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44 画蛇添足
秦惠文王更元元年秦国张仪率军攻打魏国,夺取陕,将当地百姓驱赶到魏国。
秦国修建上郡塞,以巩固胜利成果。
魏惠王韩宣惠王在平阿与齐威王见面。
次年,秦国张仪与齐国楚国的国相在啮桑举行会议,这是三巨头的罕见聚会。
之前,公孙衍在秦国遭到排挤,就回到魏国。现在他高举“合纵”大旗,策划韩魏赵燕中山五国“相王”,以共同对付秦国。因此,赵燕中山三国的国君开始称王。不过,赵武灵王认为自己没有这样称王的实力,就命令国中人称他为君。
这次五国“相王”,声势搞得很大,但实际效果有待观察。行动将强大的齐国和楚国排除在外,拉进来的中山国只是中等国家,韩国和燕国的实力也较弱。最重要的问题是,目前只有魏国损失惨重,而韩国和赵国仅受到秦国轻微照顾,其它国家似乎还感受不到秦国的威胁。
齐国认为中山国是只是“千乘”小国,居然与自己平起平坐,因此很不满,就封锁关隘,禁止该国使者通行。同时,打算割让平邑给燕国和赵国,让两国出兵讨伐中山国。中山国相蓝诸君为此感到忧虑,辛亏张登主动请求去齐国游说,以化解本国危机。
张登对齐王说:“大王不惜割让土地去贿赂燕国和赵国,出兵攻打中山,其实是想废掉中山君的王号。”齐王不予否认。张登继续说:“这样做,大王不仅会破费钱财,还会遭遇危险。割地贿赂燕国和赵国,这是增强敌人的力量;出兵进攻中山,这是首先挑起战端。大王做这两件事,在中山寻求的东西也未必能达到。大王如果采用臣的方法,可以不用割让土地,不用出动军队,就废掉中山君的王号。”
张登献出自己的锦囊妙计:“请大王派出地位高的使者,对中山君说:‘寡人封锁关隘,不让贵国使者通行,是因为贵国想单独与燕国赵国称王,而不让寡人参与,因此封锁关隘。大王如能抬脚来见寡人,请让寡人也能帮助大王。’中山君本来就害怕燕国赵国不支持自己,现在大王传话说:‘马上帮助中山君称王’,中山君必定暗中回避燕国赵国,而与大王相见。燕国赵国听说后,一定气愤地与中山国断交,大王也趁机与该国断交,这样该国就孤立了。孤立无援,王号怎能不废除呢?”
齐王心花怒放,就照办了。结果如何呢?中山君把齐国使者的话转告燕国和赵国,两国国君说:“齐国割让平邑来贿赂我们,并不是想废除中山的王号,只是离间我们和中山的关系,自己去亲近中山。”两国于是坚决支持中山称王,齐国反被孤立。
楚国柱国昭阳率军攻打魏国,攻陷襄陵,占领了八座城池,随后移师攻打齐国。陈轸充任齐王使者,去见昭阳,先祝贺楚军的胜利,然后站起来问:“按照楚国的制度,灭敌杀将能封什么官爵禄位?”昭阳回答:“官至上柱国,爵为上执。”陈轸又问:“比这更尊贵的还有什么?”昭阳说:“那只有令尹了。”陈轸就说:“令尹的确是最显贵的官职,但楚王不可能设两个令尹!”
陈轸用生动的“画蛇添足”故事打比方,然后分析说:“如今将军辅佐楚王攻打魏国,破军杀将,夺得八城,又移师向齐,齐人惊恐。凭这些,将军足以立身扬名了,但在官位上是不可能再有什么加封的。如果战无不胜却不懂得适可而止,只会招致杀身之祸,该得的官爵将不为将军所有,正如画蛇添足一样!”昭阳认为他的话有道理,就撤兵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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