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08 虎口脱险
二世二年十月,沛公进攻胡陵和方与,然后回守丰邑。 秦国泗水郡的郡监率领士兵包围丰邑。过了两天,沛公出城作战,打败秦军。沛公命令雍齿防守丰邑。
葛婴返回陈县,向陈王表忠心,但还是被杀。
武臣和张耳陈余向北进攻燕国。武臣在空闲的时候外出,不巧被燕军捉住。燕国把他囚禁起来,要求分得赵国土地的一半,才放他回去。赵国派使者去交涉,燕国的回应却是来一个杀一个,坚决要求割地。张耳和陈余为此十分忧虑。不想赵军中有个炊事兵,他向同一宿舍的伙伴告辞,说自己可以替赵国去燕国游说,与赵王同车回来。伙伴们都嘲笑他;“去了十多批使者,一去就死了,你能行吗?”
炊事兵仍然跑到燕**营,对燕军将领说;“您知道我来干什么?”燕将说:“你想要回赵王。”他又问:“您知道张耳和陈余是怎样的人吗?”燕将说:“贤能的人。”他接着问:“您知道他们的意图吗?”燕将说:“想要回他们的国王。”他笑着说:“您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意图。武臣张耳和陈余三人,兵不血刃就降服赵国几十座城邑,他们个个都想南面称王,难道想终身作卿相吗?臣子与君主难道可以相提并论吗?只是当时考虑到局势初定,不敢三分而王,权且按年纪大小先立武臣为王,以维系赵地的人心。现在赵地的百姓已经顺服,这两人也想分裂赵地称王,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而已。现在您囚禁了赵王,这两人名义上要求归还,实际上是想要燕国杀死他,他们两人就可以分裂赵地,自立为王。仅仅一个赵国就轻视燕国,更何况有两位贤王互相支持,声讨杀害赵王的罪行,灭亡燕国太容易了。”燕将认为他的话对,就让他驾车与赵王同归。
武臣总算脱离了虎口,但还没喘过气来,就在十一月被部将李良杀死。
先前,李良平定了常山郡,回来后赵王又派他进攻太原郡。他到达石邑,由于秦军扼守井陉关,他未能前进。秦将假冒二世的名义,派人送给李良一封信,故意没有封口,信中说:“李良曾经事奉我,得到宠信,如果能反赵为秦,将赦免罪行,得到尊崇。”李良收到此信,怀疑其中内容。
李良怀着复杂的心情返回邯郸,请求增加兵力。途中,遇到赵王的姐姐外出,有一百多骑兵随从。李良远远望见,还以为是赵王,就跪在路边拜见。赵王的姐姐喝醉了酒,不知道他是将军,只派了一名骑兵答谢。李良向来骄贵,从地上爬起来,当着随从官员的面,感到非常羞愧。这时有一名随从官员说:“天下反叛秦朝,能者先立为王,况旦赵王的才能一向在将军之下。现在一个女儿家竟敢不为将军下车,我请求追上去杀死她!”李良得到那封信后,本来就想反赵,但一直犹豫不决,现在火上心头,就派人追上去,杀死赵王的姐姐。李良一不做二不休,率军突袭邯郸,杀死武臣和左丞相邵骚,却漏掉真正的大鱼:张耳和陈余由于耳目众多,成功逃走,他们收拢残兵败将,重新得到几万人。
沛公率兵前往薛县,泗水郡守兵败,逃到戚县,被沛公的左司马擒获并杀死。沛公领兵回亢父,到达方与,一路上没有发生战斗。
周文在曹阳坚持了两个多月,被章邯打败,只好撤退到渑池。十多天后,遭到章邯追击,他一败涂地,只好自杀。
吴广包围荥阳,却久攻不下。将军田臧等共同策划说:“周文的军队已经溃败,秦兵早晚要来,我们包围荥阳城,却不能攻下,秦军一到,我们必然大败。不如留下少量部队用于包围荥阳,调动全部精兵迎击秦军。但现在假王骄横,不懂兵家权谋,无法和他共事,如果不杀死他,大事恐怕要失败。”他们于是一起伪造陈王的命令,杀死吴广,并将其首级献给陈王。陈王派使者把楚国令尹的大印赐给田臧,并任命他为上将军。他指派李归等部将驻守荥阳城外,自己带领精兵西进,在敖仓迎击秦军,结果战死沙场,军队溃散。章邯乘胜进军荥阳,李归等人的命运和田臧一样。
二世派长史司马欣和董翳辅佐章邯。
阳城人邓说率军驻扎在郏县,被章邯的另一支部队击败,邓说率军溃逃到陈县,被陈王处死。铚县人伍逢率军驻扎在许县,也被章邯击败,溃逃到陈县。
西面情况很不妙,东北面也来凑热闹。
陈胜开始称王时,陵县人秦嘉铚县人董緤符离人朱鸡石取虑人郑布和徐县人丁疾等都独立起兵,率军队在郯城包围了东海郡守庆。陈王听说后,委派武平君畔为将军,监督郯城下的各路军队。但是,秦嘉自立为大司马,不愿隶属于武平君,他告诉军吏们:“武平君年轻,不懂军事,不要听他的命令。”他并且伪造陈王的命令,杀了武平君畔。
章邯已击溃伍逢,接着进攻陈县,柱国房君蔡赐战死。章邯又进兵攻击驻扎在陈县西面的义军张贺部,陈王亲自上阵督战,但军队还是被击溃,张贺战死。
先前,儒生们痛恨秦朝焚书坑儒,陈胜称王后,鲁地的儒生拿着孔子的礼器去投奔他,孔子八世孙孔鲋作了陈胜的博士,现在也死于陈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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