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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来自于 秦汉帝国的兴亡 http://www.lishu123.com/125/125248/
    C024 接见方式

    六月,经丞相公孙弘奏请,决定给博士官设置五十名弟子,免除他们的徭役,并根据他们才能的高低,填补文学掌故和郎中等职位。 其中特别优异的,向武帝报告,而不学无术的就予以摈弃。另外,下级官吏如果精通一艺以上的,可以有选择地担任左右内史太行或者郡太守等高官的卒史。从此天下的官吏们大多熟悉文学。

    秋天,一万名匈奴骑兵侵入代郡,杀死都尉朱英,并掳掠一千多人。

    本年,都尉汲黯调任右内史,原职由李蔡继任。

    武帝自即位以来,一直醉心于招徕文人和儒者,经常说自己想要怎样怎样,汲黯对答说:“陛下内心有很多**,而外表却装作施行仁义的样子,怎能效法唐尧虞舜的政治呢!”武帝先是沉默,接着发怒,脸色都变了,宣布中止朝会。退下来后,武帝对身边人说:“太厉害了,汲黯的憨直!”有的大臣责怪汲黯,他却说:“天子设置公卿等辅佐之臣,难道是让他们阿谀迎合,陷君王于不义中吗!况且自己处公卿之位,即使爱惜性命,但怎能损害朝廷呢!”

    汲黯多病,而且病的持续时间即将达到三个月,如果达到,按规定需要免职,武帝为此多次赐给他休假,但他还是没有痊愈。最后庄助替他请假,武帝问:“汲黯是怎样的一个人?”庄助回答:“让汲黯当官任职,他没有什么超越别人的地方。但是说到他辅助年少的君王,却能坚定地守护既有的事业。招之而不来,挥之而不去。即使有人自以为有孟贲夏育的勇力,也不能强迫他放弃。”武帝说:“是这样。古代有所谓的社稷之臣,至于汲黯,近似他们。”

    大将军入宫侍候,武帝坐在床边接见他。丞相公孙弘有事进见,武帝有时不戴帽子。但是汲黯进见,武帝如果没戴帽子,就不接见。武帝曾经在武帐中,汲黯上前报告公事,正好武帝没有戴帽子,他老远看到了汲黯,立即避入帐中,派人传话,批准了汲黯所奏的事。

    淮南王刘安阴谋反叛,但畏惧汲黯,曾经说:“这人喜欢直谏,坚守节操,为了大义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很难用不合理的言行来迷惑他。至于游说丞相公孙弘,像解开蒙布摇落枯叶一样容易。”

    汲黯的言行决定了他难以久居其位。

    这段时间,朝廷正在征伐匈奴,招抚四方蛮夷,而汲黯力求省事,经常向武帝建议跟匈奴联姻,不要兴兵征伐。武帝正推崇儒家学术,尊重公孙弘等人,而汲黯时常诋毁儒术,当面指责公孙弘等人欺诈,一昧迎合皇上的意图以博得欢心。汲黯和公孙弘有多次过节,又触怒了另一位新贵张汤。

    张汤上奏疑难案件的审理情况时,一定要预先给武帝分析各方面的原由,凡是武帝所肯定的,就接受下来,列入廷尉的章程中,作为以后审理疑难案件的依据,以宣扬天子的圣明。报告工作如受谴责,他马上承认错误和谢罪,顺着皇上的意向,总是列举出一些贤能的属官,并说:“他们本来就向我建议过,正像皇上所要求我的一样,当时我没有采用,才愚蠢到这种地步。”因此他的过错常常得到宽恕。他有时报告工作,武帝赞许某个奏章,他就说:“臣不知道写这样的奏章,这是属官某某写的。”他就是这样宣扬某人的长处和掩饰其短处,以此来推荐部下。办理的案件如果是武帝准备要加罪的,他就把它交给执法刻毒的属官去办;如果是皇上准备要宽恕的,就把它交给执法轻平的属官去办。所审判的如果是豪强,他一定玩弄法律条文,进行严办;如果是懦弱的平民,他有时会说“虽然按照法律条文应当惩办,但请皇上圣裁”,那么这些人多半得到赦免。

    另外,张汤虽为高官,但日常生活十分检点。对于充当自己属吏的老朋友子弟以及贫穷的本族兄弟,他照顾得十分周到。他拜访同僚,不避严寒酷暑。因此他虽然执法苛刻,不能公平处事,却得到了这点好名声。公孙弘多次称赞他的优点。

    汲黯多次在武帝面前质问张汤说:“您是正卿,上不能发扬先帝们的功业,下不能抑制天下人心中的邪心。让国家安定,人民富足,或者减少犯罪,使监狱空虚,这两样之中没有一样能办成。使人受苦,方便自己行事;任意解释法律条文,来获取成功。竟然把高皇帝所定的律令乱改一气,居心所在!您将因此断子绝孙了。”他时常跟张汤辩论,张汤言词动听,常在条文上求深求细,而他泛泛而谈,高谈阔论,因此不能使张汤屈服,于是大骂起来:“天下人说刀笔吏不可担任公卿,果真如此!如果按照张汤讲的行事,将使天下人叠起脚不敢迈步,眼睛也不敢正视!”

    公孙弘和张汤对汲黯恨之入骨,连武帝也渐渐不喜欢他,想借故将他除去。公孙弘于是说:“右内史所管辖的地区有许多达官贵人和宗室,很难治理。不是长期担当朝廷重臣的人将不能胜任,请调汲黯担任右内史。”武帝同意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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