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进入冬天,就感觉格外的冷。人们还没有来得及为秋天的收获而喜悦,寒冬已经带着冰冷把笑容凋落。
一些需要冬眠的动物们早早地躲进巢穴内,呼呼大睡。天空中盘旋地鸟儿都成群结对的朝鄱阳湖飞去,那里是他们躲避寒冬的温暖港湾,休憩一个冬天,来年又可以展翅翱翔。
是的,今年的秋天去地格外的早,冬天也来地格外的早。刚刚进入十月底,寒意已经开始肆虐江南这块宝贵的红土地了。一些落叶的树木已经凋零地差不多了,落叶随风卷起飞向远方,在天空中打着圈儿,回头张望着格外地留恋着故土。
在这个秋冬交换的季节,人们似乎有点慌乱,或许还没有做好准备吧。
政府大院内的街道,天不亮就被清洁工人打扫完毕,路面上还洒了水,一尘不染。一座座红色房子带着历史的沧桑,在深秋的季节里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林宅客厅内,林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依旧穿着一身宽松的唐装,右手里拿着两只铁球不停地转动。旁边的椅子上还多了一位和他年龄相仿,样貌相仿的老者,一副笑呵呵的脸满怀慈祥地看着满堂林家之人,他就是林博翰的亲弟弟林博渠。
林家除了两位老爷子的诞辰外,从未像现在这样聚集地这么齐全。长子林成周一家子女,次子林成才夫妻及一双儿女,女儿林成蝶夫妇及儿子,管家老魏。林老爷子继续转着手中的铁球,这么大的客厅内只有铁球相互摩擦的声音和众人的心跳声,呼吸声。他一双清澈的双眼如审察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此时,只有林柯和妈妈在她的卧室里。林柯被哥哥林然从学院接回到家里后,吃过了药,高烧已经退了下来,下午还睡了快2个小时,精神有些好转,两人一直在房间闲聊着,她也并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老爷子坐在正中间,手里的铁球越转越快,脸上却一脸平静,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老爷子会非常暴怒。
“林老,这事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影响您和蓝老的争执啊?”老魏率先开口。他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如果自己不先开口的话,任谁也不敢第一个说话,林家家教非常严,就连已经快50岁的林成周都非常惧怕老爷子,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个人觉得,学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处理,一来可以向对方施压,二来争取大众的力量!”林唤头脑灵活,思维敏捷,还没有等众人说话,为妹妹讨回公道,她已经迫不及待了。她看了看在座各位,拥有媒体视觉的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社会舆论,尽管她没有点出来,可大家都明白她所说的方式。
林老爷子把目光定在林唤身上,还没有开口,大儿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唤儿,爷爷还没有说话呢?退到后面去!”他见林唤不情愿地回头刚刚的位置上,向大家说道:“此事关系到林柯的声誉,爸,二叔,我们是不是可以酌情处理,不宜把事情闹地太大,毕竟对方也不知道柯儿的身份!”
林成周的话音刚落,弟弟林成才嗷一嗓子就叫了出来,作为军人的他一贯看不惯大哥的缩手缩脚,从小就懦弱,道:“还声誉个屁,大哥,你还是这么心慈手软,相当年蓝向阳把你整的还不够惨吗?就连女朋友都被人家抢走了,为此……”林成才口无遮拦地说道,顾不得在场的所有人,直接揭着他的伤疤
“住嘴!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副沉不气的样子!”林老爷子暴喝一声,用眼睛扫了一下直肠子的二儿子,都这么年过去了,他还是这副不成气的样子,难道在部队这么多年还没有磨砺掉他的性子吗?
林老爷子听到二儿子的话,忽然想起了往事。是啊,如果不是蓝向阳抢了自己的未来儿媳,如果不是成周和向阳的关系破裂,哪里会有后来他和蓝天舟的决裂呢?再后来发展到政见不和,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大半辈子,想想他和蓝天舟一起下乡做知青的时候,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可现在怎么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呢?想到自己最喜爱的孙女林柯数次遭到郑涛的袭扰,上一辈子的是非恩怨真的会在后辈们身上再次重演吗?
老头又瞪了一下二儿子,老二的脾气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都欺侮到头上了,难道还这样忍着啊?你做的到,我可做不到!”老二看见父亲锐利的眼光,有些不甘心,喏了几句。
“老二,你少几句,我们不是在想办法的吗?”林成周又安慰他,毕竟因为自己女儿的事情让他生气,不管他怎么说自己,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啊,血浓于水。
“还有什么好想的,直接找他们要人,柯儿受了这么大的惊吓,难道就这么算了,再说,柯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这个当父亲的就这么任由别人来欺侮她?你如果不管,我来管,我就不相信了,在这省城里还有谁这么专横?”林成才不肯善罢甘休,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打压蓝氏阵营的最好机会。
林老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指余音未尽地林成才,胡子翘了起来,还没有说话,老魏就上前几步,一下子扯住成才的手,假装怒道:“老二,你别逞强,老爷子正在想办法呢。再说了,那个叫郑涛的年轻人,不是被人给送进了医院,也受到了应有的处罚。”
他一看父亲真的生气了,也不好再犟嘴了。老魏以为他还要讲话,惹老爷子生气,就按住林成才的双手,示意他不要再讲话,见林成才稳定下来后,又继续说:“不知道是何人把他打成那样,不过,郑达鸿肯定会猜测是我们这边的人做的,眼下更要找到这个‘栽赃’的人,要是被人故意陷害,那我们和蓝天舟的恩怨只会发展的更深,永远也解决不了的。”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时尔偷瞄了一下站在后面的林然。
从一开始到现在,林然一直没有说话,站在姐姐林唤旁边盯着爷爷和二叔,可谁想到老魏又把说话转移到这个上面了,他心里一阵烦躁。尽管他有许多不满,可依旧没有表现出来,他同样尊重这个带着血缘关系的管家,为了林家立下过汗马功劳,从小像对自己亲孙子一样对待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甚至比父亲还要重要。
当听到老魏说的话后,林博翰突然停下了手中的铁球。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累了,又何尝想与蓝天舟斗来斗去的呢?况且他已经引退下来了,已经不应该再插手官场之事,老魏的话戳到他的内心的痛,他也想和蓝天舟和解,这一对亦敌亦友的黄金搭档,如果斗下去,受伤害的永远都是老百姓和自己身边的亲人。
他的眼睛从二儿子身上转移到林然身上,暗骂这两个让自己头疼的混世魔王,普通的家庭有一个这样的人已经苦不堪言了,为何上天一下子给自己弄来两个惹事的主,心想:“难道我林博翰真的做错了吗?”
正当他思绪万千的时候,老魏的妻子吴兰进了大厅,走到老魏身边耳语了风句,就离开了。
老魏急忙向林老爷子禀告,深邃眼睛里带着惊讶。“林老,郑达鸿来了,说是亲自上门道歉,负荆请罪来了!”
房间里一片沉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然后一起盯向林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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