看着月色,道:“我佛慈悲,若当日我不走,天下如今可能不复存在,对于整个决定,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妇女也随着起身,再拿出一根蜡烛点燃起来:“如今你已是佛音寺的著名住持,要叫你放弃众生也已不可能,只是希望你救护苍生的时候别忘了我们母子二人也是众生的一份子。”
和尚顿了顿:“佛门弟子众多,自然不会撒手不管,而此刻我身为住持,恐无法再有时间照顾你们。”妇女苦笑一声:“放心便是,当日你愿和我一起便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夜晚过去,你我将不会再见面,我想这个结果会让你好受一点。”和尚微微欠身念了一声佛号,便不再言语。
这时,从内房之中跑出一个年约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看见生人便躲到妇人身后轻声问道:“娘,这位叔叔是谁啊?”
和尚闻言,身躯微震了一下,当真正听到叔叔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莫名一空,但片刻即恢复正常。
“这位是过路高僧和尚,路遇风沙来此暂避,今晚过后便再也见不到他了。”妇女蹲下看着自己的儿子解释道。
和尚闭起双目,惆怅叹息。
第二天,这里的居民依旧下田务农,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有时相互讨论今年的丰收如何,时而议论孩子的学习情况。在小溪边,一群孩子嬉戏打闹,一个小孩闭气将整个脑袋侵入水中,双手也在水里摸来摸去,不一会儿高喊起来:“耶,你们快看,我又抓到了一条鱼。”其余三个小孩也欢呼了起来,大是羡慕。
“好厉害,天楼哥哥好厉害。”一个小女孩尖叫起来。
这个名叫天楼的小男孩得意一笑道:“那是,你看看云凡到现在还抓不到呢!”一时间这两三个小孩全向郑云凡看去。郑云凡小脸一下子通红起来憋屈道:“我这边是没有鱼经过,不然我肯定比天楼哥哥抓了得多!”
严天楼一听这话,不服气道:“来来来,云凡你过来我这边,我们比比看,要是谁抓得少,等下就得跳着回家怎么样?”郑云凡一个踉跄,退了好一大步,但却是要强的可怕,当下双手叉腰道:“好,谁怕谁。”
严天楼和郑云凡两人对立而站,其余三个小孩在一旁看着,其中另一个小孩欢快的喊:“好,开始!”严天楼和郑云凡立马一手捏住鼻子一下子没入水里。‘扑通’一声,这几个小孩也随着水声大叫了起来,甚是欢乐。
时间过去好一会儿,郑云凡率先探出头,脸色苍白起来,但却是看到严天楼还闷在水里,心里略有不服就再次埋头下去。
夕阳已剩半脸状态,空中时而飞过几只白鸟,一切悠然尽显。一群孩子嬉闹声传遍了整个山影村。“哈哈,云凡,你输了,我抓了三只你才抓了两只,等下你要跳着回家。”郑云凡一抹额头道:“什么我输了?你看看,你这三只加起来还没我两只的大,应该是你输才对。”
严天楼一听郑云凡不认账,立马急了起来:“你耍赖,我们比的是谁抓得多,又不是比谁抓得大,既然三比二多,云凡你就得认输。”
郑云凡也不乐意了,歪着脸道:“我不认,我没有输。”严天楼气急败坏,大步向前一手向郑云凡推了过去,:“我不管,反正就是你输了。”
郑云凡被一把推到,一坐进了水里。痛的龇牙咧嘴,不过他也没有在管疼痛,也立刻起身朝严天楼跑了过去,一下子功夫,两人便抱在了一起,跌倒在水中。
“天楼哥哥,云凡哥哥,你们别打了。”一个小女孩吓得哭喊了出来。而另外两个男孩却是没有阻拦的意思,或许是见得多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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