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后,自己独自站在走廊上,我早已把早上发生的事情给忘地一干二净。午后一点见过,太阳刚偏向西,暖暖的阳光慢慢爬满了整个走廊。我看着向我裂着嘴大笑的太阳,那阳光像游蛇一样逶迤在我的身上,不过它是暖暖的,让人浑身都是痒痒的。我没有动,享受这份让人消魂的舒服。
“小伙子,你是不是欺负我家风儿了?”蓝风儿的二婶匆匆地跑来,还没有站稳脚步就开始质问起我来,“她怎么哭着跑出去了,我在回来的路上见到她了,说什么也不肯回来,快说,你们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凶神恶煞般的眼睛,脸上的横肉堆地更满了,早年的秀气却荡然无存。前几天的那个奄奄的样子,和现在比起来真的判若两人。
“我们,没,也没有怎么回事,也没怎么了!”我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感觉体温上升了几百度似的,脸上好烫好烫。我能告诉她我和风儿之间发生的事情吗?我也知道这是误会,尽管这样,还是不能告诉她的,要是她为这事再宣传一下,本来一场误会也就成了真的,那我岂不是百口莫辩啊。
我自小就不相信别人的议论,尤其是妇人的,对于街头巷尾的言论,我向来不予理睬,或许是从小生活在那种被村妇歧视的环境中吧。
“大嫂,你说你生那么多孩子干嘛?谁生的虱子咬谁,你看这日子过的苦巴巴的,要吃没吃,要穿没穿的,全村人还不是在看你的笑话啊!”我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小时候的画面,六婶子一直在母亲耳边唠叨,脸上还带着不屑。
“有孩子是福气,现在是苦了点,等他们长大后就好了,虽然日子过地苦,养儿能防老啊,等你老了,屙屎尿尿都没有人伺候你,你借此机会赶紧要一个吧!”母亲反驳六婶子道。
“我才不生孩子呢,现在过地多好啊!自由自在!”六婶是比较妖娆的女人,30岁的女人了,每天涂脂擦粉,穿地花枝招展,从不下地干活,尤其擅长十里八村的八卦事。
“那风儿为什么哭啊,你到底欺负她了没有?”胖女人的大声质问道,那高达70分贝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见我愣的出神,还以为我真的欺负了风儿,说话的语气几乎提高了一倍。
“她现在在哪里?我去找她!”我的脸还是非常烫的,感觉像涂了催熟剂的苹果似的。
“最好没有,你可别欺负她呀,那可是我最亲的宝贝侄女,否则的话,我可饶不了你!”他悻悻地转身回到走下楼梯,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我望着她高大的背影,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并没有告诉我风儿在哪里啊,我想她应该在附近吧,不会走的太远。
我急忙地奔下楼梯,在大山的脚下转悠了几个来回,几乎找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也没有见到她的影子。“这人呢?风儿,我知道我错了,你可别吓我呀!对不起!”我害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她有一颗真诚对我的心,反而却在她至爱的人面前受了委屈,怎么能对得起她那么执着的爱呢。
我觉得自己的度量非常狭小,没有问清楚怎么回事就朝她发火,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我仰头看着依旧青绿色的大山,看着它的威武健壮和高大挺拔,再想想风儿从小的生活经历,她应该不会为了这点委屈而想不开吧,我相信她是一位坚强的女孩,从了解她的身世后,这点我从来不曾怀疑过。
大山里的生长的孩子,应该如大山一样坚强。
确信她不会做出想不开的事,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她会到什么地方呢?”我一时也慌了手脚。
我的头还有点晕晕的,再加上画画后的疲劳,差点没有晕倒在山路上,自己也不知道脚步是快还是慢,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会这么担心她!如此害怕失去她!
