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44 乌孙天神
大农令所属的盐铁官在各地分布很多,为此设置水衡都尉,准备专门负责盐铁。 但由于杨可主持的告缗工作战果辉煌,上林苑存放了很多没收来的财物,武帝于是命令水衡都尉主管上林苑。由于财物已经满得装不下,于是加大上林苑。现在,南越和汉朝在战船上展开军事竞赛,武帝于是大修昆明池,池周围排列着楼馆。修造楼船,高十多丈,上面插着旗帜,十分壮观。武帝有感于中,春天,建造柏梁台。上有承露盘,高二十丈,大小要七个人合抱,用铜制造。上面装有神仙手掌,用来承接露水,露水拌上玉屑一起喝下去,据说可以长生不老。从此宫室的修建,日益兴盛。
二月,任命太子太傅赵周为丞相。
三月,任命太子太傅石庆为御史大夫。
下大雪,平地雪厚五尺。
夏天,发大水,关东地区饿死的人以千计。
九月,诏书中说:“现在水灾转移到江南地区,隆冬将至,朕担心百姓因饥寒而死。江南之地,仍然使用火耕水耨的方法耕作。现正在把巴蜀的粮食送到江陵,派遣博士中等人分别巡视各地,晓谕所到之处,不能让困难局面加深。官民如果有振救饥民,让其摆脱困境的,详细报告上来。”
本年,任命孔仅为大农令,桑弘羊为大农丞,逐渐在各郡国设置均输官,负责调节各地物资,互通有无。
开始允许官吏通过贡献谷物升迁,郎官的官秩可以达到六百石。
各地有很多用奸巧的方法铸造的钱,它们多半很轻,公卿于是奏请由京师钟官铸造赤侧钱,以赤铜为边,一钱当五钱,赋税和给政府缴款,只能用这种钱。
武帝听说汲黯曾经建议大行李息揭露张汤的罪行,但李息不敢行动,就提高前者的官秩,而将后者治罪,大行一职改由刚从西域出使回来的张骞担任。
自从匈奴浑邪王投降了汉朝,金城河西以西沿着南山一直到盐泽,不再属于匈奴的版图。匈奴间或也派侦探到来,不过为数很少了。两年后,汉朝又取得漠北大战的胜利。此后,武帝多次向张骞询问有关大夏等国的情况。
张骞已经失去侯的封号,就首先介绍了乌孙国王昆莫的非凡经历:“臣被拘留在匈奴的时候,听说乌孙国王名叫昆莫,昆莫的父亲难兜靡,和大月氏一样,居住在祁连敦煌之间,是一个小国的国王。大月氏攻打乌孙,把难兜靡杀了,夺取了他的土地,而他的百姓逃亡到匈奴。昆莫刚刚出生,傅父布就翕侯就把他放置在草丛中,自己去找吃的。回来一见,只见狼用奶喂他,乌鸦衔着肉飞到他上面,以为他有神灵庇护,就把他抱到匈奴人那里。单于喜欢他,而把他收养。成年后,让他带兵,屡立战功。此时大月氏已被匈奴打败,只好西击塞王,塞王向南远远地迁徙,大月氏就居住他的土地。昆莫为人强健,自己向单于请求报父亲的仇,于是向西打败了大月氏,大月氏继续西迁到大夏。昆莫掳掠了大月氏的民众,乘机居住下来,兵力逐渐强大。正好匈奴单于死了,昆莫不肯再去朝拜匈奴,匈奴派兵攻打他,但没有取得胜利,就更加认为他是天神降世,因而远离了他。”
然后,张骞建议说:“如今单于新近被汉朝所困,而原来浑邪王居住的地方无人居住。蛮夷思念自己的旧地,又贪图汉朝的财物,如果在这个时候厚厚地馈赠乌孙,招引他们往东迁移到旧地,汉朝派遣公主作昆莫的夫人,和他结为兄弟,昆莫势必会对汉朝言听计从。果真如此,就等于砍断了匈奴右臂。只要和乌孙联合了,他的西边大夏等国都可招引而来,成为我们的属国。”
武帝认为有理,就任命张骞为中郎将,率领三百人,每人两匹马,牛羊以万计,并带着金币丝绸等礼物,价值达几千万钱。还配了很多持旌节的副使,如果路途方便,就派他们到其他国家去。
张骞到了乌孙,国王昆莫接见了他们。昆莫实际上是王号,他的真名叫猎骄靡。昆莫完全采用匈奴单于接见使者的礼仪,使得张骞很难为情,他知道蛮夷贪财,就说:“天子赐给的东西,大王接受时如果不起拜,就把赏赐的东西退回来!”昆莫只好起拜,其它还是照老样子。张骞把这次出使的意图告诉昆莫,并说:“倘若乌孙能东迁到浑邪的旧地,那汉朝将嫁一位诸侯翁主做大王的夫人。”
不过,这时的乌孙已经分裂,昆莫又年老,加上距离汉朝很远,不知道其大小,平时臣服匈奴很久了,并且距离很近,大臣们都害怕匈奴,不愿迁徙,国王也就不能作主。因此,张骞没有得到明确答复。
原来,昆莫有十几个儿子,其中太子死得很早,临死时对父亲说:“一定要让岑娶为太子,切勿叫其他人代替!”岑娶是太子的儿子,昆莫哀怜太子,就答应下来。昆莫的中子大禄,强悍有力,善于带兵,率领着一万多人马在别处驻屯。他听说此事后大怒,就联合其他兄弟,带着人众叛乱,图谋进攻岑娶和昆莫。昆莫老了,经常担心大禄会杀岑娶,就给了岑娶一万多人马在别处驻屯。昆莫也有一万多人马自卫。国家民众,一分为三,只是大体上归属于昆莫。
张骞随即派遣那些副使分别出使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于阗拘弥和附近的一些国家,乌孙则派遣翻译和向导护送他回国,同行的还有几十名使者,携带几十匹马到汉朝答谢。乌孙密令这些使者窥视汉朝,看它究竟有多么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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