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神秘金氏
一看场面忽而尴尬起来，巴郎似乎有点紧张，急忙端起酒碗说道：“唉，老弟，缘分未到，勉强也勉强不来，喝酒喝酒。 w”
“呵呵，能见到这么珍贵的极品，已是天大的福分了。不说这些啦，喝！”有了巴郎打圆场，老金忽变神色也缓缓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态，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老金又难舍地盯着肖辉手里的玉看了一眼，目光中显现的不是贪婪之意，而是欣赏和遗憾。
老金见过的极品玉石，那是数不胜数，但惟有这一块令他内心砰然而动，就像见到了神交已久的朋友。
可惜，最终还是缘分不够。
老话说得好，黄金有价玉无价。为什么玉无价呢？因为玉是最讲缘分的东西。
因为玉石有水色质的等级之分，这价格自然就不尽相同。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在玉石圈，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分，这“缘分”往往决定了玉石的价格。
举个例子说：同一块玉石，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有人喜欢，就必定会人觉得不那么如意，这价格差异就出来。可价格出来了，也不一定就能成交，如果买主觉得这块玉值十万，可他只有手里九万，这交易还是无法进行下去啊。
所以说，玉石的交易，一要看买主是否喜欢，二要看买主具备的经济能力是否能接受。这也就是人常说的，人挑货，货也在挑人。
换个角度，技艺高超的玉石雕刻大师，总是希望遇到好的玉石。他们认为，只有好的玉石才值得自己花费时间精力精雕细刻，才能体现手艺的价值。
这同样是要讲究缘分。
就拿眼前的事来说，老金十分喜欢肖辉的这块玉，这种喜欢不是渴望拥有，而是渴望将自己的手艺展示在这块玉上。
但是，因为肖辉的同意，老金的渴望只能是带着遗憾的渴望。
肖辉不懂其中的微妙，可巴郎懂，所以巴郎才反客为主劝酒化解尴尬。
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肖辉的这块玉，最终还是在一年之后辗转回到老金的手里，而老金也如愿以偿地将其雕刻成一件绝世珍品。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将酒坛里的酒喝干，肖辉起身准备结账走人，问道：“老金师傅，这酒钱……”
“呵呵，小哥，你这话就见外，老金挂的是解石的招牌，是靠手艺混饭吃，从不卖酒。”老金有些不满地白了肖辉一眼，淡淡地说道。
“呵呵，老弟，我们少主不知老金家的规矩，不妥之处嘛，呵呵，见谅见谅！”大概是为了避免再起难堪，巴郎急忙打岔到。
“唉，还是我们华夏人知情懂礼，不像那些倭国杂碎。”老金意味深长地看了肖辉一眼，有心无意地轻喃。
“嗯？”猛地一听老金提到倭贼，肖辉不禁一愣，难以自禁地哼了一声。
“这话怎么说？”巴郎接过话头，试探道。
老金一边收拾酒坛和碗，一边神态自若好似有意，又好像是无意地嘀咕：“寨子里来了一大帮倭国杂碎，还分成两伙，一伙住在对面的旅店里，一伙在寨子东边的林子里搭了帐篷。”
“哈哈，管他干什么，他不招惹我们就行。”见肖辉欲接话，巴郎生怕肖辉不知江湖险恶，急忙抢先开口。
“嘿嘿，老哥说的是，打狗得下黑手，呵呵，有空再来坐坐，老金这里有的是酒。”老金阴沉地一笑，话语间夹杂着些怪怪的味道。
“那就先谢过老金师傅了。”肖辉拱手行了个华夏传统的江湖礼，然后对巴郎使了个“走人”的眼色。
巴郎也跟着肖辉双手抱拳行礼道：“金老弟，告辞了，见到你父亲的话，就说巴郎向他问好。”
“原来是巴岛主啊，呵呵，小弟失礼了。”一听巴郎报名，老金急忙起身还礼。
