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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6章 疑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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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场后,已经快十点多了。

    与他们分手的时候,大SD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方玮与何娟两个人才勉强扶着他。常雪有七分醉意,搂着蓝风儿的肩膀说:“风儿,三来年,看你冷漠无情,不近男人,原来是在等他啊?他人不错,人也帅气,希望你们走的更远哦!不过也有不足,酒量嘛,着实差了点!”

    “他哪里敢和你相比啊!”蓝风儿呵呵一笑,又朝洪羽示意道:“我把姐们就交给你了,明天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拿你是问!”

    洪羽连忙点头,拉着她向学院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这夜幕中。

    蓝风儿用肩膀拖着我的手臂,她的肩膀柔弱无骨,纤细的身躯里却释放出巨大的力气。我的脸贴着她的,那丝滑般的感觉让我百般享受,甚至沉迷,胸腔里的酒像燃烧的火焰般焯热。

    两个人到了那座鹊桥上,蓝风儿大口喘着气,嘴里不停地问我,“瑶乐,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紧?”

    晚间的山风已经很冷了,吹得我有点瑟瑟发抖。我头晕的厉害,眼睛里像蒙了一层黑纱,分不清街上的稀疏的行人是直立还是倒立行走。

    我抱着她的腰,把她紧紧揽入在宽阔的怀里,心儿都在颤抖,嘴里不停地说:“风儿,永远在我的身边好不好,不要离开我,我早已经离不开你了!”我不受控制地胡言乱语,刚说话的话已经记不清了。

    再后来,我就抱着鹊桥上的柱子,不停的呕吐,几乎把肠子都快吐出来了。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大,平时不敢喝,记得第一次醉酒是在林柯答应做我女朋友那晚,喝的都断片了,怎么回到宿舍的都不知道。

    街上的行人脚步匆匆而过,估计上学生上网归来,谁还管得了他人呀!

    蓝风儿又一直拖着我,三步一走,两步一停,我在路上又吐了两次却没有吐出来。我的手脚都软了,站立不稳,被晚风一吹如摇曳的垂柳般东倒西歪。

    我很少喝酒,但是一喝就醉,今天这一醉并没有避免。

    酒是与知己喝的,才是佳酿,喝的不是酒,而是交情,而是情谊。

    而我不知道为谁而喝,或者是因为与洪羽的老乡情谊吧,至少那是一种思家的情结。

    我们蹒跚地走在山路上。山里面的路就是黑,像掉到一个黑暗的无底洞似的,漂浮的身躯东撞西斜,嘴里却是酒味熏天,我的鼻子呼吸着,像垂死的人在临死前地贪婪呼吸,手还不停地扶着满床的金银。空气不是那么的吝啬,没有让我感到窒息,不过肚子却好像跟我过不去,那些酒水一直想往喉结处涌来,像蒙古草原上的风沙袭击着古老的BJ城。

    脑袋开始混沌起来,双眼皮再也抬不起来,我整个人都倒在蓝风儿的身上,她哪里承受地住这140斤的体重啊,就在她快要倒下去的时候,我感觉一只遒劲有力的大手拖住我的胳膊,然后双手相扶,转过身去,让我趴在他的背上,反手扣住我的臀部,刚一用力,感觉把我甩到半空中,稳稳地落在他的背上,背起就向前走去。

    我的脸贴在他的光头上,剌地我一阵发麻。原来是个和尚,我想一定是那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胖和尚吗?

    到了山村里,星星般稀疏的灯光泛着困倦的光芒,我知道夜已经很深了。那和尚把我放在走廊里的凳子上,没有和我们说一句就消失在黑夜里。

    我强忍着没有吐出来,踉踉跄跄地回到了房间,像盘古倒下的那个瞬间,我也倒了下去,就连床响的声音我也没有听到,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就往洗手间跑,还没有等我做好要吐的姿势,那些“不安分子”就直泻下来,黄河的决堤也不过是瞬间的事,而我吐的还有浓重的**味。我是不能原谅自己的,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啊!