我不知道爱她到如何程度,只知道彼此再难以分开。她已经深入到我的骨髓和血液里,我不敢说出来对她的爱,为何要说出呢?爱一个人用心就好,在我寻找她的时候,我不会想这样的事情,只知道尽快地把她找回来,紧紧抱在怀里。
“风儿,你在哪里?我知道我错了,快点回来吧,回到我的身边来吧!”我心里不停的念叨着,眼睛不停地在山坡上扫来扫去。
山村后面的大山已经被我寻了个遍,依然没有她的身影,我不免慌了起来。山上的衫树被风吹的像醉汉似的,东倒西歪的,仿佛对着我吼叫似的。
我停在山路上,远眺山下的青山学院,然后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向山下走去。
“嘣!”我听到有人向后倒退了几步,急忙停下来,还没有转过身去,就连声说对不起。
那人也发了火,“靠,走路不长眼睛呀!”她身边的女孩子却劝他,“算了,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地。”
我的脑袋一热,胸口一股热流向全身散开,紧紧握住拳头,心想:“不知道哪个倒霉的人撞到了我的枪口上!”
我抬起头向那个女孩子看了一眼,刚刚涌来的热血如气球爆破般瞬间消去了,“何娟,是你呀!”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当然是大山东了,“怎么会是你们?”我苦笑一下。
“唉,怎么会是你呀!你跑那么快干嘛呀!”大山东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找人,回头见!”然后一纵身又跑了起来。
“要帮忙吗?”他们喊破嗓子似的对着我身后飘起的风叫道。
“不用,你们忙你们的吧!”我又疾驰起来。
我又找了几个地方,还是不见人影,去了她的班级,几乎快问遍了她的同学,谁也没有看到她。此时,我站在教学楼下,顾不得拭去额头上的汗,这样盲目地找,什么时间能找到呢?应该想几个地方,然后再找吧,我看着街边耸立地高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又谁会停留下来等待着亲爱的人呢?
路过那个饭店,是我第一次来吃饭的那家呀!我失魂似的走到里面,老板哦哦哦地答道,“她没有来过!”那双奸商的眼睛,笑地我心里发毛。白色的工作服像是为谁披麻带孝一样,两只眼睛里却没有痛苦的泪,却多了几份狡诈。
我从饭店走出来的时候,脚步慢了下来,一脸的无助。那种无耐要比喝醉还要不堪忍受。“她能到哪里去,风儿,你到哪里去,你快点回来吧,我知道错怪你了,你回答我呀!”嘴里呢喃着别人都无法听懂的词语。
“你看那个男孩子哭了,准是犯错了!如今这男人也靠不住啊!”一个过路的女生嘀咕着。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男人流泪怎么的?”我对着身边过路的三个女生吼着!刚刚说话的就是最左边的一个。
她们几个吓了一跳,“凶什么凶呀!”中间一个胆子稍微大的女生对着我也吼了起来。
“何止哭了,表情也很痛苦呀,一定是他的女朋友不要他了吧!”右边的一个女生接着道。
“再找一个呗,男孩子哭什么呀!不过要是为我流泪,说不定……”左边的女孩说完,就开始咯咯地傻笑了起来。
“他还挺帅的,在我们学院里也是校草级别的风云人物啊!不过怎么没有见过他呢?学院前十的校草我都认识啊!”右边的女孩说。
“看你花痴的样子,恶心死了,天天数着帅哥,又当不了饭吃!对了,前面的那位帅哥,肯定是因为女朋友的事情流泪的,要不你去试试,说不定可以趁虚而入呢!”中间的女孩说。
我仿佛有了特异功能似的,她们的话一字不差的钻入我的耳朵。
女人嘀嘀咕咕真人讨厌。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继续向前走去,路边的樟树像老人一样慈祥,“我到哪里去找她呀?”
那个蛋糕店里站了好几个女孩,我不知道店里又推出了什么品味的冰激凌,努力地往里看了一下,依旧没有风儿的身影。
“对,她一定在那里!”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心儿像风筝一样被她的线给牵了过去。那是她第一次向我表白的地方,也是她心灵洗涤的地方,更是她疗伤的地方,紫清山。
地上的落叶凌乱了,清洁工忙得像秋天的蜜蜂,在街上转来转去。我也是吗?我不知道自己是来自哪个星球的怪物,匆匆地落下来,被蓝风儿的那股爱情的引力给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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