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85 短兵相接
秦哀公十六年夏天,晋国范鞅来鲁国聘问,叔孙婼主持接待。 季孙意如想让叔孙婼得罪晋国,就让有司使用齐国鲍国归还费邑时的接待礼节。范鞅气愤地说:“鲍国的地位低下,他的国家小,而让我接受和他一样的牢礼规格,这是轻视敝邑了,我将回国向寡君汇报。”鲁国人恐慌,从原先的七牢增至十一牢。
宋国华费遂的儿子华多僚担任御士,与另一个儿子少司马华貙不和。华多僚反复在宋元公面前诬陷说:“华貙准备接纳逃亡在外的人。”宋元公说:“司马为了我的缘故,使他的儿子逃亡在外。死和逃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不能再使他的另一个儿子逃亡。”华多僚回答:“国君如果爱司马,那就自己逃亡吧。如果能逃过一死,还计较什么远近?”元公害怕,派侍人召见华费遂的侍人宜僚,请他喝酒,让他把赶走华貙的意思告诉华费遂。
华费遂听到宜僚的传话,就叹息说:“这一定是多僚在作祟。我有奸邪的儿子而无法杀死,我又老而不死,国君有了命令,又能怎么办?”他于是与宋元公商议驱逐华貙,打算在孟诸打猎时让他走。在孟诸,宋元公给华貙酒喝,赏赐丰厚,连他的随从也有赏赐。华费遂的做法相同。华貙的家臣张匄觉得奇怪,说一定有原因,让华貙把剑加在宜僚的脖子上盘问他,宜僚只得把事情和盘托出。张匄想杀死多僚,华貙却说:“父亲老了,华登逃亡已使他伤心,我如果这样做,会加重他的伤心,还不如逃走。”
五月丙申日,华貙打算见过华费遂后出走,正碰上华多僚为父亲驾车一起上朝。张匄遏止不住怒气,就与华貙臼任郑翩杀死多僚,劫持了华费遂发动叛乱,又召回逃亡在外的人。壬寅日,华氏向氏回国。乐大心丰愆华牼在横城抵御他们。华氏住在卢门,就领着南里的人叛乱。六月庚午日,宋国修缮旧城及桑林门来防御华氏。
十月,华登带着吴**队救援华氏,而齐国乌枝鸣协助戍守宋国。厨人濮说:“《军志》有这样的话:‘先人有夺人之心,后人有待其衰。’何不趁他们疲劳并且没有安定时进攻他们?如果他们已进入我国,并稳住阵脚,那么华氏的力量就大了,我们后悔就来不及了。”宋元公听从了。
丙寅日,齐军宋军在鸿口打败吴军,擒获吴军的两员将帅,但华登率领剩下的军队打败宋军。宋元公想要逃走,厨人濮说:“我是小人,可以为国君牺牲而不能护送国君逃亡,国君请等一等。”于是巡行全军说:“挥舞旗帜的,是国君的战士。”众人听从了,挥舞着旗帜。宋元公在扬门上见到了,就下城巡视,对大家说:“国家灭亡,国君死去,这是各位的耻辱,难道仅仅是孤的罪过呢?”齐国乌枝鸣说:“使用少量的兵力,最好的办法是一起拼命。一起拼命,最好的办法是撤除防备。他们的武器很多,请让我们都用剑对付他们。”宋元公听从了。华氏败逃,宋军齐军又追击他们。厨人濮用衣服包裹人头扛着,边跑边说:“杀了华登了!”于是在新里打败了华氏。
乌枝鸣这次使用了剑这种短兵器,充分发挥了其近身搏斗的长处。在冷兵器时代,近战兵器的长度,基本上决定了它的攻击距离,因此就出现长度近乎变态的马其顿长矛。大部分战士选择一支长矛而不是一把短剑,因为无论从心里安全感或者实战效果来看,前者都占优。短剑只属于那些有一定作战经验的勇士,例如罗马的士兵,他们一手握剑,一手持盾,巧妙接近敌人,然后大快朵颐。对他们来说,从接近敌人的攻击距离到进入本方的攻击距离,是决定生死的一瞬间。
十一月,晋国曹国齐国卫国的援军赶到,大败华氏,把华氏包围住南里。华亥捶打着胸口大叫,去见华貙,说自己要成为晋国栾氏了。华貙说:“你不要用这种话来吓我,即使不幸失败了,也不一定灭亡。”派华登去楚国请求出兵支援。华貙率领十五辆战车和七十名步兵,冲出包围圈,在睢水边吃饭,哭着送走了华登,又重新冲入包围圈中。
楚国薳越率军准备迎接华氏,太宰犯劝谏平王说:“诸侯当中,只有宋国的臣子还侍奉国君,如今又争夺国政,君王不管国君而帮助臣子,恐怕不应该吧?”楚平王说:“你对我说得太晚了,我已经答应他们了。”
楚国费无极得到蔡灵侯太子有的儿子东国的贿赂,对蔡国人说:“朱不服从楚国,君王将立东国为君。如果不先行顺从君王的愿望,楚国一定会包围蔡国。”蔡国人害怕,赶走了国君朱,改立东国。朱向楚王控拆,楚平王准备讨伐蔡国。费无极说:“平侯与楚国订有盟约,所以封他。他的儿子不忠于楚国,所以废除他。灵王杀死隐太子,他的儿子与君王同仇,对君王一定非常感激。又立他为君,不也是可以的吗?再说废立的大权握在君王手中,蔡国是无能为力的。”
《左传》认为蔡平侯也是太子有之子,即为蔡景侯之曾孙,那么东国即位的理由,平侯也同样具备,费无极的话无法理解。另外,楚平王在即位之初,出于安抚诸侯的目的,似不应找一个弑杀君父的人的儿子来担任国君。因此,《史记》认为蔡平侯是蔡景侯的少子,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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