    在地上蹲了一会儿,还没站起来就又摔倒了,我感到自己的灵魂像是浮游于身体之外,看着那僵硬笨重的身体,我开始发笑,为什么要每个人都有一幅臭皮囊呢?人类来自哪里,是从母体中游离出来的生命体吗?那么我怎么会有思想呢?我无法回答,让那些所谓的圣人和贤哲去解决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生物个体,让他们也来研究我吧。

    我躺在地上睡着了,屋里只有表针走动的声音和我的呼噜声。

    门没有关。为什么要关门呢?人生来就是要关门防他人吗?那么我可以敞开我的门,一个心灵的大门,也许整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污垢和肮脏。

    风从门缝里进来,吹到我的身上,浑身哆嗦着,被子早已不知被我踢到地上。心还会跳吗?我已经听不到了,那种轰鸣已经和灵魂一起飘离了躯体。

    脑子还是清醒的,意识还在流动着。以前我一直把人类最珍贵的大脑称之为流体,比流星还要绚丽,这好像是我的哲学,有点不可思议,毕竟我已经想到。我尊重自己的思想,哪怕是泡沫思想,即便是瞬间的罪恶感,我也会欢喜非常。我庆幸自己是个有思想的动物,真的。

    门响了,我听不出是谁进来了,“小鬼,你怎么躺到这里来了?”好像是房东老太太的声音。她吃力地把我扶起来,送我到床上,“要不是我听到房间里的动静,你躺在地上一定会生病的,你这孩子,怎么喝了那么酒呀!”我傻呵呵地问她一笑,又一头栽到床上。

    等我躺到床上的时候,又把一切忘了,仿佛时间与空间已经与我无关,感觉自己已经超脱了生死。人类为什么要有记忆着,过去了就让它成为历史吧,为什么还有一些所谓的历史学家呢?翻来覆去地去找那些古墓巢穴,了解早已销匿的陈年旧事呢?如果他们有那个精力,为什么不去搞科研发明,造福人类呢?考古就像细菌一样,明明生活在别人的腐臭里还得意洋洋,自喻是为一项科学在奋斗。

    我不会沉醉自己的记忆,我也不想!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还是很暗,望窗户上一睡,才发现窗帘遮住了所有的视线。

    我想喝水,口渴地要命,刚要起来,头就裂裂地痛。桌子上有水,上面还浮着热气,看样子是刚刚有人来过,会是谁呢?是风儿来过我的房间吗?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回来的吗?我隐约记得还有一个高大魁梧的和尚,他到底是谁吗?为什么三番五次地帮我呢?

    我伸手就去端水,胳膊就光溜溜地出来,“天啊,我的衣服呢?”我迅速地掀开被子,只有一条内裤。“是谁?”房东老太太吗?不可能的,是风儿,一定是她,我大叫了一声,虽然心里有她,可这突然间变得**了,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门开了,见她端着一晚汤进来,放在我的床头上,脸笑得像一朵花,平常的时候,我会赏心悦目地看着那笑容的延伸,说不定还会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可是现在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我鼻子的气呼噜呼噜像放鞭炮一样。

    “瑶乐,你怎么了?”她看到了我生气的面容,有点惊讶。她转过身来,笑着说:“来,把醒酒汤喝了,我可是熬了一个早晨呀!”她把汤放在我的面前,很灿烂地笑着,像哄小孩子一样。

    我本能地把汤推了出去,汤碗几乎脱手而去,洒了不少,声音带着刺地道:“我不喝,你自己喝吧,昨天晚上你也喝了不少酒!”

    “晚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追问道。

    “你怎么能脱我的衣服呢?”见她不回答我的问题,又轻轻责问着她。

    她无辜地看着我,眼泪顺着眼角就出来了,一转头就出去了。

    我的心里也是不好受,“她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我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她,她这样的举动我是不能接受的,我也不想玷污彼此之间的友谊。心儿七上八下的,从来没有这样的乱过,我忘记了一切,这样的心痛比喝醉以后的难受要剧烈的多。

    门咣当一下,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过房门还在动着。我木呆呆地坐在床上,像个稻草人似的,思想一下子也僵硬了,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拒绝她。

    我极力搜索记忆中的一切,可是什么也没有留下,风过无痕般那样自然。我开始讨厌自己了,为什么我又要寻找自己的记忆呢?可是这是一片空白,我渴望得到具体的文字,我想填充那段空缺,于是我又想到了历史学家,我不得不佩服起来。

    “我做了错事?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酒呢?”我狠狠地捶着自己的胸膛,眼泪也出来了,我呜咽了,我尝到了男儿放声痛哭的滋味,像在篮球场上那样酣畅淋漓。

    房间又静了下来,我看着微微发黄的墙壁,我好像看见她那受委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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