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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24 研究风向

    成帝建始四年正月,在亳县落下四颗陨石,在肥累则落下两颗。

    撤销中书宦官,改为设置五名尚书。此举从制度上避免了宦官干政,但外戚就更加不受牵制了。

    三月,任命左将军王商为丞相。

    四月,下雪。

    五月,中谒者丞陈临在大殿中杀死司隶校尉辕丰。

    成帝召集前些时候所推荐的直言人士,在未央官白虎殿进行对策。杜钦指出:“臣听说好色无度,一定会产生好恶之心;好恶之心产生后,爱宠就会集中到一人身上;爱宠集中到一人身上,繁衍的道路就不宽阔,又引发嫉妒之心。”他建议成帝“纯德普施,无欲是从”。

    至于谷并,他正在研究风向。现在大将军王凤执政,自然常常成为议论朝政的人的靶子。谷并清楚王凤的地位,想暗中靠拢,于是说:“如今四方外族都已降服,成为汉朝的臣属。北边没有匈奴荤粥冒顿的祸患,南边没有赵佗吕嘉的发难,边境一片平静,没有战争的警报。最大的诸侯,也不过拥有几个县的封地,朝廷派出的官吏掌握那里的权利,诸侯不能有什么作为,不会形成当年吴楚燕和梁等王国那样的形势。朝中文武百官相互制衡,皇亲国戚和一般出身的官员一起执事,在骨肉至亲中有像申伯一样忠诚的人。大家谨慎敬畏,小心翼翼,没有重合侯莽通安阳侯上官桀和博陆侯霍禹那样的阴谋。以上三种人都没有丝毫的罪行,因此不能把什么都归罪于皇上的各位舅舅。”

    谷并提醒成帝不要听信愚昧之言,归咎于无辜之人。把政事托附给不可靠的人,将大失上天之心,实在是万万不可。接着谷并同样劝成帝普施皇恩,使后宫各嫔妃得以轮流侍奉君王。增添能生男孩的妇人,不挑剔美丑,不在意曾否嫁过人,也不论年龄。

    谷并和杜钦的对策被定为优等,成帝把它们拿给后宫看,并擢升谷并为光禄大夫。杜钦则由于疾病,得到布帛的赏赐和被遣散的安排。谷并随即给王凤写了一封感谢信,王凤对他另眼相待。

    秋天,桃树和李树结果。

    大雨连绵了十多天,黄河终于在馆陶和东郡的金堤决口,洪水泛滥兖州和豫州,以及属于青州的平原郡千乘郡和济南郡,共淹了四个郡,合计三十二个县,十五万多顷土地变为泽国,水深的地方达三丈,冲毁官署驿站和民间房舍近四万所。

    御史大夫尹忠提出的救灾方案过于简单,又不切实际,成帝严厉斥责他不尽心职守。十月,他选择了自杀。成帝派大司农非调拨救灾粮款,又派两名谒者向河南郡以东地区征调五百艘船,抢救灾民共九万七干多人,把他们迁移到丘陵高地。

    十一月,任命少府张忠为御史大夫。

    先前,南山一带有盗匪傰宗等几百人在作乱,朝廷发兵一干人进行抓捕,费时一年多,仍未能成功。有人对大将军王凤说:“几百个盗匪在天子脚下作乱,讨伐不能奏效,难以向四边蛮族显示汉朝之威。只有选任能干的京兆尹才行。”王风于是推荐前高陵令王尊,让他署理京辅都尉,代行京兆尹的职责。他上任不到一个月,就把盗匪肃清。本年,他正式担任京兆尹。

    西域都护段会宗被乌孙王国的军队围困,他通过驿马上书,请求批准他征发西域各国的军队,以及汉朝在敦煌的军队,进行自救。丞相王商大将军王凤和百官商议了几天,也作不出决定。王凤说:“陈汤富于谋略,又熟悉外国的情况,可以询问他。”成帝于是在宣室殿召见陈汤。

    陈汤在进攻郅支单于时,中了风寒,现在两臂不能屈伸。成帝下诏准许他不用跪拜,并把段会宗的奏书拿给他看。他谦虚了一番,接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臣认为这件事,一定没有什么可忧虑的。”成帝问其中缘故,他回答:“五个胡兵才抵得上一名汉兵,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们的刀剑不锋利,弓弩也不强劲。最近听说他们学到不少汉人的技巧,然而还是三个胡兵才得上一个汉兵。另外《兵法》上说:‘客倍而主人半然后敌’,现在围困段会宗的敌兵人数不足以战胜他,请陛下不必忧虑!况且,军队轻装前进,日行五十里,携带辎重则日行三十里。现在段会宗想征发西域各国和敦煌的军队,这些军队需较长时间才能赶到,可称之为报仇之兵,而不是救急之兵。”

    成帝又问:“那怎么办呢?围困一定可以解除吗?估计什么时候可以解围?”陈汤知道乌孙的军队不过是乌合之众,不能长久进攻,按已往情况,最多持续几天。他于是说:“已经解围了!”他又屈指计算日期,然后说:“不出五日,就会听到好消息。”

    过了四天,军书到来,声称已经解围。大将军王凤奏请任命陈汤为从事中郎,从此大将军幕府的事情,均由他一人决定。

    现在,乌孙大昆弥星靡已经去世,由儿子雌栗靡继位。小昆弥乌就屠的情况类似,只是继位的拊离被弟弟日贰杀死。段会宗立拊离的儿子安日为小昆弥,日贰则逃亡到康居。段会宗随后调任沛郡太守。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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