“好说好说，告辞了！”报出名号，是为了打消老金的防备之心。达到了目的，巴郎也不再啰嗦，就跟着肖辉离开了“老金解石”。
“老爸，你这是借刀杀人？”远远望着肖辉他们离开的背影，小金开口问老金。
老金转头看着小金，慈爱地拍拍小金的后脑勺说道：“唉，你小子还是笨了点，没看出他们本就是冲着这些倭狗而来吗？我只是不想看他们吃暗亏，所以才点了一下。”
“呵呵，那我们岂不是只能袖手旁观了？”小金有些不满地嘟着嘴嘀咕。
“你这孩子，杀心这么重，杀人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懂吗？”老金愣了小金一眼，低声呵斥道。
“杀坏人，没有杀心怎么成？老爸，你连这道理也不懂？”很显然，老金的呵斥并没有吓住小金。
“唉，算了，晚上你就出去转转看看热闹也行，不过你千万别莽撞。”老金无奈地摇摇头，叮嘱小金道。
听老爸同意自己参合一脚，小金很开心地笑道。“这还差不多，否则我一定找爷爷告状，请他老人家打你的屁股。”
肖辉一行前脚回到召罕嫩的小旅店，王小虎就带着两位队员进了屋。
“怎么样？”呼了口酒气，肖辉问道。
“确认了，正是我们的目标。”王小虎走到桌前倒了碗水，说完才一饮而尽。又接着说：“只是人数对不上，只是17人。”
“其他人在寨子外面，东边的林子里。”肖辉将老金那里得来的情报转达出来。
巴郎阴沉地开口提议：“少主，外面的这批，白天就搞他一家伙，怎么样？”
“是么时候动手，这不重要，我更担心的是，打草就把蛇给惊动了。”肖辉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说。
“少主，那片林子叫哆依林，林子里大半都是哆依树，我们只要在泉水上游丢点狗闹花，这不就轻松完事了吗？”山妹开口说道，语气虽然很平淡，却蔓延阴冷的萧杀之气。
狗闹花，是断肠草系列中最厉害的剧毒植物，尤其是根和嫩叶毒性最烈，火柴棍那么粗细长短的一截根，就足以毒死两个人。狗闹花虽含剧毒，但中毒后如能及时嚼食一些金银花，就能化解毒性。但是，千万别沾上哆依，无论根茎叶花果，因为哆依能大幅度加剧狗闹花的毒性。
在华夏西南地区，少数民族青年遇到姻缘困惑，双双殉情时经常选择服食狗闹花，同时，再加上一个哆依果，那就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这不行，会伤及下游的人畜。”肖辉果断地拒绝了山妹的主意。
“没事，山泉出了林子，我们再丢些金银花解毒就行了。”召罕嫩手不离烟筒，喷着烟雾满不在乎地说着。
巴郎也是用毒高手，自然也赞同用毒杀敌，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罕召他们三个就在林外候着，以防无辜的人饮用毒域内的泉水。”
“那行，寨子外面的就这样办了，寨子内的下午就动手，然后看看康哈啰的态度。”既然已经找到目标，肖辉也就不想再增加麻烦。
巴郎意味深长地看看肖辉，说道：“少主，这玉石场的仇已经结下了，康哈啰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要他不派人过来救援倭贼，那就不招惹他了，虽然他手下的军队战斗力不高，但毕竟人数太多。”肖辉的顾虑重重，始终担心战队出现伤亡。
巴郎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怎么样，这准备还是得安排妥当，而且，哈别喏的事始终也绕不开。”
“我们处理了这些倭贼后，我亲自去抓哈别喏。至于康哈啰，那就看他是不是识相。”犹豫了一番，肖辉还是决定能绕开就绕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就按少主的意思办吧。”巴郎见召罕嫩似乎还要说什么，急忙对她微微摇了摇头，并出口结束了话题。
“哎对了，巴郎，那个老金到底是个什么来路？”肖辉忽然想起这事，张口就问。
“少主，这老金家啊，男人都是玉匠，他们家族在野人山很有名。”巴郎似乎也不愿多说，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内容。
