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飞奔,感觉山上所有的景物都向我身后狂奔,仿佛跑进了时空隧道,穿越般回到孩提时的童年。
来到紫清山森林公园的大门,心里又是一阵悸动,希望她真的在里面。高大威武的大门依然伫立在寒风中,门口萧条冷清,像是许久没有迎来游客了吧。冬季刚刚来,公园就早早地进入了冬眠似的。我看着既熟悉又是那么陌生的紫清山,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与她的往事,虽然刚刚一个多月,可感觉似乎沉淀了几个世纪。还记得与她第一次来这的时候,也是下午的时间,清醒的记得那时刻的太阳在山头还有一丈有余,照耀地青山火红一片,照耀地彼此欢快连连,照耀地她人生酸楚让人悲怜,照耀地她的世界精彩不断,也照耀地她的刻骨铭心的爱恋。环顾青山依旧,我心归来,可现在感觉她却是那么的遥远。
我从深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快步走到大门口,向那个白净的阿姨打了声招呼。
她眯着眼睛看着我,些许怒意。还没有等她开口,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十分歉意地道:“阿姨,我是来找风儿的,我知道她刚刚受了点委屈,你让我进去找她好吗?”自认为口齿伶俐的我,显得有点木讷,连我自己都感觉脸上堆着苦涩的笑。
她还没有消去眼中的愤意,不过从她的眼睛里,我已经知道了风儿的确就在里面,一颗悬浮的心算是着了地。
“你欺负她了吗?我告诉你小子,我的内侄女从小就没有过上什么好的日子,如果你要再欺负她,我不会,我不会轻饶你的。”听她说话的口气似乎已经准许我进入了,但是她的警告之语让我有点吃不消。我相信她是爱风儿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的爱护那个从小受苦的侄女,那为什么她的妈妈会对她如此的刻薄呢?我想不通,这样的答案真让人费解。
“你是她阿姨?”我问了一句,见她点了点头,我赶紧走上去就说,“阿姨,风儿她……”我望里面看了看。
她明白我的意思,“她就在里面,两个多小时了,来的时候,眼睛红的像灯泡一样,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说,我还以为是她的妈妈又骂她了呢?那你快点去吧,把她带出来!”
这样的特赦令无疑就是一个很大的恩赐,我一溜烟似的消失在公园里面。
果然,她就在山里面,依旧是在那片不大的紫龙潭旁边,她坐在石阶上,胳膊顶在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她依旧坐在上次的位置,不过我的那个位置,卧着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哈巴狗。
我看着那只小狗,心里多少有些敌意,真的想不明白我怎么会和一个不会说话的动物争风吃醋,我知道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位大山里的姑娘,不知不觉中已经不能自拔。
我把脚步声放到最低,风儿虽然沉浸在思索中,但是还是没有逃脱那只小狗的耳朵。只见它快速起身,对着我就是龇牙裂嘴,哼哼地叫。
蓝风儿并没有回头,她仿佛猜到我一定会来似的,也感觉到此时站在她身边的人是我一样。那只小狗叫地更欢了,同样露出敌意,但并不敢向前,汪汪地叫个不停。
我突然想起那个大嘴巴程东东,虽然同样喜欢着蓝风儿,尽管是占有,可他毕竟能站出来,敢向对手挑战,尽管失败过两次,可这种**并没有阻止他停止喜欢风儿。
程东东比这个小哈巴强,我是这样认为的,突然感觉程东东的大嘴巴不是那么可恶了。
僵持了快十分钟了,蓝风儿依旧没有回头,我站在距离她不到一丈远的石阶上也没有再向她靠近,而那只小狗守护在她的身边,对着我依旧呲牙咧嘴,忠诚地守护着主人,不让陌生人靠近。
“如果我们在一起,我能像它一样忠诚地守护在风儿身边吗?不离不弃!”我自问自己,心里十分惭愧,自从与她相知以后,我压根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偶尔还会莫名其妙地发火,比如今天早上。是的,我不如狗的忠诚,我不如程东东的果敢,虽然有强烈地保护风儿的举动,那只是一时的,或者是暂时的。
我仿佛明白了什么,爱情是永恒的,是长久的,不是一时冲动的。
爱情不是任性的,不负责任的爱情都是流氓的行为,在此之前,难道自己不是流氓的行为吗?
