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61 代管珠宝
现在的长安,吕禄和吕产分别统领着南北二军,准备发动叛乱,但是内惧周勃和刘章等人,外惧齐楚等**队,又担心灌婴叛变,想等到灌婴的军队与齐兵交战之后,再发动政变,因此继续犹豫不决。 名义上是少帝弟弟的济川王刘太淮阳王刘武和常山王刘朝,以及吕后的外孙鲁王张偃,都因年纪还小,没有去封国,住在长安。朝廷的列侯大臣们无人能确保自己的性命。显然,这种局面难以持久。既然吕氏还在观望,现在就看看大臣们如何联合起来,潜心研究高祖抢夺兵马的战术,在困难条件下寻找实施的可能性。毕竟,对手不是睡梦中的韩信和张耳,也不是疏忽大意的召平。
先前吕后当政时,大封吕氏子弟为王,右丞相陈平假装同意。只是因为他曾经为高祖出谋划策,逮捕樊哙,吕嬃就多次在吕后面前说他的坏话:“陈平做丞相不理政事,每天痛饮美酒,玩弄妇女。”他听说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吕后听说后,私下暗暗高兴。有一次,她当着吕嬃的面对陈平说:“俗语说‘兒妇人口不可用’,只看您对我怎么样就行了,不要怕吕嬃说坏话。”
吕后独揽大权,挟制少主,准备危害刘氏。陈平一直忧虑这件事,但又感到无力挽回,害怕祸及自己,常常静居深思。与他同病相怜的有太中大夫陆贾。
吕后当权,想要封吕家人为王,害怕有口才的大臣。陆贾自料不能争辩,就称病辞职回家。他认为好畴的田地肥沃,可以安家,就拿出出使南越时所得到的包裹,卖得一千斤黄金,平均分给他的五个儿子,要他们经营产业。自己常常坐着四匹马拉的安车,带着从事歌舞奏乐的十个侍从,佩带着一把价值百金的宝剑。他跟儿子们约定:他轮流到每个儿子家中,轮到的这家要供给他人马酒食,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他十天换一家,如何死在哪家,哪家就得到宝剑车马和侍从。他又说:“一年中除去到别人家里做客,到你们家大概不超过六次。经常见面就会觉得厌烦,因此我不会长时间打扰你们。”
有一次,陆贾去看望陈平,他一直走到陈平身边坐下来,陈平还在深思,没有马上发觉他的到来。他就问:“怎么想得这样入神呢?”陈平说:“您猜我在想什么?”他说:“您位居上相,食邑拥有三万户,可以说富贵到了极点,再没有什么**了。然而还是有忧虑,不外乎关于吕氏和少主的事情。”陈平说:“是的。那该怎么办呢?”他说:“天下安定,注重丞相;天下危急,注重大将。将相和协,士大夫就会亲附,这样即使天下有变乱,大权也不会分散。社稷的安危,在您和大尉两位的掌握之中。我常想对太尉谈谈这件事.但他认为我在开玩笑,轻视我的话。您何不结交太尉,紧密联合起来?”他还替陈平想了一些对付吕氏的办法。陈平于是用五百斤黄金给周勃祝福,备办了丰厚的歌舞和酒食,周勃也用同样的厚礼答谢。两人抱成团后,吕氏的阴谋变得难以得逞。陈平又把一百名奴婢五十套车马和五百万铜钱送给陆贾,作为饮食费用。他凭借这些在公卿大臣中间交游,名声很大。
现在,周勃名为太尉,却不能自由出入营门,掌握军队;而陈平位居丞相,却不能理事。两人于是研究对策,想到曲周侯郦商年老有病,而其子郦寄和吕禄要好,于是派人去挟持郦商,然后要郦寄去对吕禄说:“高帝与吕太后一起平定天下,立了九个刘姓王,立了三个吕姓王,这些分封都是大臣们提议的,并且已经通告诸侯,他们都认为这样做合适。如今太后驾崩了,皇帝年纪还轻,您佩着赵王的印信,不赶紧回国守卫封地,却以上将军的身份带兵留驻长安,这就难免要被大臣和诸侯怀疑了。您何不交出将军印信,并把军队托付给太尉呢?同时也请梁王交出相国印信,与大臣们订立盟约,回到自己的封国去。这样齐王必然罢兵,大臣们也放下心来,你们就可高枕无忧地去担任千里之国的国王了,这真是千秋万代的功利。”吕禄相信了郦寄的话,打算照着去办。他派人将这事报告吕产和吕家的各位老人,他们有的认为这样做有利,有的意见却相反。大家意见不一,犹豫不决。
吕禄对郦寄深信不疑,时常和他一起出外游玩打猎。一次,他们经过吕嬃家,顺便入内探望。吕嬃十分生气地说:“你身为将军而放弃军队,我们吕家快无处安身了。”她将家里的珠玉珍宝统统扔到院子里,并说:“不要再替别人收藏这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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