“少主刚才到过老金解石？”召罕嫩惊异地看着巴郎问到。
巴郎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可满脸的滞重之色却非常浓厚。
“没什么冲突吧？”召罕嫩的神色也滞重起来。
“嗨，只是一起聊了几句喝了一坛酒，没事。”肖辉大咧咧地说。
“呼——”召罕嫩长长地呼了口气，神色才缓和下来，说道：“这家人，能不沾最好别沾，最好是能让多远让多远。”
“哦？难道他家还有什么古怪？”见召罕嫩和巴郎的神色有些离奇，肖辉不禁暗自感到好笑，但心中也产生了极大的疑惑，就好奇地问道。
“金家，不但擅长解石，还擅长解人。”巴郎双眼迷离，紧皱眉头低缓深沉地应道。
“解人？什么个意思？”肖辉心里更是奇怪。
肖辉的问话有点不好回答，巴郎不禁苦笑，想了想才回答：“少主，《庖丁解牛》你肯定读过吧？就是那么个意思。”
“呃，这个——这个还真没读过。”肖辉两眼茫然地看看巴郎，又看看召罕嫩，再看看王小虎，还是不得其解，只好如实回答。
《庖丁解牛》是高中语文课本里的课文，只读过初中的肖辉根本不知道这么一个典故。
“队长啊，回国以后千万别说我是你手下的兵，这也太丢人啦！”王小虎暗自腹诽，却又不得不出头为肖辉遮羞：“队长，这是讲一个厨子很厉害，能很快将一条牛分解。”
“就这？我也能啊，挥刀噼里啪啦几下子，不就搞定啦？”肖辉一听是这回事，很是不以为然，大拽拽地夸起海口。
王小虎一听肖辉口无遮拦，真想挖个地洞躲进去一辈子不出来，可眼前还得厚着脸皮继续充当语文教师：“呃，这，队长，不是那么简单，人家的分解那是骨肉分离还不伤到骨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噼里啪啦剁成几块。”
“唔，这个倒有点难度。”杀猪宰牛的活，肖辉也打过下手，王小虎如此一说，他也就明白了自己想错了。转而一想，肖辉忽然愣住了，嘴里喃喃问道：“解人？难道是将人的骨肉分解开？”
“正——是——这——样！”巴郎满脸惊恐，一字一顿地缓缓吐出口。
“多长时间？”肖辉不愧为武学高手，立马想到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花几个小时的话，肖辉自认凭着擒龙指法的灵巧变化，做到这般田地也不算太难。
“三秒，最多不过五秒。”召罕嫩接上话，嘴唇有些颤抖，语气中夹杂的恐惧几乎在瞬间感染了所有人。
呆了一会，肖辉在脑海中反复模拟了几次，才满脸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吹的吧。”
“绝无半点虚假。”巴郎的脑海中闪过三十五年前看到的那一幕，心中冷得好似掉入冰窟。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功夫？”肖辉仍不敢相信，但看着巴郎和召罕嫩的神色，又找不到不信的依据，所以只能不得不信。
“如果少主亲眼看到金家的人解石，肯定会不再怀疑了。”召罕嫩似乎看出肖辉心中仍然存有疑惑，就补充了一句。
“好，等正事办完了，我就弄块毛料去开开眼。”世间竟然有如此恐怖的绝技，肖辉自然不愿放过，不说是比试一番，看看涨点见识那也是必须的，说不定还能从中有所感悟。
在“老金解石”喝酒时，巴郎几次出言传递善意，并一直小心翼翼地化解着老金的防范之心，就是担心发生冲突。
“少主，去看看老金解石倒也没什么，只是……”巴郎想劝阻肖辉打消念头，可又知道肖辉必然不会就此罢休，所以也不知道后面的话该如何说出口。
肖辉自然听出了巴郎的心意，只好微笑着说道：“放心吧，没什么利害冲突，我不会随便树敌的。”
“这样的话，巴郎就放心了。”听到肖辉如此说，巴郎总算是将高悬的心放下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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