爱情不是情感的泛滥,亦不是同情心的泛滥,如果是分不清爱情与情感,受伤的不光光是他人,自己也会卷入其中伤痕累累。
青春的爱情像杯苦丁茶,刚刚开始的浪漫与甜蜜其中就是一种苦,进入婚姻的殿堂,走尽人生的风雨岁月,共赏夕阳无限的美景才算是真正的甘甜。
时间又过去了一刻,她终于抬起头来,叫住依旧在吠叫地小狗,一汪深情地看着我一动不动站在风中,见我眉头紧锁,并没有去打扰我,她知道我已经进入了一种顿悟的状态中,同样作为艺术生的她,深知进入这种状态的困难。
蓝风儿脸上的责备缓和下来,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在内心里翻滚,她很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在想什么,很想进入我的精神世界里,看看在我心中的重要程度?“瑶乐哥哥,你研究在想什么呀?我再也不让你担心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在乎我,我知道我任性,请你不要在意,这样做,只是我心里有你,我不能离开你!”她蠕动着干咧的小嘴唇,眼泪缓缓浸入嘴角,是甜的。
终于,我从顿悟中恢复过来,看着蓝风儿脸上的泪珠,刚想把她揽入怀里,却见她转过身去,抱着哈巴狗儿就跑了,下了石阶就往公园的深处跑去。
前面都是石阶,小桥上的石狮也像这条狗儿那样瞪着我,我哆嗦一下。
“小心!”还没有等我的声音落下,蓝风儿和那条狗儿已经双双倒下。
她躲我像躲避瘟疫一样,因跑得太快,却没有煞住脚,一下子就绊在石头。那条狗儿像是被虐待似地叫了起来,然后一溜烟似的往公园的大门口跑去,嘴巴里还疼地叫个不停。
我飞步跑过去,不等她伸手,就扶着她的一只臂膀。她缩了回去,然后我又伸了过去,几次之后,谁也没有说话。最后她还是被我扶到一个石条凳子上,卷起她的裤腿,看见已经浸出鲜血的膝盖,心里比她还疼。随后,我退去外套,用力撕下一圈巴掌宽衬衫的边角,快速包扎起来。
蓝风儿一直没有叫疼,一直注视着我,哪怕我的每一个动作。
看着深爱的人为自己不顾一切,这种受伤或许对恋爱中的女孩是一种幸福,爱情是止痛剂吗?或许是的。
我忘了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也忘了向她说道歉,她静静地依偎在我的怀里,而我静静地坐在冰凉的石凳上,谁也没有说话,此时的风儿在耳边嗖嗖地响个不停。
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不时地吻着她的额头,眼泪流了下来,心脏像战场上的战鼓般嘶呜。
彼此还是沉默着,谁能打破这样的沉默呢?此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于无声处听惊雷,我终于知道我是多么地在乎她了。
那条狗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可能是回到风儿阿姨那里了吧,它似乎很有灵性的那种狗,或许是风儿不小心摔了它一跤,误以为是不要它了吧,或者见到我来就悄悄地闪到一个寂静的地方,也好好的舒坦一下自己,灯泡不是一个好的职业,至少动物都晓得。
我们都看着那个水潭,那个她哥哥丧命的地方,似乎她来到这里就是向死去的哥哥告状,要么能找到一点心灵的慰藉,一丝安慰和平静。风,真的冷了,刚刚吹过来,水面就哆嗦成了涟漪,看它们一圈一圈地向四周翻去,就像我们彼此的心境。
风能打破彼此的沉默吗?我希望是,可是那声声呜咽更像她的心在流泪,我能听到,而且是很清楚。她的发乱了,乱成了一潭秋水,就仿佛是我站在水边撩拨着水花,我打乱了水的平静。
冬天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停滞它的脚步呢?
我不知道?别问我。看着远处的山,我又是一阵沉思。
作者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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