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晾完衣服,蓝风儿跟着到我的住处,看到乱七八糟房间就主动收拾起来了。半个小时过去了,房间也很快就收拾好了。我看着她疲累的身体,心里真有点过意不去,不过,我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至于那幅画尚未完成的画,现在还是不想让她看到,在收拾房间的过程中,已经悄悄地把它遮藏起来。
我好像一下子变得聪明了,不得不佩服自己,心里也暗自高兴,更期待看到她吃惊的样子。
“坐下吧,我给你倒杯水。”她先开了口。我却木呆呆地站在床前,裂着大嘴呵呵地笑,因为我也找到丢失的枕头,是在沙发下面找到的,鬼才知道它是怎么跑到那里去。
她走到开水瓶前,倒了一杯开水给我。看着她额头浸出的汗,多少有点过意不去,自己反倒像个客人似的。她脱去外套,有点的发白的灰色薄线衫更能凸显她的身材,鼓鼓的有种让人窒息的诱惑,开阔的领口处还戴着一个玉坠,如晶石般点缀着她的美丽。
我的心跳频率有点厉害,整个胸腔似乎变得拥挤了,振动地喘不气来,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袭卷而来,急忙转移话题。
“风儿,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可能会对你以后有点帮助,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是啊,这个主意我已经想了好半天了,也是在去山涧里洗衣前脑袋里突然闪现的一个念头,或者那是一时的冲动和刺激时想到的。
“什么?对我有帮助?这个我肯定感兴趣啊!”她端了一杯水,眼睛瞪地大大的,希望我赶快说出下面的结果。我能理解她那渴望的心情,能知道她的心湖被微风吹拂着层层涟漪,带着晨起的钟鸣在房间内响个不停。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也不知道行不行的。”我搓了搓快要变凉的手,看到她渴望的眼神,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画画,而且很热爱画画,以你现在的水平,要是有专业的老师给你辅导的话,你会提升地更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等我回到学校,我来给你引荐一位专业老师,你看可以吗?”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我,可能我也是一时的冲动吧,不管怎么说,我可不想把如此一位优秀的学生埋没在大山里。
我作出这个决定之前,甚至没有想过心目中的那位老师是不是同意,不过以她的爱才若渴的一贯作风,我想她应该比我还要着急发现一位优秀的人才,或者迫不及待地把她培养成未来的艺术大师。
她就是天天催我留校的系主任吴老太,一位天天念叨地令人发疯的教授,画家或者艺术家。
作出这个决定的另一个原因,或者是出于有点自私的原因吧,我是不想让她再受到大嘴巴的袭扰。想起程东东的飞扬跋扈,张狂地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神情,心里就会一阵恶心。前几天的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如果被打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话,估计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呢。
“好啊,谢谢你!我正想到外面的世界里去看一下呢!”她兴奋地像个小孩子,两只迷人的眼睛放出闪电般的光芒,又拉着我的胳膊,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是真的吗?如果能成功的话,这太好了!瑶乐,谢谢你!”
还没有过半刻钟,她就放下搭在我胳膊上的双手,脸色变地通红,羞答答地眼神朝着地上扫来扫去,如玉女般腼腆,无比娇羞。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转眼间她就能出现两种表情,而且都有魔力让人为之倾倒。
天真时是一位纯真烂漫的活泼少女,淑女时又是一位带着成熟气息的青春女郎。
“我回去帮你联系一下老师,你最近有相关的作品吗?或者自己认为不错的就可以了!”我问道。
“有啊,不过,不过,不过……”她一连说了几个不过,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下去,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羞赧,而是有些无法取舍。她用力地咬着嘴唇,立即出现一道白白的牙痕。
“有什么为难吗?”我疑惑地问。
“只是这些画不在我这里,在方丈爷爷那边!”她长出了一口气,仿佛释然了自己似的,“这本来就是我和方丈爷爷的一个小秘密的,他一心向佛,对世间万物皆空,而唯独对我非常好,小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溜进去,他并不让其它僧人把我赶出去,反而给我讲一些非常好听的故事。再后来,他还教我画画。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对我的帮助是非常大的,而且我还非常的敬佩他的,更为感谢他。”她看着我,一双水汪汪的眼里充满着无比的信任。
我怀疑未定,突然想起和大嘴巴恶斗的那晚,一个身宽体胖高如参天大树的和尚,心里暗想,“难道风儿认识那个大和尚?”我一直想不通,如今的太平盛世,怎么会有和尚在山野里行侠仗义,更想像不到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的头上,现在才明白这不是天意,而是有人刻意而为之,感觉背后的人是冲着蓝风儿来的,正好让我撞上而已,如果那晚即使我不出现,那个和尚也会现身的。
“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蓝风儿怎么会与和尚扯上关系?”我脑子里胡乱猜测起来。
蓝风儿看出我的疑惑似的,莞尔一笑说道:“你想的太多了,山脚下每年都很潮湿的,对于储藏画是非常不利的,再说了,方丈爷爷是一位得道高僧,慈悲为怀,佛法无边,我从小经常去山上的庙里听他讲经的,见过他帮人无数,普度过好多人。”
我眼前一亮,总感觉她在讲一个童话故事,故事人的主人公就是他们。
“好了啦!有时间你带我去看一下啦,顺便拜访一下你所说的方丈爷爷!”我疑惑的脸上露出半疆的似的笑容,又说道:“真想领略一下你真正的画作,这才是我更为关心的。”
我看过她几次作画,她在山里除了日常的家务外,也会去写生。蓝风儿是天生灵性的那种风格,对于生活在都市里每天烦躁异常的人来说,甚至会产生洗涤心灵的效果。如果像她所说的那样,那么蓝风儿的作品应该会有很多。我不去想和尚的事情了,反而更期待看到她优秀的画作。
“那肯定会带你去的嘛!我还想让你帮我多多指导一下呢,是吧,古大师!”她又如电视般把表情切换天真烂漫的频道。
我嘿嘿一笑,知道这丫头开始取笑我了,端起她倒满的水,喝了一大口,又放了回去,走到沙发上,抱起那个失而复得枕头。“你要做好准备啊?这事还不一定成呢,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肯定没有问题,是吧!”
“真的?成不成都没有关系,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她的表情又羞赧起来,站在画架旁边,痴痴地看着窗外。
“这是她的心声吗?是为了我而走出大山的吗?”我心想着,“我又何尝不希望她能走出大山,陪在我的身边,让她不孤单!”
是的,她从小就没有走出过大山,同样期待能到都市里看一下,哪怕转一圈也好。她更希望能与爱慕已久的人在一起,到更高学堂里深造,哪怕是陪着他也好。
我一下子理解了她,甚至有点懂她了,有种惺惺相惜的错觉,更有一种心有灵犀的表达。是的,她是一个对爱情充满无限遐想的纯真女孩,一个天真烂漫又不黯世事的山村女孩,一个对艺术的无限追求而又带有灵性的女孩,一个对未来满怀信心却又不知方向的女孩。
她开始舞动了,真像秋天的蝴蝶,带着笑意如洒落的菊花。
“这才是大山里的姑娘!敢爱敢恨敢追求!”我心里感叹着。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